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這個時代來說，學醫一般就是很小就拜師學了，二哥謝明瑜這個年紀，的的確確是算晚了。
    “二哥不是腿受傷了麽？行動不便！那位周大夫給二哥看得腿，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了，而且周大夫還說，二哥的性格挺適合學醫的。”
    她幾乎是可以預料，等回到謝家村，自己家爹娘肯定也會說自己瘦了。
    “明珠。”
    那要等她哪天瘦出馬甲線，豈不是會被爹娘認為自己是得了重病？
    “二哥怎麽會想學醫的？”
    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祝葉清當家之後，才知這賺錢挺難的，他們和隔壁書鋪的相處的不錯，書鋪老板便大方的要謝明瑄去他們家看書，這樣就可以省下買書的錢。
    秦澈洗漱完畢後，也坐在桌前吃飯，謝明珠將二哥學醫的消息講給秦澈聽，秦澈也沒有說什麽。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縱算是謝明瑜是個廢物，他也是謝明珠的親哥哥，他也不會因為他而遷怒謝明珠。
    同樣，如果謝明珠的哥哥們有出息，這也是頂好不過的。
    幫不上什麽大忙，別拖謝明珠後腿就行。
    吃過晚膳後，永安商行的其他人都去歇息了，謝明珠和秦澈則是和祝葉清夫婦了解起雲來食府的運營狀況。
    “明珠，這是賬本。”
    祝葉清遞過來的賬本，謝明珠還是接了。
    不過，她沒有看，而是轉手給了秦澈，實在是如今的記賬方式，太過繁瑣，她看得不是很明白，想著與其這樣，倒不如拿給秦澈。
    秦澈快速的掃了一眼，道：“還不錯。”
    祝葉清靦腆道：“生意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好許多，隻是最近因為你們不在，沒有鹵肉，所以……”
    沒有鹵肉，客棧的生意，就又差了一些。
    謝明珠心知原因是什麽，卻還沒有說什麽，隻將一包鹵料拿給祝葉清。
    “以後你們不用再等我們送鹵肉過來了，這是料包，你們可以自己鹵。”
    祝葉清一聽，忙問，“那味道會不會不一樣？”
    “不會，三嫂，明天你自己鹵一次試試，我在一旁給你加油。”
    “好。”
    正在眾人說話音，謝明瑜在藥鋪小徒弟的陪同下回到了客棧。
    “明珠。秦澈。”
    謝明瑜的腿，還沒有辦法正常走路。
    他一隻胳膊夾著拐杖，另一隻胳膊由小徒弟扶著，小徒弟的手裏，還拎著一個藥箱。
    “二哥。”
    “二哥。”
    謝明瑜走到謝明瑄的身邊，坐了下來。
    “明珠，你們什麽時候從蜀郡回來的？”
    謝明珠道：“今晚，二哥，聽說你在學醫術，學得怎麽樣？”
    “我個人覺得醫術很有意思。”
    他以前並沒有什麽規劃，想著和父親、兄弟們一樣，好好讀書，考個進士，做個官，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結果呢？
    夏滿杏的行為，讓他覺得自己的人生，應該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的確也是想拚一次，到時候看看能不能做一個大官，不讓自己的閨女被人欺負。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他從小雖然在務農，卻並不是下苦力的料，在碼頭搬木料，這對於謝明瑜來說，是一件特別困難的事。
    他搬不動，剛開始人家還覺得他是第一次來，還會關照他。
    可第二天，人家也不會關照他。
    他的腳被砸傷了之後，老板還賠了他一些錢，委婉的表示，他還是一塊讀書的料。
    謝明瑜也終於明白，他連塊木料都搬不動，他能拎得長槍，騎馬殺敵嗎？
    他做不了。
    幸好上次他找到的老大夫說，要是實在找不到人生目標，要不要跟著他學習醫術？
    他藥鋪正好缺人手，謝明瑜同意了。
    一顆浮燥的心，每日沉浸在藥草的香氣中，也漸漸變得沉靜，也開始慢慢思考起了許多、許多的事。
    夏滿杏的事、二丫的事以及自己的未來。
    “那二哥給三嫂拿拿脈。”謝明珠突然說。
    謝明瑜微微一怔，推辭道：“明珠，我不行的。”
    他雖然在學習醫術，可才學了幾天？一點點皮毛！
    哪能就直接拿脈？
    “試試。”
    謝明瑜看向謝明瑄，這是他弟媳婦兒。
    他這是要拿脈？
    肯定得看一看謝明瑄。
    “二哥，你試試。”
    祝葉清不明所以，卻還是伸出手，謝明瑜深呼吸了一口氣，當著謝明珠的麵，將手指搭在祝葉清的手腕上。
    這脈像……如盤走珠？
    好像……
    好像是喜脈的樣子！
    謝明瑜又不敢篤定，隻是放下自己的手，溫聲道：“這個脈像，我拿不準，你明天去找一下我師父。”
    謝明瑄關切的問，“二哥，是不是我媳婦兒有哪裏不舒服？”
    謝明瑜搖頭，隻道：“不是，我就是拿不準這個脈像，找我師父，會更穩妥的一些。”
    “二哥，三嫂的脈，是滑脈。”
    謝明珠微啟紅唇，說了這麽一句。
    謝明瑄和祝葉清二人不懂醫術，自是不明白滑脈代表著什麽，謝明瑄關切的問，“明珠，什麽是滑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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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隻要謝明瑜自己喜歡，自己願意，她都挺支持的。
    再者說了，等以後書院開大一點，她還可以弄成職業化教學，二哥還能當教醫術的老師呢。
    學醫之人，最重要的要有一顆仁心。
    “那挺好的。”
    秦澈之下也私下給謝明珠說過，論學識，她三個哥哥，謝明瑜的學識是最差的，要想考出好成績，那就得再費苦功夫。
    若是旁人，可能會覺得這當醫者，哪有當官的體麵？
    但對於謝明珠來說，360行，行行出狀元。
    謝明瑜是那種優柔寡斷的性格，又容易心軟。
    謝明珠自個學醫，都是大學畢業之後，當村官才開始學的，故而，她並不覺得學醫的年齡算晚。
    美食端上了桌。
    謝明瑄和祝葉清二人，都忙得不可開交。
    謝明珠：“……”
    親人的關心，就是這麽樸實無華。
    祝葉清話音剛落，謝明瑄就從隔壁回來了。
    他一看見謝明珠，所說的第一句話是，“秦澈是不是沒給你吃飯，你都瘦了。”
    看見她，都覺得她瘦了。
    哎……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