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豪傑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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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的表現,虎子滿意地笑了。
看了這個紈絝子弟,有希望改邪歸正。
說夢話都如同打雷,眾人又都一邊練習一邊偷眼看著他們的頭兒,全都聽見了。
隨著當啷一聲長矛落地,趙希夷突然感到渾身一陣輕鬆。
以為又是在提醒他們這條規矩,當即大喝:“人在矛在,有我無敵!”
異口同聲,響徹雲霄。
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初四,巳時初三刻,相當於現代時上午九點45分鍾。
看著趙希夷精神抖擻判若兩人騎馬歸隊,虎子開懷大笑!
“烏壓壓壓壓壓壓壓壓!”
那些隊員當然隨聲附和,哇呀呀呀呀呀丫丫!
雖然不似虎子的叫聲瘮人,也大差不差了,反正令人精神不安。
就連剛入夥的趙希夷都有些慌神,以為又是什麽針對他的高招、
一看大家看都沒看他一眼,心中這才坦然。
虎子正在那裏驕傲自滿,猛然聽到三聲大吼:“哦哈哈哈哈哈!”
雖然是三聲吼,卻合在了一起,從他的左右後三個方向傳來。
虎子脖子後轉,回頭一看,原來是三員大將躍馬揚鞭向他包抄而來。
正是六人中的一半。
這又是他們的指揮馬諗的中途變計,因為他覺得單個上等於白給,沒有人是虎子的對手。
也許郭子旂有可能,但是他是作為壓軸出馬的王牌,他有獲勝可能的前提是別人都跟虎子輪戰一遍。
在他出馬之前,先將他打得筋疲力竭。
馬諗的調整,就是取消單槍匹馬的輪流挑戰,改成三人齊上。
不但給虎子施加更大壓力,而且還要延長打鬥的時間長度,盡力打持久戰,消耗虎子的體力。
虎子一看來人,精神大振,大喝一聲:“來者何人?報上你們的姓名來,小爺長矛不捅無名鼠輩!”
三人一邊繼續進攻,一邊依次通名報姓,有條不紊,兩不耽誤。
馬諗第一個報名:“禁軍前統製、皇城副使馬諗,向虎子大人致禮並討教!卑職有一事須當稟明!
“我等自知武功低微,以個人單打獨鬥萬難是虎子大人對手,故此三人齊上,以表對虎子大人尊敬。
“看槍!”
口中不慌不忙說著話,手中的亮銀槍沒有閑著,一刻不停照著虎子的前胸大穴如同毒蛇捕食撲過去。
一槍緊接著一槍,口中說看槍的時候,早就紮了十多槍下去。
虎子一邊用長矛輕而易舉地把來搶擋了回去,一邊口中應付:“好說!好說!一切都好說!
我虎子開始就問過你們,一起上還是單個上,你們願意分開來,我一個個打,也甚為過癮。
“現在你們改變主意,一起來自然也無不妥,三個人一起打,我更過癮,還能早打完早收工。”
虎子說話的語速也不快,至少不比平常快,可是那些向他攻來的長槍卻一槍不剩盡數擋了回去。
“某來也!看刀!某家乃前禁軍統製、京西左藏庫副使、任濬是也!特來取你性命,拿命來!”
口裏說著,手中門扇大砍刀摟頭蓋頂潑風般朝虎子砍下去,似乎要將虎子砍成肉泥,才解心頭之恨。
果然是罵人沒好口、打人沒好手!果然就是一個憨人莽夫。
虎子也不客氣,大喝一聲:“好!既然你來送命,我就不客氣,你就留下別走了!”
提起手中長矛,對正板門刀迎頭撞了上去。
喀啦一聲響亮,任濬人馬合一,裹著大刀飛了出去,和攻進來的路線一致,隻是方向相反。
虎子長矛一挺,想著再給他一矛,送他跑得更遠一些,卻見一條畫戟橫截而來,攔住了他。
那人也是明人不做暗事的風格,一邊吞吐畫戟,一邊吼那個愣小子:“錢盛在此,休得傷我兄弟!”
