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章 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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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站立在衣帽鏡前,白大方平展雙手,胡雀兒為男人整理著西裝上的褶皺。
這件西裝早在白大方進入長冒前就已經定製好,花光了胡雀兒當時的所有積蓄。可惜白大方從沒去上過課,西裝也隻能在衣櫃裏吃灰。
拿起一條銀灰領帶環過男人頸部,胡雀兒一絲不苟地將其係好。
姑娘左看看,右瞧瞧,一米九的白大方在定製西裝的襯托下顯得更為挺拔,配上本就俊朗剛毅的五官,倒還真有幾分為人師表的風範。
“對了,我給你準備了個小道具。”
胡雀兒轉頭在女式提包內翻找著,將後背交給了男人。
她一身黑白ol裙裝,裙下是深灰轉淺灰的漸變色絲襪,因為還沒出門,腳上隻穿有一雙毛拖,帶著些許肉感的腳踝後跟引導著男人的目光。
胡雀兒正要轉身,一雙粗糙大手按上她纖腰,讓她冷不丁一激靈,輕微掙紮扭動臀腰。
“我好不容才給你穿好的衣服,別亂來了……”
感受著身後傳來的摩擦觸感,想到白大方從人師表突然轉變成衣冠禽獸,胡雀兒臉龐有些微微發紅。
她沒上過大學,卻突然好想被穿著西裝的白大方上上課。
沒人可以拒絕製服誘惑,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才六點半,還有時間。”白大方手掌逐漸向下。
“你自己能多折騰心裏沒數嗎,我八點就要準時趕到酒店。”胡雀兒嘴裏說著,掙紮幅度卻越來越小。
“能不能準時上班,得看你自己本事了……”
“哥,雀兒嫂子,吃早飯……額!”
白小圓一把推開房門,見屋內的情形,隻好尷尬地撓了撓頭。
“你們……還吃嘛?”
“吃!”
白大方又氣又笑,隻得咬牙作罷。
他鬆開了胡雀兒細腰,抬手輕輕一拍。隔著上好的羊絨ol裙,手感是更上一層樓。
“我先去學校了,包子在桌上!”
白小圓立馬溜之大吉,拿著兩個包子跑離白家,隻怕等會白大方拿她泄火出氣。
胡雀起身抿了抿嘴,臉上神情不知是失落或慶幸。
按她對白大方的了解,等上完課回家,白大方多半會把西裝一脫,重新換上寬鬆的居家服,變回那沒趣男人。
可一向被動的胡雀兒麵子太薄,都在一起五年了,主動讓自己男人穿西裝辦事的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你給我準備了什麽小道具?”
“哦!”
白大方的提問讓還在處在旖旎幻想中的胡雀兒回過神來,她頓了頓,從包裏掏出一副金絲邊平光眼鏡,掛在白大方臉上。
胡雀兒細細打量,嘴角微微上揚。
姑娘對自己審美一向滿意,無論挑眼鏡,挑西裝,還是挑男人……
“這樣看起來斯文多了。”
“是嗎?”
戴著眼鏡白大方總覺臉上膈應,他抬手取下,反掛上胡雀兒臉龐。
胡雀兒疑惑側頭,鏡架下落,眼鏡鼻托沿著她白皙挺翹的鼻梁滑落,將將卡在鼻尖。
隔著著薄薄的鏡片,二人互相對視。
十秒鍾後,胡雀兒上課願望達成……
盛都的早高峰是一種折磨,坐在吉普副駕上,胡雀兒焦急地看著時間一點一滴流失,前方紅燈是那麽漫長。
二人身上的西裝和ol裙裝都多了些許褶皺,胡雀兒裙下漸變絲襪已經消失不見,成了一雙普通黑絲,踩一雙明亮淡黃高跟。
她奮力揮錘砸在男人肩頭,嬌斥道:“你討厭啊!!!!!”
得了便宜的白大方隻能賣乖,賠笑著任憑姑娘捶打。
今天胡雀兒要對接坤羅王子一家從酒店前去長冒大學的行程規劃,屬於國家級別的外交工作,自己這麽折騰,確實有點過分了。
可這能怪他嗎?
誰讓胡雀兒戴了眼鏡呢……
一路趕往酒店,胡雀兒不停撥電話,詢問王子一家是否已經起床,各項工作安排是否已經到位。
其中通話最多的,是她秘書夏璨。
土豆姑娘上班第四天,就要代替她老板處理緊急情況。
趁著胡雀兒歇口氣的功夫,白大方好奇問道:“以前你在酒店工作都是能敷衍就敷衍,最近怎麽這麽上心?”
