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催的崇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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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崇禎十一年九月(公元月),後金天聰汗皇太極已在兩年前將國號金改為清,並正式登基稱帝,同年改年號天聰為崇德,崇禎十一年也即崇德三年,皇太極鑒於前三次破關掃蕩明境的巨大勝利和豐厚回報,再次派十四弟睿親王多爾袞,長子豪格,皇兄阿巴泰組成左路軍,派侄兒貝勒嶽托,侄子杜度組成右路軍,共計12萬人分別從牆子嶺青山關破長城而入,明薊遼總督吳阿衡,總兵魯宗文戰死,中官監軍鄭希詔逃走,清軍長驅直入,下昌平,平穀,寶坻等地,左右兩軍分分合合,掃蕩京畿如入無人之境,崇禎急詔勤王,調總督洪承疇,陝西巡撫孫傳庭,督師盧象升率軍入京,而此時洪承疇等人正在山陝一帶剿滅李自成起義軍,本應一鼓作氣徹底消除為患大明幾十年的西北流寇,卻被清軍入侵打亂,倉促間隻得陸續班師回朝勤王,等官軍一走,逃入商洛山中的李自成即刻死灰複燃,統合各路逃散的義軍殘部,最後推翻了大明。
已是入夜,乾清宮東暖閣依然炭火明滅,秉燭熬夜的崇禎皇帝未滿三十歲,已經兩鬢白發叢生,看著桌上的奏折,邊上站著的大臣,他心裏有說不出委屈,自打十七歲挑下皇兄的重擔,就沒有一天好日子,清除魏忠賢時滿懷豪情,以為可以依靠東林大幹一場中興大明,事實卻是一盆冰水從頭涼到腳,東林黨除了黨同伐異,清除異己,十餘年來沒有出來過一個拿得出手的政策,朝堂之上除了吵架還是吵架,自己試探想征收商稅礦稅來養邊兵,卻被東林黨一句“與民爭利”搞得灰頭土臉,如今大明國庫空得可以跑馬,幾位內閣老先生天天跑來要銀子,朕哪來的銀子?他慢慢看清楚了,東林那批偽君子除了打嘴炮,就幹不了實事。
好不容易信任一個袁崇煥,哪料到也是個吹牛大王,五年平遼說得漂亮,誘殺毛文龍本可以不追究,可坐視建奴長驅直入,率數萬關寧鐵騎竟不敢與建奴正麵交鋒,關寧錦防線形同虛設,建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是可忍熟不可忍?若不是錯用了他,至於到這個地步嗎。如今建奴已是第四次入寇,整個京畿一帶被禍害的千瘡百孔,田間村陌十不存一,雞犬不聞,他絲毫不後悔誅殺袁崇煥這個大牛逼。本來楊先生提出的“四正六隅,十麵埋伏”已經奏效,西北張獻忠降明,李自成隻剩十七騎逃入山中,大功即將告成,隻要再堅持一年半載,折騰十幾年的西北流寇問題即可迎刃而解,該死的建奴!不讓朕喘息啊,崇禎也知道斬草除根,也不想調天雄軍,陝兵勤王,可放眼天下,除了關寧軍,還有哪路人馬可以調動呢?京營孱弱,衛所糜爛,各地軍閥擁兵自重,能不打折扣執行朝廷旨意的軍隊已經屈指可數,沒有糧草,沒有銀子,誰也不想餓著肚子上陣,剿餉練餉,哪回收上來撒出去不是泥牛入海?如今還欠著各地方餉銀幾百萬輛,誰能知道朕的苦衷?滿朝文武,真正明白朕的也就隻有楊嗣昌了,朕是真的不想打了,每年幾百萬兩銀子堆出來的大明天軍在建奴麵前啥也不是,打一仗敗一仗,到現在已經是風聲鶴唳畏縮不前自保觀望了。
