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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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丁賀、藍姝琳、藍姝燕這三個人著實讓他討厭,總是背後搞小動作讓他難堪!
藍姝琳也是執著,就是盯住秋佩遙不放,秋佩遙越是不理她,她就非要做些什麽讓她看到自己,大概是她從小被眾星捧月,沒有被人忽視過的不甘心在作祟。
隻是她不知道,這些行為隻會讓秋佩遙更無視討厭她。
這天藍姝琳又把秋佩遙的書藏起來,秋佩遙因為上課沒有帶書被師傅趕出來懲罰紮馬步。
其實莫修對藍姝琳幾人捉弄為難秋佩遙的事心裏都明白,卻沒有直接說明過,通常是在所有人麵前告知大家同門之間要友好相處,也是給藍姝琳他們提個醒,胡鬧要有限度。他其實是“有心為之”,就為了磨一磨秋佩遙的心性,後來看到他能和秦明友好相處也感到欣慰不少。
秋佩遙在烈日下紮了一個時辰的馬步,終於有些累了,一個人慢慢回到房間,坐在床邊從枕頭下拿出一條手巾,輕撫著看的入神。這是阿姐給自己繡的手巾,上麵繡著一匹飛奔的馬,還有一個“遙”字,秋佩遙寶貝的很,小心翼翼藏在身邊,每當想起阿姐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一年了,不知道阿姐現在好不好,有沒有想自己。一年來秋佩遙的長高了不少,刻苦的練武,臉上慢慢退去孩童的稚嫩,皮膚黑了身體也結實了些。
正在秋佩遙想著入神的時候,衝過來一個身影,一把搶過他手裏的手巾,秋佩遙立刻就站起來,果然看著眼前正一臉得意的藍姝琳。
看到她手上拿著手巾,立刻冷聲道,
“馬上、還給我!”
“我偏不,一條手巾罷了,我這就燒了!”
藍姝琳從剛才就偷看到秋佩遙寶貝似的拿著手巾,現在看他著急的神情,心裏更加不願給他,故意要嚇嚇他,看他還敢不敢不理自己。
果然秋佩遙聽藍姝琳要燒了阿姐送他的手巾,臉色冷的嚇人,上前一步,狠狠地盯著藍姝琳,更加冷聲一字一字說道,
“還、給、我!”
藍姝琳被秋佩遙的模樣嚇了的愣住,就好像下一秒要撲上來咬他一樣,但她此時卻不肯服軟,
“我就不!”
說完就要跑出去。
秋佩遙快她一步,狠狠地把藍姝琳推到在地上,上去就把手巾拿回來,好好收起來放到懷裏。
藍姝琳被推倒這一下不輕,毫無防備直接摔在地上,手腕處疼得厲害,已經青了,再看秋佩遙那嚇人的表情終於哭了起來。不一會兒,藍姝燕和段丁賀聞聲而來,看到倒在地上手腕又青又腫正哭的傷心藍姝琳心疼不已,又看一旁站著漠不關心的秋佩遙,心裏認定是秋佩遙欺負藍姝琳,立刻仇視的看著秋佩遙。
段丁賀上前一把揪住秋佩遙的衣領,怒目而視秋佩遙,恨聲道,
“小雜種,你敢欺負琳兒!”
說完就把秋佩遙摔在地上,接著欺身而上,一拳打在秋佩遙的臉上,
“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個窮山村裏的小雜種,也配做我的師弟,早就看你不順眼,打死你!”
