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張溥問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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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周延儒有幾個想不到,一個自己和張溥的事如此隱秘,高師成竟然說曆史有記載,誰都知道,二個是高師成說這是小事一樁,人家根本不當回事,那就是說他自己是白擔心了,三個是皇帝竟然支持辦刊,還給了個禮部侍郎的頭銜,聽高伯爺的話,分明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說動張溥出來主持,他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一是給張溥一個高官頭銜算是報答了他運作的恩情,二最主要的就是了了自己被脅迫做牽線木偶的尷尬境地,的確是兩全其美,當即拱手謝過高師成,說一定說服乾度出來報效朝廷雲雲,他不知道的是,高師成這番言語,化解了一個天大的案子,就是明史上有名的毒死張溥案,使得原本周延儒不堪張溥背後操縱,指使吳昌時用毒酒害死張溥的事件,煙消雲散,直接幫助了幾個大人物,也算是高師成因為周延儒的轉變所給的一點回報。
當下周延儒回府認真思考了兩天,和高師成交談的每一句反複推敲,終於明白自己是多慮了,就在自己麵聖的時候不經意說到了辦刊物的事,想不到崇禎真的願意拿出禮部侍郎的職位,更加肯定神兵衛沒有害他之心,都是實言,證明他們是真心的,張溥滿腹經綸,名義上由他周延儒保舉名正言順,順水人情,這樣一個馬上可以讓自己脫離牢籠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抓住才是天大的傻瓜呢,於是瞧準機會,立馬向皇帝推薦,說前庶吉士張溥,一手好文章,曾曆中樞,已經在家賦閑好幾年,天下書生甚是看重,不若由他來主持,即可顯皇上知人善任,又可為大明推行王化,望皇上考慮雲雲,崇禎被高師成他們洗腦,也知道江南才子不好管理,張溥是江南書生領袖,聽神兵衛說過,對讀書人宜疏不宜堵,他還是明白的,由他來主持,一個張溥算是大明體製內人物,二個讓他把江南幾個刺頭轉化過來,感覺兩全其美,於是崇禎點了點頭,讓周延儒再去問問神兵衛,對於用張溥這樣一個人是否有看法,那意思就是說,這份刊物是神兵衛要辦的,朕是同意的,最好有神兵衛認可的人來做,這樣的聖諭自然是魚來網湊,正中下懷。
張溥此時在皇莊已經一個多月,初時從南京一路先到了天津,所見所聞震撼莫名,天津幾經戰火,該是民生凋敝,然而所看到的卻是一片百廢俱興生機勃勃的樣子,與他見過的各地決然不同,這裏的節奏顯然快很多,少了許多拖拉的官樣文章,多了實幹匆忙的身影,就連街上也多了很多衙役在維持秩序,流民乞丐比之江南都少,各種來往車輛估計一個省都找不出這麽多,馬車,手推車,偶爾的鋼鐵神車,實在是太多了,他找到了楊廷麟這個天津知府,問起為什麽天津看起來如此忙碌,幾乎沒有閑著的人,楊廷麟看著昔日的同僚,江南的名士,不禁歎氣道,乾度你以為這裏就算匆忙了?你是沒看見神兵衛的忙碌,那才叫忙的連吃飯都沒功夫呢,我隻是學了個皮毛,就已經忙得腳不沾地,這麽說吧,你看到城北還有一段城牆沒有修好是吧,上千民夫估計還需要一個月才能補上,但若是讓神兵衛來,估計百餘人一兩天就會弄好,楊某在這裏一年,做了一生都做不了的事,仍然差距甚遠啊。張溥不敢相信,楊廷麟的幹練是有名的,連他都對神兵衛的效率都自歎不如,那麽這大明就真的沒幾個人能做到如此了,他想了想說道“天津如今生機無限,商賈雲集,比之江南也更勝一分,兼之民無菜色,秩序井然,伯祥兄造福一方,功不可沒,奈何歎氣?