“哼!”
胡雀兒決心不再和白大方多說一句話,表達自己的不滿與憤怒。
至於白大方問題的答案,酒店差事是柳丹交給她的,哪怕柳丹明確表示過不喜歡她,但她當兒媳的還是想讓婆婆滿意。
僅此而已。
那日柳丹囑咐她不要惦記和白大方結婚,老老實實待在白大方身邊對她來說就是福分。
在柳丹強大的氣場前,膽怯的胡雀兒甚至沒有半點反抗念頭,心裏也明白了一件事。
柳丹日後一定會安排白大方娶一個女人,一個身份地位都是她胡雀兒無法觸及的女人。
可不胡雀兒心裏還有那麽一絲期望。
或許在她的努力下,有一天柳丹會轉變對她的看法,她可以有機會為白大方穿一回嫁衣。
這是一個女孩一輩子一次的夢想。
事情如果有變壞的可能,不管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
沒出意外,胡雀兒遲到了。
等白大方送胡雀兒到達酒店,王子車隊已經先行離去。
胡雀兒作為酒店經理,沒有理由的缺席自然成了一次無禮表現。
一下車,胡雀兒難掩失落,喊來夏璨仔細確認流程沒出問題後,才鬆口氣,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罪魁禍首白大方暫時也沒時間去哄姑娘,作為公開課講師,他現在得搶在王子車隊前趕到長冒。
踩下油門離去前,白大方再次瞟上一眼,夏璨正安慰著胡雀兒,臉上是遮掩不住的心慌,依舊寫著那四個字。
心裏有鬼!
借由近道,白大方終究還是先一步來到長冒,簡單整理儀容後,邁步走入校門前隊伍之中。
李鳳康站在隊伍最前列,卻不見校長歸武一身影。
歸梅梅控製輪椅來到白大方身邊,輕輕扯動男人衣袖。
“白老師,出什麽事了嗎,怎麽來這麽晚?”
若白大方再晚來幾分鍾,在王子訪問時突然闖入,他不用再上什麽公開課,直接卷鋪蓋走人。
別說她歸梅梅,就是歸武一下場,都保不住他。
白大方訕訕一笑,沒臉開口告訴歸梅梅早上起床做了什麽。
隻等車隊到達,二人默契保持安靜,平視前方。
在隊伍前列的還有兩人,一人是歸梅梅姐姐歸葉葉,她依舊身著一條火紅衣裙,在人群中張揚奪目。
和上次陪同清雲郡主情況一樣,隻要歸武一不在,重大場合都由孫女歸葉葉代為出席。
至於歸梅梅,雖然她氣質談吐比歸葉葉更為合適這個角色,但畢竟身患殘疾,總會有諸多不便。
另一人則是副校長寧瀟。
按理來說,歸武一不在,就應該是他這個副校長站主位。
可他著實沒心思和李鳳康去計較這些,對他來說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在實驗室裏多呆一會。
見著寧瀟,白大方下意識環視人群,尋找陳九是否存在,可半天不見她人影。
想來是陳九外貌實在太醜,不適合出席這般場合,免得把來賓給惡心了。
車門打開,白大方終於見到那位坤羅王子。
一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氣質沉穩內列,穿著一件坤羅款式的長袍,模樣勉強算得上英俊。
他身邊跟有一位年輕婦人和小女孩,都穿著坤羅特色的裙裝,想來就是王子老婆和女兒。
白大方望向坤羅王子臉龐,心中泛出一絲疑雲,微微蹙起眉頭。
歸梅梅見白大方神色不對,開口詢問:“白老師,怎麽?”
白大方喃喃道:“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坤羅王子,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歸梅梅開口打消白大方疑慮:“這幾天王子總上電視新聞,白老師你覺得眼熟也不奇怪。”
“大概吧。”
白大方沒有細想,正要打消顧慮,學生代表上前,將三捧鬱金香遞上。
王子一家三人接過花束,點頭微笑致謝。
白大方將目光轉向王子妻女,她們正捧著鬱金香,臉上笑容燦爛,沒有表現出半點不適。
“洗澡時浴缸裏必須有天然花瓣,但不能用花香太過濃鬱品種,尤其不能用玫瑰花。吃飯的食物裏不能有鳥類動物,哪怕一隻雞也不行……”
白大方腦海中浮現出那日胡雀兒在電話裏和他抱怨的種種,神情驟然嚴肅。
比起玫瑰花,鬱金香花香更為濃鬱,為何王子妻女會欣然接受。
“強忍不適保持禮節?”