盧象升啊盧建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朕不是個怕死之人,若真能一鼓收複遼東,朕絕不吝禦駕親征,可得分個輕重緩急,楊先生說得好啊,兩麵受敵,不如先與建奴媾和,傾全力解決西北流寇,攘外必先安內,等國內安定國庫豐盈再跟建奴決戰不遲,你咋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朕知道你文武全才,所以破格簡拔,讓你總督宣大兵馬,目的不是直接和建奴決戰,而是保存實力等天下勤王兵馬聚齊再與敵野戰,你自己勇猛手下天雄軍善戰,假以時日必成朕之臂膀,可天雄軍畢竟乃淳樸農夫組成,非裝備精良的關寧鐵騎,戰鬥力自然有差異,而建奴號稱滿萬不可敵,絕非浪得虛名,關寧軍屢次對陣都是敗多勝少,一次次血的教訓擺在眼前,爾區區萬人對付流寇有餘,對陣建奴恐怕凶多吉少啊,光靠你盧愛卿一人又能殺了多少建奴呢?朕是真不想把剛有點強軍模樣的天雄軍折損在凶殘建奴手中,十二萬那,朕的勤王軍還沒到這個數字,想想都心驚,你還一個勁要和建奴野戰,以前曹文詔,滿桂,趙率教哪個不是勇冠三軍?都中了流寇建奴埋伏陷沒,朕不想再看到又一個愛卿重蹈覆轍,你一而再再而三上書請戰,朕是真的怒了,若不是幾位先生力保,朕真的想拿你回京,真的懷疑你是否東林一黨,東林那幫成事不足的混蛋整天喊戰,卻拿不出任何切實方案,稍有議和舉動,立馬蜂擁反對,成天就跟朕過不去,朕是開始後悔當初不該殺了魏忠賢這條老狗。卿是常州宜興人氏,東林老巢,難保不是東林黨人,隻是卿一直以來忠君愛民,朕是看在眼裏,並派楊先生高起潛前往督戰,你應該明白朕的苦心,保存實力,切莫浪戰,等待四周勤王軍到再做定奪。
桌上的奏折,看著都是報捷,哪哪又打了勝仗,追殺建奴若幹等等,更可笑的平穀縣令,上折子說眼見建奴肆虐,特迅馬兼程趕來京師報警,以防建奴圖我社稷,你跑就跑,還搞得像是在舍身為國奔忙,若是在崇禎登基初期,還真說不定信了這些胡謅,可一次次所謂大勝之後都經不起推敲,不是殺良冒功,就是喪師失地,搞得遍地狼煙,京師危殆,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每次都來老一套,能不能換個花樣啊?真把朕當小孩,把敗仗當勝仗呈上來,等著朕的賞賜?好啊,統統下獄,看朕的刀快還是你的嘴快。
列祖列宗在上,我朱由檢自承繼大統,不近女色,宵衣旰食,一心匡扶社稷,中興大明,不敢稍有懈怠,奈何天不助我,西北流寇屢剿屢犯,東北女真愈戰愈強,國庫空虛,臣子欺瞞,難道是朕失德,辜負了天下?這大明真要亡在朕的手裏不成?不,不,朕非桀紂之君,亦非驕奢淫逸之徒,斷不至亡國滅種,此次若上天有靈助我驅除建奴,保我百姓,必備三牲以謝列祖列宗扶保之恩。
“皇上,皇上,該進膳了”司禮監秉筆太監曹化淳輕聲提醒道。
“無妨”崇禎看了看多年追隨的潛邸奴才,又看了看一旁站立良久的次輔薛國觀“劉先生可有戰報遞來?”薛國觀搖了搖頭,“首輔大人自請領兵退敵,高公公又率關寧軍拱衛,應是無虞,還請皇上早些用膳,早些歇息,聖上龍體要緊”
“高起潛關寧軍可有消息?”崇禎問道,“高公公自盧溝橋新敗再無消息”曹化淳小心翼翼地答道,“京城防禦如何?”薛國觀知道崇禎要問,早就準備好了“京城諸門緊閉,進出皆斷,英國公率京營將校日夜巡視,五城兵馬司亦緹旖四處,皇上可寬心,況建奴兵鋒南下,京城四周三十裏內已無警訊。”
“賜薛先生座,傳膳”崇禎知道這些都是心理安慰,外麵水生火熱,大家都在自我催眠,咳,局勢糜爛,儒家不言怪力亂神,有時候朕真的希望有十萬天兵,哪怕隻滅了一路建奴也不至於天天擔驚受怕,度日如年。
