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景舟，“……”
    江軒也怔了下，他不是喬景舟，還能會是誰？
    關南似乎也不是必須要他回答，微微轉動脖子，把周圍的喪屍觀察了一遍。
    好半晌也隻回答了最後的問題，“資料還在我身上，我現在就可以移交給你。”
    有意識跟沒意識的生物，從行為模式上就能看的出來。
    這群有自我意識的喪屍，幾乎一下子就能看出跟尋常喪屍不一樣。
    喬景舟垂著眼，似乎在思考，並沒有立即回答。
    “你既然吸取了喬景舟的記憶，你應該知道你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吧。
    出來說話，別頂著我曾經同伴的軀體，惡心人。”
    喬景舟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我，並沒有人頂替我。
    我現在就在以喬景舟的身份，向你溝通。”
    關南在自己臂上電腦連點數下，女性機械音平直沒有感情的開始播報。
    “巢母又名巢母型喪屍病毒原狀體，是被喪屍病毒不完全感染的人類異能者。
    能夠共享精神網，分裂的精神力可以驅使其他喪屍，形成群居的喪屍團體。”
    關南關掉了語音播報，“所以你這隻巢母，分裂的意識，控製了我同伴的屍體。
    偷竊他的記憶，不讓他尋回，還要冒充他來應付我。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江軒嘴巴微張，滿臉呆滯。
    簡單的幾句話，情報實在太多了。
    分裂精神力，形成共享的精神網，驅使其他喪屍？
    為什麽關南認為喬景舟不是獨立個體？
    是不是人類其實早就發現了其他的巢母，才能夠如此篤定？
    所以他看到了其他活動有個人意識的喪屍，才會以為是某一個巢母分裂的意誌？
    那意思是，這些所謂的同伴，其實並不是真正的個人意識。
    而是某人的分身？
    是誰的分身？
    難道是……
    “並不是！”
    喬景舟的聲音在江軒耳邊炸開，也將搖搖欲墜的她喚醒。
    喬景舟反駁道，“這些喪屍並非受到巢母控製，而是恢複了個人意識，是新的智慧型喪屍。
    我留在這裏，是觀察他們的習性。
    如果喪屍們能夠集體恢複個人意識，那麽喪屍對人類的威脅就能夠解除了。”
    一直以來偏沉穩的喬景舟，語氣反常的急促了幾分，盡可能詳盡的解釋著。
    人都是感情動物，隨著相處，他甚至至今都無法下定決心，是否要將這些喪屍都帶回去城市去。
    進了實驗室，可不會是多麽愉快的體驗。
    如果不是被新派出的行動隊發現，喬景舟還無法做出決定。
    “他們都是非常重要的實驗材料，還希望你不要傷害他們！”
    江軒垂落的雙手，陡然握緊。
    關南的表情帶上了幾分憐憫。
    “我一直聽說，巢母的精神狀態都非常差，分裂出來的意誌，都不會認定自己是精神力分身。
    看來你也是一樣的。”
    喬景舟無比火大，“都說了我不是精神力分身……”
    可他的解釋顯然沒有落在曾經隊友的耳朵裏，隨著頭頂傳來了轟鳴聲。
    一家直升機正在飛速的下降，距離地麵還有二十多米的時候，便從垂下的繩索上嗖嗖滑下來了十多人。
    個個都跟關南一樣的外骨骼裝甲，令人畏懼的漆黑頭盔，隔絕了視線，隻剩下泛著科技感的冰冷。
    “閑話到此結束，多謝你的配合。”
    關南哪裏有那麽好心的跟喬景舟認真攀談，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自己的隊友抵達。
    他向隊友下令，“這是一隻巢母，混在喪屍中間，把他找出來，其他的喪屍分身直接就地清除！”
    喬景舟臉色驟變，將江軒推向了一邊的司陸，“帶她走！”
    爛臉的司陸老哥一言不發，接過了江軒，立即向著密林深處竄去。
    繁茂的植物，是最佳的掩體。
    喪屍不懼變異植物，可以隨意在密林裏穿行，但是人類在其中卻要受到極大的阻礙。
    隨著司陸飛速的逃竄，江軒最後看到的就是喬景舟迎著即將展開殺戮的關南等人而去。
    隨即異動的轟鳴聲，在一家屍的駐地中間爆開。
    與司陸同行的，還有山發大叔。
    他們兩個在事發前，本來就在密林邊緣，在喬景舟跟關南交談期間，下意識的向喬景舟靠近，才會在戰鬥前，被喬景舟托付了江軒。
    多虧了這幾天堅持探查周遭環境，司陸跟山發對密林中行動非常熟悉了。
    他們靠著不輸於人類的敏捷，穿行在植物中間。
    這片密林非常大，超過百米，被植被阻隔，幾乎就什麽動靜都聽不到了。
    超過三公裏，完全就是另個世界了。
    來到之前探查時候找到了一個樹洞，撥開了上麵的蔓藤，司陸先把江軒塞了進去，等山發大叔也鑽進去之後，自己才跟著進去。
    樹洞是個空心向下的樹心，滑過一段布滿植物粘液的部位，下麵是很大的樹根空洞。
    你就沒有懷疑過，他們給我的喪屍情報，可能並非是真相！”
    “不然呢？”關南反問，“不相信我的同類，而相信你這個吸取了人類記憶的巢母嗎？”
    饒是情況不對，江軒還是忍不住問，“巢母是什麽？”
    用了疑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
    喬景舟手指微不可察的輕顫了一下，要不是江軒離得近，估計都沒法留意到。
    而喬景舟陡然抬起了眼，覆蓋著眼翳的眼睛，依舊目光銳利。
    “關南，你也是行動隊的人。
    你真的全然相信那些科研員告訴我們的‘真相’嗎？
    關南一字一頓的說，“這裏有一隻巢母，對不對？”
    關南忽然譏諷的笑了一聲，“你真的還是喬景舟嗎？”
    喬景舟拳頭握緊，無動於衷，裝作沒聽到。
    關南倒是自顧自的幫忙解答了江軒的疑惑。
    “你為什麽變成了喪屍還保持著意識，為什麽沒有啟動尋回係統返回城市？
    這裏有什麽你必須要留下的原因嗎？”
    “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關南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
    江軒心中打了個突兒，目光在喬景舟跟壯漢之間徘徊。
    喬景舟又是漫長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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