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陸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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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秋素溪和弟弟從外麵回家推開門便看到自己家大梨樹下坐著一個人,似乎睡著了,看臉色很疲憊,地上還有幾個吃剩的梨核。兩人都嚇了一跳,秋佩遙剛想上前叫醒此人,秋素溪連忙連忙拉住秋佩遙,然後示意秋佩遙小聲,兩人小心翼翼近了屋裏。
    一進屋秋佩遙便問道,
    “阿姐,為什麽不叫醒那人?”
    “我看那人似乎很疲憊,大概是趕了很遠的路,便讓他休息一會吧”
    “阿姐,若他是壞人怎麽辦,豈不是引狼入室!”
    “不會的,哪裏有什麽壞人,還知道‘引狼入室’了,小小年紀倒是知道防人之心。別怕,沒事的。我去做飯,你看著這人,醒了告訴我。”
    說完便去廚房做飯了。
    秋素溪之所以覺得此人不是壞人,是因為剛才看到那人懷裏有一把劍,劍身上麵刻了玉華”二字,他之前上過玉華山,見到山上弟子的佩劍上都刻有這兩字,所以秋素溪斷定這人是玉華派的,而且看這人雖然滿臉疲憊但就是感覺這人周身有種風塵仆仆的江湖俠氣。
    秋素溪做完飯,到院裏一看此人還沒醒,看來確實是疲憊不堪,秋素溪叫來秋佩遙準備吃飯,做飯的時候她特意多做了一些,本想正好這人醒了吃。現在秋素溪盛出給那人留一份。
    秋素溪正和秋佩遙吃著飯,就看門口一個人影,
    “在夢裏就聞到了飯香味兒,哈哈!”
    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走進來豪放開朗的說道,原來是那人醒了,似乎是睡夠了,雖然滿臉風塵仆仆,但一雙眼睛囧囧有神,坦坦蕩蕩,頗有有江湖豪俠風範。
    秋素溪抬頭看這人的眼睛,微愣了一下起身大方說道,
    “不過是鄉下小村的粗茶淡飯,若是大叔不嫌棄一起用些吧。”
    秋素溪客氣有理的說道,秋素溪看一個人喜歡看一個人的眼睛,如果一個人的眼神幹淨堅定不閃爍,她覺得這人大概不會是壞人。
    “哈哈,那我可不客氣啦!”
    說完那人果真毫不客氣直接坐下。
    秋素溪遞給那人一副碗筷,然後起身把之前留的飯菜端過來。
    “這是特意留給我的嗎?”
    那人看秋素溪又端來飯菜問道。
    “不知道大叔什麽時候醒來,便放在鍋裏溫著了。”
    秋素溪始終微笑著說。
    那人似乎很久沒吃過飯,桌上的飯菜被他風卷殘雲一頓,似乎還沒吃飽,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秋素溪倒是沒想到這人這麽能吃,卻沒有對他流露出一絲的輕蔑和不屑。
    “是我招待不周了,大叔稍等片刻。”
    秋素溪說完便去廚房又快速的做了兩個菜。
    期間桌上隻剩下秋佩遙和這男人,秋佩遙一直防備的盯著他,而這男人當然也看在眼裏,卻並不放在心上,倒是覺得這男孩膽大心細沉得住氣。男孩對他有防備,戒備心很強似是隨時做好對付他的準備,沒有一絲害怕。
    當秋素溪端著菜來的時候,這次男子沒有像剛才那般狼吞虎咽,端端正正的用飯。
    用晚飯後,秋素溪給那人沏了一壺花茶端上。
    “鄉下小村沒有好茶,這是奶奶以前做的菊花茶,清火降噪,大叔請用吧。”
    說完便倒了一杯。
    “好茶!”
    男人嚐了一口不禁讚道,這茶入口微甜,淡淡的花香味,喝下之後確實清火降噪。
    “小姑娘,你家裏長輩呢,怎麽不見?”
