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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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便能看到有不少人陸陸續續的綁著身軀被廢去修為的跳下河去,跳之前反而是麵色平靜,更有甚至麵露釋然之意。
林逍心中無不為震撼,這臨江城明明是很和諧的一座繁華城市,但是處罰人來可是絲毫不曾手軟。
歸根結底,落玉城差就差在沒有一個能讓人服眾的城主。關天池縱然一代強者,但終歸無法降服四大家族,這便是根源所在。
強者所至,無人不敢遵從,這便是強者的分量,一個能力壓所有人的領頭人,才能帶領一個團隊走向前方,否則一味的內鬥,隻會內耗資源,寸步不進。
眼看著這數十人全部都落入這浪濤大龍江,林逍心中愈發感慨,也越來越想讓林山那小子來看看這裏。
隻有明白和大城市之間的差距,才能夠做出強有力的決策,這不論對於落玉城還是林家都是受益無窮。
隨著一個一個人上前,每一次入河之後就會滲出一陣猩紅,跳的人多了,那血氣便越來越濃鬱。
每次均是不忍直視,可想而知這大龍江地下到底有多麽大的衝擊力,被封住修為的普通人跳進裏麵頃刻間就會就像進入絞肉機一把頃刻之間被撕碎。
不過這些臨江城百姓也還真的是信守承諾,每當有人跳進去之後便不會咒罵一句,正是應證了那句跳進黃河洗清罪孽。
越是往下看去,林逍便越是感慨萬分,一旁的李玄庭顯然習以為常、司空見慣了,神色倒是沒有多少變化。
直到所有人全部下去後,整片大龍江之中便不再有人咒罵一句,都是神色平和,就好像真的原諒了這些人生前所犯的罪惡。
在臨江城中有一個傳統,凡是囚犯跳河之際,百姓不得上供任何東西打斷,這是對於犯人的大不敬,會讓後者洗不清罪孽。
這下終於結束,隨著李玄庭宣布一聲,先讓百姓靜候片刻,所有人都是眼睜睜的看著滾滾江水。
最終過去了好一陣,林逍看到那些百姓又開始往河裏投擲東西,珍貴的,粗糙的,各種各樣之物。
李玄庭對此置若罔聞,眼看著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也就索性座下,揮了揮手讓身後的軍隊撤退。
這支大龍軍乃是訓練有素的嚴格軍隊,哪怕是揮揮手一個手勢都能讓他們明白意思。
當即整軍待發,轉身朝著南江門的方向齊步行去,依舊是一絲不苟,令人佩服的同時也賞心悅目。
“怎麽樣?臨江城與你們那落玉城相比,該當如何?”李玄庭坐在地上,一不抬頭去看站在旁邊的林逍,雙腳穿著鞋悠哉悠哉的放入江中。
江水漲潮,竟然還沒有到達最鼎盛的時候,這不得不讓林逍驚訝。
聽帶旁邊前輩的詢問,林家公子隻是笑了笑,淡然道“其實都差不多,臨江城相比多了分秩序,落玉城多了分香火舊念。”
“你倒是分的開。”李玄庭輕笑一聲,也不再言語。在這個時候,震天大吼早已淹沒兩人的聲音,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兩人關係似乎親密,否則又得是什麽驚天大瓜。
站在原地,不曾變動,林逍心頭思緒電轉,忽的被人給拍了拍肩膀,如同熟睡狀態被人敲醒,驚雷般回過神來。
來者沒有想到他反應這麽大,來不及多說話,連連後退兩步,若非有人扶住,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
林逍眉頭微皺回頭看去,正好看到那風度翩翩的鄭家公子鄭風。
“你怎麽來了?”
剛說出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當真是有些可笑。
“咳咳,林兄,我乃臨江城地地道道的人,這一年一度比過年還隆重的大事,本少豈會缺席?”鄭風跟後麵的人道了一聲謝後對著他說道。
林逍隻是點頭,旋即問道“你家裏人呢?有在這附近嗎?”
鄭風搖了搖頭“沒有,不在,不過卻在上遊一點的地方,我知道你這家夥可能早早來這裏,想必就是占據最前沿的位置觀潮,再者你那把大劍也很容易辨認出來。”
林家公子哦了一聲,然後就不再理會他,回身繼續觀潮。因為人海如牆,饒是再大的風也縱然穿不過層層裂縫來到這一處中心。
鄭風連連擠到他旁邊,看到那地上坐著一個身穿錦衣華服的家夥,一時覺得奇怪,蹲下身來“大爺,能不能讓個位置?我要和我這兄弟敘敘舊。”
李玄庭未曾答話,林逍則是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位公子哥。
“敘舊?你們倆是什麽關係?”老農低著頭,別人看不清楚他長什麽樣子,但這個問題顯然還是交給鄭風的。
鄭家公子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我啊,我是他兄弟,一起遊玩大川名山,實屬風流快意。所以我們現在也如知己一般,許久未見,想要敘敘舊,這不礙事吧?”