難道神兵衛真有仙法,能撒豆成兵,點石成金?”楊廷麟看了看這位名滿停下的前同僚,“乾度以為當今聖上如此器重,朝廷大部官員爭相來此是假?不說撒豆成兵點石成金,其神鬼莫測翻天覆地的本事,卻是真真切切就在眼前,楊某平生所學在這裏全然是螢火比之皓月,神兵衛每個皆才高八鬥,學富五車,我大明舉人進士不值一提,光幾個女神兵所學就是做我大明內閣閣都綽綽有餘,更別說幾位伯爺了,乾度啊,皇上屢次欲招神兵入閣非虛妄,絕非如外界傳說那般被脅迫,老夫認為你是來對了地方,多走走,多看看,必然顛覆你平生所學,老夫說句大不敬的話,隻有見識了神兵所作所為,方能知曉聖人亦平民耳”
“聖人亦平民?”這句話作為讀書人真的是大不敬了,裏麵的含義太多了,難道千年奉為經典的聖人學說真的在這裏小巫見大巫?或者根本就是錯的?張溥驚訝莫名,楊廷麟什麽人他是清楚的,十年寒窗進士出身,不是真有感觸絕無膽量貶低孔聖人,事實也的確如此,楊廷麟喝了口茶,說“非楊某人敢於冒天下之大不諱,而是在這裏短短一年,所見所聞所作皆是匪夷所思,夢所不敢夢者,就是聖人親見,也難以了然啊,乾度你隻能自己去看去體驗,實在是一言難盡,若天下真有神仙,那定然就是神兵衛諸公了”言及於此,隻能意會不可言傳了。
張溥從老同事府裏出來,第一時間雇了輛驢車,直奔百裏之外的神兵衛駐地,在那仔細觀察了數天,高大的建築,整齊的規劃,遠處龐大的港口,若隱若現建造中的巨大海船輪廓,不同於大明一色短衣短褲忙碌的人群,天津是大明有名的大城,可和這裏一比不過是小村莊一般,楊廷麟說螢火比皓月,沒有誇張,關鍵是人家才用了短短一年時間,若不是親眼所見,真會以為是神話故事。
短短幾天對一向自視甚高的張溥衝擊巨大,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才高八鬥,帝王若是在自己輔佐下,近賢臣遠小人,就能治國平天下,如今所看到所聽到的全然不是自己能理解的,楊廷麟說得沒錯,別說大明士子,就是聖人親來也對這鬼斧神工,移山填海的本事無法自圓其說,自己平生所學在這裏根本不值一提,更別說東林那幫眼高於頂的學子了,他們差得更遠,回到居所思考了多天,又走街串巷詢問了很多,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麽大半朝臣寧可棄官不做也要去皇莊,於是下定決心前往皇莊,就是懶也要懶在那弄個明白。
他在眾多原同事的推薦下,神兵衛破例給了他旁聽的資格,當然是和太子勳貴子弟一起,也算是一種驚喜恩遇,其實他不需要介紹就可以,現代人學過曆史的大概知道這位明末牛人是東林黨魁,他的到來自然讓現代人感到欣慰,隻有讓江南一大幫書生有了學習現代知識的興趣,有了擴展視野的衝動,才能在將來減少各種阻力,增強整個社會前進的動力,因此崇禎微服來查訪的時候,特意安排張溥等人參加,並故意讓周延儒這個新進內閣大臣舉薦他,也好了了一樁公案,讓張溥這個難得宣傳人才有機會人盡其才。
大明的讀書人智商並不低,隻是被千百年的腐朽思想禁錮,缺乏創造力想象力,隻要使用得法,他們必然會做出應有的貢獻,原閣老徐光啟和他的學生孫元化等人接觸西洋學問就是如此,證明漢族接受新鮮事物接受科學思想並不比西洋人差,隻是整個社會被孔夫子學說困住,再加上明末亂世沒人認真探討,才使得中華民族失去了形成係統科學觀,現代各種知識被淹沒在亂世求生的無奈中,最後導致三百年後嚴重落後西方,造成近代史百年屈辱,若是當時沒有王朝更迭,沒有生離死別,就明末科技實力而言,一點也不輸西方,有些還比西方先進,可惜滿清入關,半奴隸製半封建王朝排斥科學,排斥各種異端學說,生生開了曆史的倒車,連累現代用了整整幾代人才慢慢追上世界科技的發展,這裏麵付出的代價有多大,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為了救國救民前赴後繼犧牲了多少人,不計其數,為了中華民族崛起又犧牲了多少人,不計其數,光在西方列強數次入侵下差點滅國,就夠幾代人脊梁骨發麻後怕多少年的。
