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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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十六,嶽飛兩周歲的第二天,子時初一刻,現代時夜間十一點五分。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走完了一天,悄悄進入了第二天,就是嶽飛二周歲生日大日子以後的第二天,當然這是按照陰曆走的算法。如果按照陽曆計時,依然有一個小時要走,才能結束一天。
這個時候的船隊行程,已經完全走完淇河所有的河段,拐彎朝西進入了湯河河段,同時也從一直的順流再次進入逆流,那些經過休息的利器戰隊隊員又開始幹活了。
嶽飛似乎對這些變化一無所知,他正在努力讀書,特別沉浸其中,一邊讀書,一邊心中誇讚作者殷受,覺得這位離位君王幹了一件好事,將湮沒的史料保存下來,而且文筆還不錯。
如果計算他誇讚的次數,每次誇讚算作一次點讚,那麽每頁都會有十個以上,累計已經上千了。
嶽飛已經盯上了下一個,那國人實在是有失體統。
有裸民國,裸民國人全都不穿衣服。大禹王治水的時候曾經去過裸民國,也必須入鄉隨俗,進去之前脫掉所有衣服,出來以後才又穿了回來。從這個典故可以看出,大禹王對這些原住民是十分仁慈的,竟然能夠遵從他們的生活習慣,甚至忍受羞辱,也不願意傷害他們。
毫無疑問,如果大禹王不是自己同意,那些人是無法讓他們去掉衣物的,相反,他可以率領大軍一舉踏平裸民國,從實力上說,裸民國人肯本不是大禹的對手。
這也是大禹王看到坦誠相對的裸民國人,覺得他們坦率可信,也就用相應的仁慈對待他們。
不過,大禹的開拓國土,還是讓這個裸民國人感受到極大不便。哪怕大禹可以容忍他們,其它隨著遷移過去的,都有深厚的文明基礎,衣食住行都已經很有文明水平,斷然不能容忍裸民國人的風俗習慣帶來傷風敗俗的負麵影響。
而且這些人沒有大禹王那種寬容,他們又不想當什麽聖王,別給自己找麻煩就好,於是對於改不了自己習慣的裸民國人,那就隻有打服他們一種辦法了。
那些裸民國人自己有不能改變,打又肯定打不過,隻好逃跑一條路了。
這就造成裸民國人越來越遠離他們原來的居住區,也就是太行山以東的山地平原,一直跑到東南沿海,後來又逃進東海,停留在倭人南麵的海島地區。
神農後來也深入到裸民國的領地,去探查他們的生活習性以及被什麽疾病困擾。
果然是專家,即使大禹王都沒有找到病因的裸民國人堅持裸衣習慣,原來是一種病。
原來他們並非不願意穿衣,也不是沒有嚐試過穿衣,而且他們中的高層人士或者開化更多的人,也知道應該穿衣,知道不穿衣就永遠不能脫離野蠻人的標簽,不容於那些具有較高文明的人群。
經過一段時間的探訪和試驗,神農終於搞明白了裸民國人不穿衣服的原因。
原來那是有重大原因的!
