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問話，把在場的所有大明顯赫人物都問住了，美洲伯說得沒錯，十餘萬關寧軍若連兩萬建奴都對付不了，那這大明還存在嗎？新軍訓練才到一半進度，絕不能因小失大，匆忙上陣即使贏了也會損兵折將，這些可都是精銳中的精銳，損失一個都擔不起，曹化淳是朝廷內外最清楚的一個人，沒有神兵衛一力襄助，如今的大明就是個空架子，隨便一推就會倒，眼下隻要關寧軍咬牙堅持，爭口氣，守住一年半載的，新軍一成，所有內憂外患都將一掃而空，所以他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不救援錦州，那邊守軍有一萬多人，守個堅城都守不住算什麽意思？國家每年幾百萬兩銀子養著，就是裝個樣子也得讓人看到不是？

    曹化淳這麽一說，吳三桂他們真沒辦法反駁，關寧軍若是連據守城池都做不到，那存不存在還有什麽意義？所以都沒敢吱聲，隻有盧象升覺得有商量餘地，認為隻要文官不貪財，武將不惜命，即使隻用現有明軍，也有和建奴死戰的能力，神兵衛新軍可以不動，可被新軍陸續淘汰下來的原明軍將士，都是身強力壯的老兵壯士，戰鬥力比原來明軍強很多，可以組織一下，借用也好，花錢雇傭也好，他是願意領軍去和建奴一較長短的，有他這種想法的包括曹變蛟何可綱等十幾個，這就是古代武將缺乏戰略眼光的缺陷，始終有武勇的衝動，陳偉峰看著一群像極了寫請戰書的現代戰士，還是搖了搖頭“建鬥兄武勇大明第一，我等著實佩服，各位也是衝鋒陷陣不在話下，可論戰略頭腦孫傳庭洪承疇都在你們之上，我沒說錯吧？你們的心情我們很理解，邊關告警，軍人自有守邊天職，以我們看來十萬關寧軍守住寧錦防線幾年應該不成問題，糧草充足，裝備更新，雖有些凶險，但不至於大敗虧輸，我們這裏加緊新軍訓練進程，明後年與建奴決戰，直搗黃龍，收複遼東，絕不能因頭腦衝動顧此失彼而亂了大計，西北諸軍不能撤，以前曹文詔，趙率教，滿桂的悲劇不能重演，大明中興要靠在場的各位，多培養審時度勢全盤考慮的戰略眼光，不因外界影響不因朝議紛紛而自亂陣腳，才是你們需要認真學習的，曹公公說得對，國家每年幾百萬投入，無論如何都能堅持一兩年，至於糧草裝備，隻要需要我們就會提供，你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迅速掌握我們的新裝備，努力提高自己的軍事素養，到時自有你們建功立業的時候”一席話，說得盧象升和各位明軍將領，都低下了頭，的確他們還是有以前那種衝鋒在前的衝動，這一年來的學習讓他們知道軍事不能靠一味逞強，更多的是戰略戰術的運用，可總是按捺不住熱血沸騰，明知時機不對，可就是感覺心裏不舒服。

    看著盧象升他們沉默不語，又有所期待的眼神，陳偉峰清楚地知道，這些比現代好戰分子還好戰的古代人，不是在打新軍的主意，而是再打淘汰下來幾萬的城管護衛警察老兵的主意，洪承疇借去三千就敢大江南北橫著走，這裏隨便哪個人要是能借用三五千的，完全有能力對陣同樣數量的建奴，而且有把握打勝。借絕對可以借，反正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淘汰下來一批，數量絕對夠，關鍵是這裏每個將領都是大明棟梁，一旦出去，勢必會影響訓練進度，所以一個都不會放，陳偉峰頓了頓，又看了看這些好戰分子說道“你們別打歪主意，一個都不許出去，既然你們那麽關心錦州戰事，也罷，我們就挑選一千城管攜帶精良裝備和糧草馳援錦州，若是這樣還守不住一年，那明軍還不如退守關內算了，省的丟人現眼”一通話，說得眾人臉上露出了羞愧，美洲伯沒說錯，一千城管戰力驚人，對明軍可一比三五，對建奴可一比二，加上錦州一萬多關寧軍要是還被兩萬建奴蹂躪，那關寧軍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曹化淳也是笑起來做和事佬，說美洲伯高義，這一千城管可都是精銳，就是讓咱家帶著，也不怕半路遇上幾千建奴，有他們去固守錦州，錦州絕對丟不了，盧象升吳三桂何可綱互相看了看，終於點頭認可，皇帝都在千方百計拖延決戰時間，連西北邊軍都沒動，一改以往的急躁，就證明皇帝內心是信任神兵衛的，那他們還急什麽呢至於那些文官說三道四，就隨他們說去吧，有這一千精銳前往，抵擋一陣不在話下，不夠的話，這裏還有幾萬呢，不說反擊，光平推都不會輸。

