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邊疆:第三十一節 帝國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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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發的菲路斯正在思考一個問題,一個突然出現的問題,準確說這也不是突然出現的,這個問題已經存在了兩個月了,但他沒想到那人會突然來找自己,就在今晚。
    “菲路斯先生,維托先生到了。”門外有人說到,菲路斯抬起了眼睛微微昂首,“請進吧。”
    人們一般都會這麽稱呼他,“狂歡之王”菲路斯,其原因也很簡單,因為菲路斯手上有著整個上巢最多,也是最好的俱樂部與夜店,這非常招人喜歡,而菲路斯也非常的懂得如何和這些上巢權貴們打交道。
    但對於另一群人,辛迪加的成員而言,這套分類標準似乎就完全不一樣了。
    他的女人緣也非常好,不少的大小姐與名媛都喜歡這個金發的帥哥,我可以肯定這一點,因為就在現在,在這家俱樂部的內測包間裏,我們親愛的菲路斯先生就在左擁右抱呢。
    兩個美麗的女人靠在他兩側,她們都非常豔麗,絕對是正常人眼裏的美女,還帶著不少妖豔的色彩。
    真有趣你知道嗎?人類的底層暴力團體似乎總是給人一種,野蠻,粗俗與愚昧的印象,說真的,就算是虔誠會其大多數成員也給人這樣的印象不是嗎?包括鐵錘幫在內,你會非常簡單的將他們分類為下巢幫派。
    “你沒帶武器?維托先生,我聽說你的槍法非常精湛。”菲路斯問道,指了指維托的腰帶,的確,上麵什麽都沒掛,這可和維托平時的習慣不一樣。
    他笑了笑微微聳肩,“我今晚在約會,和姑娘一起出來玩帶槍可不太合適,你說呢?菲路斯先生。”
    菲路斯微微一笑,靠在了沙發靠背上“現在請說吧,維托先生,你來我這兒約會有什麽是我需要知道的嗎?”“一個警告,一個及時的警告。”
    維托笑著說,一隻手搭載了沙發的靠背上,而菲路斯則微微翹沒,“警告?我不記得最近有什麽麻煩,維托先生。”
    “是的,在今晚之前沒有,但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菲路斯先生。”“猩紅素工廠被打擊與摧毀了。”
    菲路斯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抽動,那驚訝很快就恢複了鎮定,幾乎隻用了幾毫秒,如果是常人完全難以察覺,但顯然,維托不屬於此範圍。
    “我很驚訝,更驚訝於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麵對菲路斯的疑問,維托隻是笑了笑,“因為我親愛的同僚們認為,是你進行的攻擊。”“但我沒有。”“對,我知道你沒有,但我怎麽說服我的那些狂熱同僚呢?”
    維托微微攤手,有些無奈的靠在沙發上,“你瞧,他們都是些愚鈍的瘋子和執著的白癡,他們認為如果隨著馬爾.鐵錘被消滅掉,下一個遭殃的就是你,所以你和馬爾.鐵錘一起合作,進行最後的抵抗。”
    “合情合理不是嗎?”維托笑著,但菲路斯則冷哼了一聲,他長歎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我知道莫斯利失蹤了,我也知道他不是被綁了,就是死了,而現在看起來他是被綁了,而且因為某些手段把工廠地址走漏出去了。”
    “而你的同僚們認為,馬爾將宣教士交給了我,然後再由我交給了唯一有可以讓那家夥開口,或者至少被迫開口的上巢勢力........法務部。”
    維托打了個響指,一臉微笑,對菲路斯不需要自己解釋就能理解這一切非常欣賞,“你是個聰明人,菲路斯先生,非常聰明。”
    辛迪加的老板冷笑了起來,他的手指敲打在沙發靠背上,如鍾擺一樣有著規律,“這沒什麽難理解的,的確符合邏輯,雖然並非事實。”
    “那麽你的建議呢?維托.康斯坦丁先生,作為虔誠會的頭號人物之一,你又有何建議呢?”