鹹菜小米粥加一個雞蛋,崇禎匆匆用了晚膳,又拿起了手頭看不完的奏折,明知沒有一點好的消息,可這批閱奏折流程還是要走的,不然明天早朝又會有幾個禦史攻擊他惰政,皇兄啊皇兄,朕真的累了。
一個小黃門神色匆匆進來在曹化淳身邊耳語幾句,“什麽事?是不是前方又打了敗仗?”崇禎很警惕,反正沒好事,曹化淳瞧了一眼嚇跪下的小黃門,趕忙回到“東閣大學士程大人在門外求見,說是有急事。”又踢了小黃門一腳“下去”崇禎也不理會“還愣著幹嘛?傳程先生進來。”“是”“傳東閣大學士程國祥覲見”
“臣程國祥叩見吾皇萬歲萬萬歲”
“免了,平身吧”“何事星夜進宮?”崇禎坐直了身體,又是哪個城池被建奴攻陷了?朕承受得起,早習慣了。
“皇上,皇上,高陽城破孫太傅,孫太傅他殉國了!”傅冠趴伏在地並未起身,而是泣不成聲。
“你說什麽?孫太傅?孫承宗?殉國了?”崇禎站了起來
“正是孫老大人,建奴攻破高陽,老大人知事不可為,乃,乃懸梁而亡,可憐孫家大小百餘口皆被建奴屠了”程國祥飲泣聲音,越說越小,“這是劉大人急奏,請,請皇上過目。”
“什麽?孫家滿門被屠?”曹化淳趕忙接過奏折遞給崇禎,崇禎匆匆看了幾眼,臉色蒼白頹然坐下。
“皇上,皇上!”殿內頓時慌了手腳,曹化淳趕忙輕撫崇禎後背,薛國觀也驚得滿臉通紅,站了起來。
崇禎兩行清淚緩緩流下,“朕的先生就這樣去了?屠了滿門?畜生!禽獸!”崇禎把桌上的杯盤全砸向地麵
“皇上,皇上,節哀啊”曹化淳雙眼含淚,帶頭跪下,次輔薛國觀也撲通一聲雙膝著地,這消息太過驚駭了,大明頂梁柱,四朝元老,兩朝帝師竟死於非命,還搭上了滿門百餘口,建奴真是毫無人性,說禽獸畜牲真不為過。
聽到風聲匆匆趕來的王承恩,低頭收拾起砸碎的杯盤,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跪著的三人,“孫大人滿門忠烈,可表日月,乃我大明之福,滿朝皆如孫大人,則建奴何愁不滅,遼東何愁不複?逝者已逝,請皇上和諸位大人節哀”王承恩是真怕皇上悲傷過度,有個閃失,這大明不能沒有皇上啊,“孫大人前幾日上表即已抱定死國之誌,死得其所,幸也壯也!”雖然王承恩也滿目含淚,但他更知道此時萬不可感情用事,京城戒嚴,建奴未退,稍有差池就會天崩地裂,他瞥了一眼曹化淳,曹化淳立即會意“皇上,當年孫老大人駐遼東即有馬革裹屍之願,今隨先帝而去,應是功德圓滿,萬望皇上節哀啊”
“皇上保重,保重龍體啊”薛國觀和程國祥也怕崇禎轉不過彎來
“盧象升高起潛呢?一個統宣大兵,一個統關寧軍,一敗再敗,孫傳庭秦兵到了沒?”崇禎已然有氣無力,“皇上,聖旨才發出沒幾日,此刻孫部該是在路上”薛國觀趕緊應道,此刻天子內心憤怒憂慮驚怕交織,一不小心就會殃及池魚。
“劉宇亮,陳新甲,楊嗣昌,盧象升,高起潛他們都在做什麽?韃子肆虐,子民塗碳,忠良遇害,京師危殆,卻無一敢戰之人,你叫朕如何心安?如何對列祖列宗?”崇禎又開始怨恨坐擁幾萬兵馬的幾個欽命大臣,他是真的被嚇著了,尤其奏折上說孫承宗還被拖在馬後屍骨無存,你們要戰,那就戰啊,要是早聽楊先生的,與清議款,今日或許不至於糜爛至此,既已議款不成,那就拿出你們的本事來戰,桌上的奏本哪個是贏了?全是敗績,盧象升敗了,高起潛敗了,大小城池十數個均被攻破,哪怕來一個小勝仗也行啊,給朕一絲希望一絲安慰也行啊,滿朝文武就都眼睜睜看著建奴在京師周圍來去自如,燒殺淫掠,朕每年幾百萬兩銀子都喂狗了?
