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初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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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記信息的手續十分簡單,不過是在一張紙上填入眾人的名字,最後再附加一道賭約,如此一來,這次比鬥便是由風雲台見證,誰也不能賴賬。

    順著那張信息表上寫的序號,一行涇渭分明的人走到一處空曠暫時沒有人的風雲台。

    也許是人多的原因,走在路上都有不少人將目光投射過來,更有一些剛看完好戲的人就碰上這裏,當即搓著手跟了上來。

    這場比鬥還沒開始,就已經有十幾人走過來將其圍住了。一些耳目靈通的家夥很快就知道眾人的身份,再聯想到一個月前那賭約,當即恍然大悟。

    這場戲其實算不得很期待,要說看點是什麽,估計就是期待著那個叫做林逍輸了的那個嘴臉,好讓他明白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的旁觀者一傳十十傳百,不少人都是緊緊跟上,隻有部分人聽了後還是沒提起興趣所以沒跟來。

    整個風雲台乍看上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不過是短短兩分鍾功夫,從一開始的十幾人演變成了現如今的兩百餘人。

    幾乎要將四周的地方給擁擠的水泄不通,每個人都奮力湧向前頭,死也要去最前麵看戲去。

    這般場景別說林逍,便是宋雲超先前也沒有預料到。看著眼前這幕咂舌無比,哪裏有這麽擴張?

    相比於他們,那白靜軒等人則是幸災樂禍,戲謔之色更加濃鬱。畢竟在他們眼中,他們早就是勝券在握了。

    若不是先前有一個十四天的宋雲超,他們可能都會讓白靜軒單打獨鬥去了。

    起先他也沒能拉來這麽多人,要不是跟眾人說可以定下一個賭約,讓己方賺個盆滿缽滿,不然要想做到這一步,還真得付出一番功夫。

    那把似乎是珍貴靈器的重劍他們沒有太大興趣,畢竟隊裏也沒有重劍劍修,但若是賣出去,可就不一樣了。

    前段日子白靜軒已經了解過了,一把下品靈器可以賣給宗門得到二十萬的玄力點。

    二十萬!這是什麽概念?就算是拿到新人第一都遠遠不如這個數字啊!

    在這風雲台的兩側有著一處台階往下延伸,蜿蜒曲折圍繞而下,最終達到最地麵。

    而且不僅如此,風雲台之所以加上風雲二字還有另一層意思,風雲風雲,天有不測風雲。

    每一個風雲台都是有著靈力氣息在暗自流轉,所以隻要進入其中就會因為觸發禁製而變換各種場景。

    而這種變換都是隨機的。

    等到眾人落地後,隻見到周圍場景緩慢的變化,幾個呼吸間便是已經麵目全非,從最開始的四麵封閉的空間變成了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

    沙漠大風起,黃色沙子就好像是一麵黃色麵紗,經此大風都會微微波動,許些目光看不見的顆粒會讓人視線朦朧。

    這等手段的確不是任何一個宗門都能擁有的底蘊,就連林逍都是暗暗驚奇。

    兩人並肩站立在沙地上,似乎還真的就身處其中。

    林逍抬起頭看向遠方,在視線中,有著四個小黑點出現,並且還在逐漸放大,並且黑點在不斷擴大。

    心神搖曳之際,那四個小黑點已經是來到近前,為首的白靜軒悍然出手,手中長槍不斷刺出,帶著無數槍影。

    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是用百兵之中堪稱為王的霸氣槍術。

    林逍身形倒掠,同時還不忘抓住宋雲超的肩膀,雙腳看似離地實則腳尖依舊能觸碰到黃沙。

    速度快的本來就能傳出颶風,腳下平坦如鏡的地麵陡然被掀開兩邊,形成一片片黃沙大幕。

    因為有了視線遮掩,白靜軒無奈隻能被迫後退,但從他那臉上來看沒有不甘,反倒還是一副勝券在握的姿態。

    林逍於遠處微微站定,宋雲超沉聲道:“小心點,其他三個人已經不見了。”

    話罷,他雙袖中便是微微鼓起,然後不斷有著細如銀針粗如筷子大小不等的飛劍從中飛掠出來,劃破長空。

    六把飛劍毫無保留的在瞬間全部飛出,猶如就呆牢籠的飛鳥歡快翱翔。

    一道身影毫無征兆的從林逍腳下後麵的地方出現,不出意外的話便是那個擅長遁術的孟海平。

    已經成功接近林逍的孟海平眼神閃過冷然之色,他在一行人中並不算很出眾,就連登梯的時間都要二十一日,可以說是最差的。

    但那又如何?比起眼前這個二十八日卻口出狂言的家夥簡直是好上十萬八千裏!

