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邊疆:第二十九節 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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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熟練的進行了一番全身掃描,隨後看了看顯示儀,他困惑的看著其上的掃描結果,隨後看向了維托的眼睛,“先生,我們的儀器有些部分無法進行掃描,您能解釋一下嗎?”
“也許是我的植入體不在你們的掃描兼容範圍內?他們有些材質是挺特殊的。”維托打趣地笑道,指了指自己的胯下,“比如這兒?”
“先生,請把武器交給我們。”維托的欣賞被打斷了,兩個守衛迎了上來,其中一人示意維托停下,而後者也的確停了下來,那名守衛彬彬有禮的向維托點頭致意,
這是一座藝術品,我可以負責的說,這座體積不小的府邸裝修非常得到,碧綠色與海藍色,灰藍色等多種莫迪係色調組成了這座建築,其中充滿了優美的藝術性裝飾,如壁畫,典雅的雕塑與家具,在加上一些綠植作為點綴,將這裏的顏色化為了一座藝術的殿堂。
維托看向了亨利,後者已經把自己的槍套遞給了第二名守衛,維托微微聳肩,解開了自己腰上的槍套遞給了守衛,那把沉重的爆彈槍離開了他的身體,隨後維托掀開了外套,將其下的兩把激光手槍也遞給了守衛。
穿著晚禮服,優雅而禮貌的守衛點頭致謝,隨後將幾把槍交給了另一人,隨後從腰帶上取下了一把小巧的掃描儀。
不得不承認一點,總督的宅邸的確非常漂亮,與大多數帝國政府性建築那種純粹的奢華,嚴肅與莊重不同,總督府邸完全不同於那些長得和教堂或者要塞,宮殿一樣的帝國政府建築物。
維托微微昂首,隨後又聳了聳肩,“一個高深莫測,喜歡玩弄權術的人,就像所有合格的行星總督一樣。”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吧,維托。”總督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撇頭示意維托跟上,“來吧,跟我走走。”
魯文推開了陽光房一側的雙開門,他走了出去,維托順手講桌上的銀蛇與玫瑰花別針拿了起來,悄悄地揣入了懷裏,他自然的跟上了,他倆一起走下了一段弧形階梯進入了後院的私人花園。
這裏與魯文的建築一樣,非常具有藝術感與審美性,這裏的植物與樹木得到了精心的照料,灌木叢也被修建得當,一朵朵漂亮的花朵在草地與灌木之間盛開,迷人的花香在月色的照耀的烘托下,讓這座花園顯得格外夢幻。
兩人走在一條石子小道上,魯文欣賞著自己的花園,用手拂過了一朵朵鮮花與樹葉,就像是一個藝術家在檢閱自己最新的作品一樣。
“你了解我多少?維托先生?”“嗯........不多,大概就知道你是通過政變,推翻了前任總督然後上台的吧。”
魯文愉悅的笑起來,滿意的點頭,“對於大多數帝國普通公民而言,前任總督,也就是我的兄弟是死於混沌邪教徒報複性刺殺的,但顯然,維托先生,你不屬於普通人。”
維托笑著微微點頭,“的確,我的確不算普通人。”
魯文停了下來,他倆走入了一座小巧的園林亭下,總督側過了身子,他看著維托思索了片刻,“我必須承認一點,維托先生,我還並不了解你,我的意思是,你的過去以及你的身份。”
維托笑了笑,微微點頭,“但我想,你也知道我不是維多利亞人了。”“你很誠實,維托,我欣賞這一點,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並不信任你。”
魯文說著轉過了身,他正對著維托,而後者也注意到了魯文手上多了一把槍,一把裝飾得當的激光手槍。
“你瞧,維托先生,如果我們不信任一個人,那最好的方法也許就是解決麻煩,你說呢?”魯文冷冷地笑著,那黑洞洞的槍口指著維托的胸口,似乎隨時都有可能迸射出火焰。
但維托卻出乎意料的鎮定,他一臉淡然的微笑著,“的確,但如果兩方有著共同的利益,也許暫時的懷疑可以被擱置?警惕性的擱置。”
“我洗耳恭聽,維托先生,請繼續吧。”魯文說道,手指依舊扣在扳機上。
維托背著手,從容而鎮定,“你瞧,魯文,你殺了你兄弟,奪取了權力上台,你喜歡追逐權力與名望,而我也一樣,我加入虔誠會與你一樣並非源於信仰,而是為了追逐同樣的東西。”
他笑著,“權力,金錢,名望是這個世界上也許最有魅力,最有誘惑力的一些東西了,這些致命的誘惑總是吸引著人們,前仆後繼的加入這場遊戲。”
“而你我,正是這局遊戲很好的玩家。”魯文讚許的說道,“我和虔誠會合作,我一直都是次子,父親從未把我當作過繼承人,甚至是個合格的兒子,他把一切的注意力和心血都用在了我兄長身上。”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犯了個大錯誤,將一個對他滿懷怨恨與嫉妒的危險分子,視若無睹,他將這個危險的元素束之高閣,最終釀成了大禍。”
魯文笑著說,“我很欣賞你使用猩紅素打下工廠的方法,維托,我也知道是你陷害,或者至少放任了莫斯利去死,從而奪下了下巢的實際控製權,甚至包括亨利的在內。”
他欣賞似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外來者,“你和我一樣,都是危險的元素,我父親忽略了這一點,最終釀成了大禍,所以為什麽我也要忽略呢?”
