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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了?” 秦淮茹此刻感覺自己活在夢裏,以至於她說話都有些飄飄然,貌似不是自己說出來的一樣。 醫生的回答讓她遭受五雷轟頂,想想賈張氏那麽大年紀,何德何能還能下崽? “大,大夫,是不是搞錯了?” 她震驚且無法接受,隻認為是醫院這邊出了問題,不然要是真的,自己的三觀瞬間就會崩塌。 醫生很肯定的給出回複。 “正常情況下不可能出錯的,這是最先進的醫學儀器,而且你婆婆的早孕反應也相當吻合,檢查之前我還給她把了脈,不會出錯。” 現在的醫生什麽都懂點兒,不止針對西醫,就連老中醫的把脈都會兩招。 各方麵都確定的情況下,醫院這邊診斷錯誤的概率隻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當然,我也知道你婆婆那麽大年紀,這個時期有了,確實是不正常。” “但這種情況少是少,卻不代表沒有,你還是先去問問她吧。” 老太婆懷孕真挺稀奇,醫生自己都感到稀奇。 其實賈張氏的年紀並不算太大,現在都還沒滿五十。 這年頭生孩子普遍早,她十八九歲生下賈東旭,賈東旭二十出頭娶的秦淮茹。 賈張氏年紀確實不大,但應該也不能再有生育能力了才對。 所以這一切到底是什麽情況,隻有她自己才清楚。 “真,真不可能出錯嗎?” 秦淮茹還是不敢相信,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傻掉了。 賈張氏給她懷了個小叔? 天啊,一劍殺了我吧! 本來在家帶孩子就讓她很是崩潰,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該怎麽辦? 醫生的臉冷了下來,不願意和她多說。 “你要是覺得我們醫院診斷的不準,來幹什麽呢?去其他地方去啊。” “我這還有病人呢,你婆婆有沒有,你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嗎?” 自己已經跟她說的很清楚,不論是早期的早孕反應,還是中醫的把脈。 甚至是剛剛才拉來不久的b超機,三道程序都證明她肚子裏有貨。 還能有什麽好說的? “我,我,對不住,我先去問問她,這就去問問她......” 秦淮茹也是一時間慌了,大腦處於麻木的狀態,那裏還能想得到那麽多? 前段時間她就有預感,但也沒往這方麵想。 隻是單純的以為婆婆在瘋人院裏害了什麽病,但是故意瞞著她。 誰知道啊,誰知道! 老母豬居然要下崽! 秦淮茹心煩意亂的走出診室,心髒跳動的很快,血液循環加速運作,讓她整個人都感到頭暈眼花,十分難受。 等她走進病房,賈張氏見到兒媳婦臉色難看,不免感到好奇。 “咋了你這是?” 她盤腿坐在病床上,來的正是時候,裏麵隻有她一個人。 “媽.....” 秦淮茹的聲音極度沙啞,關上門還給上鎖,低著腦袋來到婆婆麵前。 “媽,你老實告訴我,前段時間你在瘋人院裏,到底都幹了些什麽?” 抬起頭,那張臉慘白的如同大病初愈,眼袋浮腫,神情憔悴,秦淮茹就好像剛從墳墓裏爬出來的喪屍一樣。 “你在說什麽?我在那裏麵除了受罪還能做什麽?” 賈張氏的臉色很不自然,眼神一直在躲,更有些氣急敗壞的張嘴罵人。 “莫名其妙的,你今天吃錯藥了!” “讓你去拿個檢查報告,你幹嘛呢你這是?” 她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糞坑一樣的嘴巴叭叭叭個不停。 秦淮茹聞言一聲嗤笑。 “您還裝呢!您有了,有孩子了知不知道!” 這聲音在場上響起,尖銳的好像有人在拿指甲劃拉玻璃。 賈張氏身子一抖,神色莫名的震恐。 張大的嘴巴久久無法合上,那兩顆眼珠子就跟爆出來一樣,滿臉寫著事情敗露後的驚慌失措。 但隨即又反應過來,立馬皺起臉大聲罵娘。 “放他娘的狗屁!哪個小王八蛋在這兒給我亂說呢!” “老婆子我都多大了,還有了?我有他奶奶個腿!” “不行,這群王八蛋!庸醫!都是一群庸醫,你看我不找他們算賬去!” 賈張氏情緒無比激動,說著就要滾下床,要去找那些醫生算賬。 