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張獻忠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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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燦爛,風和日麗,三萬義軍圍困旬陽已經三天,今天終於等到攻擊命令,四個梯隊依次排列,最前麵是四處抓來的近兩千百姓,作為炮灰,他們必須在很短時間內填滿旬陽城狹小的護城河,誰要是敢偷懶,直接刀斧伺候,孫可望李定國各率領五千人馬為第二梯隊,一旦護城河填好,城上的箭矢射的差不多,這兩支人馬就會輪流攻城,中軍張獻忠一萬五千坐鎮,隻要城頭稍有破綻,他就會揮動中軍,來個泰山壓頂,後麵則是五千預備隊,隨時準備支援各路義軍,這樣的安排,對於張獻忠來說,已經是萬無一失的準備,前期哨探情報顯示,旬陽城內有三四千官軍,不過遠看裝備不如中原,他料定基本都是湊合的地主武裝,沒有什麽戰鬥力,而且料定旬陽城內物資應該比竹溪竹山等地充沛,外圍百姓基本被遷移入城,就是說全縣的資產基本都在裏麵,隻要自己打下這座城,一定會得到很好的補充,所以這次攻打旬陽,他是抱著必勝的信念,比攻占竹山竹溪的時候正經得多。
戰鼓聲響起,兩千裹挾來的百姓,手提肩扛挖來的泥土,在督戰隊的一再催促下,戰戰兢兢靠近旬陽城牆,城上的楊光烈看著下麵窮苦百姓組成的炮灰,心中毫無波瀾,亂世人命不如狗,作為甘肅邊將殺伐果決是必修課,不像文官那樣婦人之仁,在他眼裏這些被流寇裹挾的人就是一具具死屍,沒有什麽需要同情的,任憑下麵一聲聲哭喊,他臉上沒有半點猶豫之意,數百弓箭手已經做好了準備,眼看著兩千人亂哄哄蜂湧過來,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六十步,他揮下令旗,數百支箭激射而出,瞬間放到了上百名炮灰,痛苦的哀嚎聲響成一片,後麵的炮灰想往回跑,被督戰隊連著砍翻了數十個,隻能硬著頭皮冒著如蝗的箭矢繼續填埋壕溝,死了一批,再上一批,往後是死,往前也是死,短短半個時辰,不寬的護城河邊躺滿了死傷流民,好些受傷沒死的人都被直接推入河中,加上泥土覆蓋,古代人司空見慣,要是現代人在這裏,肯定受不了,楊光烈目光冷峻,看著城下如人間煉獄,他清楚這隻是前奏,流寇主力還沒出動呢,當然城上僅有的四門小炮也沒開火,他在等著這些炮灰後麵的真正流寇。
一個時辰快到了,付出上千炮灰生命,反複填埋,窄小的護城河被填出了兩道丈把寬的道路,孫可望所部扛著數十架攻城雲梯呐喊著衝上來,城上的四門小炮開火了,射出的鐵球蹦蹦跳跳,擊毀了一架雲梯,在流寇密集的人群中趟出幾條血路,數十個倒黴鬼被轟成了渣,他們留下的空白迅速被後麵的流寇填補,最先衝上來的弓箭手射出兩輪箭矢,隨著幾聲痛苦地喊叫,城上開始出現傷亡,隨即雙方你來我往在時斷時續的炮火聲中,箭矢亂飛,流寇的幾架雲梯終於搭上了城頭,下麵就是滾木雷石金湯澆頭,更殘酷的戰鬥開始,到處充斥著哀嚎聲,一架架雲梯被推倒,難得有幾個爬上去剛露出腦袋,隨即被凶狠的甘肅兵砍瓜切菜般砍倒,血肉橫飛,掉下雲梯,更多的雲梯靠上來,更多的流寇被打落城牆,刀光劍影之中,雙方打得激烈,城下倒伏的雲梯,死傷的流寇遍地都是,孫可望想率軍直接拿下旬陽,隻是張獻忠看他所部死傷很多,趕忙鳴金收兵,接著揮動令旗,讓李定國換下孫可望接著攻城,五千生力軍換下精疲力盡的孫可望所部,蜂擁而上,讓守城的楊光烈頓時感到壓力倍增,趕緊命令城內新招募的青壯上來幫忙,火炮已經炸膛了兩門,還有兩門不能再開炮,現在隻能肉搏,虧了他準備充分加上甘肅兵異常凶悍,一個多時辰,頂著如蝗箭矢,不斷往下砸石塊,澆金湯,才險險守住陣腳,沒讓李定國攻上城頭。