周延儒舉薦張溥的事很快傳來,張溥內心既激動又有些忐忑,激動的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出將入相就要實現,忐忑的是這個刊物是神兵衛出資發行,這神兵衛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他還是有些擔心,若是什麽都可以登載,憑自己的水平完全沒有問題,若是神兵衛幕後操縱,注重歪理邪說,不重聖人教誨,那這份差失事就不好接。據說過幾天皇帝要召見他,他思慮再三覺得應該找神兵首領麵談一次,自己心裏方能有個著落,在皇莊這麽些日子,他看出來,陸文夫陸閣老是管總的,陳偉峰和未見過麵的範小武是抓軍事的,而高師成更多的是大明和神兵衛的聯絡人,覺得自己要問就問他們最主要的閣老才有準信,所以這天特意請了個假,一大早就來到皇莊神兵衛臨時辦公室遞上名帖求見陸文夫,陸文夫一看是大牛人來了,趕緊讓人請進來,親自端茶倒水,著實讓張溥受寵若驚,一個勁地道謝,一連聲說不敢當,不敢當,陸文夫知道他是有事來找自己,所以不矯情,直接開門見山,說夫子這幾天在皇莊感觸如何?張溥笑了笑,說百聞不如一見,神兵衛果然與大明迥然不同,做事雷厲風行,一切隻看實效不重理論,人人平等無分貴賤,隻是有一點他不明白,為何男女不分,天生萬物各有分工,難道男主外女主內不好嗎?
陸文夫不是搞理論工作的,張溥這個理論專家提出的男女問題真不好回答,於是想了想,突然來了一句“先生以為我處男女平等可有妨礙之處?或者女的做事確不如男人?”“哦,這個倒是沒有,感覺並無任何不妥之處”陸文夫點點頭“所謂巾幗不讓須眉,武則天如何?貞觀之後的開元之治曆史有定論,承前啟後算是一代明君,若是讓懦弱李顯治國,怕是達不到開元盛世的境況吧,漢時奚涓之母封侯,蕭何之妻封侯,宋時梁紅玉,本朝秦良玉都是女中豪傑,可見若國家教育得當,女子並不輸男子,而我等來自四百年後,其時男女地位已然相等,內閣有女子,各部亦有女子,有名人名言雲,女子能頂半邊天,夫子也看到了,我神兵衛很多女官,做事全然不輸男人,故很多事不能局限於條條框框,世上本無女人不能幹事的天條,都是後來人自我約束僵化所致,心胸豁達自然見慣不怪,心胸狹窄自然事事束縛。”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說得張溥臉紅了,這世上的確沒有天條規定女人不能做事,都是後人牽強附會,加上的枷鎖所致。
陸文夫接著說道“萬事萬物隻要用心,一切皆有可能,就我等名傳千裏之醫術,最高明的就是蔣大夫,女醫生,而管理民生地方政務最有資格的也是女人,叫林雅麗,學問在我之上,現在陝西周至,我等見了她也要尊崇她的意見辦事,女人除了體力上的確稍差男人外,其心細認真程度都超過男人啊,比如本朝若不是張皇後力挽狂瀾,當今聖上登基自是凶險萬分,而滿朝文武治世經年,自天啟到崇禎,可開創太平盛世?可有封狼居胥?可有國富民強?除了整天爭吵不休,互相推諉,還真愧為男子,上不能報天恩,下不能撫百姓,又有何顏麵說女人不如男人?”張溥的臉更紅了,陸閣老說的沒錯,如今滿朝文武有幾個敢說自己強於女人?山河破碎,百姓流離,社稷蒙灰,外族入侵,財政匱乏,說句徹底的話,國家變成這樣,他們這些男人難辭其咎,誠不如婦人多矣。