原來裸民國人的身體裏有一種超高溫度疾病,隻要不隨時散發,就會高溫聚集,很快就會到達燃點,接著就是自燃起火。
還有,這種自燃,和衣服就是天地。
如果不穿衣服,就不會自燃引起火災,而一旦穿上衣服,會造成火災不說,還會使得火災難以熄滅,衣服不但加大火焰燃燒,而且會使得火災的時間延長。
這種延長雖然看起來時間不多,卻足以導致被燒的人喪命。
因為這種產自自身原因由裏到外燃燒的火焰,可以產生高達千度的烈火,多一秒鍾,就能將人體的五髒六腑燒得淨光。
所以那些裸民國人都非常明白穿衣服的嚴重後果,因此都堅持一條鐵律——打死不穿衣。
興衝衝而來的神農,一明白這個道理,立即就蔫了。
他也就知道,於是他就放棄努力,不再花費無效勞動,意圖改變他們的習性。
這種人命關天的改變,在他沒有絕對把握之前,還是別動這個心思了。
殷受寫到這裏的時候,也就明白了為什麽大禹王進入裸民國也不穿衣服了。
他顯然是明白了裸民國自身燃火的情況了,為了不讓裸民國人尷尬,隻好自己尷尬了。
這種有能力讓自己不尷尬卻自願尷尬,就體現了大禹王的高風亮節。
怪不得大禹王民望特高,福澤後代呢!人們從擁護大禹王轉而擁護大禹王兒子,就可以理解了。
隻要他兒子別犯傻,整天搞那些自取滅亡的事情,平安當一輩子君王應該沒有問題。
嶽飛評估了神農的這個發現,認為雖然沒有解決問題,至少找到了問題的原因。
這個原因告訴那些和裸民國人打交道的人,至少不會再以傷風敗俗為理由剿殺他們了。
至於針對那個原因找到解決辦法,實際上是在神農的發現基礎上繼續努力,如果最終問題得到解決,神農的努力和發現依然是功不可沒。
《控衛在此》
嶽飛不管別人,他自己一定要公正,天生我材必有用,不能別人實際有了大用,卻被自己忽略。
這個原則,嶽飛認為,不僅僅隻評價眼前的有用,而且包括過去以往所有的有用。
有無腸國,無腸國是什麽東西?嶽飛自己有疑問,一讀殷受的筆記體自傳,才發現原來神農、大禹、殷受都有這樣的問題。
無腸國在深目國之東,那裏的人都是身材高大,但是卻肚腹空空,沒有肚腸,所以被稱為無腸國,又稱作無腹國,因為肚子之所以被稱為肚子,就是因為裏麵有肚腸,如果沒有腸子,肚子的稱謂從何而來?
這個無腸國也被視為海外國之一,該國的民眾稱作無腸民,都說其人腹內無腸,吃什麽東西不經過消化這個環節,都是吃完以後直接就跑了出去,一絲一毫的打盹都沒有,所以那些食物即使吃得再多,也沒有什麽作用,純粹是浪費糧食。
但是,這個無腸國的人,卻也是黃帝的後裔之一,許多那個時候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說法,說那些人都是有腹,卻無五髒,有腸,直而不旋,食物徑過,直接跑掉,被那個時候的人視為最大的浪費,他們的人也被當作負麵樣板,教育自己的孩子,讓他們不要成為無腸人那樣的廢物。
關於無腸人的來曆,說他們是黃帝的後裔,凡黃帝之子,共有二十五宗,但是不是人人都有姓氏,因為姓氏是重要的人或者立下大功的人才可能獲得恩賜。黃帝的二十五個兒子中,隻有十四人獲得姓氏,其中有四個人是二人一個姓,分別是:姬、酉、祁、己、滕、箴、任、荀、僖、姞、儇、依。其中的姬姓最大,比如西周的姬昌、姬發,就是他們的後裔。
無腸之國的人,姓任,可見在黃帝的兒子當中是比較重要的一個支派,排名第七位。但是,這些人有一個十分無語的極大弊病,就是他們都沒有後代,也就是黃帝的這個封姓,到了這個無腸人這裏,就一輩而絕。
根據神農的初步調查,無腸國人其實並不是沒有腸,他們吃下的食物隻經過一段很短的肚腸,卻不沒有經過正常的消化吸收環節,化便排泄出去,為了活著,他們要不停的吃不停的喝,才能維持身體正常的需要。
神農據此分析,這些無腸國人的拚命吃東西,也隻能勉強保持他們自己的存活,稍微出一點什麽意外,就不能保證他們的正常吃飯,也就中斷了他們的生命。
隻是吃飯就已經讓他們的生活無比艱難,可是那些吃的東西是不可能自動跑到他們的嘴邊的,必須自己采集,還不算更困難的需要花更長時間去種植和收獲。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自顧不暇,哪裏還有更多的精力生兒育女,所以他們一輩而絕也就理所當然了,除非有權有勢又有錢的大能之人為他們提供支持才能讓他們養育後代,比如黃帝。
作為受無腸之苦的人,他們因為不得不吃,而且吃了以後,根本就來不及幹別的,就必須蹬東如廁,很是不雅,那種急匆匆的行為模式,讓稍有羞恥心的人都難以接受,無地自容。
凡此種種,都讓無腸國人無地自容,這就是身體的痛苦以外,精神上受到極大的折磨,以至於他們許多人都生無樂趣,不想再繼續受罪,這也從另一個角度理解了他們一輩而絕的原因。
自己受了極大的痛苦的父母都不想讓自己的子女受同樣的罪,這種難言的痛苦已經難以忍受,一輩而絕又有什麽不可?