虎子撥打畫戟,讓它有多元滾多遠,然後收回長矛,厲聲喝問:“你又是幹什麽的?”
那人跨下一匹烏騅馬,手中方天畫戟足有兩丈,身材高大,冠冕堂皇,觀看賣相,比虎子叔叔還值錢。
就是不知道裏麵是否有真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就掃興了。
虎子雖然不喜這種長相勝過自己之輩,還是希望他們裏麵有些好東西,和外表相符。
虎子就是善良,哪怕明知道對自己不利,也照樣希望他好。
前麵兩個已經卷土而歸,就剩下自己光棍一個,錢盛也不著急了:“在下前禁軍統製,供備庫副使,特來向虎子大人討教幾招戟法,看我方天畫戟大展雄風!吞天蓋地十八式!”
那人的跨下烏騅,希律律一聲嘶叫,繞著虎子就轉了四圈,一看就是千裏挑一的好馬!
虎子也是識貨之人,好馬一般來說都隻讓好人騎,比如自己就隻讓嶽飛騎在脖子上,別人?門都沒有!
虎子愛屋及烏,捋開長矛,一矛掃了出去,將錢盛連人帶戟掃了出去,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
可是,那匹烏騅卻原地未動,好似一尊木雕石刻的雕像,似乎虎子那一矛重擊對它無動於衷。
原來是虎子略施小計,使出小巧手段,將烏騅的鞍韉皮帶嘣斷,人馬二分,故此人飛走馬留下。
馬諗、任濬、錢盛雖然都是一招敗北,但是因為隻是切磋,並沒有受傷,盡管渾身上下疼痛難免。
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又經過戰場摔打,這些自然不在話下,三人很快就恢複戰鬥狀態,將虎子圍住。
虎子讚許地說了一聲:“好!這才配和我虎子叫陣!現在你們一起上,真打一場!”
三個人一起嚇了一跳!
我們剛才差點沒被你打死,幸虧我等機靈,躲過要害,原來你還沒真打?
如此說來,那要害之處,不是我等躲過去,而是你故意讓出來的?
這就很讓人不好意思了。
估計以前也是一樣吧?逗我們玩兒呢?
是可忍熟不可忍?
馬諗大喝一聲:“弟兄們!情況不好!拚力作戰,各施絕招!破釜沉舟,玉石俱焚!”
原來馬諗、任濬、錢盛三人在汴梁禁軍當差的時候,既是同僚,還是鄰居,加之脾氣投緣,交往親密。
三個還結成了異姓兄弟,雖然不是那麽太正規,但是結義的那套磕,至少也在一起念叨過一遍。
至於什麽公雞白馬血,也喝過那麽一兩次,反正這種事情關鍵是在內心,不在表麵文章。
還好三個人都是義氣幹雲的男子漢,沒有一個人打著什麽損人利己的主意,倒是都為對方著想。
隻要不是想方設法算計別人,事情就好辦了。
比如這次成為元佑奸佞,流放嶺南,就是一個很好的見證。
本來這三個人當中,惹事的主要是任濬,他就是人如其名。
有什麽話就如同疏通了河道的大水,毫無阻擋地順流而下。
有一次他大罵當朝宰臣,連皇上都捎帶上了。
他還真的沒有點名道姓,按道理應該不會把人傷死,可是壞就壞在沒有點名,就是罵了所有人。
所以他都沒有搞明白他罵了誰呢,所有人都恨上了他,所有人都以為被他所罵。
他這種集火風格,有些和張商英類似,怪不得他們要殊途同歸,都找嶽飛來了。
他罵人的時候,聚在一起的就是他們哥兒仨。
而錢盛和馬諗不過就是一聽眾,二人什麽也沒說。
可是辦案的差役知道三個人的關係,知道任濬臭脾氣,就從馬諗、錢盛入手。
跟他二人說,隻要舉報了任濬就沒有二人任何事情。
但是,如若不說,就是三人同罪。
如果這三個人都不說,估計還能扛過去。
可是這種事情,正人君子永遠鬥不過奸佞小人,他們正是利用君子可欺之以方,從任濬那裏打開了缺口。
他們欺騙任濬說,馬諗和錢盛他們知道這事是任濬幹的,如果他不趕緊承擔,就一定會牽連馬諗和錢盛。
