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血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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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可惜了這個寶貝了”,溟搖了搖頭,主上的意誌不是他可以忤逆的。
    踏入牢房,看著已經如同死屍般的薑笙,他微微一笑。
    為什麽溟會覺得可惜,是因為這血獄珠造價昂貴,至少需要擊殺數百金仙以上修士。
    “主上,這煉製傀儡的血獄珠可惜啊”,他端詳著,從珠子內透過瞳孔。
    奪取他們的金丹然後封印魂魄煉製。
    其內呼嘯的冤魂和血一樣的世界會給修練血功的魔修增加數倍修為,甚至可以憑借此丹感悟殺戮領域的機會。
    這天溟拿來了一個血紅的珠子。
    “我在哪?”。
    站在血色大地的薑笙,疑惑的看向四周。
    這片空間內無不是一步一堆層層疊嶂的屍體。
    地上流淌的小河也不是清透的水,而是鮮紅的血液,大量的屍體形成對倒,血液的溪流緩緩流淌。
    薑笙甚至都沒有覺得詭異和恐懼,似乎在這些年的夢境與現實當中他看過更加恐怖的地方。
    他走在血液之中,木訥的看著前方。
    他不知道有什麽等著自己,已經無所謂了現在死亡又有什麽恐怖的呢。
    就這樣踏著血河漫無目的的向前行走,可外麵的溟卻有一些疑惑。
    “哎?不對啊?怎麽結束了?”。
    他疑惑的看著薑笙,血獄珠的氣流似乎停止了。
    “怎麽回事?,按道理應該是血獄珠全部分解將他整個人吞噬之後才會停止啊?”。
    溟試探性的用手包裹靈力,按在了薑笙麵門。
    可是疑惑之色更濃,“不對不對”,他搖著頭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溟離開了,他要去問主上原因,如果是血獄珠的問題自己也就沒什麽事情,如果是自己使用錯誤可是太倒黴了。
    地牢之中再次恢複了平靜,隻留下了薑笙渾渾噩噩的自我在血河之中慢慢前行。
    不周山內,一道黑光劃破天空。
    雲朵齊齊避開鋒芒,隻見一人衝突天際其身上龐大的威壓赫然元嬰之境。
    左臂布滿海量紋身,熒光閃動似乎其上動物活過來似的。
    “左臂歸位,已然三年不知道薑小子怎麽樣了”。
    蚩尤身形緩緩下降,他在薑笙那邊還留有一絲神識,正是那把黑刀。
    也就是為什麽,封印修為的時候薑笙還能抽出黑刀的根本原因。
    雖然不知道薑笙在幽冥界的處境,但是至少蚩尤還能知道他還活著。
    這不周山之中的封印跟之前一樣,很好破開。
    但是這次吸收因為沒有了薑笙本體存在,卻是異常艱難。
    這條手臂都是強行融合,缺點就是不能完善手臂的力量,自己隻能調動三成左右。
    趙良原本的修為就已經是金仙巔峰經過蚩尤的奪舍和磨合也全部占有,所以才堪堪突破到元嬰境界。
    不然要是本體在還會更高。
    “時間耽擱的太久了,小子你受苦了吧”,蚩尤看著遠方。
    對於薑笙這小子,蚩尤可算是盡心盡力,之前也想過奪舍他來成就自己。
    但還是放下了,最後求的也就是個恢複肉身。
    但是現在肉身也有了,心裏對他始終是放不下。
    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去幽冥界救薑笙了。
    “該走了,你回去等我消息吧”,蚩尤看向一旁的納蘭玉。
    經過這幾年的相處二人已經頗為熟悉,蚩尤心裏明白了納蘭玉。
    雖然沒有接納她成為了自己的妻子,但是肉身也有了以後和薑笙對於此事也沒有過多的問題。
    自己說實話,對於納蘭玉也很在意但他並沒有那樣濃鬱的表達過,一直都是冷冷淡淡的樣子。
    “我不能跟著你嗎?”,納蘭玉眨巴著大眼睛那樣子楚楚可憐,似乎蚩尤再說些什麽就能哭出來一樣。
    “哎喲...”,蚩尤歎了口氣,就納蘭玉這個樣子自己實在是抵抗不住。
    “幽冥界屬於灰暗地區你去了沒有辦法保證安全”,蚩尤再次勸道。
    “不是有你嘛”,納蘭玉抱住蚩尤的臂膀甜膩的蹭了蹭。
    蚩尤心裏煩但是說不出口,心想:“完了,被拿捏了吧,蚩尤你個魔神還有這麽一天”。
    “走吧,一起去”,蚩尤歎了口氣頗為無奈。
    “好耶”。
    二人齊齊升空,納蘭玉懷裏抱著小七的迷你版一臉幸福的看著蚩尤的側臉。
    “無妨”。
    昏暗的大殿之內,男子沉著嘶啞的聲音緩緩傳出。
    “那在之後呢?”,溟抬起頭似乎確認著什麽。
    “扔進深譚之中,就可以煉製成元嬰巔峰的傀儡,這些還要我告訴你嗎”,男子的聲音略顯沉重似乎有些不滿。
    “不敢...屬下隻是想確認”,溟猛地跪下頭上的汗水恐懼似的流了出來。
    “回去吧”。
    “是”。
    等待溟走後,男子睜開雙目輕聲呢喃道:“是不是應該先搜魂”。
    沉吟片刻又道:“無妨,成為傀儡有的是時間”。
    隨著血獄珠的滑動,從他滿是瘡痍的口腔向下深入,就連路過的毒蟲都不敢靠近。
    一直到腹部,那顆血獄珠開始閃爍微光,濃鬱的血氣似乎暗箭一樣在胃裏旋轉。
    它們攀爬薑笙的內髒,血管和血肉。
    薑笙根本沒有任何動靜,仿佛與他無關一樣。
    這麽多年過去,無數毒藥毒蟲迷藥的折磨早就將他整個人的意誌蠶食掏空。
    意識很早之前就已經屬於消亡和存活之間遊走。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薑笙已經不能分辨方位,不能分辨自己的決斷就像從幻境之中沒有徹底走出一樣。
    一隻腳在裏麵,而另外一隻腳在外麵備受折磨。
    “來吧,主上給你送好東西來了”,撬開薑笙的嘴巴,把血獄珠送了進去。
    但也僅限於化神以上的強大修士,才有能力壓製住此珠洶湧的怨氣和血海。
    薑笙無意識的雙目猛地睜開,身體也伴隨著痙攣開始起伏。
    洶湧的血氣從體內向外延伸,他的眸子都被血色掩蓋,身體所有毛孔都冒著渺渺血霧。
    甚至稍有不慎,沒有嚴謹對待的話都會失去自我,成為一個隻會殺戮的機器。
    而薑笙在他這裏已經折磨了數年,他的意識早就模糊,此時服下血獄珠隻會讓他徹底失去自我。
    都可以看到屍山血海層層鋪瓦。
    濃鬱到極致的血腥在這一顆小小的珠子之內,正常修士服下都會被其內龐大的血獄血海掏空神智。
    成為一個沉淪於血液和戰鬥的殺戮傀儡。
    成為那名主上最需要的棋子,這也是那名男子今日給予溟的,讓他給薑笙服下,快速的掏空剩餘的意識,讓他沉淪在血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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