    他五指緊扣一拳轟出,靈力遊走在各處經脈,勢必要將自己這一拳威力給發揮到最大化。

    事先他們就已經商量好了,一開始就由白靜軒先出手,若是一擊功成自然最好,若是不成,便交給他孟海平這第二手襲擊。

    他們早就知道,這兩個人恐怕就隻有宋雲超一個人尚且還看的過去。隻要先解決了林逍這個礙事的蟲子,那麽再以群力去圍攻前者,此戰絕對不至於出現任何意外。

    本來算的是如果白靜軒一招得手,他的目標就會轉向宋雲超,這一拳也將會是朝著那個使飛劍的家夥。

    正當孟海平躊躇意滿的時候,他這堪稱最強一擊的拳頭已經重重撞在對方的背後。

    論修為,雖然在孟海平的感知中雙方都處於靈丹境中期,但他也知道,同樣的境界,那差距也還是有的!

    他這一拳,就像是以卵擊石般甚至沒能讓那個站在原地的重劍少年有任何波瀾。

    一股刺痛感反彈過來,孟海平心中大駭,剛才出拳的時候要明明他已經避開了那件靈器,為什麽打在這家夥的身上依舊堅硬如山?

    林逍緩緩回頭,然後孟海平就看到前者那幾乎沒有感情的目光,不由得心中升起一抹驚懼。

    他沒敢再停留,收拳腳尖一蹬轉身往前飛去十數丈後看到對方並沒有追過來這才下意識鬆了口氣。

    “孟海平,你在搞什麽鬼?!”遠處和林逍遙遙對立的白靜軒皺著眉頭,顯然對於這個所謂的隊友的行為十分不滿。

    經此一問,孟海平微微一怔,旋即便是反應過來,方才他在怕些什麽?一拳打不出效果,那第二拳呢?他不相信這個家夥真的能做到在火力全開的他麵前依舊能不動如山。

    想到這裏,他正欲出手,身側一道光影掠過,猶如流星稍縱即逝。很快就有黃沙後知後覺的跟上去,將他整個人埋沒在其中。

    出手之人正是李錚。

    李錚出自劍修世家,世世代代的家住均是傳給最傑出的劍客。他們李家世世代代收藏劍法劍招,收集天下名劍,填充那座劍樓。

    也正因此,李家的那座劍樓出現了罕見的劍氣世界,隻要是接近都能為劍氣所傷。

    但這並沒有難倒世代劍聖的李家,每年都會送入符合年齡的年輕一輩進去取劍學劍。

    劍樓有三層,越高所收藏之物便越是珍惜。有人連門口都沒進去便是被那幾近沒有閃避空間的劍氣斬得七零八落。

    可在十年前,有一個少年走了進去三日,他沒有從第三層出來,而是直接破開頂層站在最高處。

    那個不過九歲的少年身材瘦弱,渾身是血,身上可見不少處被斬掉血肉而出現的血槽。但那個孩子沒哭,隻是抱著一把木劍,眺望遠方。

    這個人,便是李錚。

    李錚劍沒出鞘,那個一看就是用極其珍貴材質製成的劍鞘散發著令人心寒的光芒。

    這種材質,若是拿來鑄成劍必然是一件玄器,就這麽被暴殄天物,著實可惜。

    然而,李錚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此刻已經接近林逍三丈距離。

    三道流光從天墜落,呈現一個巨大弧度,宛如彗星墜地。

    李錚眼神微眯,卻沒有要退後的打算,但卻改變的刺出的動作,改成橫劍在頭頂。

    三把飛劍一字排開盡數撞擊在劍鞘表麵上,一連三聲清脆叮咚,每次響亮這個劍客看似沒有變化,但等到三劍全部被彈開後赫然發現他的雙腿已經全部埋進黃沙之中。

    與此同時,三把飛劍分別從三個方向飛速破空來,所過之處都會發出陣陣空氣摩擦噪音。

    以三把飛劍的飛行速度再加上那被彈開後迅速調整好的三劍,總共六劍,他這個情況恐怕隻能做那待宰羔羊。

    不過是刹那間這個出場劍氣縱橫的少年已經被逼入絕境。可饒是如此,李錚依舊麵無表情,握劍的左手拇指輕輕抵在鞘口。

    隻要他微微發力將劍鞘彈出去,他的那把長劍就會頃刻間問世。

    李錚抵在鞘口的拇指輕輕往上推出一寸,在場的不論是誰均是眼神收縮。

    隻見磅礴劍氣浩瀚如海的四處散發,不過是隨意掃蕩一周,那六把飛劍竟是頓在半空微微顫抖,就好像是被什麽東西擋住一般。

    李錚不緊不慢的爬出黃沙,不知道是不是抵擋不住六把飛劍的力量,他縱身一躍停頓在遠處。

    在他落地的同時那六把飛劍猶如掙脫束縛橫衝直撞的相互碰在一起,黃沙驟然衝天。

    李錚麵無表情,手上出鞘的劍已經不知不覺的恢複如常,就好像從未來過。

    忽然一陣大笑起,宋雲超眼神中充斥著戰意,目光炯炯的盯著李錚:“有意思,能擋住我六劍齊出,就讓我看看,你這家夥的本事,有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