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物都被封存了，這個我就是一小捕快，怕是有點難……”
    費桑瑜麵露難色，遲疑片刻後，無奈歎氣道：“我再黑一次三法司衙門主機，給政務中心發一道調取證物的指令。”
    “妖獸的軀體腐化過程漫長，哪怕是尋常術級威脅的妖獸，軀體腐化成白骨也至少要十年起步。我記得盛都市植物園建於八年前，當年施工若是挖出過妖獸白骨，不可能沒有新聞。”
    白大方嘀咕著，拿過費桑瑜手機仔細翻看，資料顯示在水產市場同類型的事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
    費桑瑜雖然腦子木了點，但大小是個捕快，立馬領會了白大方意思。
    “你是說植物園建成後，有人將已經腐化的妖獸白骨埋到了下麵，而不是屍體掩埋後腐化成了白骨。”
    “就地活埋？”
    玖橙咬著切齒，可一想到那個男人，呼吸又粗重了些許。即將解脫之時，一旁手機傳來信息。
    白大方：“陳九我找你有急事，你在實驗室？”
    玖橙隻能單手打字回應：“對。”
    “開門，我到了！”
    “啊！”
    急促敲門聲響起，伴隨著白大方的呼喊，地麵灑落一灘濕潮。
    兩分鍾後，陳九拉開大門，板著一張醜臉瞪著白大方，臉色格外難看。
    白大方抱怨道：“你在房裏幹嘛呢，怎麽這麽久才開門？”
    陳九沒好氣道：“來前不早點發消息，我實驗正做到關鍵部分，全被你攪亂了。”
    走入實驗室內，熟悉的清香鑽入白大方鼻孔，他下意識地聳了聳鼻子，回憶著自己是不是在哪聞過。
    他猛然轉頭問陳九：“玖橙剛才在你這？”
    陳九驚奇道：“你怎麽知道？”
    “這……”
    白大方訕訕一笑，也不敢開口告訴陳九，房間裏的氣味和玖橙汗水味道一模一樣，如冬蜜一般清香。
    再一扭頭，見辦公椅上平放著一條紫紅色蕾絲邊女士內褲，還有些許濕潤痕跡。
    白大方不免多想。他低咳一聲，好意提醒道：“雖然是男女朋友，但還是注意場合……”
    一陣穿堂風吹過，陳九夾緊了大腿。
    不過他倒是沒有半點遮掩的意思，神色如常走過去撿起內褲，順手丟進一旁垃圾桶，出言諷刺道：“你白大方還好意思說這話，高中時上體育課，你和胡雀兒可沒少去醫務室。”
    白大方尷尬地笑著辯解：“那不是她腳崴了嗎……”
    “哼，崴腳還鎖門呢？”
    “有外人在呢，少說兩句。”
    白大方指了指還在門口站著的費桑瑜，試著把話題敷衍過去，卻見陳九臉色又難看許多。
    “你身邊能不能別老跟著個女人，還不帶重樣的。”
    “少說兩句，正事要緊。”
    白大方心虛回應，抬手示意費桑瑜進屋，從她手中接過一個紙箱，將一塊塊白骨小心翼翼地擺上桌麵。
    “你給看看，這些骨頭怎麽回事。”
    陳九戴上一對白色手套，拿起白骨細細查看。
    “長猿妖獸的頭骨，野豬妖獸的胸骨，風頭鳥妖獸的腿骨……”
    陳九的專業能力還是沒得多說，幾分鍾的功夫，他將十幾塊白骨來曆一一詳細說明，好奇問道：“都是些普通妖獸，能力不強，價值也不高，你哪裏搞來這麽多骨頭。”
    白大方總覺不會這麽簡單，再是請求道：“能再看看有什麽端倪嗎？”
    陳九拿起一把小鑷子，從白骨上夾取一小塊碎片放到顯微鏡下，仔細端詳許久之後，他眉頭微微蹙起，抬頭驚訝道：“這些骨頭上的肌肉組織不是自然腐化？”
    “怎麽回事？”白大方連忙追問。
    陳九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又夾取了另一塊白骨放在顯微鏡下觀察，連續重複了四五次之後，才敢確定。
    “骨頭表麵有液體腐蝕過的痕跡，還有些許細微的劃痕。說明骨頭上肌肉組織是被人用強腐蝕性液體消除的，並且用小刀清除了殘留雜質。”
    “還能看出其他東西嗎？”
    “具體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出太多，隻能判斷出這種強腐蝕性液體應該非常獨特。損傷了肌肉組織，卻沒有在骨頭上留下半點腐蝕痕跡。
    我從未見過，甚至聽過這種液體的存在，但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去問問化學院的教授。”
    陳九再次拿起一塊白骨細細觀察，搖了搖頭道：“我實在看不出什麽了，要不我找我的導師過來看看，副校長寧瀟。”
    “不要再牽扯外人，也希望你給我保密，千萬不要亂說。”
    這件事除了找陳九幫忙，白大方無法信任其他人，也怕陳九一旦說出去，給他自己都會帶來不小的麻煩。
    實驗室是長冒特批給陳九專用的，鑰匙隻有一把，不用擔心外人突然闖入，在確認門窗封閉後，玖橙動作逐漸大膽起來。
    “真難熬……”
    玖橙哀歎一聲，桃花眼裏滿是哀怨，雙眸中媚眼如絲，潮紅的麵容恍惚失神，嘴唇微微翕動開合著，呼出溫熱的白息。
    費桑瑜沒心情開玩笑，嚴厲警告白大方。
    “你可得替我保密，不然我真得牢底坐穿。
    更不許拿這事威脅我！！！！”
    ……
    玖橙躺在生物實驗室內辦公椅上，全身上下隻有一件白大褂自上而下敞開，大片雪白裸露在外。
    白大方玩味一笑：“三法司衙門主機是你家裝的？你這想黑就能黑，和喝水有啥區別。”
    白大方搖搖頭，他也不敢確定自己的分析就一定正確，轉問道：“你能拿到屍骨材料嗎？”
    自從成年後，自給自足的日子對於她來說和坐牢沒什麽兩樣。
    “白大方你別給我找到機會！”
    “簡單來說，這三處地方下麵都埋著妖獸屍體，這又跟那關押妖獸的地方有什麽聯係？”
    費桑瑜感覺摸到了一點頭緒，可還是想不明白，外加一晚上沒睡，腦子已經開始暈乎乎了。
    螃蟹妖獸的蟹鉗肉質更為鮮美，章魚妖獸的觸肢嚼勁更為勁道，這些稀缺貨在水產市場隔三差五就能見到，這種高檔食材的利潤可觀，沒有人會傻到有錢不賺。
    但處理相關妖獸的軀體方式相當敷衍，就地掩埋是最直接了當的方式。
    “你就不好奇，為什麽植物園下麵會有妖獸白骨？”
    白大方沒有個費桑瑜一樣鑽牛角尖，轉換一個思路，開口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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