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實驗體比他們研究員還要上心，這感覺哪裏不對勁。
    江軒自然是上心的，主動穿戴好設備進入了感官剝離水槽，這次她開始對罔像井第二次試驗。
    憋得要死，她還是得幹巴巴的回複，“罔像井都會有定期備份，失去的數據隻有這兩天的，現在已經調試成功，可以重啟了。
    那種敘述跟態度，就像是他們這些研究員們，提到了新的課題思路時候的樣子，充滿了對真知的追求精神。
    下次還是……”
    “太好了！”江軒似乎就聽到了可以重啟，興奮的說，“我們繼續吧？”
    “是啊，就是因為在我精神網，我就想著，我既然能建造，是不是也能爆破炸掉？”江軒回答的依舊非常認真。
    有一點她之前弄錯了，她第二次潛入記憶回溯的那次，是通過信息雨衝刷導致意識承受不住，繼而進入了這個意識世界。
    與林澈的窺天井是一模一樣的，連進程發展都很像，讓江軒當時以為兩者是同一個。
    但這次她深入自己的罔像井，這才發現，這看起來相似的回憶世界，其實並不是同一個！
    就像是不同的兩家電影院，放著同一部電影。
    就算感官跟體感相似，卻依舊屬於兩個不同的地盤。
    之前江軒還是個菜雞，沒法分辨出其中的區別，這次她就很清晰的察覺到不同了。
    兩者最大的差別是，罔像井是受到江軒控製的！
    江軒當即抬腳向著啟明星實驗室走了過去。
    她倒要看看，被林澈攔住不讓看的那段回憶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照舊從醫用垃圾口蹭上了免費車，登上了林澈所在的樓層裏。
    走到這裏，就有古怪感了。
    之前還能聽到動靜以及偶爾經過的研究人員，到這片區域，忽然就安靜了。
    連江軒坐著的垃圾車，也隻有嘎吱嘎吱的動靜，自動往前走，駕駛位上卻沒有人。
    可到了要拐彎的路口，方向盤自己會轉向。
    簡直就像是江軒看不到的人在駕駛一般。
    江軒再度意識到被她忽略的一個關鍵細節，罔像井既然是建立在自己的精神網上的，她是怎麽知道自己經曆之外的事情的？
    這個意識世界，到底是誰的世界？
    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自己跟林澈的意識深處。
    自己的罔像井也好，林澈的窺天井也罷，其實都是額外連通到某人某處？
    是誰跟他們兩人都同時具有聯係呢？
    江軒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測，她走到了回憶世界中林澈的位置，周圍還是空無一人，卻響起了林澈的聲音。
    “要盡快去研究，到底是哪一個變異毒株上的病毒外泄了……”
    正是之前被現在林澈攔住的那段劇情。
    隻不過看到回憶中的人影，略微影響了江軒對真相的了解。
    她看到了門板開合，應該是“回憶林澈”走了進去。
    江軒三步並做兩步，趁著門板合攏前，伸手攔住，迅速的擠了進去。
    入眼是一排一排的生化實驗室，通過玻璃隔間，能看到每個實驗室裏都是忙碌的試管、儀器。
    隻有物體，沒有人影。
    這是一場隻有江軒在的回憶畫麵，看起來有種異樣的詭異感。
    江軒隻能逐個靠近，好在她還是能聽到交談聲的。
    “……X0063AC毒株也被排除，目前實驗室所有的人工種，都已經排除掉了。
    應該是原型上的某一條毒株。
    能不能申請解開原狀體一號的冷凍，提取活體樣本進行比對？”
    這是林澈的聲音。
    “不行，原狀體不能再被解開。”
    “可是楊真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啊！
    她帶著我們實驗室裏培育的某一條變異毒株的病毒，在世貿這樣的人口聚集區，發病了！
    當時在世貿附近的所有人，都有感染風險。
    這狀況，難道還不夠嚴重到，暫且破除之前的禁製嗎？
    不管是要研製臨時抗病毒藥，還是配置預防藥，我們都總得先確認在楊真身上的是哪一條毒株吧？”
    “不，你不明白。”
    跟林澈對話的，是一個略有些蒼老的聲音，江軒聽著莫名有種熟悉感。
    她專注於對話，一時來得及去細想，到底是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
    蒼老的人說，“原狀體一號的冷凍，不單單是我們自己設定的禁製，更是一種……防禦措施。”
    “什麽意思？”林澈追問。
    過了很久，像是那位蒼老的研究員終於下定了決心。
    “過來我帶你看原狀體一號。”
    江軒連忙跟著聲音，一起移動。
    那個老研究員解釋起了所謂原狀體一號的來源。
    “原狀體一號樣本，是一具從北極冰層裏發現的遠古齧齒動物的屍體。
    屍體上攜帶著一種活體的病毒，就是我們現在在研究的病毒原型，由已故的老院長親自命名為‘黑’！”
    說起來罔像井已經是意識深處了，如果再往下深挖，會是哪裏呢？
    潛意識的更深處？
    在罔像井延伸的時候，江軒充滿了期待。
    江軒之前是直接撤走了精神網，導致罔像井坍塌了。
    現在她開始將罔像井世界定向壓縮。
    用比較形象的說法就是，同體積下，高度越小，占地麵積就會越大。
    江軒試圖擴張罔像井的“世界地圖”，很快就觸及了邊界，證明這條還是行不通。
    於是她決定反著來，縮小占地麵積，提高縱深。
    備份的資料停止兩天前，罔像井世界看起來少的東西不多。
    丁博士還能說啥，自然是支持了。
    江軒回過神的時候，她又站在了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周圍是行色匆匆的空白臉路人。
    她眼睛微閉，感應了一下，突然表情古怪了起來。
    我們先給罔像井的數據做備份。”
    江軒驚喜的問，“數據原來有備份啊？那麽是不是很快就能恢複到之前的樣子了？”
    研究的道路，確實需要不同角度的實踐，江軒這樣的想法並且付諸實踐，似乎也情有可原。
    丁博士無言以對，憋了半天，隻能建議道，“下次有這樣的想法，提前告訴我們。
    丁博士，“……”
    她在說的是要事先告知，江軒關注點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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