秋佩遙到底比段丁賀小,段丁賀又已經練了幾年武功,現在下了死手打秋佩遙,秋佩遙隻有挨打的份。旁邊藍姝琳還在哭,藍姝燕在一旁安慰,一邊冷眼看著段丁賀打秋佩遙。段丁賀下手狠,秋佩遙被打的臉上被打出不少血,卻始終不哭不求饒,就是狠狠地盯著段丁賀。
段丁賀看秋佩遙這樣,尤其是看到他那種冷漠狠毒的眼神,更是生氣,從第一眼看到秋佩遙,他就討厭他,這個窮山村裏的野小子憑什麽可以做他的師弟,還總是擺出一副不把別人看在眼裏樣子,更是讓他討厭!正好,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他,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小雜種罷了!今天,段丁賀是鐵了心要廢了秋佩遙,特別是藍家姐妹在場,更是不能少了氣場,就斷日後師傅找他,他也有理由是秋佩遙先動手打師姐,他作為師兄出手製止。因此段丁賀招招往秋佩遙的要害打,就在秋佩遙意識有些模糊的時候,看到門口衝進來一個人。
“住手!”
秦明聽一個師弟說秋佩遙和段丁賀打起來,立刻趕了過來,就看到秋佩遙滿臉是血倒在地上,趕緊站在秋佩遙身前製止段丁賀。
“段師弟對自己的師弟下如此重手,可是何故!”
秦明義正言辭道。
“關你什麽事,狗拿耗子!”
段丁賀並不把秦明看在眼裏,不屑的說。一個孤兒罷了,就連師傅也是廢人一個,若不是比自己早入山幾年,也配讓他稱師兄!段丁賀在心裏不屑的想。
“我管不了,不知師叔能不能管!我畢竟是你師兄,還請段師弟說話注意分寸。”
秦明直視段丁賀嚴厲的說道。
其實秦明為人和善,和人說話都是客客氣氣,平時段丁賀對他不尊重,他也不去計較,隻是今天段丁賀做的確實過分。
“你、哼!一路貨色。”
段丁賀不屑的對著秋佩遙和秦明說。
這時走進來一個弟子,看了一眼屋裏的情景說道,
“莫師叔讓大家立刻前往戒室,不得有誤!”
藍姝琳被藍姝燕扶著和段丁賀率先出去了,藍姝琳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是傷的秋佩遙有些不知所措。
秦明輕輕扶起秋佩遙,大致查看了一下確定秋佩遙傷的不輕,示意秋佩遙不要去了,秋佩遙並不理會擦了一下傷口要走,秦明隻得扶著秋佩遙往戒室去。因為秋佩遙著實傷的不輕,走的很慢,所以當他們到戒室的時候不知道段丁賀和莫修說了什麽,肯定是惡人先告狀。所以當秋佩遙一進門,莫修就讓他跪下。
莫修雖然隻是打量了一眼秋佩遙,也大概知道他被段丁賀打得不輕。莫修見他不說話,但是從他一進門看到段丁賀那眼神裏是深深地恨意,於是莫修看著秋佩遙義正言辭問,
“可是你先傷了琳兒?”
“是。”
秋佩遙直視莫修的眼睛說。
“這傷可是與師兄動手所致?”
莫修又問。
“是。”
秋佩遙依然直視莫修的眼睛說。
“你可有錯!”
莫修加重語氣問道。
“沒有!”
秋佩遙直視莫修的眼睛,堅定地說。
莫修聽完秋佩遙的話,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再次開口,
“你可有錯!”
語氣比剛才嚴厲。
“沒有!”
秋佩遙更加堅定地說。
莫修看著眼前的男孩,他眼神裏有不甘有倔強有恨有報複,他知道秋佩遙是習武的好材料,根基好肯吃苦,卻缺少最重要的仁者之心,小小年紀心事深戾氣重,他擔心現在不板正過來將來要出大禍。
莫修並不是不在意不關心秋佩遙,隻是他的方式不適合秋佩遙,而他的良苦用心終是要白費了。
秦明在一旁看秋佩遙不為自己辯解,隻是一味置氣,不斷示意秋佩遙,但是秋佩遙不理會直挺挺的跪著。
終於莫修轉身甩袖,義正言辭說道,
“段丁賀身為師兄傷害同門師弟,罰麵壁思過半年。秋佩遙傷害同門師姐,不知悔過,罰麵壁思過一年。秋佩遙明日起去悔過崖悔過,不準習武!”