為了保護朋友,任濬就招認了,自然就把自己陷入了元佑奸佞的泥坑。
然後就是馬諗、錢盛,二人因為沒有揭露同黨,自然也和罪人同罪。
所以,三個人就同時被打入奸佞一夥。嶽飛那個最長的碑文裏記著他們的名字。
那可是皇上親自審定的,永遠無法逃脫。
他們三個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還沒有發生,卻一起被定罪,同年同月同日受罰了。
然後就是流放這個處罰,任濬被流放到嶺南定州,就是那個最險惡的瘴氣之鄉,人到那裏必死無疑。
而馬諗、錢盛則被流放去了比較近的軍州,那裏的死亡率比定州低多了,幾年過去以後不一定死。
馬諗和錢盛不想讓任濬一人獨死,於是堅決要求同去定州流放地。
雖說不是同死,但是這種可以預見的死,與他一同承受,似乎更難以做到。
本來這種懲罰哪能聽犯人的?但是這種情況比較特殊。
那些迫害他們的人恨不得將三個人一起處死,如此正中下懷,於是就開恩讓三人同路。
難得有這種特殊情況,官府聽了犯人的要求,滿足了犯人的願望。
如此也就因緣際會,被嶽飛將三個人一起救了。
盡管不是嶽飛直接動的手,依然是他救的,因為沒有他,就沒有所有這一切。
他們三個設計和練習的這個戰術,就是在關鍵時刻,將自己的生命交在同伴手裏。
自己可以孤注一擲,在同伴的掩護下,以身伺敵,搏取一線生機。
而這個戰術的要旨,就是犧牲一人,保留二人,強似三人都死。
這是三個人因為是同僚鄰居又誌同道合的關係,從而設計的應變之計,以便在萬不得已的時候使用。
可是這種計策不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是使用不上的,所以隻是預備下了,卻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這次被打成元佑奸佞的危機麵前,本來是一個使用的機會。
可是這個巨大的鎮壓行動,實際上是皇上策動的,作為臣子,沒有辦法反抗。
因為你即使反抗成功,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跑了,家人怎麽辦?
沒有辦法,無奈之下,隻好自己蒙冤受罪,以免家人受害。
本來他們還覺得這個應變方法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天日了,沒有想到遇到了虎子,這個機會還如此合適。
對手如果比較窩囊,這個方法的威力就測試不出來。
不但可以輕易取勝,還有可能將那人失手打死,畢竟不是生死相搏,死了人就不好了。
相反,如果對手太強大,而且配合不好,他們這三個人,就難免負傷,甚至死亡。
而虎子就比較放心,第一他的武功很高;第二他之前有機會打死他們卻一個人沒死,說明他控製力很好。
說不讓你死,就不讓你死,這個很重要。
如果換個人,也許是說不讓你死,偏打死了你,他控製不住自己。
既然虎子是高手,這打起來就放心了。
這三個人分三角方位站好,將虎子圍在中間,那種神情就如同惡狼圍住了一隻小羊。
讓天不怕地不怕的虎子都不由一陣發冷,這三個人不是有什麽邪門吧。
不由提高了十二分警覺,手中的多功能長矛緊緊握住,準備先發製人,給他來個震顫一百一十圈。
就是把之前的最高水平再提高五圈,提高比率大約百分之四。
有難怪虎子感到發冷,實際上這種令人發冷的東西是三個人發出的殺起和死氣。
死氣的產生是因為三人一旦進入動用這個技巧,那就迸發出視死如歸的氣勢。
按照計劃,他們隻要死一個就能拖住虎子,但是到底誰死誰也不能確定。
所以三個人必須都有這個心裏準備。
三個人都還有必死決心,這種死氣充盈,磅礴而出,虎子焉能不會明顯感知?