從填壕溝到兩路人馬攻城,幾個時辰,旬陽城的頑強超出了張獻忠的預想,眼看城頭上裝備不整的官軍越聚越多,他知道今天即使攻下,自己也是大損,李定國孫可望至少在城下丟下了兩千多義軍兄弟,他幾次想一鼓作氣揮動手下一萬五千多主力上去,在多次吃虧,內心猶豫的影響下,他還是按住了衝動的念頭,和秦良玉在巴中決戰的一幕一直縈繞在腦海,深怕旬陽城內會突然飛出許多萬人敵,那種可怕的爆炸聲,到處飛舞的殘肢斷臂,太可怕了,要是再來一次巴中的慘敗,可以明確的是自己絕對沒有東山再起的本錢了,所以經過三個時辰的較量,他決定今天就到此為止,鳴金回營,而沒有選擇繼續壓上全部家當。
第一天攻城,流寇死傷三千,城內甘肅兵得防守之利,死傷沒有流寇多,可也近一千,可以說雙方都沒想到會那麽殘酷,都超出了預想,張獻忠原本以為旬陽城內不過是臨時充數得農夫守城,但從退下來的士兵口中得知,裏麵是凶悍的甘肅兵,反擊異常勇猛,不亞於秦軍,他開始猶豫了,明天要不要接著攻城?李定國孫可望登認為以今天的戰事來看,官軍雖然難啃,但他們人數並不多,義軍明天全軍壓上,定然能夠打開缺口,張獻忠則認為小心為妙,巴中一戰原本勝利在望,卻被秦良玉一頓萬人敵完全炸倒,如今小小旬陽城抵抗如此激烈,不得不防他們有後手,因此決定休整兩天,以保存實力為上,李定國孫可望見義父心意已決,也不敢違逆,隻是建議下次攻城得把僅剩的幾門佛朗機帶上,最好直接把城牆轟下一塊來,張獻忠想了想,失去了兩千炮灰,完全用消耗義軍的確不妥,點了點頭,然後命令十幾路遊騎連夜向城內飛射去招降書信,多少動搖一下守城官軍的軍心,這樣安排也是試探城內官軍的決心。
旬陽城內楊光烈一直忙到深夜,死傷上千,基本都是手下老兵,死屍要掩埋,傷兵要治療,破損的城牆要修補,守城滾木擂石等需要收集,第一天就那麽激烈,接下來幾天肯定不會好過,不過新招募的旬陽百姓鬥誌高昂,並沒有被數萬流寇嚇到,這讓他多少心裏有了些底,看著手中繳獲的流寇勸降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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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看城內百姓同仇敵愾的決心,他認為再守個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成問題,當然請求增援的公文已經發向四方,就是不知道其他官軍能不能趕來救援,帶來的幾個將領商量來商量去,覺得不如給流寇來個夜襲,以攻代守,隻要將流寇打擊得士氣低落,無心攻城,那麽旬陽必然固若金湯,楊光烈覺得有理,不過今天大家太疲乏了,另外城外張獻忠老賊必然有所防備,所以決定由自己挑選五百死士,盡數裝備,做好準備,於明天後半夜出城偷襲,算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第二天城外張獻忠所部沒有動靜,這就證明昨天一戰也讓流寇傷筋動骨,很好,大家可以休整一天,城內在重新布置,城外也在調整部署,雙方配合默契,都沒有再騷擾,下午時分張獻忠命令李定國率三千人馬悄悄出營,奔襲數十裏,趕往白河,任務隻有一個,若白河戒備不嚴,則迅速拿下,省的在這裏消耗過大,這是李定國和孫可望早上想出來