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左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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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看上去不過六七歲的孩童跌坐在土地上,興許是沒有發現自己家人,又或者是因為前麵那個鄧姓人快馬加鞭外加語言驅趕而導致他的父母一時慌忙,而他又不懂事而導致走丟。

    這個孩童還不過幾歲年紀,自然是不太懂事,但那騎馬奔騰之人卻是置若罔聞,就好像前方並無阻礙,繼續往前衝去,速度絲毫不減。

    方才他才說過這句話,自然是不願意打自己的臉,若是換做平常,他必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選擇粗略繞道而行。

    心中想著反正這小子這麽小個,出了什麽事隻需說人太小沒看到,不說逃避罪責,就憑他的背景,也能減輕不少刑罰。

    這樣的他就更是不顧一切,速度竟是在這個時候再次提升,身後進隨著是一陣黃沙四起。

    林逍分明看到有一對夫妻撕心裂肺,其中婦女想要上去保護孩子,卻被丈夫留住,不用想也知道在勸阻。這種情況,對於平民百姓來說,是必死之局,除非對方高抬貴手。

    就算此時他們衝上前去,也不過是徒增性命,毫無用處。

    那孩童不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緩緩起身,四處張望沒有看到自己父母,當即又開始哭了起來,一聲爹一聲娘的。

    刹那間,那匹奔騰朝前的良駒便已經來到孩童的一丈外,然後在騎上那個人的命令下縱身一躍,後腿發力,前腿離地,奔騰而起。

    周圍的所有人不管在幹什麽都是停下腳步看來這邊,目瞪口呆,眼中帶著不敢置信,卻是敢怒不敢言。

    這個距離跳,那孩童必然是會被馬匹一腳踩死,運氣差的甚至連全屍都不一定能留下。

    那對夫妻更加撕心裂肺,妻子險些就因為太過激動而掙脫自己丈夫的懷抱,隨著那匹馬越來越近,婦女兩眼一黑,整個人癱倒下去,依偎在丈夫的懷中。

    就在這個千鈞一發之際,一道白影從不遠處飛掠而來,眨眼之間就護在孩童的身前,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帶著冰冷的看著逐漸接近的兩隻馬蹄。

    逍遙劍並未出鞘,林逍雙手齊伸,化掌為爪,如同天龍捕獵般抓向兩隻有半邊臉大小的馬蹄。

    霎時間,一兩方為中心一個震蕩,地麵凹陷了一圈,被靈力帶起來一層厚重的黃沙,不過半響就已經把雙方的身形與孩童淹沒。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得在觀察這邊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那馬匹乃是罕見良駒,腳力非凡,就算是成年男子也不敢如此硬憾馬蹄,否則恐怕死無全屍。

    眼前這年輕人的力氣能不能比他們這些常年幹重活的人大還說不定。心想這也是行俠仗義,事後若是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可以給他收一下屍,找個偏僻的地方葬了,也算對得起他。

    至於上去幫忙,他們是萬萬不敢想的,暫且不說這位左標使位高權重不是他們能招惹的起的,他們也沒能力去抵擋良駒腳力。

    隻是,正當周圍人心念電轉,想要給林逍安排後事時,隻見到那團煙霧有一個地方朝外膨脹了一圈,一道巨大影子從中倒飛出去,聽到那馬兒的慘叫聲。

    飛出去兩丈後便是到地麵,這還沒結束,那個力量實在是強大無比,擦著黃沙繼續往後,到了後半段甚至可以看到馬血染紅了黃沙,觸目驚心。

    一道身影在馬匹處於空中時便是縱身一躍,在空中一個翻身穩住身形緩緩地落在不遠處的地麵上,激起一陣泥沙。

    看著那已經斷了氣沒了生機的良駒,眾人更是直接原地石化,沒有一個人能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反應過來後下意識的看向那團沙霧,想看看那年輕人怎麽樣。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一個身穿白衣身上已經被黃沙貼住髒兮兮的少年緩緩從霧中走出來,雙手橫抱著一個孩童。

    “混蛋,你是誰?竟敢當本大爺的路?簡直就是不知死活!”那左標使氣的臉上漲紅。

    若是沒有眼前這個少年攪局,興許現在他已經踏過那孩童的屍體揚長而去,可謂是威風八麵,令人歡天喜地。

    可眼下情況卻是截然相反,自己不僅被攔下、沒能殺掉那孩童,還被眼前這小子給殺了自己的馬匹。

    要知道,在臨江城的軍中有這麽一句話,凡是騎兵者,座下之馬不能不無,一旦沒了,就等於你下麵的那東西也沒了。

    一句話就是說,她媽的沒了馬就不是男人了,這回到軍中怕是會被所有人嘲諷。

    這讓他如何不怒?