白大方在心裏嘀咕,前方李鳳康開始引導王子一家朝校內走去。
歸梅梅和白大方緩慢跟在隊伍最後方,白大方主動幫歸梅梅推動輪椅,放緩了腳步。
待到和大部隊拉開一定距離後,白大方小聲問道:“梅梅,那天太子妃找你去蓬萊酒店是什麽事?”
歸梅梅神情一愣,著實沒想到白大方的問題會這麽開門見山。
“事情牽扯東宮,白老師你都不拐彎抹角一下嗎?”
“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
白大方也不強求,胡雀兒和他說那日太子妃去蓬萊酒店是為安排坤羅國王子的事,特意喊歸梅梅過去,想來也交代了點什麽。
“沒啥不方便的,三件事。”
歸梅梅坐直身子,沉聲講述。
“一是在田南湖上的意外,太子妃代表東宮鄭重和我道歉。
二是有關清雲郡主,郡主來長冒上學是皇上安排的,東宮不好禁足她太久,否則就是撫了皇上麵子。太子妃希望等郡主返回學校後,我幫忙能照看一二,別讓她再搞出攬秋宴上那樣的意外。
最後嗎,是想問我要兩件墨寶,我爺爺的畫和孟善書的字……”
在震炎,和孟善書書法其名的是歸武一的畫,同樣千金難求。
孟善書不會輕易給別人寫字,但若是歸梅梅去求,少說也有八成把握。
至於歸武一,歸梅梅是他親孫女,一張畫實在太過簡單。
白大方疑惑道:“她要這些幹什麽?”
歸梅梅望向前方坤羅王子,語氣帶有些許嘲弄:“任誰都知道王子最喜愛震炎古文學嗎,送他東西自然要投其所好。
可能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隻要告訴他是我爺爺所畫或孟善書所寫,就算是團墨乎乎,他估計都會樂嗬嗬收下。”
白大方忍不住笑了笑,簡單來說,一模一樣的一隻蝦,掛著齊白石的名字和不掛齊白石的名字,價格自然天差地別。
大多數人看不出個好壞,無非是花錢買個名頭。
這坤羅王子所謂喜愛震炎古文學,是彰顯自己獨特品味的一種方式。
至於他真懂假懂,已經不重要。
白大方再是問:“東宮為何要巴結坤羅王子?”
“白老師,你這兩天看坤羅王子資料,難道還沒頭緒?”
歸梅梅輕輕點撥一二,白大方茅塞頓開。
坤羅國不是震炎鄰國,其國土是海洋上的一個偌大島嶼,若做比較的話,差不多相當於白大方前世的袋鼠國。
坤羅國資源豐富,土地肥沃,更是一個農業大國。
其糧食出口總額每年都屢創新高,許多小國都十分依賴從坤羅國進口糧食,否則整個國家就會麵臨饑餓危機。
而其中就有月川,這個國家隻有荒漠,草原和高山,全國一半以上的口糧都依賴進口。
“斷糧?”
白大方深吸一口長氣,如果能和坤羅國達成協議,斷去月川糧食來路。這場戰爭對於震炎來說,無疑已經勝利大半。
而辦成這件事的東宮,其地位將更加穩固,太子趙龐悟日後登基板上釘釘。
太子妃花費心思安排坤羅王子入住蓬萊酒店,就是為了方便與其接觸,促使協議迅速達成。
畢竟去這種私人酒店,可以找一萬個理由,不用怕有人給東宮扣上私通外賓的罪名。
“白老師,不談了,跟上大部隊吧……”歸梅梅神情複雜,開始逃避這個話題。
“你答應太子妃了?”白大方則不解風情,繼續追問。
歸梅梅深吸一口長氣,點頭默認。
白大方苦笑一聲,想到自己讓趙玥在攬秋宴上念出的詩句,心中滋味難以言喻。
歸梅梅和他一樣,不知不覺間已經卷入這場戰爭,甚至成為了推手……
“一萬兩千七百四十三人,上萬條人命!
隻在你爺爺的一念之間!”
吳老大的嘶吼又一次在白大方耳邊回蕩,讓他不寒而栗。
戰爭伴隨饑荒,同樣是會死人的。
死很多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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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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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麵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麵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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