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問啥，她還以為在實驗中出現意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實驗體能有多大的幹係，死了，再換一個新的就是了，待遇不會比小白鼠強多少。
    “我以為你會先問，為什麽她說你差點殺了我。
    “蘇酥，請不要這樣，大家都是好朋友，故意挑釁，對你對她都不是好事情。”丁博士幫江軒擋了回來。
    你似乎對那天記憶回溯房裏的事情，一點都不感興趣。
    你沒有問過意外是怎麽發生的，也不好奇會有什麽影響。”
    江軒側頭，果不其然看到了蘇酥三人組。
    她折騰完了一邊儀器，回到江軒身邊，給她頭上貼電極片。
    隨口道，“說起來，檢測精神網強度，本來該是第一階段研究課題中最後一項。
    但是你在記憶回溯這個環節裏出現的異常，懷疑你可能精神網非常不穩定，所以把這個檢測提前了。”
    江軒不懂，隻能先試探的問，“這個檢測有沒有什麽會觸發我回憶的情況？”
    “……沒有，隻是檢測。”丁博士回答之前，出現了明顯的停頓。
    江軒敏銳的危機雷達開始報警了。
    “那，會引發我其他的不可控異常嗎？”
    丁博士手頓住，與麵露緊張的江軒對視，“有可能……
    具體操作內容，你過會就知道了。”
    意思就是江軒別再問了，可江軒心裏更緊張了。
    如果這什麽普通檢測分析，按理說應該放在最開始檢查，方便比對分析。
    可既然放在一個課題的最後一項，那必定有點啥貓膩。
    江軒乖乖的躺進了儀器的凹槽裏，手腳都被專門的皮帶扣住，連腰跟肩膀都帶上了拘束帶。
    “用得著捆這麽緊？”江軒不好的預感更甚了。
    丁博士露出了一瞬間的不忍，還是說道，“一般情況來說，你不會多難受，用不到這些。”
    “二般情況呢？”江軒有點慌了。
    丁博士沒有回答，“要準備開始了。”
    江軒隻得閉上眼睛，緊張的等待著。
    一開始隻有亂竄的電流，因為沒有痛感，確實不難熬，隻是隨著電流增大，江軒不舒服的掙紮了起來，她都看到自己手指頭發被燒黑了。
    “還有……多久？”一張口，江軒嘴裏都帶出了火花。
    這時候她慶幸自己沒有痛感，不然她得多造孽。
    “快了，第一項做完了，現在是第二項。”
    丁博士調整了幾下，儀器的機械臂變幻，電流停止，不等江軒鬆口氣，她突然感到自己的腦袋像是被巨錘轟擊了。
    就像之前遭到精神網反噬時候，江軒快被突如其來的劇痛折磨瘋了。
    眼前閃過紛紛揚揚的畫麵，無數的信息，像是在她腦袋開了條口子，硬塞進來。
    江軒瘋狂的扭頭，慘叫回蕩在狹小的實驗室裏，她逃避的想要躲起來，她想到了之前記憶回溯。
    這麽想著的時候，江軒一個晃神間，果真站在了車水馬龍的街道上。
    江軒掐了自己一把，手臂劇痛，她扯了扯嘴角，夢裏倒是會痛了。
    眼前場景還是末世前的，隻不過這次由她自己潛入，路人都是有臉的，仔細看可能覺得臉都很普通很陌生，但至少不會出現五官變幻的可怕情況。
    江軒原地站了半天，也沒見到哪個路人會對她多看一眼，倒像是她不存在似的。
    她摸口袋找手機，想確認現在是什麽時間節點，卻摸了個空。
    江軒原地轉了兩圈，“這是怎麽回事？”
    她從來手機不離身的。
    唯一一次丟了手機，是楊真出意外的那次，她的手機遺失在混亂中。
    後來過了兩天，被通知去問話的時候，才順道把手機拿了回來。
    江軒看了下位置，立即再度向著世貿中心跑去。
    才接近商圈，就發現世貿外被拉起了警戒線，有專門的警備人員在疏散人群。
    隔著老遠都能看出來，被封鎖的目標，赫然就是楊真出事的那家咖啡廳。
    看著警戒線周圍十來輛公家車，江軒掉頭，轉到了世貿大樓後麵，找到了一扇員工用通道，那裏也在疏散預世貿內的工作人員。
    江軒企圖硬闖，被攔了下來，“女士，這裏不能再進去了。”
    “我朋友在裏麵！”江軒解釋。
    員工禮貌的拒絕，“不行，現在裏麵都被封鎖了，你先回去等消息。”
    “可是我朋友情況很不好，就咖啡廳那邊，我找到她就出來。”江軒祈求。
    “上級通知要全員疏散，咖啡廳也已經沒人了。”員工還是拒絕。
    丁博士的失落也隻有一瞬間，她很快調整了情緒，事情還是要辦的。
    “先來做一次詳細的精神網分析。”她帶著江軒還是去了右手邊的房間。
    江軒坐進儀器的時候隨口問，“我脖子上項圈，應該也有監控我狀態的作用吧，還需要單獨另做嗎？”
    即便一直以來，丁博士對她完全可以算是相當照顧了。
    可她們倆看似親密，實則根本不是對等的關係。
    江軒沒有斯德哥爾摩，不會忘記自己是怎麽被逼著走進了這間實驗室。
    也不會忘記，現在還有七個同伴，被困在這個人類堡壘的某一處，用來要挾她配合試驗。
    更不會忘記，自己脖子上還套著代表被囚禁的項圈。
    所以她對丁博士態度也非常冷靜。
    丁博士沒有掩飾的露出了些許失落，江軒默然無語。
    丁博士在擺弄儀器之中回嘴，“不是項圈，是精神力檢測係統。
    那個儀器比較小，精度比較低，隻能感應到你大幅度的精神力波動，並不能實際檢測出你的精神網強度。”
    丁博士不說話，隻看著她。
    蘇酥到底不敢跟研究員對著幹，哼了聲，掉頭走開了。
    蘇酥英氣逼人的眉眼，讓她的長相很有攻擊性。
    “可真是讓人感動的師生情啊，哪怕她差點殺了您，您竟然還這麽維護她！”蘇酥誇張的大笑，得到了她另外兩個小跟班的附和。
    “不要放在心上。”丁博士還回頭安慰江軒。
    “我其實比較好奇，她為什麽看我不順眼？”江軒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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