還有殺氣,這種死氣是殺氣的前期預備,不是為死而死,而是為了準備殺氣而死,而殺氣是為了殺敵。
殺敵才是目的,死氣不過是條件的一部分,故此,首當其衝的虎子感覺到的實質是殺氣。
虎子是戰將型武官,天生對戰場環境敏感,此時汗毛乍起,精神大振!
與此同時,三人的合力一擊,淩空而下!
其中馬諗的亮銀槍、錢盛的方天畫戟一齊捅了過來,哢的一聲,壓在虎子的長矛上!
二人合力,力大無比,哪怕是虎子的神力,也給二人將他長矛壓了上去。
虎子這個時候顯出了他的大將素質,依然不慌不忙,雙膀較力,起碼有平時的一倍半,硬是將亮銀槍和方天畫戟給抬了起來!
眼看就要扭轉局勢,馬諗、錢盛二人一對眼神,紛紛露出依然決然的決心,同時挑起,合身撲上去,毅然壓上了那杆蠢蠢欲動的長矛!
虎子再次努力抽動長矛,可是這次於事無補了。
但是,這不是危險所在!
危險所在是在頭頂!
三人組第三人任濬趁著二人將虎子緊緊纏住長矛不能脫身時機,方天畫戟神出鬼沒,向虎子當頭劈下!
猝然之間,虎子遇到平生最大的危險!
看得嶽飛都替虎子叔叔擔憂起來。
而影二和陳摶更甚,腳下移動,似乎要前去幫忙,拯救虎子的性命。
這虎子可是非同小可之輩,不但是利器隊的隊長,還是嶽飛的小叔叔,關係非同一般。
最不一般的是,就是第一,他小時候就抱著嶽飛長大的,雖然大洪水衝散了他們,沒抱幾天。
第二,就是二人之間的心有靈犀一點通,這個目前沒有人能代替。
不過,心是有了,誰都知道那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沒後人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跑過百米的距離。
所以歸根到底,虎子叔叔隻能靠自己自救。
就在這時,場上情況陡然發生了變化!
虎子叔叔不知道怎麽辦到的,千鈞一發之際,運起神力,將本來兩隻手握住的長矛,交給一隻手!
雖然一隻手,依然繼續托住那隻矛,上麵還趴著兩個人,馬諗和錢盛!
於此同時,另一隻手騰出空來,閃電一般上舉,迎麵抓住任濬劈下來的方天畫戟!
抓住以後,以力卸力,讓那方天畫戟與自己的那柄長矛合並,完全解除自己頭上的危險。
可是他的心還沒有落下去,立刻有提了起來!
原來任濬的方天畫戟攜帶兩個力量,張牙舞爪地帶著鳳翅和戟刃砸向馬諗錢盛二人的腦袋!
二人還在那裏趴著全神貫注地和虎子的長毛較勁,絲毫沒有意識到大難臨頭。
即使是任濬這個愣頭青也嚇得大叫起來,不知所措,沒後應對辦法。
他畫戟砸人的巨大慣性,他也收攏不住。
眼看自己的結義兄長就要死在自己手裏,他嚇得哇呀呀呀一陣亂叫,可是毫無辦法。
打定主意自己一會兒也死了算球。
可是,他忘了,還有一個他們認為可以相信的虎子還在事件當中,具有更大的能力處理緊急事態。
危難之中方見英雄本色!