維托依舊笑著,微微搖頭,“不,你當然不應該,但有時候危險的元素,往往可以帶來相當多的收益,你瞧,魯文,我倆都是危險的人,這意味著對於我們彼此,我們都是個威脅。”
“你當然需要防範我,但你也很清楚,現在我能給你帶來更多利益,我知道,與我一樣,你也在爭奪虔誠會上層的權力,和其他的主教們。”
魯文笑了笑,欣賞的笑了,“你說得對,維托,我在和其他人爭奪權力,但這意味著什麽呢?”“這意味著,你需要一個盟友,一個和你一樣危險,懂得運用權術與狡詐的盟友。”
維托舉起一隻手,微微晃動起來,“曆來,上巢和下巢雖然互相不順眼,但彼此的政治與權力關係卻無比的緊密,兩者互相配合,互相掣肘,將一些人推向高峰,而另一些人則墜入穀底。”
“亨利........並不擅長於此,他過於.......誠實,魯文總督,而我,我想很擅長。”維托冷冷地笑道,“我已經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不是嗎?我需要你幫助我拿下下巢的權力,而我則會幫你拿下上巢的。”
“你我都需要警惕彼此,我們都是危險的人,我們會合作,會搭檔,但也會互相防範,互相背叛,在需要的時候,但在現在,總督大人,我們彼此的利益在我看來高度一致。”
魯文看著眼前的男人,這個微笑著的男人,他全然無視了那把激光槍,鎮定自作的說著。
“所以,你怎麽說?”維托笑著問,而魯文也笑了笑也垂下了槍口,極其滿意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你說的很對,維托,非常完美的答案。”
他笑著將槍收了起來,“我想,我們達成了這個,危險的同盟,暫時而言。”“好極了。”
維托看著魯文將激光槍插入了腰帶,隨後饒有興致的微微昂首,“你加入家族了嗎?”“不,沒有,我的朋友,就像你一樣,我從不吸食猩紅素,也沒有加入他們,我可不想我的腦子被那些怪物和怪胎影響。”
他微笑著說,“所以亨利不喜歡我,虔誠會高層的許多人都不喜歡我,在他們看來,我們是外人,異端和不信者,但諷刺的是,他們又需要我們的合作,所以,是的,我們依舊身居高位。”
“你相信救贖之主嗎?關於那古怪的信仰?”“不,當然不,我知道救贖之主是一個強大的虛空存在,如混沌一般,我也知道祂快來了,我也同時知道祂不會隻著眼在一顆星球。”
“與大多數的統治者一樣,無論是不是神,他們都會需要一些人來幫助他們管理自己的領土,就像帝皇任命行星總督一樣,所以是的,維托,我希望,也肯定在祂到來後,會繼續讓我管理整個星係。”
“我會繼續擔任總督職務,不再受帝國行政係統的掣肘,從現在,到永遠,我的家族與我的力量都將統治著這片星係。”
維托無聲的笑了,充滿諷刺與可笑的意味,他沒有讓魯文發現,顯然這個白癡還根本不知道這個“救贖之主”是來把一切都吃掉,變成生物質然後去吃下一頓的。
祂不會讓你統治,更不會給予你權力,任何人都不會,唯一的結局就是變成一頓大餐。
滴滴滴滴。
一陣通信器的悅耳響聲突然出現,魯文看著自己手腕上小巧的腕型通信器,他笑了笑看向維托,“應該是什麽大事,不然他們知道不應該打擾我的。”
維托微微點頭,示意魯文請,後者也打開了通信器,綠色的聲波圖案出現在了屏幕上,立刻開始跳動起來。
“很抱歉,大人,有緊急情況必須向您報告。”“說。”“猩紅素生產總廠被摧毀了,沒有幸存者,我們現在依舊不知道是誰所為,所有猩紅素生產器械與存貨全部被毀。”
魯文沉默了下來,維托觀察著他的微表情,但後者似乎沒有什麽反應似的,“好,我知道了。”
總督關掉了通信器,轉身看向了維托,“莫斯利看來是被綁走了,現在失蹤的人裏隻有他知道工廠位置。”“看起來,你的計劃附帶了一些不算小的破壞,維托先生。”
維托打趣地一笑,擺了擺手,“總督先生,請您告訴我,猩紅素總廠在我們手中嗎?”