    崇禎很快知道了神兵衛的主張，雖然感覺一千人是不是少了些，但這個姿態足以打消他的疑慮，尤其王承恩講得，美洲伯隻派一千人前去，那就說明在神兵衛看來，關寧錦完全守得住，不需要大動幹戈，西北也好，遼東也好，隻要保持原樣一年半載，新軍一成，關寧軍也罷，西北秦軍也罷，都不再是主力，隻有萬歲手中的新軍才是大明定國安邦的中流砥柱，掃清流寇，收複東北不在話下，這可不是奴才說的，而是美洲伯澳洲伯他們經常掛在嘴邊的，是太子爺平遼伯他們切身體會出來的，這新軍一旦裝備齊全，一定是天下無敵，一年，也就一年時間，大明自然會在萬歲爺手中興旺發達，說不定連太祖成祖都比不上陛下爾，馬屁拍得正是時候，皇帝總算是放下了煩惱，沒有像曆史上那樣瞎指揮，算是幫了穿越者一個忙。

    一千城管都是以前明軍老兵，隻是適應不了新軍的苛刻，被淘汰下來的，都是經過一段時間新軍嚴苛訓練的，比原來的戰鬥力加強了幾個檔次，三個連隊，連長都是原明軍得不到賞識的下級軍官，在明朝官員看來都是上不了台麵的，可忠誠度和勇猛度都是那些老爺兵不可比擬的，沒有帶軍將領，仍然章法井然，整整齊齊，一身板甲，護腿加鋼盔，手持改良燧發槍，腰別鋒利馬刀，人人戰馬，很遠就能感覺到殺氣撲麵而來，祖大壽遠遠看見南麵這一彪人馬，還帶著近百輛裝滿物資的馬車，立即斷定這是精銳中的精銳，近前看得更分明，沒有一個麵黃肌瘦的，個個精神飽滿，膀大腰圓，馬車上都是糧食和彈藥，和自己手下家丁一比，不在一個檔次，趕緊打開城門，出城相迎，哪知道到了近前才發現他們竟然沒有帶兵主將，而是三個從未聽說什麽連隊，最大的軍官才不入流的把總，連總旗小旗都沒幾個，這讓見怪了品級官員的祖大壽很意外，不過他們的裝備卻是清一色精鋼所製，看著後麵一幫眼饞的軍官，他有心想將這一千人打散，編入各部，然後分潤糧食裝備，哪知道迎進城來的這一千軍隊，竟然毫不識抬舉，一口拒絕，說臨來的時候美洲伯和曹公公吩咐過，他們這一千人同氣連枝，絕不能分散，死也要死在一起，說得祖大壽臉色真是難看，吳三桂他們經常來信，澳洲伯的地位自然清楚，加上皇帝潛邸紅人曹化淳，他還真的不敢過於明顯下手，於是隻能泱泱而退，吩咐給他們一個不起眼角落紮營，而眾多副將遊擊什麽的更是憤憤不平，憑什麽這麽不入流的小兵穿戴裝備如此奢華還不是仗著皇帝偏袒神兵衛，小小的把總就敢頂撞總兵大人，走著瞧，有你們好看的。

