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快黑了下來。
    當家裏電燈打開，燈泡亮起來。
    “謝謝幹娘。”
    看到有豆腐肉片，江雪眼睛都亮起來了。
    話落，江雪想起來，忙開口：“幹娘，這幾天，你就別動針線了，歇一歇。家裏我倒下了，您可不能倒下了。”
    “這孩子，說什麽呢，什麽倒下不倒下的，你好好休息，好好吃飯，過幾天就又升生龍活虎了。”
    晚飯的時候，江雪是在自己屋裏吃的，外麵太冷，她肚子絞疼的厲害，也就不挪動了。自然不知道雞蛋湯隻有她自己有。
    “嗯？”江雪奇怪，見薑大寶出來，便納悶道：“這燈不是好好的嗎？”
    “姑姑，燈沒壞，就是覺得沒人用，我就熄燈了。”
    薑大寶：“姑姑，要去廁所嗎？我扶您。”
    “不用不用。”江雪回過神來，連忙搖頭。
    “我還以為燈壞了呢，沒事，你快去睡吧。”
    她才知道，原來是要省電來著。
    節省是沒錯，但是沒睡的時候關燈，江雪還是不習慣的。
    她問過了，這時候是一度電一分錢，住家屬樓裏的是大家統一攤電費，一個月三毛到五毛左右。
    住大雜院的電費更少一些，但是一個月攤下來一家也得兩毛錢。
    家屬樓還好，大家都有工作，不太會為了兩毛錢的電費吵架。
    但是大雜院裏的就不行了，要是哪個月電費比以往高上幾分錢，鐵定是要和開燈比別人家早的人家吵的。
    憑什麽你家多用電，讓大家夥掏錢啊。
    你要知道，那我們也用，大家一起用，這麽一鬧，第二個月電費肯定高一大截，然後攤下來，到各家各戶手裏更多了。
    於是又是一陣吵，如此三四個月，好不容易協商出辦法來，大家一起節省，不到規定時間不能開燈，電費這才降下來。
    可時不時的還是會有電費高個幾分一毛錢的時候，這時候又會吵上幾天，在大雜院裏為了電費水費吵的雞飛狗跳的不在少數。
    這也是江雪不考慮大雜院的原因之一。
    像江雪這樣一家單獨住的就更簡單了，跟著電表，用多少繳多少。
    這個時候也沒什麽電器用，電燈也就晚上開一會，用不了多少電。
    江雪一個月幾塊錢的房租都給了，就更不會在意那水費電費的幾毛錢了。
    要是有電燈不用，那她不是為難自己麽。
    薑大寶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那姑姑您慢點。”
    江雪回屋後，薑大寶給她倒了杯熱水，詢問了一下她沒有什麽需要的，這才離開她的房間，隨即就又把燈拉上了。
    薑大娘聽孫子回來一說，思索了一下，道：“明天我在堂屋做衣裳吧，點子蠟燭，這樣你姑姑起身也不會抹黑拌著了。”
    薑大寶自然是附和的點頭。
    這是江雪穿越過來，第一次在沒漏風的房子裏躺在正經的床上睡覺，不止是她，薑大娘和薑大寶也是離家後第一次睡在暖和的屋子裏。
    屋子沒有暖氣，也沒有燒蜂窩煤取暖，算不上多暖和，但是不漏風，還有棉被蓋著，自然是暖和的。
    江雪身體不舒服，自然很快就迷迷糊糊睡去。
    倒是薑大娘和薑大寶，兩人興奮的摸著棉被，摩挲著結實的床，開心的直到大半夜才睡去。
    太暖和了，薑大寶早上起來還起晚了。
    江雪從廁所洗漱回來就見他頭發淩亂的翹起站在後門揉眼睛，懵懵懂懂的，倒是有這個年紀的孩子的模樣了。
    “天冷了，用熱水啊。”江雪笑著揉了一把他的腦袋。
    這一揉，倒是把薑大寶揉醒了：“姑姑~”
    摸著被江雪揉過的腦袋，他開心的嘿嘿直笑，但是他也沒用什麽熱水，他是男子漢，冷水洗臉正好清醒。
    早飯是薑大娘做的，她做的小米粥，她和薑大寶就一人一碗小米粥，給江雪準備的是加了紅糖和雞蛋的小米粥。
    “吃完了你再躺一躺，左右家裏也沒什麽事情，幹娘就在外頭做衣裳，你有事就張嘴。”
    江雪乖巧的點頭，也叮囑道：“幹娘，您穿厚些，要是屋簷下冷，您就進屋來做。”
    薑大娘笑：“我知道。”
    午飯，薑大娘做了紅燒肉，大塊的肉，江雪吃了三塊，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她還是第一次身體不適的時候有人關懷心疼，感覺心裏暖洋洋的。
    連衣服薑大娘都要給她洗了，但江雪硬是說冬天不出汗，衣服沒髒，給攔了下來。
    江雪房間門是關上的，所以不知道外麵關了燈，等她起床更換物品的時候推開門看到黑兮兮的，一下子愣住。
    “幹娘，大寶？堂屋的燈壞了嗎？”
    果然，瑕疵品不靠譜，下次還是不要貪便宜了，還得花錢買質量好的。
    “奶奶，這就是電燈啊？”燈泡不過拳頭大小，居然能發出那麽大的光亮，把屋裏都照亮了。
    薑大娘也覺得神奇，她是在醫院看到過的，但是自己住進用電燈的房子裏，還是第一次。
    “是電燈。”薑大娘點頭，又道：“這玩意可是費電的，沒事還是少用的好。”
    薑大寶一聽，蹭蹭蹭就跑去把拉了拉繩，關上了電燈，然後翻出蠟燭點上。
    看到孫子這麽懂事，薑大娘點點頭，誇道：“是這麽個理兒，能不用就不用。”
    薑大寶站在燈光下方，仰頭望著上方的燈泡，眼裏看是新奇。
    江雪笑，可不是嗎，過幾天結束了她去遊泳都行。
    薑大娘本來在屋裏點著蠟燭做衣服的，聽到聲音，便要下床。
    “奶奶，我去。”薑大寶動作快，很快就從房間裏出來，這個時候，江雪已經摸索著打開了燈。
    江雪連忙道：“明天就別燒豆腐了，幹娘會做紅燒肉嗎？我想吃紅燒肉。”
    “會！”
    “幹娘，我還以為你不會做肉呢。”畢竟中午吃過肉的，她還以為晚上得吃素了。
    薑大娘好笑道：“你想吃，明天還給你做。”
    思索了一下，薑大娘道：“那明天給你做紅燒肉吃吧。”
    她剛才在廚房看過，能做紅燒肉的調料都有，既然江雪想吃，她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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