他這話把魯文逗笑了,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意思,隨後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啊,那在親愛的盧皮卡爾手上,我敬愛的上層修會同僚,如果我沒記錯,他應該一直都在廠裏,看起來現在我們各自都少了一個麻煩。”
“不僅如此,目前唯一能重建猩紅素工廠,並且不會引起不適當注意的,隻有鐵錘廠,而鐵錘廠就在...........”
維托一臉微笑,魯文也笑著,他拍了拍維托的肩膀非常,非常的滿意,“卓越的計劃,維托先生,非常卓越。”
“現在,告訴我,你覺得是誰去打的?”總督說著坐了一邊的長椅上,在月色下一隻手搭在椅背上。
維托微微聳肩,似乎早就知道是誰了,“馬爾鐵錘綁走了莫斯利,但他是個虔誠到不可理喻的家夥,所以不太可能通過酷刑來逼他說出位置。”
“但帝國有一項技術,可以直接從大腦中提取記憶,魯文你知道在哪兒嗎?”維托看向魯文,後者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微微歎了口氣,“法務部,當然了,他們非常善於此道,而且巧合的是,法務部的大仲裁官至今還是我們的對手。”
魯文長歎了口氣,顯得非常無奈,“你瞧,維托,帝國還真有這樣恪盡職守,忠誠無比的人,我收買了國教的紅衣大主教,收買了行星防衛軍和政務部的好多官員,但唯獨收買不了他。”
“你知道主教大人是怎麽被我收買下來的嗎?”魯文露出了玩鬧一般的笑容,維托搖了搖頭,“不知道,介意告訴我嗎?”“哈哈,當然,主教大人在一家我控製的妓院裏,被我的人發現還拍了下來,真讓人驚訝,主教大人既然對小男孩興趣那麽大。”
魯文無奈的笑著,充滿了諷刺意味,“我用這個做把柄,收買了大主教,所以他的人才會去下巢影響傳教,在行星會議上他也會站在我這邊。”
“但唯獨大仲裁官,他幾乎沒有一丁點的把柄和黑料,字麵意義上的清廉,而且在這位好好先生的帶領下,法務部也一水的忠誠派,我幾次滲透都失敗了,他也妨礙了我很多問題。”
魯文撓了撓頭,“所以,當然了,馬爾出於危機感與我們的對手合作,他知道下巢修會的靠山是我,和上巢的虔誠會貴族們,所以他當然會尋找我們的對手合作。”
“你覺得是法務部組織的突襲?”魯文問道,維托則搖了搖頭,“不,當然不,法務部的執法部隊都在中巢和上巢,如此規模的調動,我們當然可以發現,所以不是他。”
“是辛迪加。”
“兔死狗烹?”魯文問道,維托則笑了一下,“唇亡齒寒。”
如今鐵錘幫顯然沒有能力去發起打擊了,他們早就自身難保了,而法務部也如維托所說,作為官方機構那麽大規模的武器和人員調動,幾乎不可能逃得過被虔誠會滲透的和篩子一樣的上層。
那麽你猜猜,如果鐵錘幫被剿滅,下一個被虔誠會幹掉的會是誰?如今除了法務部,還有誰是掌握著足夠的打擊力量,並且有對他們滿懷警惕與敵意的呢?