    男人環顧屋裏一圈後問道。
    “家中隻有我和弟弟。”
    秋素溪平靜回答。
    秋佩遙聽男人打聽家中情況,便往秋素溪身邊靠近,一臉戒備。
    “你的飯做的可真合我意,哈哈!”
    說完男子爽朗大笑,
    “你這小姑娘倒是膽大,就不擔心我是壞人”。
    “剛才看到大叔的佩劍,想必是山上玉華派的,之前有幸上過山見過,玉華派是為人正派的俠義之士,村裏也一直得玉華派保護。大叔言語之間直爽性子豪放不羈,相信大叔不是壞人。”
    秋素溪正視男子不卑不亢說道。
    “不錯,你這小姑娘倒是聰明伶俐,我確實玉華派的。”
    男子爽朗說道。
    “小姑娘叫什麽,今日得你一飯,改日來謝,今日嗎···哈哈確實不方便。”
    男人想了想,自己身上確實是沒有錢。
    “家常便飯而已,大叔不必記著,今日不管是誰到了我家便是有緣,我都會這麽做”。
    男人不禁對秋素溪另眼相看,多是讚賞之意,
    “小姑娘聰慧有膽識,好!今日便交你這個小朋友!”
    “大叔坦蕩豪放為人爽快,得以相識是晚輩榮幸,晚輩叫秋素溪。不知大叔貴姓?”
    秋素溪見男人坦蕩心裏很是尊敬,便把他當做自己的長輩。
    “陸凡!”
    男人說完自己的名字恍然發現,這個名字似乎好久都沒聽人說過了。
    陸凡陷入了沉思裏,十年前他是玉華派的四君子之一,排行老四,年紀輕輕卻極有武功修為,師傅說過他是練武奇才,隻是後來年少輕狂終是辜負了師傅的一片苦心。十年了,離開玉華派十年了,該回去嗎。
    “大叔、大叔!”
    秋素溪見大陸凡神情憂鬱,便輕輕的喚著。
    “怎麽了,丫頭。”
    陸凡回過神來。
    “大叔是想家了嗎?”
    秋素溪輕輕的問。
    “家···大概是想了吧。”
    陸凡又陷入沉思中,悵然若失的說。
    “既然想家了,便回家看看吧,家裏一定有惦念大叔的人。”
    秋素溪溫柔的說,
    “也罷!”
    陸凡似乎下定了決心,轉過頭對秋素溪說道,
    “丫頭,我走了。改日下山來串門!”
    說完便走了,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倒真符合他直爽的性子。
    大概是夕陽把他的影子拉的太長太瘦吧。
    秋素溪看著陸凡的背影,忽然覺得他那麽孤單。
    秋素溪和秋佩遙繼續過著平淡的日子。
    這天秋素溪從外麵摘菜回來,便聽到自家院裏有動靜,有男人的聲音,這爽朗的聲音,秋素溪聽出來是“大叔”。
    似乎還有遙遙的聲音。
    秋素溪不禁好奇,這兩個人怎麽相處,遙遙從小對其他人很抵觸,也就和陳大伯一家因為相熟還好些,對陌生人更是抵觸。
    秋素溪通過門縫看到,遙遙一身泥土,灰頭土臉的,眼神憤憤的盯著大叔,而大叔一派悠閑,臉上還帶著笑意。
    “小子,就你這小身板怎麽打壞人。”
    秋佩遙聽完後拿起旁邊的棍子就往陸凡身上打,陸凡輕鬆一轉身,用劍在秋佩遙腿上一點,秋佩遙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膝蓋處衣服破了,隱約還滲出一點血跡。
    秋佩遙也不哭,慢慢爬起來憤恨的盯著陸凡。秋素溪在門外看著弟弟摔得不輕有些心疼,便推門進去了。
    “大叔!你來了,今天精神倒是好。”
    “哈哈,挺好挺好,今天我可不白吃你飯。”
    說完陸凡往院裏石桌上指,果然桌上放著不少雞鴨魚肉,
    “丫頭,你做飯是好吃,就是太素了,沒什麽油水,哈哈!”