    天天在城外騷擾的清軍很快知道明軍來了援軍，不過當聽說隻有一千左右馬隊的時候，打的旗號是從來沒見過的，旗幟上寫的是天津城管，不知道什麽意思，阿達禮佟圖賴不禁哈哈大笑，就這一千人的隊伍算什麽救援？給大清勇士塞牙縫都不夠，看來明狗氣數已盡，連像樣的軍隊都派不出了，不然就是明狗被打怕了，沒人敢來支援，拉些雞毛阿狗充數的，於是傳令下去，不用理會，加強探查就可以，一旦發現明狗大部來救援，立即回報，他們也好圍點打援，老一套，這明狗就是不長記性，每次被分割包圍，還每次都往上送人頭，所以對於清軍來說，明軍來得越多越好，最好能把明軍所剩的精銳全吸引過來才好，等義州城築好，大清鐵騎盡出，來個大一鍋端，一戰定乾坤。

    義州城修築照樣，清軍遊騎騷擾繼續，一千城管隊的進駐，沒引起多大波瀾，也沒引起清軍興趣，不過僅僅過了十幾天就引起了明軍騷動，原因是這幫吃飽了撐的，每天天不亮就吹號起床，先是繞著城牆跑兩圈，接著開始各種操練，到傍晚還乒乒乓乓打火銃，反正就是擾民，城裏剩下不多的百姓加上部分關寧軍軍士，每天圍著看熱鬧，一天兩天也就算了，關鍵是天天如此，搞得下麵怨聲載道，告狀的將領三番四次要求祖大壽出麵阻止，還有的直接闖進去罵街，說他們大明軍隊十天一操就符合規定了，你們這幫混蛋天天出操，擾了老子清夢不說，還把周圍搞得雞犬不寧，算什麽意思？要不是看在神兵衛的麵子上，老子早就趕你們跑路了，識相的趕緊停下，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祖大壽聽下麵議論紛紛，也去看過幾回，開始覺得這幫什麽城管純粹閑得慌，浪費體力精力，後來看得越來越驚異，如此整齊，如此號令統一，甚至連個頭都差不多，最關鍵的是他們手中的火銃擊發速度極快，打得很遠，沒啥煙霧，而且沒有炸膛的，作為東北的軍事長官，他是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麽，這說明這幫人裝備的火槍絕對遠超大明火銃，如此每天不計成本消耗，在明軍看來就是敗家子，他有心想分潤一批武器火槍，奈何吳三桂何可綱他們來信提醒過，說有銀子可以買，但千萬不要侵占城管的物資器械，他們是個整體，一旦分散，就毫無戰鬥力等等，大敵當前，他也不想得罪神兵衛，還是按耐住心頭的覬覦，不過為了安撫城內明軍，他終於命令這些城管隊移防到城外紮營，免得擾民，緊靠城南城牆，還幫他們建了鹿杈拒馬什麽的，這樣至少讓城內可以清靜些，況且遠離城北正麵，萬一清軍來攻，可以馬上入城，算是各得其所吧，天津城管隊最大官才是把總，自然胳膊擰不過大腿，換地方就換地方，城內死氣沉沉的樣子本來就難受，還不如駐紮城外來的自由，免得互相看不順眼。

    愛新覺羅阿達禮正紅旗滿人，代善之孫，父薩哈廉死後，襲郡王爵，此次和佟圖賴一起隨濟爾哈朗出來築城，每天掃蕩周圍，甚是驕橫，尤其麵對的是老對手關寧軍，更是肆無忌憚，今天手下來報，說明軍出城了，他不敢相信，又派了幾波人馬探查，真的有明軍到城南紮營，據說還是原來來援的一千多明軍，這毫不奇怪，明軍向來各顧各的，外來客軍被逐出城外，也有道理，問題是兩軍對壘，這些明軍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真的敢在城外紮營？就不怕大清鐵騎衝殺？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命令嚴密監視，看他們出來做什麽，一連幾天，這些明軍除了操練喊口號，就是乒乒乓乓打火槍，看起來像是明軍精銳啊，怎麽就敢出城駐紮的？難道是誘餌？阿達禮和佟圖賴商量來商量去，覺得應該派小股人馬去試探一下，就派一個正紅旗牛錄在阿爾格額真率領下，前去挑釁。