魯文笑了起來,隨後站起身從維托麵前走過,他看著自己的花園一臉微笑,“看起來我們的好好先生們,終於坐不住了,而且一出手就給我們送了個大禮。”
維托也笑著,“他在坐一會兒,自己估計就沒了。”“的確,他確實........活不了那麽久,困獸總是會掙紮一下的,有壓力嗎?”“有,但我能搞定。”
“很好,事實證明維托先生,你是個優秀的棋手與合作夥伴。”
魯文轉過身伸出了一隻手,“歡迎加入,我會盡快安排你與其他幾位同僚會晤的,我們會盡快安排你加入我們。”
維托一笑握住了總督的手,“榮幸之至,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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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聊完了?”亨利問道,他站在送他們來的轎車邊,他看著維托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身上的武器也已經重新掛了回去。
維托微微一笑,拍了拍亨利的肩膀,“對,聊完了,結果不錯。”
維托說著將腦袋探入了車內,朝著司機喊了起來,“哥們,幫我個忙,知道沙曼俱樂部怎麽走嗎?”“當然先生。”
維托說著理了理自己的領子,從懷裏取出了一條漂亮的領帶,“在送亨利回去前,幫我個忙,送我過去。”
“今晚我還有個約會呢。”
魯文.卡昂.莊森總督笑了笑,他微微擺手示意守衛們退下,而兩位守衛也一言不發的走入了拱門,沒有勸解,沒有警告,有的隻是絕對的服從。
魯文看向了亨利,他微微一笑向下巢領袖點頭致敬,“謝謝你,亨利兄弟,現在請容許給我一點時間和維托兄弟,單獨聊聊。”
“如您所願,主教大人。”亨利麵無表情的欠身致意,隨後便也走入了拱門,維托打趣地看著他,他看的出來那鞠躬沒有一丁點的敬意可言。
一個聲音說道,守衛向上方看去,維托也順著視線看了過去,在他們一側的弧形樓梯上,一個穿著黑色禮服的男人正在走下來,他麵帶微笑,看起來非常友善。
守衛肯定點頭,沒有進行任何反駁的退到了一邊,那友善的男人走了下來,一臉微笑的看著維托,他走了過來伸出了一隻手,而自然的,維托也握住了那隻手。
“久仰大名了,維托.康斯坦丁先生,您認識我嗎?”男人笑著說,而維托也露出了微笑微微點頭,“當然,誰能不認識星係總督,魯文大人呢?”
維托說著注意到了一邊桌子上,精巧托盤中的一隻別針,那是一支銀色的別針,其上盤繞著一直銀蛇與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嗯........真有趣。
守衛顯然沒有被逗笑,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維托,“先生,我們需要對您進行進一步的檢查,請您這邊....”“不,隊長,無須如此。”
“先生,我們需要掃描你的植入體類別,請您理解。”“當然,當然,請吧。”維托笑著說,抬起手臂接受了他的安檢掃描。
魯文笑了笑,看著那亨利離開的背影,“亨利兄弟不太喜歡我,這也正常,他是個他在下巢太久了,看上巢誰都不會順眼。”
“你呢?維托先生,你覺得我如何?”魯文依舊帶著禮貌性的微笑,不得不說,他非常高深,一般人絕對看不出那燦爛的微笑下蘊藏著些什麽。
維托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這座建築的內部裝潢,尤其是欣賞著在一邊的櫃子上,那一隻有著絢麗羽毛的優雅鳥類標本,不得不說,他非常欣賞這座建築主人的審美,嗯,也許自己也該回無限邊疆號上後把自己的艙室重新裝飾一下。
維托跟著亨利穿過了一扇弧形拱門,他們穿過了整個建築的側廳,來到了一間小小的陽光房中,但很可惜,現在是晚上,所以陽光房裏並沒有陽光。
與帝國絕大多數建築不同,這裏給人的感覺不是威嚴,或者壓迫感,而是一種放鬆與別樣的舒適感。
綠色的藤蔓攀岩著爬上了大理石柱,而那是住本身也華美而典雅,在其一邊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長頸玻璃杯,一邊還放著一整套茶具。
維托注意到了牆壁上懸掛的一副畫像,一個家庭畫像,其中有著一對年輕,俊俏與美麗的小夫妻,還有他們可愛與美麗的女兒。
維托打量著那個灰綠色頭發的小女孩,她坐在自己父親的膝蓋上,一家人在花園裏畫下了這幅畫,她的眼睛顯然繼承自她的母親,漂亮而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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