第四十八章 歸梅梅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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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梅梅上身穿著簡單的淡藍色女士秋款襯衣,襯衫衣口和袖口都有著輕微的水洗褪色痕跡。
因為她輪椅正好將停在白大方桌前,白大方還能聞到襯衫上一股清香的肥皂氣息,混雜少女清淡的茉莉花體香,和她姐姐那濃鬱的玫瑰香正好相反。
“早啊,梅梅!”
一個上班第二天就翹班的二世祖,幹嘛非得來學校當什麽便宜教授,還專門跑到文學院來。
“一個暑假沒見,我們梅梅又漂亮了!”
“那可不,今天感覺梅梅格外漂亮,你這是化妝了嗎?”
次日白大方再去長冒大學,一眾同事都不免多打量了他兩眼,心裏都在尋思。
白大方合上文件,心裏暗笑自己自作多情,對方和你素不相識,幹嘛會單獨照顧你一個。
“反正我在學校裏也閑人一個,能幫忙就幫忙唄。”
歸梅梅隨口一答,不擅長說謊的她眼神微微飄忽。
這種東西隻做某人獨一份,顯得太刻意。
隻能給所有文院老師都安排上,再給那特別的一份寫詳細一點。
歸梅梅突然挑眉道:“對了,我還得去畫室搬點東西,有哪個老師閑著有空,搭把手,我請他吃飯!”
一人舉手:“我去吧!”
歸梅梅搖頭拒絕:“唐老師你不是有課嗎,還是別耽誤你了。”
“那我來,我沒課。”
“朱老師等會你學生還得過來找你,也別耽誤他們時間了。”
“那就我吧,我今天挺閑!”
“蔡老師你一個女孩子瘦胳膊瘦腿的,我怕你搬不動……”
歸梅梅好似早有準備,一個個都找借口敷衍了過去,直到眾人把目光聚集白大方身上。
有人率先開口提議:“白老師你這人高馬大的,要沒事的話,過去幫幫梅梅?”
“白老師新來的,這樣麻煩他不太好……”
有人擔憂這個新來的“二世祖”對歸梅梅不利,話到一半被歸梅梅直接搶先打斷。
“白老師,你看你方便嗎,辛苦走一趟。”
歸梅梅誠懇的請求著,充滿書卷清氣的眼眸微微閃爍,讓白大方根本無法拒絕,點頭起身。
“行,我陪你走一趟。”
歸梅梅嘴角微微上揚,控製著輪椅離開房間,白大方後步跟上。
二人走在清晨校園的柏油路上,歸梅梅輪椅速度不快,白大方要放慢腳步才能勉強和她持平。
他們沒有什麽交流,偶爾歸梅梅牽起一個話頭,在白大方敷衍回答下很快被終止。
眼看畫室的路程已經過半,歸梅梅幹脆把電動輪椅一停。
白大方停下腳步側頭問:“怎麽了?”
“我輪椅好……好像沒電了。”
少女埋低了腦袋不敢直視白大方眼睛,這是她今天撒的第二個謊。
“估計得辛苦你推我過去了。”
“小事。”
白大方沒有拒絕,走到歸梅梅身後扶住輪椅把手,推著她緩慢前行。
歸梅梅從口袋拿出皮筋,給自己齊肩短發紮了個短馬尾。
白大方一低頭就能看見她雪白修長的玉頸,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鍍上一層橙黃光澤,少女身上清淡的茉莉花香更濃鬱了一分。
“歸同學,你哪個係的?”
白大方一時有些心神不寧,開始主動問話轉移注意力。
歸梅梅把身子往後一趟,讓自己離白大方更近了一些,輕聲道:“我不是長冒的學生,我姐姐也不是。”
“啊?”
“因為爺爺的緣故,我和我姐姐是從小在長冒校內長大。我們沒有上過學,但長冒每個老師都會教導我們知識,會允許我們去旁聽每一堂課,也不管我們聽不聽得懂。”
歸梅梅後仰抬頭望著白大方,繼續微笑喃喃道:“等我們長大了一些,爺爺就把長冒一些雜活交給我們做。比如給文院老師跑腿送個文件,幫理院老師準備實驗工具,通知學生開會集合等等。
在長冒裏我和姐姐既不是老師,也不是學生。如果硬要說的話,我和姐姐就是長冒的孩子,長冒就是我們的家……”
白大方打笑道:“你和你姐不還是長冒校花嗎?”
歸梅梅不解道:“校花也算一種職業嗎?”
白大方回憶著上輩子看過的校花XXXX,XXXX校花,咧嘴一笑。
“也算吧,有人專門把你們和醫王,兵王綁定啥的。”
歸梅梅聽不太懂,鼓囊著腮幫子搖搖頭,模樣不太開心。
“雖然不知道誰和你說的,但我不覺得自己是長冒校花,比我漂亮的女孩子長冒多得是,比如你看那個姑娘……”
歸梅梅抬手一指,白大方表情瞬間凝固。
玖橙叉腰橫立路口,臉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
來者不善!
白大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正兒八經叫他“老師”,遲疑了片刻後從歸梅梅手中接過文件,並連聲道謝。
文件是有關文院下半年的工作安排,白大方翻了翻,發現自己這份文件上做滿了標注記號,字跡小巧娟秀,看著很是養眼舒服。
“誒,她給我做的?”
一進屋,她就受到了整個文院老師們熱情招待,眾人起身打招呼,主動跑去她手中拿過文件。
歸梅梅笑吟吟地回應著,直到腿上還剩最後一份文件,才控製輪椅轉身。
她雙手捧起文件遞給白大方,笑容燦爛動人。
“給,白老師!”
“哦……謝謝!”
她下身踩著一雙破舊但幹淨的粉色運動鞋,一條白色百褶長裙,裙擺剛剛蓋過膝蓋,裙下包裹著纖細長腿的黑絲褲襪和白裙輝映,沒有多少性感的味道,反而更顯樸素淡雅。
……
白大方抬頭打量一眼歸梅梅,心裏正疑惑著,又聽一個同事喊話。
“梅梅你今年怎麽這麽好心,還給我們都做標注記號了?”
白大方尋思著自己能教點啥,或者幹脆撂挑子回家睡覺。
他來這個文學院的目的無非是找徐止翻譯妖族文字,可奈何對方躲著他,更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感受到刺眼的目光,白大方隻能硬著頭皮坐下,他座位上多了一份表格報告,是有關他選修課的申請,需要他填報。
至於徐止則好似刻意躲著他,依舊不見蹤影,和同事打聽兩句才知道他請了一周的假。
思索間,一輛電動輪椅駛入了辦公區,歸梅梅腿上放著滿滿當當地一疊文件。
“梅梅你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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