的,大軍雲集旬陽,白河那邊定然疏於防備,一支奇兵突降,或許能收到意外之喜,張獻忠認為兵不厭詐,可以一試,於是讓李定國率領三千騎兵突襲白河,能占則戰,不能占則退,也可以讓旬陽周圍官軍投鼠忌器,不敢來救援,事實上白河基本沒啥防備,除開一千不到官軍,就是一千多青壯在臨時守衛,李定國讓三千義軍裝扮成明軍摸樣,大張旗鼓繞道東麵,高舉大明日月旗,直奔白河東門,白河守軍都是一幫地方老弱殘兵,連新任知縣都沒到任,防範不嚴,好多人都做好了打算,一旦周邊發現流寇,他們會毫不猶豫棄城逃跑,所以一看到數千明軍到來,仿佛看到了救星,被李定國一陣吆喝,當即打開城門,李定國和幾十個精銳一擁而入,迅速控製了城門,緊接著大隊人馬蜂擁而入,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下白河,容易是容易,他們並不知道白河是孫傳庭他們故意留下的一個缺口,以少數的犧牲來換取大局的穩定,驅趕張獻忠進入陝西,可以說白河的失陷都在意料之中,對於整個戰局來說反而有利於官軍,當然張獻忠李定國並不知情,能在轉戰中攻下一個縣城,獲得喘息的機會,比在野外朝不保夕好太多。
占領白河的李定國立馬飛報張獻忠,張獻忠很是欣慰,旬陽城下血戰的憂慮被衝淡,立即命令手下開始做好準備,明天一早移師白河,他不知道的是旬陽城內楊光烈已經做好晚上突襲的準備,五百名精銳整裝待發,就等太陽落山。
此時義軍內部都得到了李定國占領白河的消息,放鬆了警戒,不怪他們麻痹,主要是義軍認為旬陽城官軍人數不多,經過一天的苦戰,自保都難,誰也沒想到楊光烈能兵行險招,不顧自己力量單薄,竟然組織人馬半夜偷襲,所以當半夜時分,無數火箭飛來時,所有人都還在睡夢中,毫無防備的前營義軍被打了措手不及,幾十個甘肅老兵迅速搬開了義軍草草布置的拒馬,楊光烈一馬當先衝進了張獻忠大營,五百甘肅邊兵一路猛衝猛打,剛從農夫變成流寇的義軍根本不是甘肅兵的對手,僅僅半個時辰,就把前營衝得七零八落,黑夜中衝殺聲嚎哭聲響徹一片,幾乎就是一場營嘯,要不是楊光烈所部人馬太少,加上張獻忠後營的老兵聞風而動,手忙腳亂組織防禦反擊,說不定這一仗就直接把整個義軍衝垮了,借著前營被點燃的帳篷的光亮,張獻忠敏銳的觀察出官軍人數不多,趕緊下令緊守住中軍大營,任憑前營亂成一鍋粥,有敢衝擊中軍的直接砍翻,不得不說張獻忠久經沙場,經驗老到,他一番布置,總算穩定了軍心,也虧了老營人馬都是老兵,不象新加入的農夫那麽脆弱,此時是在半夜,隻要不輕舉妄動,不讓患有夜盲症的義軍盲目行動,穩定住,那麽官軍夜襲的損失就會降到最低,前營數千人馬的損失,他張獻忠還能承受,在他眼裏所有兄弟不過是四腳羊,隻要有錢有糧,隨時都可以招募更多的炮灰,損失再大都沒關係,所以夜風中前營鬼哭狼嚎,沒讓他有絲毫的憐憫,唯一讓他沒想到的是旬陽城內的守軍不是一般的頑強,這些衣衫襤褸的甘肅兵竟然如此難對付,看起來自己讓李定國去白河碰運氣是絕對正確的,不然在這裏和這些不要命的甘肅兵硬拚,必然是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一個多時辰,流寇前營被攪了個稀爛,楊光烈所部五百精銳人人帶傷,渾身血跡斑斑,望著離著兩百步外張獻忠中軍大營無數火把明滅,戒備森嚴,再回頭看看自己所帶來的精銳精疲力盡的摸樣,楊光烈長歎一聲,裝備太差,人數太少,不可能一鼓作氣再接再勵了,該回去了,希望這一仗多少能讓流寇知道,旬陽城不是他們想要攻下就能攻下的,帶著剩下的四百多百戰老兵,楊光烈開始有序撤退,留下死傷遍地一片狼藉。