    “讓大叔破費了,這次回家挺好吧。”
    秋素溪笑道,慢慢走到秋佩遙身邊,
    “遙遙怎麽弄得灰頭土臉。”
    拿出手絹輕柔的擦去秋佩遙臉上的土。
    “哈哈,挺好挺好!這小子不錯,能挨打。”
    陸凡在一旁笑道。
    秋佩遙聽完他的話更是憤憤不平的盯著陸凡。
    “丫頭,沒事,這小子結實著呢!”
    說完看了一眼秋佩遙。
    “既然沒事,遙遙去清洗一下吧。”
    秋素溪說完便帶著秋佩遙進屋了。
    等秋素溪轉過身,就看到路遙往廚房那邊走去,順手拿過帶的食物,看來是準備大幹一場。
    “大叔,我來就好,怎麽勞煩客人動手。”
    秋素溪說完便挽起袖子準備接手。
    “哈哈,我可沒當自己是客人,肉和魚不好收拾我來,剩下的你看著做就行了!”
    陸凡爽快的說。
    “哎,好!”
    秋素溪熟練的開始在廚房忙活起來,一會收拾好的秋佩遙出來了,秋素溪正忙著看到後對秋佩遙說道,
    “遙遙,去給大叔倒杯茶。”
    秋素溪看秋佩遙沒動,莞爾一笑道,
    “今天怎麽了,遙遙,來者是客,別讓客人等著,快去吧。”
    秋佩遙十分不願但還是聽話去倒水,陸凡坐在院裏的石凳上,不一會秋佩遙端了水放到他麵前,陸凡神情悠然的拿起慢慢喝著。
    “小子,疼嗎?”
    “哼!”
    秋佩遙盯著陸凡不說話。
    “嘿!脾氣不小,有股倔勁兒。”
    陸凡不禁有些欣賞秋佩遙,小小年紀,骨子裏有股不服輸的倔勁兒,而且還挺能忍。剛剛試探秋佩遙的時候,發現這小子骨骼不錯,是個練武的好材料,有心試試他。
    秋素溪做了一大桌飯餐,因為見識過陸凡的飯量,所以這次著實做了不少。
    陸凡對秋素溪的手藝讚不絕口,大快朵頤。
    “丫頭,就衝你這手藝我能多活幾年!”
    聽完陸凡的話秋素溪不禁覺得好笑,其實她做飯還好,但和真正的美味佳肴相比真的差很多。
    秋素溪發現今天秋佩遙今天飯量也不錯,比平時多吃了不少。吃完飯秋素溪給陸凡沏了一壺菊花茶,陸凡愜意的坐在院子裏。這一刻陸凡覺得這樣平淡的生活真讓人沉醉。
    秋素溪慢慢走過來,輕聲說道,
    “大叔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樣的生活太簡單了,但是卻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
    陸凡感慨道。
    “大概不是每個人都想要吧。”
    秋素溪淡淡說道。
    “是吧。”
    陸凡看著秋素溪忽然問道,
    “丫頭,你想要什麽”?
    “我想一直像現在這樣。”
    秋素溪微笑著充滿向往的說。
    說完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過了一會秋素溪鄭重的對陸凡說,
    “大叔,素溪有一事相求,大叔若是為難,素溪絕不強人所難。”
    “哈哈,你先說來聽聽。”
    陸凡來了興致,不禁好奇。
    “素溪這個請求有些唐突,但還是請大叔聽我說完,素溪請大叔收遙遙為徒,不為練就多高的武功,隻求學武健身防身。”
    說完秋素溪直視著陸凡,然後對著陸凡深深的鞠了一躬,等待著陸凡結果。
    而此時秋佩遙站在屋裏,從剛才就聽到兩人的談話,此時此刻心裏也有些緊張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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