    三百餘正紅旗建奴騎兵先是在城北威脅城內明軍，接著圍著錦州城轉了過來，對著城南護城河邊的城管營地喧囂挑釁，有幾個囂張的隔著百步還亂射了一通箭矢，奇怪的是這城管營地除了警戒的上百個兵士端著火槍警惕外，就不見其他人出來迎敵，裏麵還傳來一陣陣喊口號的聲音，這特麽究竟是怎麽回事？是不敢出來，還是沒把你清軍大爺放在眼裏？鼓噪了一陣的清軍，覺得這不像是明軍隊伍，明軍遇到一個牛錄清軍，必然驚慌失措，要不逃進城內，要不就是全體整備準備迎戰，哪象這樣，出來近百個警戒的樣子，其餘的好像都在裏麵玩遊戲一樣，沒有過於緊張氣氛，而不遠處的錦州城頭則站滿了關寧軍，真特麽詭異，怎麽辦？阿爾格思來想去覺得有鬼，不能輕易進攻，於是喧囂了一陣之後又回去了，等著消息的阿達禮和佟圖賴也是奇怪，這麽一群人數明顯不多的人馬，看見無敵清軍鐵騎竟然既不退縮也不顯緊張，這算什麽事？從來沒有過啊，要不要給這群不知好歹的明軍一頓揍？兩個人商量來商量去，覺得再等等看，若是真的不把他們放眼裏，不介意給他們一個驚喜，關鍵要搞清楚這是誘餌還是城內的炮灰棄子。

    阿爾格率領三百多清軍一連四天，天天尋釁滋事，距離也一天天接近，已經到百步以內了，這個小營地還是沒有半點全軍備戰的跡象，不過是多了一倍的警戒，明顯有違敵我雙方對壘的基本規則，難道真不知道大清鐵騎的厲害？聽到回報的阿達禮覺得這群人要嗎不怕死，要嗎是沒見識過大清的強悍，不像是城內的誘餌，畢竟城內也就萬餘明軍，打交道幾十年了，雙方都知道什麽德行，要設這種笑掉大牙的埋伏，也不會隻有那麽點人，於是阿達禮命令再交給阿爾格半個牛錄，四五百鐵騎，明天給老子打他娘的，務必全殲或者趕走這群傻冒。

    近五百精銳清軍的到來，讓城內緊張萬分，祖大壽派人要求一千城管見好就收，趕緊撤到城內來，誰知一連幾個傳令兵回來，說這群城管不願意撤，還說他們有能力抵擋住建奴，把個打慣了仗的祖總兵驚得嘴都合不上，見過吹牛的，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牛逼，當下命令全城警戒，自己騎上馬，直接奔城南望樓，他要看看這群不知死活的城管究竟能在建奴鐵騎下生存多長時間。

    阿爾格已經開始整隊，這次沒有蒙古炮灰，由於是來修築城池，不是大舉進攻，所以那些蒙古人還沒接到大清邀請，由大清幾百鐵騎對陣一千明軍，那已經是殺雞用牛刀了，沒有人認為幾百人衝過去，明軍會有幾個人活下來，阿爾格是這樣想的，城頭上觀戰的祖大壽和一眾將領也是這麽想的，祖大壽還命令守門軍士隨時準備接應城外敗兵入城，他是怕這群人馬覆滅之後，就真的沒有一兵一卒再來增援錦州了，無論如何也要留點客軍充個門麵。