見張溥大才子有所思量,陸文夫也打住了話頭,他明白張溥此來絕不是為了和他爭辯男女之分的,肯定是有別的事,於是笑盈盈道“乾度先生此來必不是為男女之事,敢問先生可是為了刊物一事而來?”張溥回過神來,唱了一個諾,“伯爺果然明見萬裏,蒙周相舉薦,皇上欲召見草民商討辦邸報之事,草民思量此事乃神兵所辦,必然要按照神兵衛章程來做,心中忐忑,不知該如何君前奏對,故特來相詢,還望陸閣老不吝賜教”陸文夫他們早就商量好了,這幫書生想在刊物上發出自己的聲音,無需抵觸,所謂真理越辯越明,隻有讓他們把所有想法或者糟粕全抖摟出來,方能讓天下看清孰是孰非,然後再加以引導,社會理論才能正本清源,不急於表明自己格物致知的立場,完全可以讓他們自由發揮,即使說的天花亂墜也無不可以,反正實踐出真知,你們那套行不行,有那麽多現代人在這裏做參照,天塌不下來,所以神兵衛對辦這樣一份刊物,並不苛求一定要和他們思想一致,於是陸文夫胸有成足說道“乾度先生不必過慮,此刊物第一版自然是國家大事朝廷邸報之類,撿重要者照抄即可,第二版國計民生百姓是否安居樂業,算是各地政績如何,這第三版乃是軍國大事,建奴動向,流寇消息,官軍部署操練什麽的,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也,第四版自然是聖人文章百家爭鳴,所謂有理說理,隻要不是謀逆叛國,文章景秀皆可登載,我等不會幹預,第五版技術發展,格物致知,算法丈量隻要有所創新,比如我處糧食為何畝產驚人,西北幹旱何時結束,江河湖海地理風貌都可介紹一二,以為讀者思考,第六版可考慮商貿事宜,我朝財政匱乏,何處有銀錢?稅負該如何?商業往來所賺幾何,農夫耕田收入如何,可集思廣益,第七第八版則可以民間傳說,傳奇故事,風土人情,話本圖畫之類等等皆可,總之此刊物皆按大明律法而辦,不欲以我等見識強加與民,先生以為然否?”
陸文夫所說的和現代報紙排版樣式基本差不離,隻是把大明書生奉為經典的聖人學說排在不太重要的位置,別占著頭版頭條就行,時間一長自然讓全社會慢慢脫離儒家獨大的理論,古人當然不明白報紙的威力,況且陸文夫說的沒錯,第一第二第三版都是關乎國家命運的朝廷大計之類的,表麵上毫無輕視儒家的舉動,真挑不出毛病,張溥想了想,覺得神兵衛不計個人得失,不阻礙言路,任何想法都可以登載,已然屬心胸寬廣之意,僅第五版算是格物致知略符合神兵所為,此報是他們出資發行,僅要了一個版麵,自然無可厚非。可後麵商業往來,風土人情,話本圖畫之類的按大明習慣都是些不入流的,難道這些東西也可以等大雅之堂?到時若貽笑大方又該如何?於是張溥隻能硬著頭皮問下去“這稼穡農事自然重要,刊印出來無話可說,隻是大明商戶匠戶軍戶曆來不登大雅之堂,此刊卻要為其謀一席之地,怕是為天下讀書人笑話,外加閣老所說傳奇故事,話本之類的,怕是更不被書生接受啊”
這就是古人和現代人認識上的差距了,陸文夫對此並未正麵回答,而是旁敲側擊“先生認為他們算不算大明子民?若是,那其之舉動,其之民意朝廷是否該有所知曉?先生所言極是,商賈等地位很低,然普天下十之皆是貧苦百姓,我等所出刊物非朝廷邸報,並非隻為朝廷官員參看,而是讓全天下人看到之刊物,無論貧富貴賤皆可知曉皆可議論,非為十之一二所特製,故既該有朝廷高大威儀之處,放在最緊要處,也該有民間喜聞樂見之事,放在次要處,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書生自可關心國家大事,而眾多百姓也可從中有所寄托娛樂”陸文夫這麽一說,張溥明白了,這個不是朝廷正規邸報,而是一份被天下所有人看的刊物,這個發行量必然巨大,那這個錢財投入自然也很巨大,於是又問道“在下明白了,乃是出一本老少皆宜之刊物,即開民智也揚王化,神兵衛做了一件我等想做而做不到的大事,真是慚愧啊,可張某還有一事不明,此等刊物發行全國,自然靡費甚多,難道神兵衛就不怕入不敷出?導致虧空而影響練兵大計?”