秦淮茹再也忍不住了,捏著嗓子一樣的聲音,當場就炸開在賈張氏耳畔,炸得她腦殼發暈。 “你還不肯說! ” “好!那你出去,出去!” “以後我們各過各的,我改嫁我的,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她上前拉扯賈張氏,紅著眼睛叫罵,活像個潑婦。 賈張氏慌了,終於慌了。 “淮茹,淮茹!不要! ” 她掩麵痛哭,哽咽著,終於肯承認自己的錯誤。 “所以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淮茹的聲音帶著急切,她要不弄明白這些事情,估計死都不會瞑目的。 賈張氏羞憤難擋,別過臉去,雙手捂著臉崩潰大哭。 “媽隻是,媽隻是,媽隻是犯了一個女人都犯的錯誤啊!” “說重點!” 秦淮茹不想和她扯什麽犢子,她隻是想了解清楚事情的原委。 賈張氏這才支支吾吾的道明真相,真是沒那個老臉見人了。 “那天你去瘋人院看我,媽不是跟你說過嗎?有幾個老頭子,哎幼!他們,他們惦記著我!” 說著又別過臉,羞惱的賈張氏真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然後呢,你和他們那啥了?” 秦淮茹三觀都快崩塌,不僅僅是崩塌,還要被碾碎成渣。 賈張氏死命搖頭。 “沒,我沒,媽不是那樣的人!” “隻是那其中有個老頭,姓孫,叫小川,對我興趣很大!” “這老王八蛋天天在我跟前說好話,又說他家是富貴家庭,隻是遭人陷害,勾結他兒子,才把他弄進瘋人院去。” 賈張氏咬著牙,仔細回憶,不管說多少遍,當時的情況回蕩在腦海中,依舊為她帶上痛苦麵具。 “媽見他衣著得體,又能說會道,加上好幾個病友都說他沒騙人,我就信了他的邪!” “一開始我倆也沒什麽,可架不住他天天來找我,天天來騙,來偷襲,我這個四十多歲的老同誌!” “說什麽隻消他一出去,就能讓我過上好日子,天天來,天天說,我那兒受得了這個呀?” 見她那樣子,秦淮茹差點兒一口唾沫噴她臉上。 “所以你就和他....和那老頭做了不該做的事。” “嗨,我那不是,那不是!” 賈張氏沒有臉說,整個人身子亂顫,想起來現在都還雙腿發軟。 “我那不是中了他的詭計,鬼迷心竅了嗎!” “甭說那沒用的,我就問你和那老頭辦事沒有?” 秦淮茹憤憤然看著她,看著眼前的婆婆。 心裏真是又無語,又火大,又想把她一拳錘死! 這個惡心的老太婆,天天讓自己三從四德,好叫她對得起死去的死鬼兒子。 結果自己背地裏如此不忠? 就不怕她下地多年的老伴兒,晚上來找她下象棋嗎? 賈張氏哭喪著臉,低著腦袋,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辦,辦了,就一次。” 還真辦了? 秦淮茹手扶額頭,沒忍住往後退了一步。 可見她猶猶豫豫,預感大事不妙,不由得再次皺起眉頭。 “真就一次?” 賈張氏支支吾吾。 “真,真就一次......” 秦淮茹冷笑不已。 “你要不願多說,那我現在就走!” 她也是豁出去了,要不是賈張氏身上還有利可圖,秦淮茹立馬就要把她一腳踹開,自己遠走高飛! 賈張氏一聽這話臉都白了,隻好扭捏著道出實情。 “或許兩次。” “或許?” “可能三次......” “可能???” 秦淮茹崩潰了。 “到底多少次! ” 賈張氏也崩了。 “我哪兒知道啊!很多次,很多次!我也記不得了!” “我....!” 秦淮茹感覺自己的腦袋要被人劈開一樣疼,啪啪啪啪再退兩步。 沒忍住一屁股坐到病床上,坐的那床嘎吱一聲,差點砸在地上。 此時此刻,她還能說什麽呢? 很多次啊! 老牛推老車,賈張氏真是腦袋上麵頂青蛙,她頂呱呱! 秦淮茹真是無語到了極點,隻能拍手鼓掌,以示鼓勵。 “好!真好啊! ” 她強打起精神來,明白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 最要緊的是解決當下問題,不必在意賈張氏到底辦了多少次事,反正肯定比她還要多! “還,還有嗎?那老頭後麵兌現諾言了?” 實際情況要真實和婆婆說的一樣,其實倒也還好。 想個辦法把那姓孫的老頭從瘋人院裏拉出來,要是他家真是富貴家庭,隻要解決他兒子和那些陷害他的人。 