天一亮,張獻忠在老營人馬的簇擁下進入前營,入目盡是殘肢斷臂,武器裝備丟滿一地,帳篷倒塌,沒死的傷兵哀嚎不斷,初略估算,官軍此次夜襲讓他損失了近三千人馬,張獻忠陰沉的臉上透露出的憤怒,十幾個前營首領和幾百逃兵被綁赴在地,他連看都沒看一眼,手一揮,幾百個行刑劊子手,手起刀落,人頭滾落,沒人敢為他們求情,張獻忠殺人從來不講理由,沒有牽連到自己就算是大幸了,要不是李定國賺取了白河,今天死的絕對不止幾百,很可能要死上千人,誰讓自己攤上張獻忠這樣的大魔頭呢,跟隨而來的眾多將領,人人不寒而栗,心裏都在催促,趕緊去白河吧,要是再來個幾次攻伐,很可能下一個被砍頭的就是自己。
張獻忠做完這一切一把火燒了剩餘下的破損營帳,帶領人馬開始撤向白河,旬陽城不是攻不下,而是需要消耗太多,他消耗不起,得趕緊找個地方休整一下,以前自己死個幾萬幾千的毫不在乎,在他眼裏這些農夫都是墊背的,全死光了他都有辦法重新收羅,現在感覺不同了,走到哪,哪的百姓都躲著他們,招兵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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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這樣最容易的事,變得困難起來,所以得節省一下這些消耗品,尤其是手下幾千老兵,十幾年南征北戰,若是這些老營人馬被消耗了,那他真的萬劫不複了,官軍一年多來的變化很快,武器裝備更新不說,光那些士兵的勇氣就讓人刮目相看,從各方麵得來的消息顯示,自從大明來了什麽神兵衛之後,各地官軍都得到了充實,以前的欠餉足額發放,糧食轉運象不要錢一樣,要命的是,各路官軍一下子變得猥瑣不前,既不渾水摸魚,也不貪功冒進,就老老實實呆在城裏,等著義軍往上撞,義軍幾次埋伏,除了消滅一些小股走散官軍外,就沒有什麽大的收獲,張獻忠估計李自成那邊也一樣,不然不會放棄荊門這樣的大城市,轉頭回老家保存實力,短短一年時間,氣勢如虹的義軍,竟然進入了戰略撤退,看不懂啊,看不懂,朝廷哪來的那麽多糧食?哪來那麽多精鋼裝備?哪來那麽多火藥?就這樣一個小縣城幾千衣衫襤褸的窮兵也敢硬抗自己,張獻忠感覺虧了沒有往南,要是再往南進入官軍重兵把守地帶,說不定此刻他已成了刀下之鬼。
白河麵積不大,比旬陽城還小些,一頓搜刮,繳獲雖然不多,但支撐兩三萬人十天半個月的足夠,李定國孫可望他們還是認為該出其不意掉頭殺個回馬槍,被已經備受煎熬的張獻忠否決了,旬陽城一戰更堅定了他回家的決心,自從造反以來十數年,他第一次感到前途渺茫,以前也有過山窮水盡的時候,可每次都感到有希望東山再起,事實也的確如此,可現在一年多來,不光是被秦良玉狠狠修理一頓,更重要的就是各地的氛圍和以前大不相同,又莫名其妙的無力感,鼎盛時候旬陽白河這樣的小縣城,他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現在坐在白河破損的縣衙裏,他感覺如常年乞討的乞丐終於找到一座破廟安身一樣,說不出的安穩,難得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白河的失守早在周至眾多官員的意料之中,張獻忠沒有繼續南下就是大幸,南麵的口子基本已經堵上,東西兩麵都是官軍勁旅,流寇現在隻剩下北麵一條路,估計再有個幾個月,兩路最大的流寇就都被圍在陝西南麵狹小地帶,即使不全力圍剿,也已經翻不起多大的風浪,這都是近兩年來神兵衛釜底抽薪般的戰略所致,誰心裏都明白,巨量的糧食投放,才是真正的原因,沒有神兵衛的大手筆,別說西北數百萬受災百姓過不下去,就是