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卻遲遲沒有去接。
    華欣夫人不敢亂動，便隻能擺著這麽一個僵硬的姿勢，繼續維持這個遞茶的動作。
    宮殿之內。
    徐慕作為整個璃月的君主，掌握至上的權力，他不過一句反問，就已讓華欣夫人慌得更加六神無主。
    此時，就隻有徐慕和華欣夫人兩人。
    華欣夫人心中的驚訝尚未褪去，卻還是笑著給徐慕倒了一杯熱茶：“君主，這是陳皮加二十年的老白茶，你嚐嚐滋味……”
    整個璃月，敢在稱呼華欣後不加夫人的，隻有徐慕。
    徐慕逼近華欣的麵前，伸出手掐住她的喉嚨，逐漸斂緊。
    “吾準你動寧暖暖了嗎？”徐慕的眼神很狠，似乎恨不得要將華欣的心髒剜去，“別人尚且不知淵源！你比誰都清楚，她長得像誰！”
    聞言，華欣的心弦驟然收緊。
    果然……
    果然徐慕知道了寧暖暖的死，和她有關！
    隻是華欣沒想到的是…徐慕會那麽快得到消息，甚至還沒給她時間去遮掩！
    “妾身沒有。”華欣矢口否認道。
    “吾不是來找你求證的，你怎麽能動她！你怎麽能？！”
    徐慕的手掐得很用力，收緊的時候令華欣完全呼吸不了。
    華欣雙手反抓住徐慕的手，艱難地說道：“她隻…是…和那個女人…相像而已……她不是…她……那個女人…早就死……了……”
    “那又怎麽樣！”徐慕雙目赤紅，詰問道，“就憑她這張臉，和那人一模一樣，就不是你能動的！別以為你跟著吾夠久，就真的當吾奈何不了你了！”
    華欣聽到這話，心中百感交集。
    瘋了！
    她是驗過了DNA，知道寧暖暖是徐慕的種，是璃月如假包換的公主。
    但徐慕尚且蒙在鼓裏，卻僅憑一相似的臉，就可以讓他起了這樣的殺念！
    一旦……徐慕知道寧暖暖就是他和那個女人的親生女兒，他豈不是要將自己挫骨揚灰了？！
    思及此，華欣嚇得臉色慘白，隻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窒息感也越來越強烈。
    不能說！
    寧暖暖是徐慕親生女兒的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
    華欣在那邊張大嘴，臉龐猙獰扭曲著，雙眼充滿求生的意誌。
    徐慕卻沒有任何對這位華欣夫人心慈手軟的念頭。
    就在這時。
    女侍從衝了出來，跪倒在徐慕麵前，拚命磕頭。
    “君主，求您饒恕夫人。她年輕時可是救過您，她為了救您，連她父親和弟弟的命都沒顧上……”女侍從一邊磕頭，一邊不斷提及往日華欣為徐慕做的一切，“夫人就算有錯，您也不能這樣待她…她跟您最久，把這一生都奉獻在這月宮裏了……”
    “妾身不知。”華欣夫人沒有處理手背上的傷口，忍著痛回答道。
    “不知？”
    徐慕問了第一聲，第二聲音調立刻就高了。
    到最後。
    華欣夫人的胳膊太酸了，端不住的茶杯傾倒下來，滾燙的熱茶就滴濺到她的手背之上。
    “嘶……”
    華欣夫人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徐慕是故意刁難她。
    “知道自己做了什麽？”徐慕冷聲問道。
    徐慕偏偏沒有抬手去接，就這麽直直地看著華欣夫人這麽端著。
    她遞得很卑微。
    “不知！”
    “好一個不知！”
    受傷的男侍從滿臉鮮血地匍匐在地，不敢起身。
    徐慕掃了他一眼：“退下。”
    頂著這層威壓，華欣夫人深呼吸後，讓自己稍顯鎮定。
    “侍從聽不懂命令，妾身教訓他而已。”華欣夫人微微笑道，“教訓侍從而已，君主也不用太在意。”
    “是。”
    男侍從擦了擦臉上的鮮血，如臨大赦般地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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