    菲路斯用眼角的餘光看著維托,他看見了那張獵人般的微笑,黑發黑眼的維托將腿翹了起來,一隻手搭在了膝蓋上,如同一個正在下棋的棋手,而且就要贏了的那種。
    “反擊,菲路斯先生,反擊。”維托微笑著說,“我打算給你,和馬爾,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勞永逸解決所有問題的機會。”
    菲路斯顯得有點困惑,隨後微微點頭示意維托說下去,後者笑了笑微微擺手,“你瞧,他們很快,虔誠會的頭部人物們就會接見我,然後在某個正確的時間和地點將我接納進入家族,那會是一場濃重的宗教盛宴,所有人都會在哪兒。”
    “教主,領袖,信徒以及.........族長。”維托的嘴角冷笑道,就像一個獵人以及把瞄準紅心釘在了獵物腦門上一樣,手指扣在了扳機上,正在壓力下哢哢作響。
    菲路斯皺起了眉頭,“你要我們一起進攻哪兒?把虔誠會的頭號人物們全部幹掉?維托先生,這非常不符合你的身份,你是虔誠會的頭號人物之一,你卻要借用我們的力量幹掉自己大部分的同僚。”
    “當然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做法,借刀殺人鏟除異己是正確之舉,但我不覺得你,或者你還有的盟友可以在虔誠會上層領袖們全部死亡後,平穩,穩定的接管虔誠會的權力,那會是一場大規模內戰,一場比現在下巢戰爭更加慘烈的內戰。”
    菲路斯抬起手,細數著這一切,“我甚至懷疑那個規模會大到法務部直接介入,那麽我和馬爾的一切也會煙消雲散,大仲裁官不接受賄賂,他眼中隻有帝國法律與秩序,想必你很清楚這一點。”
    “就算法務部沒有介入,混亂的內戰中我們也會損失慘重,馬爾以及無力再戰,而我的力量也不足以應對虔誠會數量龐大,且極度瘋狂的狂熱信徒們,那會是一場信仰聖戰。”
    “是的,我很清楚。”“那你為何還要我們,和你一起引發這場內戰呢?堵上我們的一切。”
    維托笑著,露出了一臉在此刻非常不合時宜的笑容,“因為你們會替帝國解決下麵的問題,而仲裁官和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隻要你們在一片混亂中時處理得當,我想帝國不介意你們繼續保持你們的小小王國。”
    “當然了,我會繼續提供幫助,幫助你們解決一切問題。”維托的笑容讓菲路斯瞬間皺眉,他那張英俊的臉瞬間被懷疑與警惕充斥,他沉默了片刻看著維托,直視著他的開了口。
    “你到底是誰?維托先生。”“你瞧,菲路斯先生,你是個聰明人,你見過大世麵,也懂得大道理,所以我們兩個聰明人就不用打謎語了,而且恰好我現在很趕時間。”
    維托的笑容消失了,瞬間那審判官的威嚴瞬間隆起,他微微昂首,如一個俯瞰一切的領主,一個效忠於偉大皇帝的領主。
    “我,維托.康斯坦丁,乃是帝皇本人親擇的審判庭,審判官。”
    審判官這個詞說出口,瞬間便將整個寂靜的氣氛更加推向了死寂,本來依舊從容鎮定的菲路斯臉色大變,他驚愕的看著維托幾乎不敢置信。
    “你現在用不著相信我,菲路斯先生,黃金王座與帝皇用不著你們的相信與信任,現在你所要知道的是,我受命前來解決維多利亞的異端與叛亂問題,而虔誠會就是這個目標。”
    維托的聲音逐漸變大,仿若帝皇本人所述一般,威嚴而雄壯,“他們信仰偽神,邪教與異端邪說,他們試圖將維多利亞從神聖的星炬光芒下分割出去,獻給虛空之中的帝國大敵。”
    “所以!我以帝皇之名前來於此,消除異端與叛徒,我不需要虔誠會活著,我需要的就是他們的死亡。”
    “而你,和馬爾先生,按照帝國的律法我應該把你們一起處決,相信我,我可以做到,我可以把這整顆星球的所有權貴全部清洗,而現在,菲路斯先生,以聖潔陛下之名,我給予你們一個機會,幫助我,幫助審判庭,你們便可以保留你們的一切財富與權力。”