真不愧是才子,一說就說到重點,陸文夫看著張溥慢慢說道“初時由我等出資出力,凡紙張印刷發行皆有我們資助,後期嗎就要靠你們來自負盈虧了”張溥愣了,自負盈虧?這出書出刊天下人誰不知曉,乃是最耗錢財之事,若是神兵衛斷了資助,此刊又將如何堅持?“大明出刊,一直是靡費之事,書生為了出書傾家蕩產,嚐有耳聞,聽閣老言,神兵衛隻是前期支持,後期要我們自行籌款辦刊,說句不中聽的話,我等皆是書生,如此巨大耗費絕非一二人可為之啊”陸文夫聽罷,哈哈大笑“先生所言極是,辦刊自然耗費巨大,但我們時代辦刊卻能賺得盆滿缽滿,不知先生願聞其詳否?”張溥再次刷新認知,一下子來了興趣,“哦,閣老是說你們時代辦刊非但不虧,還能賺錢?””正是正是,這就是風土人情,商賈信息,話本圖畫之類刊行上麵的好處了,此刊發行全國,自然為天下人所看到,而諸多商賈因消息閉塞,導致有物無處賣,有錢無處買,比如江南糧食才二兩一石,而江北要三四兩一擔,江南一匹絲綢二三十兩乃上品,北方則要四五十兩才能買到,若是量大,期間利潤自然可觀,隻是苦於買賣誰家耳,若是此刊物每版末尾能刊載一些商家貨物信息,讓賣家找到買家,買家知道賣家,豈不是互通有無,促進貿易,方便百姓起居,亦可增加朝廷收入?“
”閣老是說讓商家出錢購買不顯眼版麵位置,登載貨物信息,便於大眾買賣?“孺子可教也,張溥智商不是一般的高,一點就通,陸文夫微笑點頭,“然也,此在我們處名之為廣告,既廣而告之之意,一可杜絕各處浪費,為多餘物資找到出路,二可急地方所需,獲得所要物資,各取所需,官府亦可從中適當稅收,明來明往,去除走私販私之弊,而刊物收取不定費用為之刊載消息,所取之銀用來支付紙張印刷包括書生潤筆費用,豈不兩全其美?”這下明白了,張溥本出生江南,商業往來見慣不怪,而且和他們書生往來密切,很多事都是需要商賈出資支持的,他知道很多商賈因為消息比塞,沒有賣家買家而家道中落,今年若不是神兵衛大力收購絲綢布匹茶葉等,江南好多商家必然倒閉,引起大亂,因此為商賈在全國性刊物上登載所謂廣告,他自己內心是讚同的,隻是還有些顧慮,怕是朝廷皇帝那通不過啊,陸文夫看出他的顧慮,接著說道“高師成已然多次向聖上提出,皇帝陛下和內閣已然默許了,先生不必過慮,隻要非作奸犯科,忤逆謀反之事,你們盡可放心刊載,有事自有我等一力承擔,絕不讓先生受委屈”說著上前拉住張溥的手,重重握了握,那意思就是說你放心,有我們呢,你隻要用心做好就是,張溥馬上明白陸文夫這話的分量,皇帝內閣已經默許,多半是有油水在裏麵,神兵衛兜底,一切自然無風無浪,頂多被幾個衛道士攻擊而已,皇帝內閣支持神兵衛在這,自己還害怕什麽?當即一躬到底,“在下明白了,多謝閣老賜教,真是妄讀聖賢書,此利國利民之物,張某定然辦好,為大明百姓謀福,為聖上分憂,本就是臣子分內之事,望閣老及諸位大人寬心,張某絕不負朝廷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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