薛國觀,程國祥偷偷地看了看頹然坐在龍椅裏的崇禎,又把頭埋下了,他們也是一籌莫展,別看平時朝堂上刀光劍影,唾沫橫飛,真要麵對兵凶戰危,他們這些文臣是毫無對策,尤其是要麵對天下第一凶殘的韃子兵,那是真的束手無策,不是有你天子嗎?這天下不都是你朱家的嗎?我們隻要緊跟皇上你,你指哪打哪都行,我們隻是你朱家的家奴啊。
“皇上息怒,諸路總兵聚齊尚需時日,隻待天下勤王兵馬合圍,定然可解建奴之危,眼前之事都是臣等無能,連累君父,要罰就罰臣等失職之罪,還請陛下萬勿以孫太傅之事動了肝火,傷了龍體啊”薛國觀眼看逃不掉,這殿內就他職位最高,硬著頭皮勸也得勸,首輔劉宇亮這個老滑頭倒是見機得快,一個“督察各路人馬”溜出京師去了,扔下他這個次輔天天來麵對崇禎這張扭曲的冷麵孔,咳,習慣了,自打這位爺登基以來就沒有好臉色看過,不是東邊打雷就是西邊下雨,反正就那麽回事,不停的壞消息,不停的罵人換人,不停的勸皇上息怒,不停的磕頭告罪,老三樣,這一套流程估計朝廷大半官員都已經滾瓜爛熟了,做完這套流程後隻管把頭往地上一埋,就等著皇帝自己來打圓場吧,果然,崇禎恢複了些氣色“不關卿事,都起來吧,地上涼,王伴伴去取錦凳來,兩位先生坐著說話吧”
我滴個娘,老子的腿都跪麻了,哪能說站起來就站起來,指不定又來個壞消息,這不還得跪下,再來一遍流程?算啦,不如就跪著算了,兩個輔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動,還是曹化淳過來一個一個攙扶,才扭扭捏捏地爬起來坐個小半拉凳麵,笑話,天子麵前你有資格坐全位?什麽叫正襟危坐,這就是危坐。
“孫師傅的諡號,你們內閣就先擬個章程上來吧,滿門殉國,朕是傷心啊。建奴入寇非爾等之罪,乃守土官吏未能保境安民之過,若人人皆如孫師傅馬革裹屍,區區建奴又能奈我何?”崇禎是真的恨那些貪生怕死的地方官員,平時貪贓枉法也就算了,緊要關頭一個個不戰而逃,喪師辱國,建奴又不是三頭六臂,也是一個肩膀頂個瓜,你們不能野戰就不能堅壁清野,誓死抵抗?建奴不善攻城,若個個魚死網破守住一座座城池,我大明何至於此?耗也能把建奴給耗死,就是底下這些屍位素餐的官員,逼反了李自成張獻忠,引清兵入關擄掠,搞得朕寢食難安,有苦沒處說。
“盧象升深失朕望,朕有意由孫傳庭督師勤王兵馬,不知兩位先生以為如何?”崇禎還是想把盧象升給換掉,打流寇的時候百戰百勝,這一到京師打建奴卻連遭敗績,顯然輕敵浪戰,不如讓他回鄉守孝去,免得左一份奏折言戰右一份奏折阻和,搞得朕裏外不是人,朕是不想戰的人嗎?可曆年剿寇,抵禦建奴,銀子想海一樣撒出去就是不見成效,國庫已然空空如也,關寧軍餉銀還欠著兩年呢,朝廷官員的俸祿也半年未發了,你要是真能打出個漂亮殲滅戰來,也不要多,隻要一千兩千建奴人頭,封侯封伯朕絕不吝嗇,可現在你盧象升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啊,不如讓孫傳庭來指揮,孫傳庭雖然也是主戰派,可他沒你盧象升那麽喜歡上折子啊,朕已經夠煩心了,光淪陷的縣城就有幾十個,死的官員那是可以排到午門了,哪還有心思聽你囉嗦啊。