    “如果不然,在不久的將來會有更加強大的力量來到這裏,而那時,你們便不會再得到任何寬恕。”
    維托的話說完了,強大的威壓卻依舊籠罩在這裏,菲路斯看著維托沉默了許久了,他在思考,懷疑與糾結,他見過不少自吹自擂撒謊的白癡,他在巢都出生,長大與崛起,他知道怎麽看出一個人是不是在撒謊。
    這救了他很多次,菲路斯養成了看人眼睛的習慣,無論何時何地,他都能從一個人的眼睛裏看出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話,他非常善於此道。
    而現在,這個男人說的是真話。
    在漫長的沉默後辛迪加的老大微微點頭。
    “我......會幫助你的,維..審判官大人,我會效忠於黃金王座。”“明智的選擇,先生。”
    維托站了起來,伸出了一隻手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菲路斯也站了起來握住了那隻手,“我們會記住你的奉獻的,菲路斯先生,而且我們也會確保你和馬爾先生在虔誠會的遺產中得到相應的補償與報償。”
    “如帝皇所願。”“如祂所願。”
    ——
    ——
    銀蛇坐在高腳椅上搖晃著酒杯,她饒有興致的看著手中的酒水,“怎麽樣?比你哪兒的好嗎?”“不,顯然這裏的白癡對酒的唯一理解就是,越貴的那肯定就是越好的。”
    銀蛇將手中的酒杯遞給了維托,靠在吧台邊上的維托接過酒水,二話不說豪爽的一飲而盡,隨後露出了一臉沉思的表情隨後翹起眉毛微微的點頭,“確實,他們應該雇你當顧問的。”
    奧莉維亞托著下巴笑了笑,大區的看著維托,“怎麽樣?說服小帥哥了嗎?”維托也笑了起來,將就被敲在了桌上,仿佛一錘定音似的,“我們聊的挺好的,他入夥了,而現在嘛。”
    審判官笑了起來伸出了胳膊,“我們回去喝點好的?”奧莉維亞也笑了笑挽住了他的胳膊跳下了高腳椅,兩人互相對視後笑著走向了俱樂部的大門。
    “謝謝招待,隊長。”維托從俱樂部門口離開時禮貌的向守衛隊長點頭致謝,後者也微微點頭回應,他沒有打擾他們,也確保了沒人可以打擾他們。
    強壯高大的辛迪加守衛們擋在俱樂部入口一側,將入場的人流隔絕在了另一邊,魁梧的大漢們組成了一道人牆,確保那些好奇心旺盛的年輕權貴們無法窺探今晚這對特殊的客人,這讓維托與奧莉維亞小姐輕鬆的離開了。
    他們走過了寂靜無人的街道,而在俱樂部街道的盡頭正停著一輛車,一輛黑色的流光轎車,那車體光滑如鏡,將無數的光芒匯聚與折射,如一顆穿梭的閃爍水晶一般,隻有車頭處的燈光證明了那是一輛轎車。
    在車邊站著一個人,他站在折疊揚起的車門邊上,而維托看見他後則笑了,“今晚挺不錯的,馬歇爾。”
    “看得出來,維托,還有銀蛇小姐,希望你們今晚的活動還算順心。”穿著黑皮質外套的馬歇爾說道,他腰帶上的激光槍在車內燈光的照射下顯露無疑,顯然,他今晚不是一樣去了某場約會。
    “很順利,馬歇爾,親愛的朋友你呢?”維托來到了他麵前,馬歇爾則微微點頭,“大仲裁官要見你,就今晚。”
    “啊,今晚可真夠忙的,你呢?親愛的,介意把約會時間延長點嗎?”維托看向銀蛇一臉微笑,後者也甜美的笑了笑微微聳肩,“不介意。”
    維托打趣地一笑,隨後轉向了馬歇爾,他笑了笑與奧莉維亞一起坐進了車裏,折疊車門在他們進入後便順勢閉合上了,馬歇爾則在環顧四周黑夜的街道後坐進了車裏。
    他坐在了駕駛座上啟動了引擎,維托在後排微微前傾身子,一臉打趣的看著車窗玻璃外的夜幕,“辛苦你加班了,執法官先生。”
    馬歇爾也無奈的笑了笑,握住了方向盤,“你也是,審判官大人。”
    一踩油門,黑色轎車絕塵而去,消失在了上巢迷離的夜幕之中。
