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居委會大媽柳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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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師傅怎麽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
    “怎麽可能不急,那可是他唯一的親生女兒!”
    費桑瑜神態沮喪,忍不住懊惱自責:“我錯了,我真滴錯了,我從一開始就不該來這給她開家長會,我不來這開家長會,我的師傅……”
    費桑瑜挪動屁股向左平移,拉開和白大方距離。
    白大方連忙讓她住嘴,嚴肅道:“別扯這些沒用的,說情況!”
    費桑瑜將事情大致敘述了一遍,和錢章一樣,她也是上個廁所的功夫,她師傅女兒杜岑岑就不知所蹤。
    白大方也不講究,坐到費桑瑜身邊問:“和我說說,發生啥事了?”
    費桑瑜小聲嘀咕著,白大方也沒聽清,看著她身上一套總價不過100的運動服,更不會往這方麵想。
    他沉思道:“我反而覺得錢家不是不在乎錢苒,而是他們知道錢苒被誰綁走了,更知道捕快拿那人也沒有辦法。”
    費桑瑜不免好奇:“你為什麽這麽說?”
    白大方沒有回答她,畢竟錢家內部混亂的關係他也不好和費桑瑜多提。
    如果錢嫣真是錢苒的母親,哪怕錢肅禮不在意自己這個假女兒,錢嫣也一定會坐不住。
    所以他現在急需搞清楚的是誰綁了錢苒和杜岑岑,目的又是為何。
    電話響起,白大方拿出手機,來電顯示未知號碼。
    接通電話,左楠聲音傳來:“白少爺,吳燦這出了點事情。有人剛剛給他交了巨額保釋金,我這邊得放人了。”
    “誰?”
    “沒有具體消息,但我查了賬戶來源,是掛靠在錢家旗下的公司。”
    “能不放嗎?”
    “不能。”
    電話那頭的左楠語氣無奈:“這事不僅僅是錢的問題,上麵突然給了很大壓力,幾乎是在脅迫三法司衙門放人。我一個下人不敢問,也頂不住,能給你打這個電話已經是我最後的努力了。”
    白大方深吸一口氣道:“能問問是多大的壓力嗎?”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上次這樣脅迫三法司衙門放人的是你母親。”
    電話掛斷,白大方鬱悶地揉了揉太陽穴。
    “錢家,斬妖門,吳老大,孤兒院……”
    隱隱約約,白大方感覺有一張網在逐步收攏,而有人刻意把他推進了網中。
    這種被人操弄的感覺很不好受,更讓他心裏無比煩躁。
    他需要憑借自己把這張網撕破,這樣才能看到更多東西。
    比如有關白家的過去,織網的人又是哪路神仙,以及自己那個素未謀麵的母親。
    ……
    “八萬。”
    “碰,二筒!”
    陽光小區一間麻將館內,四個中年大媽圍坐在一台自動麻將機前,坐東風位的是一個身材臃腫的女人,穿著簡單的粗布長裙,手臂上居委會袖章寫著她的名字。
    柳丹。
    “二萬!”
    “杠!再杠,再杠,再杠,自摸!”
    坐柳丹對家的大媽推倒手牌,笑得臉上褶子擠成一團,興奮地措了措手。
    “不好意思,萬一色十八羅漢,給錢給錢!”
    柳丹拿出一踏鈔票丟在桌上,沒好氣的叫罵道:“張豔你今天踩狗屎了,運氣這麽好?”
    “柳姐你這就不知道了,我兒子後天結婚,我這叫喜鵲當頭鴻運自來!”
    張豔一邊收錢,一邊從包裏掏出三張請帖:“來來來,你們都來沾沾喜氣。尤其柳姐你,上次不是說你兒子快回來了嗎,怎麽還沒消息,到時候能不能一起過來喝杯喜酒?”
    柳丹黑著臉把喜帖一扔:“不去。”
    張豔也不惱火,繼續得意道:“沒事,再等十個月又是我孫子的滿月酒,到時候柳姐你可一定得賞臉來看看我白白胖胖的大孫子!”
    一旁兩大媽開口幫腔。
    “誒呦,你媳婦肚子裏這就有了?”
    “恭喜恭喜,知道是男娃女娃了嗎?”
    張豔得意地擺擺手:“啥年代了,誰還在意這個,我兒媳婦也不容易,我這當婆婆的也得體諒體諒她,日後大不了再生一個……”
    “膨!”
    柳丹提拿起一個麻將往桌上一砸,抖了抖臉上的肥肉,板臉離開了麻將館,隱約還能聽見身後三人小聲念叨。
    “這肥婆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活該她丈夫死得早,兒子也不在身邊孝敬。”
    “上次她和人說她兒媳婦在酒店工作的,你想想,在酒店工作的都是啥女人,她兒子又能是啥好東西?”
    “反正我看她這輩子是抱不到孫子了……”
    柳丹越聽越憋屈,恰巧麵前走過去一對剛接孫女放學的老夫妻,祖孫三人有說有笑的模樣看得她心裏直泛酸水。
    作為整個震炎國的間諜頭子,柳丹吐口唾沫就能淹死大半心裏有鬼的朝廷官員。
    雖然從未現身,但朝廷上下官員都知道有這號人在幫皇帝暗中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對她的咒罵更是絡繹不絕。
    但論讓她破防,那些個一二品大員遠不及三個長舌婦半分。
    “大戶人家不都這樣嗎,以前三大隊處理過一起綁架案,受害者是一個水產大亨的兒子,可那水產大亨寧願自己兒子去死也不願意交付贖金。
    他說若是他這次交了贖金,他就成了別人眼中的肥羊。後麵會有更多的人試圖從他身上得到好處,他其餘兒子女兒將會更不安全。”
    費桑瑜說完還一臉感歎:“豪門深似海,寧做勞苦人。”
    白大方沉思片刻,又問:“那錢家來人了嗎?”
    “錢苒的哥哥錢章一直在。”
    “其他人呢,比如錢苒的姐姐錢嫣?”
    費桑瑜搖搖頭:“沒有,除了錢章,錢家好像沒一個人在乎錢苒,打過去電話也都敷衍了事。”
    “你覺得正常嗎?”
    費桑瑜歎息一聲,低沉道:“師傅當了這麽多年捕快,他心裏清楚,這時候他越急越沒用,要他表現的不夠冷靜,上頭反而可能換別人來查這案子。”
    白大方看向校門口保安室,杜江河正在裏麵調取監控資料,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白大方挑了挑眉頭:“說的你好像是豪門大小姐一樣。”
    “我家很有錢的,反正比錢家有錢……”
    “你……”
    被捏住把柄的費桑瑜又不得不挪動屁股回到白大方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學校裏有兩個學生離奇失蹤,其中一個是錢家三小姐錢苒,現在消息還沒傳出去,你別到處亂說!”
    “捕快機密,無可奉告!”
    “那你盜取數據庫的事也是捕快機密?”
    “另一個呢?”
    “我師傅的女兒杜岑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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