“臣等以為軍國大事,皇上不如問問劉大人楊大人”程國祥剛坐下凳子還沒捂熱,又趕忙厚著臉皮回應天子垂詢,“是啊,劉大人楊大人乃親臨戰陣,應比我等更明了”薛國觀更不想參合這灘爛泥,兩個都是皇帝眷顧的督師,這左右手,你皇帝想換誰你換就是了,何苦為難老夫?老夫隻是個打醬油的,若不是女兒進宮,頭上有半個國丈的光環,老夫怕早回家抱孫子了。“也罷,那就讓他們上個折子吧”崇禎知道問他們等於白問,多年來他總算搞明白一件事那麽多大臣除了遇事你推我我推你之外,是真的拿不出任何有效方案來,別看我那木匠皇兄不理朝政,他才是真的明白人,又要想到魏忠賢了,朕當初真不該上了東林的當,他在的話,局勢恐怕不會糜爛如此,身邊的王承恩曹化淳忠心是忠心,可他們不是那幫文臣的對手,撕不下這個臉,每次都要朕自己親冒矢石去麵對那些橫飛的唾沫,命苦啊,每天起得比雞早,吃得比豬差,睡得還比狗晚,就是看不到大明希望的曙光,跑題了,跑題了,剛說到哪了?對了,該不該讓孫傳庭換下盧象升,“薛先生,關寧軍的銀子發下去了沒?”崇禎知道不催,他們就敢私分了,都是餓狼,眼珠子就盯著銀子呢,
“發了,發了,戶部已經發了15萬兩銀子”
“朕不是批的50萬兩嗎?怎麽才發15萬?”
“皇上,戶部沒銀子,這15萬還是準備用來補發官員俸祿的,朝廷已經快半年沒發俸祿了,再要就隻能請皇上開內帑了,戶部實在拿不出了呀”好多官員家裏都掀不開鍋了,你們老朱家摳啊,官員俸祿定得那麽低,現在又半年沒發,你叫我們怎麽活?說官員貪腐,他們不貪腐全家都要被你們朱家餓死,行,你是天子,也拿出點私房錢來救急啊,別總是向我們伸手,就那點賦稅,哪個衙門不盯著?程國祥一說到銀子立馬來了精神,皇上你得發工資啊,而且還是積欠,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這個,朕的內帑也沒銀子”朕是不是嘴欠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大明官員別的本事沒有,搶錢那是一個比一個狠,戶部隻要有那麽一點銀子,馬上就會撲上一大群狼,銀車要是沒有錦衣衛,五城兵馬司層層護著,他們就敢在大街上搶劫,怪不得任何人,都是被窮逼的。
“我看兩位卿家也累了,先都退下吧”崇禎知道隻要一說到錢,所有大臣就會拚命要求皇帝拿自己的小金庫來充數,朕哪還有錢?都砸鍋賣鐵了你們還不依不饒,不如先打發了他們下去再說,前線吃敗仗,孫師傅一家殉國,這邊又要錢糧,哪還有心情跟他們泡蘑菇,咳,要是魏忠賢在的話~~~,呸,怎麽又跑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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