    看見對麵隔著兩百步幾百清軍在整隊，一反往常的嘈雜，殺氣騰騰的樣子，營地裏三個連長終於做出了反應，整整齊齊三個長方形的隊伍，竟然打開了營門，沒看錯吧？這群傻子竟然打開營門小跑了出來，不光把對麵的清軍看傻了，還把城樓上明軍看傻了，見過不要命的，沒見過這麽集體不要命的，有拒馬鹿杈擋著，怎麽說也能抵擋一陣，打開營門整整齊齊排好直接麵對無敵建奴，這不算送死算什麽？阿爾格愣住了，本來還思量著從哪突破進去的，現在徹底把他搞懵了，人家一溜小跑出來正對著自己，根本沒準備回撤或者堅守，而是準備和他野戰，這到底是哪路明軍？看著清一色圓帽黑甲的三個整齊方隊，阿爾格不禁後退了幾步，有殺氣，而且看他們統一的動作，絕對訓練有素，絕不是一般明軍，到底要不要進攻他環顧了一下四周，除開城頭上的老冤家，四周就沒有別的異樣，幾個手下朝他看過來，意思是等著他的命令呢，牛錄額真阿爾格冷笑了一下，既然送上門來，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將手一揮，後麵蒼涼的牛角號響起，第一批兩百大清勇士以猛虎下山之勢衝了過來。

    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幾百箭支飛向城管隊，有十幾個中箭的城管倒了下來，迅速被其他人拉往後麵，前麵一排跪倒端槍瞄準，有條不紊，絲毫沒有慌亂，八十步，乒乒乓乓，火銃終於開火，前麵一排之射擊完成後麵一排上前照樣跪倒射擊，再後一排上前，輪番往複，綿綿不絕的槍聲讓城牆上的明軍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些許煙霧中，就見對麵衝鋒的馬隊不斷翻滾落馬，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連馬帶人摔落下來，有幾個已經衝撞到三個方隊，幾十個城管當即被撞死撞傷，要是更多的人馬撞進來，那神仙也吃不消這樣的衝擊力，馬上就會死傷慘重，三個連隊也是第一次正麵迎戰清軍，沒有把握好距離，其實他們在一百五十步就該開火的，缺乏經驗，導致現在險象橫生，還好，幾十衝在前麵的建奴死馬死人一下子堆積起來，阻住了後麵橫飛的死傷清軍，僅僅片刻功夫，兩百大清勇士遭到一麵倒屠殺，而三個城管方隊，除開經驗不足死傷了幾十個，基本沒有損失。後麵跟進的清軍有幾十個終於勒住了馬頭，看清了前麵死傷慘重，不過他們還是沒能逃脫現代改造的擊針栓動燧發槍的收割，陸陸續續連馬帶人倒下了，最後麵準備發動第二波進攻的清軍全都勒住了馬韁，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爆竹一般的震響已經停止，前麵死傷人馬鋪滿一地，各種哀嚎此起彼伏，傷馬嘶鳴，而自己的坐騎步步後退，阿爾格腦袋一片空白，和自己想象的慘烈肉搏完全兩樣，僅僅須彌之間，地上躺滿了大清勇士，有幾個還是遠近聞名的白甲勇士，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對方明明拿的是火銃，可明狗的火銃有那麽恐怖嗎？不對頭啊，城頭上的明軍忽然傳出一片歡呼，連祖大壽都跟著蹦起來，上麵居高臨下看得分明，幾百建奴片刻之間在一片爆豆聲中，撲倒在地，比自己紅衣大炮的戰果強太多，自己人才死傷了幾十個，大捷，真正的大捷啊，清軍牛錄額真身旁的兩個白甲還想率軍衝陣，阿爾格想阻止卻又沒阻止，此刻他完全呆住了，兩個白甲勇士見主子沒吱聲，以為默許了，毫不猶豫率領手下三十多個馬甲衝了過去，一百步，僅僅差一百步，又是一陣爆竹聲爆響，三十多個大清勇士尤如飄搖的風箏，迅速馬失前蹄，沒有一個衝進明軍陣中的，連累後麵駐足的阿爾戈身旁也栽到了好幾個，都是被流彈擊中的，這次大家看得更清晰明了，明狗裝備了駭人的火銃，能打到一兩百步遠，比自己手中重箭強太多，剩餘的兩百多清軍坐騎不自覺在後退，那是被爆豆一般聲響驚嚇的，這一刻阿爾格終於明白自己敗了，而且很慘，再硬衝下去，剩下的這點人馬恐怕都要交代在這裏了，他茫然地拉轉馬頭，慢慢後撤，接著就是迅速逃離，不顧後麵明軍“大明威武”震天的歡呼聲一陣一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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