好多地方官員都要被逼造反,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看當年楊嗣昌的四正六隅策略,就是一張破網,既兜不住也攔不住,沒糧沒錢,到處都是漏洞,有錢有糧,官軍根本一動不動都能夠把這幾路流寇死死困住,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對比,就連那些對朝廷陽奉陰違的各地軍閥,現在都開始不停上表請戰,和以前幾次三番調不動判若兩人。
孫傳庭看著手中一摞要求剿滅流寇的各地請戰書,隨手就撂在案頭上,這樣的公文不看也罷,都是想乘勢撈軍功的,他現在大部分的心思不在流寇身上,他在思考更大的戰略,新軍馬上就要成軍,手中突然多了一支天下無敵的火器部隊,第一要對付的就是建奴,然後就是要向北向西開疆拓土,建立太祖成祖都沒能建立的巨大功勳,至於流寇,有秦良玉尤世威虎大威這些老將足夠了,在神兵衛地球儀和各種世界地圖麵前,西北這點地盤實在太小了,按照神兵衛幾位首領的提示,他已經向天子發出了十幾份奏折,充分分析了西北局勢,順帶說到了極北之地極西之地,從天子的反應和內閣商議來看,皇帝基本是支持的,當然裏麵肯定神兵起了大作用,現在對他來說,流寇不是重點,重點是新軍成能掌握在自己手裏,封侯拜將青史留名絕對少不了,所以這兩年他在暗裏一直在仿照神兵衛挑選士兵的方法,招收了數萬新秦軍,從洪承疇那騙來一百多萬兩銀子,用學來的神兵訓練方法依葫蘆畫瓢,默默做好了一鳴驚人的準備,這事神兵衛首領基本都知道,也很支持,因為據他們說,整個北方和西麵需要大量的官軍進駐,幾萬人根本不夠看的,用神兵的話來說,今後就是能打多遠就多遠,能讓大明版圖擴大多少就是多少,反正一句話,凡是太陽能照到的地方,都該是我們的目標。
神兵衛又給秦良玉送去了三十萬兩銀子幾十萬石糧草,外加數千精鋼裝備,使得老將軍感動萬分,從石柱又招募了大量士兵充實白杆軍,這一切崇禎皇帝都默認了,還破天荒下了一道驚動天下聖旨,冊封秦良玉為忠貞侯,一名土司婦女被冊封為侯爵,大明自開國以來就沒有過,一下子引起了文武百官震動,皇帝所以下決心冊封一個土司將軍,絕非心血來潮,而是孫傳庭的奏折推薦,加上皇莊幾個股肱舉薦,神兵衛的讚揚,說西北之事,靠那些陽奉陰違的總兵始終有隱憂,隻有這個赤膽忠心的女丈夫才是定海神針,今後圍剿流寇事宜應該交由她和白杆軍來完成,而地方總兵隻要守住自己防區就可以了,新軍前期主要收複遼東,次要穩定江南,再然後就是功昭千古的開疆拓土,因此怎麽封賞秦良玉都不為過,亦可讓離心離德的邊陲少民歸心,減少朝廷後顧之憂,尤其是西南西北,這也是大家長時間受神兵耳濡目染的結果,上到天子,下到百官,眼界開闊了許多倍,不再拘泥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當然這一切都是神兵衛強大的後盾所帶來的雄心壯誌,擺在以前,完全是不敢想象的,所以天子大方了一回,開了女性實打實封爵的先例,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西北這一塊苟延殘喘的流寇,就都交給你們白杆軍了,朕得看著東北這一塊如何收複呢。
秦良玉接到聖旨,眼淚刷刷就流下了,多年被大明正統排擠,如今一朝翻身,還力壓群雄,朝北方聖天子方向行了三跪九叩大禮,當下命令白杆軍進駐竹溪竹山等地,徹底封住流寇南麵通道,隨時等候朝廷命令,準備一舉剿滅十幾年的大明匪患,以報聖天子知遇之恩。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