    一想到回到軍中你不行、你不是男人、順便把下麵拿東西也割了吧之類的語言滿天飛,隻覺得滿腔怒氣。

    然而,他情緒激動的大吼,那少年卻如同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朝前走,甚至連看他也不看。

    走到那對夫妻麵前,把孩子給了丈夫。

    “爹。”

    興許是回到了家人的身邊,這小子也不哭了,眼看著自己老爹把他接過,心中更是開心。

    “謝謝恩人!”那氣色略顯憔悴明顯久幹重活的男子對著林逍鞠了一躬。

    林逍著實被這一幕給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連說“別,大爺,你這禮數可折煞了我。”

    “恩人當得起這一拜。”說著,丈夫竟是跪下來。

    身背大劍的少年隻覺得鼻子一酸,不過他也仔細調查過,隻要回到了臨江城,那麽不管是誰都不能在城中殺人,違者就地處決。

    這樣一來,這一家子呆在臨江城中理應不會受到那人的報複,再者他現在也覺得眼前這人此刻心中的仇恨都在自己的身上,恐怕已經沒心思去想其他了。

    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的左標使見到林逍不理會他,甚至就連一眼也不曾多說,心中怒氣如同火上澆油一般更甚,刹那間便已經是滔天大火。

    “小子!你找死!吾乃鄧家鄧一林,同時也是臨江城東城隊的左標使,你膽敢衝撞於我,今日此事不能就此揭過了!”

    林逍扭頭看著他那青筋暴起滿臉憋紅的左標使,麵無表情,甚至有些冰冷“這麽說,你想像那匹馬一樣下場?”

    對於這種人,身為醫師的林逍自然是不會有任何好感,若是不被他撞上的話那也就罷了。今日湊巧被他看到,想讓他當做視而不見,林逍自問做不到。

    但是眾人卻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聽到他那近乎頂天的狂妄語言更是心底連連歎息,明白今日這屍怕是非收不可了。

    與此同時,隻見到鄧一林抽出那腰間的大刀,晶瑩碧綠,不似尋常兵器,顯然是一件凡兵,粗略一瞧至少也是中品以上。

    抽出大刀的左標使拿出一個哨子,剛想吹下去卻是停下來了,隻要一吹這東西,自己的同伴便能頃刻趕來。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現在的他馬匹一死,若是還叫人,怕更是被人恥笑,想到這裏,冷哼一聲收起哨子。

    林逍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忽然眯著一雙眼,這家夥,青藍境麽?

    好得很,當日遭遇刺客,他境界還未完全鞏固,現在卻不一樣了,他倒是想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成長了多少。

    本來他不打算在這座人多嘴雜的大城地域中打架出手的,但是看情形,不想打也得打。

    心中想著,身形爆衝,地麵揚起一團飛沙,在他身後一丈之內的人都是連連後退,被嗆的咳嗽幾聲,不敢多呆,怕遭池魚之殃。

    左標使見到這小子竟然自己衝上前來,當即又驚又喜,自己修為本來就高一籌,一眼就能看出眼前這小子淬靈境巔峰修為罷了,壓根不是自己的對手。

    “哼!來的好,讓我看看你找死的花樣!”說著,便是一刀劃出,那個方向,正是林逍的左肩。

    他想要一刀將對方的手臂斬去,這樣的刀法雖然並不致命,卻足以折磨。

    看到這一幕林逍就知道對方不想讓自己這般輕易死掉。

    隻是,你想讓我死,老子還不想死呢!

    眾人均是提到了嗓子眼上,屏息凝神的看著這一幕,一些膽小的甚至已經閉上雙眼不敢多看接下來血腥一幕。

    兩人相距不到一米,眼看著一刀就要中,但是林逍卻是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往右邊一側。

    呼嘯聲音乘風而去,空氣如同紙糊一般被撕裂而開。

    一道落空,林逍這個姿勢左腳還處於空中,順勢便往鄧一林的胯下撩上。

    同時自身趨於飽滿的丹田如同火山噴發一般迸發無窮靈力,朝著四麵經脈流衝,特別是左腿部分,更是多上加多。

    林逍想要憑借著這一腿讓這家夥徹底的斷子絕孫,反正這種大奸大惡之人,也不必手軟!

    這等千鈞一發局麵,鄧一林想到自己馬匹,怒火中燒,靈力更是像滾燙泥漿洶湧噴薄,在自己麵前凝結出來一麵無形炙熱的牆壁。

    林逍雙眼微眯,這股靈力底蘊,想必這武技已經達到上品武技中的上上品。

    隻是,這並不能讓他心生退意,上撩的左腿不退反進,原本靈力更甚幾分,欲要與其硬碰硬一番!

    靈力激蕩如八方泉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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