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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聽了這話，感覺就像是炸了鍋似的！這是什麽道理，先侮辱我的人是李俊，結果豬哥讓我給他道歉？
    “憑什麽？豬哥，我承認劃車是我的不對。但之前李俊如果不侮辱我，我也不會做出後麵的事情。我都承擔了經濟賠償，怎麽還要道歉？”我壓著怒火，輕聲對豬哥說。
    “你說他侮辱了你，我不覺得啊。你要是覺得侮辱，你哪天可以甩個兩三千的錢在我麵前，讓我撿起來帶走。我肯定不會覺得你是在侮辱我。”豬哥理所應當地對我說：“年輕人，不要心高氣傲的，這麽敏感嘛。誰這麽看不開，要用錢來侮辱你？那真的是腦袋被門擠了！”
    李俊在旁邊，也是得意洋洋的：“當然，我那是不小心，手一滑，錢沒拿穩給掉在地上了。結果你就說我侮辱你？真的是太搞笑了！而且我手為什麽滑，你心裏還沒點逼數嗎？就是因為你這家夥吃飯，吃不起葷的，裏麵還要澆點豬油。我碰翻了你的飯，手上就沾了點豬油咯！拿不住錢，這很正常的對吧？”
    “哈哈哈哈，當然正常！”金毛帶頭笑了起來。
    豬哥也皺了皺眉：“我說王誌啊。你怎麽現在連葷菜都吃不起了？你跟老大說一聲，老大可以借給你啊。你看這下好了，傷了我們兄弟夥的和氣。多不好！對不對？”
    眾人聽說我吃不起葷菜，笑的更加大聲了。
    我捏緊拳頭，什麽話也說不出口。我這是看出來，豬哥這幫人，壓根就是勢利眼。誰有錢就聽誰的。什麽幹兄弟什麽的，要是李俊沒錢了，一樣被豬哥玩弄！
    “快點道歉吧。然後咱們一起出去吃點東西。都餓了吧？”豬哥問金毛他們，眾人異口同聲說餓了。
    我看著微笑的李俊，努力擠出一個不算醜的笑容：“對不起，李俊。是我誤會你了。”
    李俊睜大眼睛，故意向我靠了過來：“啊？你剛才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唉。你再說一遍！”周圍那幫人，見到李俊前仰的姿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去你媽個比！”我再也忍不住，一腳踹了過去，正好踹在李俊的膝蓋上，李俊慘叫一聲，跌倒在地上，我衝了過去，二話不說，抓起身邊的什麽東西，就向著李俊的腦袋上麵招呼。
    現在我明顯已經紅了眼，誰要阻止我，都阻止不了！我不管周圍人的勸阻，一下又一下，將李俊的腦袋，直接打開瓢，崩出不少的血。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將我從李俊的身上，徹底地拉開！
    “送去醫院，快點！”金毛回頭看了我一眼：“你這犢子，整天就知道闖禍！要是李俊有什麽事，你就等著老大執行家法吧！”
    反倒是豬哥，由頭到尾都顯得十分鎮定，什麽話也沒說，什麽聲音也沒發出來，隻是在送走李俊的時候，他瞥了我一眼，眼神森然地讓我覺得恐懼！
    我感覺，好像是豬哥對我，已經起了殺心！當然，這隻是我的感覺，隻是有這個感覺而已……
    “嘶。”我忽然叫了一聲，然後見到自己的右手的繃帶，滲透出來好多血。一開始還以為是李俊的，現在才發現是自己的傷口崩裂了！
    沒辦法，我隻能來到校醫站，找到林素問。
    林素問見到我身上全都是塵土，忍不住皺了皺眉：“你真的是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全校幾千名師生，你來這裏的頻率，是別人的總和。我感覺醫學院的校醫站，應該是專門為你開的。”
    我心情很差，沒吭聲，隻是舉起手，遞給了她。林素問看都沒看，就說：“躺著，我給你止血。”
    拆開繃帶之後，果然傷口已經開裂，大滴大滴的鮮血流淌出來。林素問皺了皺眉說：“我看你，最好還是縫針。暈針也要縫合一下。不然以後隻要用力，這裏還是會崩開。”
    “那我盡量不用力了。”
    “這可能嗎？就你這三天兩頭，要和別人幹一架的勁頭？”林素問一邊出言譏諷，一邊給我清理傷口，然後等我傷口再一次止血之後，她讓我躺在床上休息。
    我看她將那些東西，全部都給收拾好，然後歸類在自己的櫃子裏，忽然開口說：“其實，我也不想打架。”
    “跟我沒關係。我隻是不想在這裏，再看見你。”林素問回答得相當冷漠。
    不知道為什麽，她回答得如此冷漠，我就越是想要傾訴給她聽：“我從小到大，父母就沒怎麽管過我。他們將我放養在外麵，每個月按時給我打錢吃飯，我就這麽一天天的成長，跟野孩子沒什麽區別。這麽多年，我回家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得過來。”
    我舉起兩隻手，看了一眼右手上的白色紗布，嘴角上揚一下，很快又將手放了下去：“所以一開始有人欺負我，我忍著不說，也沒人給我說。那幫人沒有終止，反而變本加厲！越來越多的人來欺負我。我是野孩子嘛，沒人管得了。最後隻有靠自己！我隻有還擊，打到他們服氣！這是我從小學到的道理，隻有拳頭硬，別人才不會來欺負你！”
    林素問的*似乎是有點僵硬，沒說話，也沒動彈，就站在櫃子前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聽我說得話。
    “好不容易考上大學，我以為這裏的人素質高，學習好，就會有所改變。可你看看，還不是這鳥樣？其實現在到哪兒都這樣，要麽有錢，要麽拳頭硬，不然誰聽你的？你還要遭欺負！我不願意遭欺負！也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被欺負！誰要是敢動手，我一定要讓他好看！這就是我的全部願望！”
    我轉過頭，看著林素問：“林老師，舉起拳頭，未必為了欺負別人。也許是為了保護自己，也許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人。你不要總是一概而論！”
    林素問半天沒吭聲，從她清瘦的背影來看，她似乎是努力地吸了口氣，才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我父親，喜歡跟人打架，被活生生打死在我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