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春香樓就不怕百姓們告你逼良為娼？”
    陸玖清放下手套，半靠桌子邊沿。“無論我怎麽做都有人罵，無所謂。”
    “透明手套。”池檸打開名單，“一共有多少人？”
    小乖回應：“倒不會一起洗漱，隻是、隻是我們清洗剩下的水會留給身邊伺候的丫鬟用，洗漱布巾是經丫鬟的手清理。”
    “差不多一百來個，加上老鴇、丫鬟、龜公、打手等人的話大概有近一百八十人。”
    池檸翻著名單簡單過了一遍，發現陸玖清這時候倒是上了點心，頭牌姑娘、花魁姑娘等都標記出來。
    陸玖清蹭了蹭手中折扇，抓著拉長耳朵等答案的林子離開房間。
    池檸捏著敏感的耳垂倒退一步，“你幹嘛？”
    陸玖清心虛移開眼眸，“你、你耳朵上有東西！我在樓下等你，你有事再叫我！”
    “喂，陸玖清！”池檸叫都叫不住同手同腳離開的人。
    揉著微癢的耳垂，心裏一陣兒吐槽，莫名其妙的家夥。
    房間布置成池檸想要的光景後，她指令姑娘們一個接著一個排隊，一次進來一個人在標注有“女生”字眼的隔開小房間裏。
    第一個吃螃蟹的是病情較為重的綠芝。
    池檸在宣紙上寫上綠芝的名字、年齡、姓名等基礎信息。
    綠芝有點局促地站著不動，“池姑娘，我該做什麽？”
    池檸放下手中毛筆，指了指邊上的床。“把衣服脫了躺床上，我看一下你的病症屬於第幾期。”
    “衣服脫了？全部脫光？”綠芝不安中帶有一點不太好意思，她還是頭一次看病被要求脫光光。
    池檸耐心道：“這病分為三期，兩年內的叫早期，兩年以後的叫晚期，你的病應該是早期，這個早期也分階段性，最好是做個深入點的檢查……”
    “好好好，我脫，我脫，池姑娘，你別說了，你說這麽多我也聽不懂，還把我頭整大了。”沒等她把話說完，綠芝迅速脫下外衫。
    綠芝這反應讓池檸想起讀書時，成績最差，坐在最後一排位置的學渣們。
    不到三分鍾，綠芝就脫個精光，對上池檸的目光，她也不羞怯，反而傲嬌挺挺柔軟。
    “怎樣，池姑娘，我這身材還可以吧。”
    在春香樓，還沒有姑娘的身材能與她比擬。
    池檸摩挲下顎，理性分析。
    “形狀不錯，根據你的年齡來算，你發育過早，脂肪偏多，個子又是中等，差值為c級時通常選擇d……”
    等一下！
    好像偏了！
    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這樣顯得她職業素養偏低不說，還像個變態狂！
    池檸流汗地扶了扶額頭，偷瞄了眼滿麵懵逼的綠芝。
    幸好人家小姑娘不完全理解她的話。
    掩飾發虛，指了指竹床。
    “躺上去，我給你檢查一下。”
    綠芝聽話的躺床上，池檸紮好透明手套的口子，朝床邊走去。
    小乖等姑娘們在外麵排著隊，隔著一層白布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這都進去多久了，怎麽還沒出來？”排後麵的姑娘嘟囔了一句。
    “小乖姐姐，要不你上前偷偷看一眼裏麵是什麽情況。”
    “這樣不好吧。”小乖躊躇，心裏好奇直發癢。
    池姑娘看個病怎麽遮遮掩掩的？
    “就偷瞄一眼而已又沒有什麽。”後麵幾個小姑娘攛掇。
    小乖動搖了，“那我就偷看一小眼，你們可不要出賣我！”
    “自然的，我們嘴巴最嚴實了！”
    “看一眼沒什麽的，我們又不是要偷學池姑娘的醫術！”
    “……”
    “……”
    在幾個小姑娘的教唆下，小乖放輕腳步，悄悄靠近拉下的白布。
    兩道不同頻率的對話透過白布傳出，動靜似乎還不小，沒能聽清二人在說什麽，小乖回頭對嘰嘰喳喳的姑娘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姑娘頓時安靜下來，小乖才得以聽清裏麵的對話。
    信息量還不低，直逼爆炸性。
    “腿張開，別怕。”
    池檸溫柔至能讓人心化程度的嗓色。
    “啊~你輕點，好疼啊~”
    綠芝嬌聲嗔怪。
    哪怕是老經驗人的小乖都控製不住臉發熱，心髒直跳。
    這這這究竟是在裏麵看病，還是在裏麵辦事？！
    “你輕點好不好，我求你了~”
    “抱歉，你再忍一下，很快就好。”
    讓人臉紅心跳的對話接連不斷。
    以前她們也有接待過磨鏡之風的姑娘，但都是背地裏偷偷來，綠芝是被點名最多的！
    小乖憤憤叉起腰，心裏腹誹。
    綠芝這小婊砸，不要臉，都這時候了還有這心思！
    池姑娘過來是給她們看病，又是大人捧在心頭上的人，綠芝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點！
    你吃就吃，可別吃到大人頭上來啊，還是在這種容易令人發現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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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嘛這樣子看著我？”
    陸玖清摸摸耳朵，支吾起來。“她們……可能不覺得傷身……”
    “什麽？你說大聲一點。”沒聽清楚他的話，池檸把耳朵湊過去，靠近了一些。
    要不了你的命，讓你一輩子在謾罵中度過也不錯。
    池檸合上名單，放在了一邊。“沒想過幫這些姑娘們轉行嗎？”
    陸玖清失神看著進進出出的年輕姑娘們，陷入良久沉默。
    “問你話呢，發什麽愣？皮肉生意賺的是青春銀兩，到底不是歸處，傷身啊。”最後三個字池檸是用感慨語氣道出。
    恍神的陸玖清側首，用一種微妙眼神看著她。
    池檸無話反駁，世人皆知陸玖清是被貶下雲都，能服眾才是怪事，這也是老皇帝的高明處。
    按照標準時間來算的話，陸玖清到雲都上任還沒兩年就血賺這麽多錢，可見春香樓利潤空間有多大。
    陸玖清呼吸停滯三秒，眸光微動凝睇白淨如珍珠的耳垂，能看到一條曲折的淡紅血絲在上麵蔓延。
    他魔怔抬手，指尖劃過那道難察覺的淡紅血絲。
    將空闊的房間用大白布隔成兩處，又在兩處放置臨時搭建的竹床，準備了一些白酒以及一次性手套。
    池檸把從空間裏頭拿出來的透明一次性手套戴上，雖是食品級別，比不上醫用，但好過沒有。
    有點難辦了。
    池檸感覺春香樓染病人數，將會比她預料的還要多。
    一切準備就緒，陸玖清也帶來了春香樓所有姑娘的名單。
    “這是什麽？”他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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