之見虎子忙中不亂,右手繼續托住方天畫戟,減緩下砸的速度。
右手則陡然放開自己的長矛,讓二人繼續在上麵趴著,就在長矛下落的瞬間,抬起左腳!
猛力踢了出去,正中長矛長柄的尾端。
與此同時,左手的那跟畫戟也倒了一手,換到了空著的右手,繼續保持了左右平衡。
這時,左腳強勁的一踢起了作用,虎子的長矛帶著兩個人飛出了三丈多遠,啪的一聲落在地上。
人沒事,長矛也沒事,隻是漸起一團塵土將那些物事遮掩。
就在這時,虎子的右手一軟,啪的一聲,方天畫戟也落在地方,那個本來是兩個人一根矛的地方,隻剩下一塊空地,隨便它砍它砸好了。
剛才雖然是他挽救了危局,也是嚇得夠嗆,差點沒嚇尿。
他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依然能夠冷靜,找出最佳方法,打破困局,走出困境。
這裏的動靜太大,將那個已經加入利器隊的趙希夷都給招引過來。
碎了大刀的王履,更是早一步到了現場。
唯一沒有動手的郭子旂也不等著了,以他那粗陋的性格,都以為馬諗和錢盛不死也要重傷。
這種情況下都能扭轉局麵,讓這幾位號稱智擁雙全的武將深深認識到一個事實。
這個自己要挑戰的虎子,果然厲害!
對厲害的人認識並順服,是他們之所以智勇雙全一個關鍵側麵。
於是他們拉起還那裏一頭懵的馬諗和錢盛,整整齊齊站成一隊,對虎子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謝謝虎子大哥救命之恩,請收下我等,從今以後,刀山火海,願效犬馬之勞!”
還好,趙希夷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大聲回答:“我隨大隊操練……”
虎子不等他說完:“那好,你去第一隊最前麵,依然騎著你的馬,到時候遇到敵人你行動快,第一個擋上去!記住我們的訓令,人在矛在,矛去人亡!”
趙希夷心裏就嘀咕上來,怎麽?到我這裏這訓令怎麽變長了?你是隻給我一人,還是給所有人?
他心裏可是有數,他的所有行動都在嶽飛的監視之下,若有不妥,嶽飛的棒喝立馬就來。
有了靈犀一動一點通,得到嶽小公子的教誨就是方便外帶及時。
然後,虎子問趙希夷:“今天放你一天假,你可以自有行動,現在你決定,你是回到你那一夥當中,還是參加大隊由此接受操練?明天就沒有這樣的自有,別人怎麽樣,你也必須一樣。”
趙希夷心道,既然我已經定意在這裏幹,幹嘛還要瞎耽誤功夫?我這水平,哪裏還有心情看熱鬧?
虎子心中不屑,這種有心計的人就是囉嗦,這麽一件小事,還得花三五秒去想,一句話不就行了?
由於沒有聽到嶽飛的批評不滿,虎子也暗暗高興,看來自己幹得還可以!
趙希夷不由也是僅僅抓住這新式多功能矛,目中精光四射,暗下決心,從今以後,人在矛在!
他還沒嘀咕完,二百利器隊員再次震天高呼:“人在矛在,矛去人亡!”
趙希夷自嘲一笑,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了,其它隊員對虎子這種訓令歡迎得緊,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將胸中三十年積壓的鬱悶吐個一幹二淨。
這個時候,虎子也不強撐門麵裝老大了,過來一腳挑起那根長矛,又是一個直踢,推給趙希夷。
心中也如同一塊石頭落地,這種一種重大事項長期以來懸而未決終於靴子落地以後的卸載。
他現在的心情,恨不得跑到野外一處曠野無所顧忌放開喉嚨長嚎一個時辰。
說道:“接著!握緊!保住!記住:人在矛在,有我無敵!”
這是今天虎子剛來的時候給大家立的規矩,現在重新提起,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虎子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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