說不定以後,賈張氏和自家幾人,還能跟著老頭過好日子呢。 可一看婆婆這臉色,秦淮茹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又出什麽事兒了?” 她胸口堵的難受,好像上麵壓著千斤大石頭。 現在是想哭也哭不出來,想笑也笑不了。 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才行。 “嗨!別說了,自打一次過後,那老頭兒就不再理我了。” “我當時也是被鬼迷了心竅,想著以後的好日子,就去找他,求他!” “誰知道他說,他說!嗚嗚嗚嗚! ” 賈張氏哇一下哭出聲來,給秦淮茹整不會了。 “你哭什麽,我都還沒哭呢!” “他說什麽了?他跟你說什麽了?” 秦淮茹再三追問,賈張氏才終於接著往下說。 “那老王八蛋他說,要是想跟著他過好日子也行,可是要我,要我.....” “要你幹什麽?”秦淮茹起身瞪著前麵,可以清楚聽到她磨牙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賈張氏一拍大腿,表情懊悔又羞憤。 “嗨呀!他說要我陪他那幾個老哥們耍耍,說這些人都是大人物,受到他牽連才進來的,嗚嗚嗚!老王八蛋,真不是個人!” 說完她就又痛哭流涕,嘴裏罵個不停。 秦淮茹戰術後仰,差點直接往後載倒在地上,就感覺腦子裏有人在蹦迪!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賈張氏和老頭兒深入交流就算了,怎麽還牽扯到多人運動了呢? “所以,所以你答應了?” 好不容易穩住身子,秦淮茹心累的話都說不出來。 賈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我那不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了嗎!” 一聽這話秦淮茹就明白了,提著一口氣,滿臉冷汗,喘著氣問她,“幾,幾個人?有幾個人!” 賈張氏哭喪一般大哭,抹著眼淚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對......” 她抹著眼淚又擦了鼻涕,鴕鳥一般,腦袋都快埋入地底。 “那天晚上夜太黑,我隻知道有人進進出出,有人出出進進,可具體是誰,到底有多少人?我,我不知道!” 這也就表明,她不知道被幾個人辦了,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你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清楚。” 秦淮茹看著婆婆,滿臉的慘白。 這件事給她帶來的震撼太大,太大太大了! 現在都還能強撐著,沒有一口老血噴出,當場嗝屁。 都算她心理素質強大! 賈張氏嗚嗚咽咽的,也說不清楚。 “我,唉!人太多了,可能是姓孫的,和他接觸的最多!” “也可能是姓張的,那晚上他最用力!” “可也有可能是姓李的.......” 撲通一聲! 不等她說完,秦淮茹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真的受不了,受不了啊! 難怪她就說,之前看婆婆,總感覺對方走路的姿勢很不對勁。 現在才明白,撐大了呀! 還有就是,為什麽那裏頭的醫生要趕她們走? 眼下全都明白了! 秦淮茹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好累,真的好累。 “那裏麵的大夫,他們都不管的嗎?” 賈張氏哭著說。 “那瘋人院裏麵的都是些什麽人啊?一到晚上,除了兩個值班的大夫,誰願意靠近我們?” “想要避開他們很容易,現在我才明白,那幾個老王八蛋都是慣犯!” “他們帶著我繞開守衛,到外麵去,外麵小樹林裏,嗚嗚嗚!我就這麽被,被辦了呀! ” 她也一屁股坐到床上,生根一樣起不來。 秦淮茹慘笑連連,突然感覺心口一陣鼓動,沒忍住哇一聲吐出一口血,當場暈死過去。 “淮茹?淮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