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死人做不了手術，陳默聽著這一語雙關的話，繼續磨嘴皮子。
    這次他換了個方向，不再索要義體醫生，而是從義體材料入手，能要到多少就多少。
    “陳先生，您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們送的這賠償您還要不要了？”
    “讓您一年內無限次使用，已經是我們能給出的最大賠償方案了。”螳螂機器人聲情並茂道。
    “要，自然要，讓我想想……”
    “要不，還是要個義體醫生得了，我帶他離開避難所。”
    “您想想，用普通義體材料做手術，和頂級義體材料做手術，那價格能一樣嗎？”
    那兒的礦場我們也看過，顯卡有自己靈智。
    怕引發智械叛亂，我們研究後並沒有帶回基地。
    我們的機器人都是災後在地底製造的，沒有被汙染過。”
    對方說了很多，讓陳默不由地關注到連續出現的名詞——天災。
    “天災是什麽？”陳默問道。
    “讓人類文明差點滅亡的災難，你想知道的話，可以來地下，我們的網絡圖書館有公開的天災資料，也有絕密級的資料，隻要你願意來，絕密級資料也不是不能給你看。”螳螂誘惑道。
    陳默不為所動，這裏的避難所對他來說就是龍潭虎穴，不能進。
    螳螂見陳默死也不答應下地，沒了再談的心思。
    “你要的頂級義體材料，我們需要一些時間準備，七天後在東南城頭一並交給你，之後你不能再搞破壞，不能偷東西，也不能進入這座城市，更不能進入我們的避難所。”
    陳默反問：“你不是很希望我進避難所嗎？”
    “想進我們的避難所也可以，但必須提前通知我們一聲。”
    “通知你們好讓你們做埋伏？”
    “不會，我們是好客之都，以前發生的事都是誤會。”
    “嗬嗬。”陳默麵無表情輕吐兩字。
    談完後，螳螂陸續退回各個屋子內，通過各個暗道進入地底。
    陳默有想過用偏移閃現跟蹤他們進入地底，但是義體材料還沒有拿到手，萬一人家翻臉不認人，那今天就白忙活，這可不行。
    陳默按下好奇心，連續閃現穿梭到城外，再開著雪地摩托跑了足足五六十公裏才回歸地球。
    “呼，這可把我累的。”陳默回到家後，全身肌肉酸脹，四肢乏力，連動都不想動一下。
    他像一條死魚，趴在床上休息，閉著眼睛回想今日發生的戰鬥，有好幾次差點就被電磁鋼釘子彈貫穿，真是好險。
    還有他耳朵本來就受傷，隻有半邊耳朵能聽清聲音，接下來幾天他真得靜養才行了，不能東跑西跑。
    “雖然閃現技能沒有冷卻時間限製，但是用多了身體也吃不消。”陳默喃喃自語，連他都不知道今天使用了多少次閃現。
    八百次？
    還是好幾千次？
    總之用了很多次。
    看似每次閃現都沒有消耗，不過用了數千次後，感覺身體被榨幹，意識很快沉下去，進入深度睡眠期。
    屋外的天色暗了又亮，亮了又暗，手機裏的教授電話打了一回又一回，始終沒有人接。
    陳默發布到B站的怪獸視頻本應無人問津，播放量卻不斷往上增長，在線觀看人數一直沒有跌下去，穩步上升。
    例如陳默的舊同事齊鳴，他已經反複看怪獸視頻不下三十遍了。
    連齊鳴本人也不知道這個鬼視頻為什麽會有這種詭異的魔力，不管他點開什麽視頻，看了一會兒，總會想到那旋轉的鑽頭向自己襲來，既害怕又想再看一次。
    當陳默悠悠醒來時，時間已經過了36小時。
    他起床看時間，有點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日期，再看一眼還是沒看錯，他確實睡了整整一天半。
    可見連續使用閃現技能數千次也是有代價的，不過這份代價倒也還能接受。
    同時他也明白對方開價無限次不是有良心，而是想著把他殺了一了百了，無限次什麽的根本就是子烏虛有的事。
    “對了，你們戰鬥機器人怎麽不做全自動戰鬥程序啊，我看好多機器人後邊都偷懶了。”陳默吐槽道。
    螳螂們幹笑幾聲，沒有正麵回答的打算。
    “嗬嗬，別以為這星球就你們一家避難所，我可以找別的勢力幫我做手術。”陳默道。
    陳默說這話時，突然閃現穿梭到屋外察看螳螂們的表情。
    螳螂機器眨了眨眼睛，機械化的麵孔並無人類的細致表情，陳默沒有看出什麽。
    螳螂們商量幾分鍾後，終於對陳默妥協了：“好吧，既然如此我們隻能送兩份全套的頂級義體材料，不能再多了。”
    從無限次使用跌到僅限兩份材料，這中間的差價讓陳默暗罵奸商。
    “您又不會義體手術，光要材料有什麽用？”
    “不可以，我們不是故意攔你，而是我們義體人不能在地表生活，您帶他離開避難所就是要他死，他不會答應的，而且你也不想帶著沒用的死人吧，死人可做不了手術。”
    陳默無視對方的尷尬，順勢說出此行的目的：“我挖過一些顯卡，它們沒有電也能用風扇說話，你們的掃地機有沒有這種超自然的能力？”
    “沒有。”領頭的螳螂人沒有猶豫就回答了，語氣相當肯定，“地表的電子垃圾被天災汙染過了，誕生了古古怪怪的特性，你說的古怪顯卡應該就是百公裏外礦場的卡。
    “還是不行，我不能下去，就算要下去，也不能在你們的安排中進去。”陳默斷然拒絕，高度警惕敵人遞來的方案。
    負責談判的螳螂也沒想到這原始人類這麽慎重。
    還別說，陳默心動了。
    但是仔細想想，話裏話外他還是得到人家避難所裏做手術，風險極大，螳螂機器人的話信不得。
    不過老實說，要是陳默傻乎乎的接受他們的安排，從正規渠道進入地下避難所，他敢打包票，不用到地下，坐電梯時就能動手殺了陳默。
    以電梯那種狹窄的空間，釋放致密毒氣就能讓陳默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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