神農作為人類最早的良醫,具有極為濃厚的憐憫心。
就是這種憐憫心作為內在動力促使他走千山嚐萬草去百國,為那些無助的民眾解除疾苦。
而那個時候的人,本來就沒有富足的生活,一旦生了病,就會貧困交加,所以神農治病救人,不會有絲毫的個人利益追求。
當他經過了解病人雙重困苦以後,立刻就投入了全力,發現病因,研製草藥製劑,為他們治病。
神農首先確定無腸國人的病因,原來是他們都患了一種腸胃病,這就是後世的瀉肚,因為得不到及時醫治,就演變成為慢性疾病。
而且他們都沒有相應的防護醫治的知識,吃東西的習慣都一樣,造成老年人腹瀉的食物,接著也給年輕人帶來同樣的腹瀉,如此就變成了無腸國的一種習慣勢力、傳統文化。
於是這就變成了無腸國一道奇特的風景線,就是食品店和東廁非常發達,而且二者緊緊地並排而立,流水線一樣。
既然診斷是腸胃病以及造成這種病的原因是不潔的食物,神農刻不容緩,雙管齊下。
首先他找到那個黃帝的兒子國王任無佞,給他提出亡國滅種的危險,需要現在就當機立斷采取行動,立即停止使用現在他們都每天要吃的那種有毒的食物,然後支持他給為他們開列的食物。
同時,強令食用一種草藥的藥劑,專門治療腸胃病,這個對神農來說並非大難題。
那個任無佞雖然同樣受到腸胃病的折磨,不能例外,但是他還是一邊登東如廁,一邊下達了全國必須遵從神農要求的命令。
這當然不是因為神農僅僅是一個良醫,更大一個因素是神農是三皇之一,黃帝的兒子當然要遵從他的命令,這方麵任無佞還是拎得清的。
而神農為了救人,當然什麽方法有效就使用什麽方法,自己就給任無佞下達了命令。
如此一來,首先改變了進垃圾出垃圾的惡性循環,那些無腸國人止住了他們的急性腹瀉!
結果那些人還有些不太習慣,一如既往地吃完東西,百米賽跑的速度登東,坐在自己的常用專座上,等著一泄如注。
哪裏知道,左等不來右等不來,竟然跟沒事人一樣,整個如廁區域沒有以前那種山洪暴發,卻是一片驚疑聲:“咦?”
“咋?”
“啥?”
又等了一會兒,依然如故啥事沒有,他們就逐漸停止如廁,到了外麵的空場,交流情況。
突然發現到處都很陌生,而且滿滿都是新鮮感。
原來都是幾十歲的人了,迄今為止,盡然沒有看看東廁和食店之間的風景。
因為他們以前的目標就是這兩點,其它東西都是無暇顧及。
而且今天他們也是第一次出了東廁沒有直接進食店,因為他們肚子裏的東西還在肚子裏。
沒有感到如饑似渴的饑餓,自然也就沒有那個迫切需求去食店進食。
難道那個神農果然有兩下子?
果然國王下的命令能讓我們徹底改變,再也不用羞恥、可以正常生活了?
有了這個顯著的變化,神農的湯藥就沒有人拒絕了。
為了救治一國的所有君臣百姓,神農也是調動了自己潛在的力量,一個皇帝級別的良醫,又哪有可能什麽事情都自己動手?
他是動員了一千多人,他們都既是自己的學生又是自己的臣民,每人挑著兩桶藥湯給無腸人喝,一人一碗。
眾人奮勇向前領取自己的一碗,毫無難色,有人喝完還想要第二碗,維持秩序的兵士被言辭斥責,不允許任何人多喝,國君任無佞都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