    兩個妖豔的女人沒有說什麽,她們站了起來,踩著嗒嗒作響的高跟鞋離開了這間隱秘的包間,菲路斯則看向了銀蛇,隨後又看向了維托,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維托微微一笑,他向銀蛇微微點頭,“外麵等等好嗎?親愛的。”“當然,祝你們愉快,我去找點喝點。”
    菲路斯笑了笑,顯得非常得體與禮貌,“克裏,請招待好銀蛇小姐。”“是,菲路斯先生。”門外的守衛隊長如是說道,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
    菲路斯向她點頭致敬,“你好,銀蛇小姐,沒想到你會和維托先生一起來著這兒做客。”
    銀蛇笑了笑,挽著維托的胳膊,“怎麽說呢?生活總是給人驚喜,菲路斯先生。”“的確如此,銀蛇小姐,尤其是你,維托先生,我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麵,在此時此刻,此地。”
    菲路斯微微抬起手,“如你所見,這裏不太適合正式會晤,如果你早先通知我,我會準備個更加舒適的地方來接待你。”
    維托也笑了起來微微聳肩,他環顧四周滿意地點頭,“我覺得還挺不錯的,至少我和銀蛇挺喜歡的,而且,這裏非常適合進行一些非正式的話題。”
    菲路斯看著維托燦爛的笑容,他微微點頭拍了拍兩位女士的肩膀,“兩位女士,我們晚些再聊,現在給我和這位先生一點空間。”
    自動門打開了,反光的流光玻璃向一側滑動,一個男人走入了馬蹄狀的包間內,他的身旁也有著一個女人,一個菲路斯認識與熟悉的女人。
    他們靠在菲路斯的胸口,都用悅耳的聲音低聲笑著,或是說著悄悄話,菲路斯的手搭在她們肩上,但其注意力似乎完全沒有放在這兩個穿著暴露,能讓大多數男人心動的女人身上。
    銀蛇鬆開了維托的胳膊,她擺了擺手轉身走出了包間,隨著銀蛇的離開包間的自動門也順勢關上了,一下子整個包間就安靜了下來,一切的喧囂與嘈雜都被擋在了外麵。
    菲路斯靠在馬蹄狀的沙發上,他微微抬手示意請坐,而維托也自然的坐在了他的左手邊,從容的就像是在自家的俱樂部裏一樣。
    而這種在巢穴眾多暴力團夥中脫穎而出的行為方式,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他們的老大,菲路斯.馮.讓克裏斯托爾。
    很繞口?這就對了,因為這就是典型的帝國貴族的名字,是的,你沒聽錯,菲路斯是一名帝國的貴族,雖然這並沒有太大的意義,畢竟他是個私生子,人們總是傳言著他是老讓克裏斯斯托爾與某位情婦所生的。
    與大多數巢都幫派穿的破破爛爛,渾身裝配著各種粗笨,低劣的植入體與武器裝備不同,犯罪辛迪加的成員們都非常得體,說真的,你很難相信這群穿著西裝,發型與容貌得體的“文明人”其實也是巢都幫派的一員。
    他們根本不像是下巢人,他們穿著漂亮的衣服,帶著各種精工打造,或者幹脆近乎於藝術品一般的武器,看起來就像是一群閑的沒事的年輕貴族們,私下組織的小團夥似的。
    但沒人知道真相,畢竟老讓克裏斯托爾已經死了,還有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嗯.......還要加上女兒,妻子等等,好吧,準確說全家都死了。
    沒人知道那場意外的火宅是如何發生的,也沒人想去知道,哪怕是在上巢,這個好奇心泛濫到不可理喻的地方,也很少有人會去討論與深究讓克裏斯托爾家族到底是怎麽被滅門的,甚至沒人會提及這個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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