“你要敘舊不會叫他一同離開這裏,進城裏隨意找個酒館上兩壇酒喝,豈不快意?何必在此遭罪?”李玄庭又問。
這下鄭風答不上來,隻覺得麵上無光,指著這老農便破口大罵“你究竟是誰?你知道我是誰嗎?細聲細語和你客客氣氣的說話,你還這般不知好歹,也忒無趣了。”
聽到他這番話語,林逍扯了扯嘴角,微微上揚,心中不禁抱著看戲的態度,隻想著這家夥知道對方的身份之後會是怎樣的一個表情?
想必精彩的很吧?
心中有了明悟,李玄庭譏笑一聲“常人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物以聚類,你這小子和那小子是朋友知己,怎的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鄭風漲紅了臉,他不能修練,家裏人就讓他學一門本領好讓以後傍身,他選擇了飽讀詩書。
這話自然是明白其中意思,擺明了是說他與林逍天差地別,根本沒資格成為朋友。
“媽的!你這老頭忒不知趣了,信不信回頭我叫人給你卸了兩條腿?”眼見軟的不行便用硬的,威脅道。
“我還真不信,老頭活了個把甲子,什麽樣的人沒見過?你這樣的人見的多了。”哪料這位臨江城城主當真是玩心大發,絲毫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
鄭風怒極,抬腳作勢就要踩下去,他雖然平時看起來平易近人。但從小被家裏人嗬護,自然也有驕傲性子,被人這般阻撓,不惱才怪。
一旁的林逍見此情形,哪還敢任由他胡鬧,當即後退一步從後麵幫助這位公子哥。
“鄭風,你冷靜點,你這一腳踩下去,你就沒了呀!”
本來怒極的公子哥聽到這番話,心中的那股怒氣也頓時消了。長舒了一口氣,怒道“看來今天遇到朋友本公子高興的份上,也不和你一般計較,林逍,怎麽樣?我們這大龍江每逢這個時候就會如現在這般。”
林逍點頭,附下身子在老前輩的耳邊低語道“我在和朋友就這樣,其實心地還是特別好的,莫要怪罪於他。”
李玄庭冷哼一聲“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罷了,我才不和他一般見識。”
這話說的聲音著實不小,林逍拍了拍額頭,本來想息事寧人,結果現在搞砸了,不用想也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老頭!你說誰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就算是,本公子這個毛頭小子也能打的你滿地找牙!”鄭風大吼放著狠話。
李玄庭當即站起身來,怒瞪著他“你說什麽?你能把我打得滿地找牙?那你真是六六六啊,來來來,我倒要看看,你怎麽個打法?”
看著這個瞪人的表情,鄭風怔怔出神,人傻了,他自然是見過城主的,眼下這位可不就是嗎!
“城……城主大人?”鄭風一臉掐媚的笑道,那還有剛才那等囂張氣焰?
林逍站在一旁,倒是不認為老前輩會動手傷人,也就任由他們亂胡鬧了,自己蹲在江邊觀潮。
“什麽大不大人的?你小子給我說清楚,怎麽個打法?”李玄庭擼起袖子,一臉惡狠狠。
“來來來,怎麽人傻了?剛才你可不是這樣的。”
鄭風欲哭無淚,看了一眼那個若無其事的背影,隻覺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當即也顧不得形象,抱著大腿便求饒。
搞的李玄庭登時不耐煩了,手中對著他一個虛抓,將其扯開後沒好氣的踹了一腳,隻是沒用太大的力道。
鄭風捂著腹部,一副無比的模樣,老農連連後退兩步,結果跌落江河。
這一幕當即引起一陣嘩然,所有人都是惋惜,不過也沒引起太大的震動。這種事情,每年都有,所以很多人都是做好防護措施,哪怕離江水遠一點也不願意走到最近方便倒東西。
林逍微微一怔,那鄭風人也傻了,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連忙上前,探手就要去撈。
結果手掌剛剛觸碰到江麵,那急促如深海的江水一往無前牽一發而動全身,霎時間便是整個人被帶動起來。
一旁的林逍連忙抓住他的腿,往裏麵驟然發力一扯,這才救了這家夥的一命。
不過這家夥的手已經是一片猩紅,觸目驚心,林逍目瞪口呆,這家夥居然連一聲慘叫也不曾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
biu
biu。bi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