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入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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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等安排好葛邏祿事宜後,你們就隨我出發,前往大唐!”
秦遠微微點頭,目光遙望殿外。
似乎穿越重重阻隔,望到了繁華無盡的長安城。
次日清晨。
殿前廣場上。
四人相對而立,站在高大雲隼旁。
白居易一身黑色長袍,頭戴矮冠,嚴肅麵龐上細長劍眉微皺。
他從袖中摸出二封書信,遞給秦遠,慎重提醒道:“大都護,長安不比這西域,那裏規矩繁多,人心更是難測,你千萬要小心。”
“這兩封書信,其中一封乃是白某家書,另外一封則是寫給白某好友,監察禦史韓愈。”
“如果你遇到了什麽難題,或者刁難,可以帶此書信去尋他,他一定會盡力幫忙。”
見他如此鄭重,張牧眉頭緊皺,十分疑惑。
“白大相,我爹以前老說大唐是人間福地,怎麽聽你一說,這大唐好像是龍潭虎穴?”
白居易長歎一聲,連連搖頭。
“此一時彼一時,很難用言語說清,你們去了就知道了,不過我這也是為了防止意外,若是一切正常,憑大都護實力還有身份地位,當不會遇到什麽問題。”
“謝白大相提醒,我會注意的。”
秦遠接過書信,麵容凝重。
雖然他對這段曆史所知不多,而且這裏又是武道世界,與原來大唐本就不盡相同。
但有些事情還是差不多的。
比如前世耳熟能詳的安史之亂,還有緊隨其後的藩鎮割據。
這兩件導致大唐衰弱的大事都早已發生。
如今的大唐,可以說是內憂外患並存,早不複往日雄威。
不然也不至於丟掉河西五郡,還有整個西域。
另外一點就是,長安作為大唐的政治中心,各路豪傑匯聚,更有數不清的利益集團盤根錯節。
稍有不慎,就會招惹敵人。
天子腳下的敵人,可沒幾個是簡單貨色。
背後不是直通皇室,就是手握重權。
所以白居易的提醒,絕不是杞人憂天。
“大都護萬事小心,別忘了西域唐人的性命都盡係你身,千萬不要為了一些小人,壞了大局。”
白居易想起朝中險惡,又再次提醒。
實際上在他十分不讚成秦遠冒險返唐。
國運雖然重要,但秦遠沒靠國運,不也在十九歲登臨了真武巔峰。
如此,隻要安心修煉,必將成就玄武。
到那時,天地之大盡可去得,再回大唐也不晚。
可惜秦遠心意已決,他也隻能多做提醒。
“秦遠明白,定會多加小心,至於葛邏祿之事,就辛苦白大相了。”
秦遠鄭重抱拳行禮。
“大都護客氣!”
白居易拱手回禮。
“告辭!”
“告辭…”
“唳…”
雲隼長鳴,振翅直衝雲霄,飛向葛邏祿南境。
“如此英雄回到大唐,不知將攪動起何等風雲?”
凝望著極速遠去的幾人,白居易輕聲自語。
正午。
安西軍寨外。
雲隼翩然落地。
三人躍下雲隼,向早就等候在此的郭昕和幾位將領走去。
“秦遠,諸位兄弟的家書,都在這裏了。”
郭昕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牛皮袋,遞了過來。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而安西軍們,已經數年沒有收到過家書了。
這次得知秦遠返唐,郭昕特意讓將士們準備好書信,讓他一同帶回長安。
張牧雙手鄭重接過。
這不僅是一封封書信,裏麵還有斬不斷,隔不開的血脈親情。
“若有回信,我一定帶回。”
“嗯!”
郭昕重重點頭,然後取出一封書信,交給秦遠。
“這一封,是寫給我侄子郭釗的,他如今在長安為官,能夠為你提供幾分便利。”
“還有送信之事,你到長安後交給他便是。”
“好,我明白了。”
秦遠接過書信,小心放好。
“到了長安之後,萬事小心,如果有什麽禁忌和需要注意的,郭釗會提醒你,還有一定要以自身安全為上,不要貿然處事,安西的未來,可就全看你的了。”
《仙木奇緣》
與白居易一樣,郭昕也語重心長的提醒。
“謝大都護提醒,秦遠一定謹記於心!”
“告辭!”
“告辭…”
三人一隼再度遠去。
這次,目標直指大唐。
從葛邏祿南境到長安,直線距離足有八千裏之遙。
若是沒有雲隼,單憑人馬之力,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抵達。
若是中途再出點意外,那時間就更難說了。
晴空萬裏,狂風拂麵。
三人一隼穿過厚厚雲層,掠過千裏草原。
一路風餐露宿,沒做多少休息。
二天後,便進入大唐境內。
下方城池中,人頭攢動。
雲隼極速掠過的龐大身影,引起陣陣驚呼。
“嗚…”
守在城樓的大唐士兵,迅速吹響號角。
守城將領身披明光鎧,匆匆走出府邸。
夏日炎炎。
他擦了擦額頭汗水,望向空中雲隼遠去背影,黑著臉輕聲自語。
“是回鶻的天鷹嗎?他們這個時候來做什麽?竟然都不通傳一聲,真是過分!”
他豁然回首門外。
“傳令兵!”
“屬下在!”
一名身穿黑甲,背插令旗的傳令兵跨進門內。
“立刻飛鴿傳書長安和前方各城池,有疑似回鶻天鷹者,突然闖入我大唐境內!”
“遵命!”
傳令兵快步離去。
秦遠此時還不知道,因為自己的到來,大唐邊境又掀起了一陣風波。
第三天。
清晨。
長安城十裏外。
一支千餘人的吐蕃使團,正緩緩朝長安行去。
為首者是一位三十歲不到的青年男子。
他膚色微紅,身穿銀色甲胃,麵容陰鷙,眼神中散發著絲絲冷光。
胯下駿馬膚色暗紅,體型結實,模樣神駿。
若是秦遠在此,一眼就能認出,這正是吐蕃龍馬!
“達磨殿下,這是王宮中傳來的情報。”
一名吐蕃真武將領,策馬來到青年男子身側。
達磨伸手接過,隨手打開。
看了片刻後,他冷冷一笑。
“巴維,堂堂真武巔峰強者,竟然如此畏縮!真是將我們吐蕃的臉都丟盡了!”
他右手微微用力,信紙頓時化為齏粉。
“可惜,父親一直不肯讓我單獨領兵,否則哪裏會出如此醜事!區區一個真武巔峰的秦遠,就將五萬大軍嚇退!真是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