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裏襲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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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壕深城峻,曹軍雖然剛剛經曆大敗,但難以攻取,強攻會導致我軍損失太大。”
關毅臉色凝重。
任何時候,他都不主張強攻。
現在整個天下十三州,人口數量減少很多,隻要死一個人,想要等一個青壯年上戰場,最少需要十六年。
所以關毅想著,能少死一個人,就少死一個人。
畢竟在這個年代,人口才是最重要的。
諸葛亮到城外觀察了一番,回到營寨,已經放棄了強攻南安郡的打算。
大軍剛到,攻城器械本就不足,這次出其不意奪取隴右,分秒必爭,不能在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
荀雲說道:“馬超將軍於羌人有恩,何不派人去請羌兵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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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亮搖頭道:“此計非到萬不得已不可輕用,我軍雖然與羌人交好,但也是互相滿足對方的利益。”
“若是請羌人相助,一旦攻取西涼各郡,羌人挾恩圖報,要與我軍瓜分西涼。”
“我軍要是不給,很有可能因此結下仇怨。”
“攻取隴西諸郡也非難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吧。”
眾人一聽覺得非常有道理,在大局方麵,還是諸葛亮想得更透徹。
而且他對隴右誌在必得,魏軍是突然防備,準備不足,隻有一個夏侯楙,根本不足為慮。
關毅點頭道:“既然南安城難以攻取,不如先取天水、安定。”
“夏侯楙乃是魏國駙馬,現在他被圍堵在南安城,其餘兩郡會見死不救嗎?”
諸葛亮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而且張苞擒了韓德之子,正好可以利用。”
“如今我軍可先取南安,活捉夏侯楙,其餘兩郡,便不戰而降了。”
關毅摸著下巴,諸葛亮是想用韓瑛來做文章。
諸葛亮繼續說道:“韓瑛一家都戰死了,此等血海深仇,自然不肯降服。”
“即便他願意歸降,但居心叵測,不如就把他給放了。”
張苞一聽不樂意了:“丞相,你說要放了他?若是他回去帶兵和我軍交戰,那豈不是白費周折?”
關毅等人都沒有說話,猜想諸葛亮的用意,知道諸葛亮心裏肯定有什麽計謀。
夏侯楙自退回南安城後,不出戰,也不敢逃跑。
漢軍把三道城門都堵死了,隻是沒有唯獨東門。
要麽是故意放他逃跑,要麽就是中途有埋伏,夏侯楙也不敢冒險。
眼看城外的漢軍越來越多,夏侯楙每日誠惶誠恐,夜不能寐。
這一天晚上正在斥責陳倉守軍,忽然士兵稟報,有人連夜入城,正是韓德之子韓瑛。
夏侯楙命人將其帶上來,見韓瑛和兩名曹軍隻穿單衣,狼狽至極,就像乞丐一樣。
夏侯楙冷哼一聲,質問道:“你等被漢軍俘虜,不知以死殉國,竟然還有臉麵回來?”
韓瑛連忙說道:“大將軍,我等探得一件機密軍情,冒死逃出漢軍陣營前來稟報。”
“機密軍情?”
夏侯楙眼睛一亮,焦急地問道:“快快說來。”
“大將軍,諸葛亮在城外安營紮寨,今夜漢軍的糧草就會從漢軍運到。”
韓瑛激動地說道:“不如我軍前去劫糧,一旦成功,漢軍缺糧,那就會不戰自退。”
“到那時,大將軍率軍追殺,定能一雪前恥,活捉諸葛亮和關毅。”
其他兩個曹兵也連連點頭,證實韓瑛所說的真實性。
“這……”
夏侯楙眉頭微皺,他雖然不懂什麽計謀,但也不是個傻子,臉色嚴肅道:“諸葛亮向來用兵謹慎,這麽重要的軍情機密,怎會讓你們得知,不會是諸葛亮故意的吧?”
“大將軍,此軍情千真萬確。”
韓瑛十分肯定的說道:“消息乃是看守俘虜的漢軍所說。”
“漢軍剛剛進入隴右,兵力不足,所以抽調部分士兵前去迎接運糧隊,這是幾名漢軍聊天時,被我們無意中聽到的。”
夏侯楙深吸了一口氣:“難不成這是真的?”
“大將軍,此消息絕對無誤啊。”
另外一個逃回來的曹兵說道:“若不是守軍抽調一半,我等也沒有機會逃出來,此乃天賜良機,大將軍建功立業的機會在此一舉。”
夏侯楙露出興奮的神色,在大殿內來回走動。
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另外兩個曹兵他不認識,不過他也沒有覺得奇怪,普通的士兵這麽多,他哪裏記得住。
但他知道,韓瑛是絕對不會投降漢軍的。
畢竟他全家都被漢軍將領張苞所殺,如此血海深仇,他隻會想找漢軍報仇。
“你二人是誰的部下?”
夏侯楙看向那兩名曹兵。
“回大將軍,我二人皆是薛則將軍部下。”
夏侯楙一揮手:“來人,把薛則和潘遂叫來。”
沒多久,兩個魏國將領匆匆趕來,正是薛則和潘遂。
夏侯楙讓薛則上前相認,果不其然,這兩個曹兵就是薛則的部下,隨後便把韓瑛帶回來的消息說了一遍。
薛則根本沒有多想,大喜道:“大將軍,這是天助我也啊,此乃殲滅漢軍的絕佳機會。”
“大將軍若是信得過末將,末將願帶兵出城襲糧!”
這幾天一直在城中巡邏的守衛,甚是無聊,還時不時會被夏侯楙斥罵。
潘遂也待的煩了,怕薛則一人搶功,也趕緊請命出城。
夏侯楙見兩人都如此認定,心裏的戒備也放下了,當即一揮手,說道:“好,本將軍派你二人今夜前去襲糧。”
“韓瑛為本地人士,對周圍的地形熟悉,就由他來帶路,若是襲糧成功,你們三人都會立下大功。”
“我會上報陛下,為你三人加官進爵。”
三人大喜,急忙去領兵,各帶三千精兵來到東門。
夏侯楙親自在城下為他們壯行,囑咐他們千萬要小心行事。
看著將近上萬出城的士兵,夏侯楙的心不由得激動起來,成敗在此一舉。
今夜,夏侯楙很意外的在城門上親自巡邏。
他望著黝黑的四周,沒有任何動靜,不知為何,自己的心慢慢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