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白居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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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迪勒斟酌片刻,問道:“將軍能告訴我你有多少斤石脂水嗎?”
    “有多少斤…”
    秦遠陷入了沉思,斤這個單位已經不夠用了。
    幾百噸,幾千噸,還是幾萬噸?
    他大腦有點短路。
    同時也十分疑惑,為什麽北境的領主們放著金山,卻沒有動,這其中難道藏有隱秘?
    是否跟另一個食人怪獸的傳說有關?
    想不通,他索性不想了。
    甩甩腦袋。
    “我有多少先別管了,你這次回去先帶二萬斤如何?”
    “二萬斤!沒問題!”
    阿迪勒兩眼放光,當場應下。
    他敏銳的捕捉到那個“先”字,它意味著秦遠手中還有不少這種材料,也意味著這筆生意將會源源不斷。
    二千兩黃金,送的值了!
    “嗯,換取的錢財不必帶回北境,直接換回材料即可,至於具體的需要,可以問陳老,築城事宜現在由他負責。”
    “明白,將軍,那我就先告辭了!”
    “告辭,一路辛苦。”
    阿迪勒前腳剛走,張牧後腳就跟了進來,迫不及待的問道:“遠哥,你們談怎麽樣?那洧水好賣嗎?”
    秦遠曬然一笑,將阿迪勒的話轉述一遍。
    “泡澡!竟有此事!真是奇特。”
    張牧聽完也嘖嘖稱奇,不過他馬上意識到關鍵。
    “也就是說,我們發了?”
    “沒錯,我們發了!你不用再念叨錢了。”
    “切~你以為我想嗎,那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錢,還不是替大家著急。”
    “好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帶一千人先打撈二萬斤交給阿迪勒,注意遠離築城的地方,那裏麵有不少是別人的耳目。”
    《控衛在此》
    “我明白。”
    幾天後。
    清晨,北境校場。
    秦遠站在高高的望樓上,雙目緊盯下方軍陣。
    尼瑪站在他身側,手持令旗,按指示調整各軍位置。
    “兌軍,後移三丈!”
    “震軍,左移五丈!”
    “離軍,前移七丈!”
    令旗不斷揮舞,眾軍如大河流淌,配合日漸默契。
    陰陽兩儀八卦大陣已初具雛形。
    “起陣!”
    秦遠大喝一聲,溝通中位天地之力。
    八道灰光衝天而起,中軍一黑一白兩道光線緊隨其後,在空中交織,逐漸演化成巨型八角混沌盤。
    灰撲撲的八角混沌盤在半空徐徐旋轉,投下一道大幕,將十支軍團包裹在內。
    “嗯,固陣問題不大,剩下的散、攻、圍還需要一段時日才行。”
    秦遠表情欣慰,這些時日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撤陣,休息半個時辰。”
    “遵命!”
    陣力消散,秦遠緩步走下望樓,打算去看看城牆修築進度。
    “將軍,外麵有人來訪,說要見您。”
    一名在外圍偵查的斥候匆匆下馬,向秦遠稟報。
    “見我?他有說什麽嗎?”
    “他說他從東土大唐而來。”
    “啊!”
    這話聽得秦遠一愣,滿臉狐疑,心中暗道:“莫非是那位長老來了?時間好像不對啊…”
    “去,帶他來見我。”
    “遵命!”
    斥候轉身上馬,快速離去,身後的黑色令旗被風吹得嘩嘩作響。
    “從東土大唐而來,會是誰呢?”
    秦遠在校場門口不停踱步,心中頗為期待。
    片刻後。
    兩騎匆匆而至,踏踏馬蹄濺起屢屢煙塵。
    前方的是方才的斥候,後方的是一個身穿白色長袍,腰係黑色長帶的中年文士。
    他圓潤的唐人麵孔上有一雙細長劍眉,雙眼不大卻很有神,頭帶黑色矮冠,下巴墜著黑色山羊胡。
    雖然看上去風塵仆仆,卻又露出一股瀟灑之意。
    看來人不是和尚,秦遠心中有些失望。
    但等兩人真氣交感,他立刻警覺起來。
    “真武!而且深不可測!”
    秦遠雙眼微眯,心中揣測來人目的。
    “前方可是秦遠將軍當麵?”
    他笑嗬嗬的翻身下馬,向站在校場門口的秦遠拱手致意。
    “正是,閣下是?”
    “在下大唐左拾遺,白居易。”
    “嗯?!!!”
    秦遠雙眼瞬間睜大,嘴巴微張,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再度審視了一番來人麵孔後,不好意思的說道:“你能再說一遍嗎?我剛剛沒有聽清…”
    中年文士也不著惱,仍舊笑意盈盈。
    “在下大唐左拾遺,白居易,奉皇命遊曆西域,自東土大唐到北庭城,前幾日突聞秦遠將軍大名,故到此拜訪。”
    “遠來是客,請隨我進帳一敘。”
    雖然心中有好多話要問,但秦遠也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當即帶著他去到校場旁的營帳中。
    兩人分左右落座,尼瑪為其斟上茶水,然後手握刀柄站到秦遠身側,麵容嚴肅。
    秦遠強行壓住那個問題,先問起大唐和北庭城現在的情況。
    “大唐境況,賴陛下聖賢仁德,較往昔已經好了許多,至於北庭城…”
    他微微搖頭,手中的山羊胡也隨之擺動。
    “卻是日益艱難…”
    自打安西軍退入北庭城後,糧草跟軍餉再難自給,處處都要看回鶻臉色。
    回鶻數次威逼利誘,想拿到安西軍名冊,再將其進一步打散同化,都被大都護郭昕所阻。
    但這隻不過是躲過了一時。
    長久住在他人屋簷下,被人吞食是早晚的事。
    郭昕一直在暗中尋找退路,但周圍不是吐蕃就是回鶻,根本沒有翻身的餘地。
    隻能苦苦支撐,等待轉機。
    “唉…”
    說到這裏,白居易再度搖頭。
    “若是我大唐能恢複往日強盛,吐蕃回鶻又算得了什麽!都不過跳梁小醜罷了!”
    秦遠眉頭輕皺,沉聲說道:“我就知道回鶻狼子野心,不會真心想幫助我們,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不知秦遠將軍,可有破局之策?”
    白居易試探詢問,雙眼緊盯秦遠,想看看其如今想法。
    畢竟他脫離安西軍已久,如今又列土封疆,難說心中是什麽打算。
    秦遠聽出弦外之意,當下表態。
    “秦某雖不才,但也明白何為同袍兄弟,我安西唐人值此危局,正當戮力同心才是,豈有他想!這點白拾遺請放心!”
    他義正辭嚴,表情嚴肅。
    “我等兄弟在葛邏祿出生入死,為的就是給北庭同袍爭一條活路!重塑我安西威名!”
    “將軍壯哉!白某以茶代酒,敬將軍!”
    白居易眼神敬佩,高舉手中青瓷茶杯,遙遙敬上。
    “白拾遺客氣。”
    秦遠舉杯示意,兩人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