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畫師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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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在狡辯!”長須大喝一聲,胡子立刻分出一把,朝著江小魚疾射而來。

    “我去,你胡子,也太好用了吧!”江小魚大呼一聲,轉身就跑。

    可那胡子依然緊追不舍。

    “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林小婉焦急地拉著陸一的衣角,說道:“要不你勸勸長須尊者,江小魚一個半點功法都不會的人,哪裏是他老人家的對手!”

    “半點功法都不會?”陸一不禁想到初見江小魚的那天,那次,江小魚的魚線將他捆得半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而且,當後來他觸碰到江小魚時,那如大海一樣寬闊無邊的靈力依然讓他心有餘悸。

    雖然他原來一直告訴自己,江小魚隻是個天賦神通之人,可是現在,當長須將這一件件的事情串聯在一起的時候,他也動搖了。

    “喂!老家夥,你再這樣,我可不客氣了啊!”江小魚一邊躲避,一邊大聲喊道。

    “不客氣?我倒要領教領教,禦獸宗的長老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著,又有七八根胡須加入了對江小魚的圍堵。

    江小魚頓時有些冒火了,大喝道:“你這長胡子老禿驢,咋就聽不懂人話呢,給你說好多遍了,我並不是什麽禦獸宗的人,你咋就跟個榆木腦袋似的呢?”

    “什麽?”長須頓時火冒三丈,他這一輩子,可是最討厭別人說自己是禿驢了,江小魚這句話,可是直接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隻見他脖子一甩,頓時所有胡須都收了回來。

    禦獸宗的眾人剛剛以為自己脫困了,哪料長須直接拔下了一根胡須,將眾人綁在了一起。

    接著,他才惡狠狠地看著江小魚。

    感覺老家夥眼神不對,江小魚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你要幹什麽?我警告你啊你可別過來啊!不然我要放大招了!”

    長須完全不為江小魚的話所動,隻聽見他大喝一聲:“庖丁解牛!”,然後,人瞬間消失。

    江小魚內心早就有預感,見他消失在原地,趕忙拔腿就跑。

    可突然間,天地之間,全是明晃晃的刀刃。

    長須隻有一人,刀刃也隻有一道。

    可是他就憑著無以倫比的速度和常人根本看不到的角度,直接形成了一片龍卷風組成的刀刃風暴。

    而江小魚此時,就在那暴風眼之中。

    “吞!把這禿驢給我吃咯!”

    江小魚顧不上那麽多,趕忙朝吞脊獸呼救。

    這小家夥也是十分木訥,非要江小魚說了才動口。

    刹那間,吞脊獸的口中也出現了一股強大的風暴。

    長須本來靈巧異常的身姿突然一頓,這鋪天蓋地的刀刃風暴瞬間停止。

    “好強的吞噬力,不愧是龍子之後!”

    “砰砰砰砰砰砰!”

    長須突然分出六根胡須,胡須頓時如同長槍一般紮進地下兩三丈深。

    “還有這種操作?”江小魚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幾根柔軟的絨毛顯然比不上長須。

    紮根進了土地,長須的身子終於扛住了吞脊獸強大的吸力。

    江小魚正以為借此可以拖住長須,自己好跑路。可沒想到長須又伸出了兩根胡子,他口中也不知念了道什麽法訣,兩根胡子頓時化成了五六丈長的金光禪棍。那棍子,足足有一人粗細,上麵似乎還鐫刻著佛家秘紋。

    轉眼間,兩根棍子就朝著江小魚砸了下來。

    江小魚趕忙一個跳躍躲開,再看向自己剛剛離開的塊地方,現在已經變成了個一人深淺的大坑。

    江小魚身子還沒站穩,突然,兩條禪棍又襲了過來,他正想躲避,卻發現似乎有個人牢牢地將自己的雙手抓住。

    他轉身一看,隻見身邊正站著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隻見他身穿水墨點染的長衫,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了個整齊的發髻,發髻則是套在個白玉發冠之中,陽光潑灑,將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照得熠熠生輝。

    中年人左手抓住江小魚的右手,右手則握著支看起來十分普通的毛筆。

    “放開我!”

    眼看禪棍就要砸下來了,江小魚嚇得汗流滿麵。可是這人的手就像一把鐵鉗一樣,讓他不能動彈分毫。

    “苦命啊!”

    江小魚幾乎就感覺到那禪棍要砸到腦袋上了,中年人卻漫不經心地伸出畫筆,在他的頭頂上,畫出一道彎曲的弧線。

    “轟”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傳來,那兩根禪棍,不知怎麽回事兒,居然節節寸斷。

    而且,這斷裂的趨勢如同被被火點燃的絨毛一般,朝著長須飛速傳遞了過去。

    感受那股驚天動地的力量,長須雖然震驚,但還是一把扯下了那兩根胡須。

    江小魚側過腦袋,呆呆得得看身邊的這個中年人。

    “多多謝。”

    中年人卻皺著眉頭,眼睛死死地盯著江小魚大拇指上的指環。

    “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送給你的。”

    就從剛剛那輕描淡寫的一筆,江小魚就可以看出,眼前的這個中年人,怕是個比那長須和尚都要厲害的人物。如此人物,眼睛卻盯著自己那枚指環,傻子都知道他應該是對這東西有些感興趣。

    江小魚的人生哲學永遠是保命優先,所以,隻要這人真的想要他的指環,他定會眼睛都不眨地送過去。

    遠處,長須此刻的心裏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

    如此高人,他是聽都沒聽說過的。

    可這時候,初雪卻露出了難得的神采,她輕輕喚了一聲:“是畫師前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