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巴希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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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放了一個去報信,其他的都解決了。”
張牧被震驚到有些麻木,隻是發個呆的功夫,秦遠就已經追上去把人全殺了。
秦遠折返回來,手中提著血紅匕首,大步踏入房間。
“人與人的差距沒這麽大,但人與神的差距就是有這麽大。”
“都解決了?”
張牧疑惑問道。
尼瑪凝視秦遠背影,神色虔誠。
另一邊。
皎潔月光下。
哈迪騎著搶來的馬匹,奪命奔逃。
“駕!駕!”
他瘋狂揮舞馬鞭,滿臉焦急,不斷回頭張望。
嘴裏喃喃自語:“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方才被秦遠追殺,他親眼目睹秦遠身法。
腳尖輕輕一點,身體就如鬼魅般的落到自己同伴旁邊,不帶絲毫感情的收割生命。
哈迪已經被嚇破了膽,滿心想的就是趕緊逃到巴希爾的軍營,尋求庇護。
足足狂奔了一個時辰,馬匹終於支撐不住,轟隆一聲,倒斃在地。
它是被活活累死的。
“快到了!快到了。”
哈迪披頭散發,神色惶恐,艱難從馬下抽出身體,一瘸一拐的繼續往前方跑去。
終於在天快亮時,趕到巴希爾的軍營。
白色氈帳內。
哈迪跪在大帳中間,痛哭流涕。
主位上的胡人男子膚色偏黃,雙目狹小,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疤痕。
正抓著根羊腿大快朵頤,嘴巴周圍沾滿油汙。
“巴希爾大人,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
哈迪大聲哀嚎,不住磕頭。
這人就是他們的靠山,謀落吉王子手下大將,巴希爾。
巴希爾放下手中羊腿,胡亂擦了擦手,麵色不善的問道:“你是說,他在知道你們是我手下後,還是下了殺手?”
聽巴希爾問話,哈迪更加委屈了,抬起頭滿臉哀傷的望著前方。
“賈米拉小姐,就是在告訴他自己的身份後被殺的,他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
巴希爾一拍桌子,左臉疤痕不停抽動。
哈迪被他猙獰麵孔嚇得直哆嗦,趕忙回答。
“他還說既然是巴希爾的手下,那今天必須死了。”
巴希爾氣的七竅生煙,指著哈迪的鼻子怒罵:“你們這群廢物,讓你們做暗探,偏偏去搶劫,搶劫還被人抓住,最後還暴露我的名號,你們這些廢物真是死不足惜!”
他越說越氣,抓起剛放下的羊腿,狠狠砸在哈迪腦袋上。
“啊!”
哈迪被砸的頭暈目眩,卻不敢多說,隻是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哼!”
來回踱步幾次後,巴希爾對帳外喊道:“來人。”
“屬下在!”
帳外士兵大步跨進帳內,單膝跪地。
“備馬,點五百騎兵,隨我出征。”
“遵命!”
巴希爾又看向哈迪。
“這次饒你一條狗命,等下你也跟著,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殺我的人!”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哈迪磕頭如搗蒜。
此時,客棧內。
“殺人了!殺人了!”
陣陣尖叫聲,將三人吵醒。
秦遠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
昨晚他睡的很香,多日疲憊如今一掃而空。
穿好衣服,打開房門,看著院內滿臉驚恐的過往商客,他高聲吼道:“都不要叫了,隻是一些毛賊,不開眼來搶劫,被我殺了。”
那些商客被他氣勢所攝,都滿臉驚恐,呐呐不敢言。
“不想死的,都離這個地方遠點!”
秦遠說完這句話,嘭的把門關上。
院內頓時一陣雞飛狗跳和人驚慌喊聲,片刻後就徹底安靜下來。
張牧打開房門,方才熱鬧的後院,已經空無一人。
他回頭問道:“遠哥,我們就在這等著嗎?”
秦遠抽出陌刀,擦擦上麵汙漬。
“沒錯,把刀磨快點,接下來可能無事,也可能有場惡戰。”
一個時辰後。
“轟隆隆。”
大地顫抖。
洶湧馬蹄聲傳來。
“來了!”
秦遠一身黑甲坐在院中,撫摸著手中鋥亮陌刀,十分滿意。
張牧和尼瑪二人也已穿戴整齊,坐在台階上,大口吃著自己找來的羊肉。
隆隆馬蹄聲越來越近,最終在客棧門口停下。
“啪嚓。”
通往內院的大門,被人一腳踢碎。
秦遠望著來人臉上的刀疤,還有他身後黑壓壓的士兵,雙眼微眯,沒有出聲。
“巴希爾大人,就是他!”
哈迪越眾而出,滿臉怨憤的指著秦遠。
秦遠老神在在。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昨天跑掉的毛賊。”
“唐兵,吐蕃兵?這不對啊!”
巴希爾望著院內三人裝束,疑惑的摸著臉上刀疤。
現在吐蕃跟大唐的關係他還是知道的,可以說是水火不容。
而且前段時間有消息說,吐蕃攻陷了大唐在安西都護府的最後一座城池,龜茲。
這裏怎麽會有唐兵和吐蕃兵混在一起。
感覺事有蹊蹺。他決定先試探一番看看。
巴希爾輕輕招手,身後眾兵抽出武器,緊盯三人。
幾名士兵抬了把椅子,放在巴希爾身後。
他穩穩坐下,眼神冷漠的注視秦遠。
“就是你殺了我的人?”
秦遠故作糊塗,茫然問道:“巴希爾將軍,你的人?我們沒有殺過你的人啊!”
張牧聳聳肩膀,有些無奈。
尼瑪壞笑著說道:“可惜嗎?反正她躺在這裏,你要感覺可惜,晚上就陪著她好了。”
“胡說什麽,我才沒那種癖好。”
“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張牧有些遺憾的問秦遠:“遠哥,這麽漂亮的人,殺了不覺得可惜嗎?”
秦遠斜撇他一眼。
“我從來不會覺得要害我的人漂亮,在我的眼中,她是敵人,不是美人。”
“好吧,你說的對,但我還是覺得可惜。”
他走到賈米拉身旁,看著那嬌媚麵孔和玲瓏身軀,搖頭歎息。
秦遠點點頭,將匕首扔到地上。
張牧瞪了他一眼,轉身回到床上。
“快休息吧,過了今晚,可就睡不安穩了。”
長吐一口氣,張牧悠悠說道:“還好他是我兄弟,不是我的敵人,不然那太可怕了。”
轉頭望向尼瑪。
張牧一時內心有些動搖,又馬上甩甩腦袋。
他和秦遠可是在一起相處了好幾年,是人是神當然清楚。
“走,我們也追上去看看。”
“不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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