“師叔,遙師弟受了重傷,讓他一人去悔過崖如何養傷,看在師弟初犯的份上,還請師叔從輕處罰。”
秦明上前言辭懇切的說道。
在場的弟子中,除了秦明竟沒一人為秋佩遙求情。
麵對秦明的請求莫修不為所動,秦明上前一步,跪在莫修麵前,
“師叔,看在遙師弟受傷如此重的份上,請、”
“你無需多言。我意已決。”
莫修嚴肅的說道,說完不看秋佩遙走了。
其實莫修知道秋佩遙傷的不輕,沒個一年半載是不能徹底痊愈的,正好養傷吧,也讓秋佩遙借此機會冷靜靜。
秋佩遙聽到莫修說一年不準他學武,低下了頭,使勁攥緊了拳頭隱忍著沒有反駁沒有力爭叫喊。
他能喊什麽呢,他現在傷的不輕也確實喊不出來了。就算喊出來了師傅會聽嗎,他從來都知道,師傅偏袒段丁賀藍姝琳他們。
第二天在秦明的幫助下秋佩遙去了悔過崖,悔過崖在後山處,平時沒有人來,隻有犯大錯的弟子才會被罰來這裏思過,秋佩遙應該是被罰到這裏最小的弟子了,和他一起習武的弟子們,聽說秋佩遙被罰麵壁一年,多少有些同情他。
悔過崖上有一處簡易的房子,裏麵一應俱全,還有一件書房,裏麵都是書,大多是修身養性之類的經文。
秦明把屋子大概收拾了一下,又熬了藥給秋佩遙,秋佩遙一個人坐在外麵,小小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可憐,秦明想“離開了姐姐,他也隻是一個十一歲的孩子。”
近一個月來秦明每日來照顧秋佩遙,幫他熬藥帶飯,秋佩遙心裏是感激的,卻不想總是麻煩他,自己也感覺身體好些了就對秦明說道,
“謝謝師兄這些日子的照顧,以後別往這裏跑了,我已經好多了,自己來就行了。”
“不用客氣,照顧師弟是應該的,你這次著實傷的不輕,若不好好養落下病根以後對習武也是有影響的。”
秦明溫和的說。
“以後我還能學武嗎。”
秋佩遙有些失落的開口。
“師伯隻說一年,一年後你傷好了自然就能繼續學武,不用擔心。況且就算師叔不說,你這傷怕是一年內也學不了武。”
秦明安慰道。
“哼!段丁賀!”
秋佩遙狠狠地道,恨不能咬死他,這仇他算是記下來,日後定要他百倍償還!
“我教你一套強身健體的拳法,每日練習對你身體有益。”
秦明說完又立刻補充道,
“這不算武功,隻是健身。這是我師父以前教我的。”
說完似乎陷入了回憶。
“你師父?從沒聽你說起。”
秋佩遙不禁好奇。
“我師傅是莫師叔的大師兄,在我很小時的時候師父把我撿回來帶回山上收養,後來我便拜了師,一直跟在師父身邊,我是師父唯一的徒弟。”
說道這裏秦明臉上漏出自豪又高興的笑容,但是轉念一想,神情又變得憂傷起來。
“後來,我漸漸長大,師父便把我趕了出來,要我跟莫師叔學武。”
秦明看到秋佩遙露出不解的表情,似乎在問為什麽有師傅卻要想別人學武。秦明低下頭淡淡說道,
“你可能不知道,師父是這山上唯一不會武功的人,我常常覺得師父有我這個徒弟,卻不能親自教我,心裏也和我一樣難過吧,所以從那以後,師父讓我每半年上山頂看他一次就好。”
秋佩遙聽完秦明的話,隻覺得秦明是個善良溫和的人,原來更是個孤單的人。自己比他要好些吧,阿姐會一直等他回家,而他終有一天會回去,和阿姐再也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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