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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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煜塵一路細心照顧秋素溪,兩人一路慢行,雖然秋素溪毒已經徹底解了,可是中毒時間過長,還是傷了身體,需要長時間慢慢恢複,雪蘭穀是個修養身體的好地方,常年溫暖適宜藥物豐富,二人已經打算好回到雪蘭穀成親後久居直到秋素溪身體徹底完好。
    穀中隻有逍遙散人一人,二人進到穀中就看到逍遙散人正在菜園耕種,一隻靈鳥圍著他周圍。靈鳥察覺有人靠近飛過來,飛近後似認出秋素溪,快速煽動翅膀圍繞在秋素溪身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秋素溪再見到這隻可愛的小靈鳥也是開心不已,竟沒想到它還認得自己,伸出手靈鳥便乖乖落在秋素溪手心。
    逍遙散人看到是烏煜塵和秋素溪回來神情愉悅,雖然知道他二人這幾日就要回來,可如今真見到二人平安回來,還是覺得高興,看著烏煜塵佯裝生氣道:“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了。”
    烏煜塵牽著秋素溪的手走近,二人看到逍遙散人恭敬行禮,秋素溪柔聲道:“前輩好。”
    “好!好!素溪可是全好了?”逍遙散人看著秋素溪高興的說,到底是受了重傷,比之前見消瘦了幾分,模樣卻越發溫婉動人。
    “勞前輩惦記了,素溪如今已經痊愈。”秋素溪柔聲回道。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你們二人必定會攜手相伴再不分離了!哈哈。”逍遙散人見二人能再次平安回來,心中暢快,再看二人彼此情意更是深切替二人很是高興。
    二人聽後相視一笑,秋素溪的心也更加堅定,三年來她感覺自己時常在生死邊緣,可是始終有一雙溫熱有力的手將她緊緊抓住,在自己痛到難受不已的時候,是烏煜塵給他力量,如果沒有烏煜塵她可能撐不下去。對烏煜塵來說那三年是他最煎熬的時間,最怕秋素溪睡著再也醒不來,他不敢離開秋素溪身邊一步,他害怕自己守不住她,隻有緊緊抓著她的手才能安心,每當秋素溪毒發時,他心裏更痛,若能交換這種痛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我與溪兒此生隻許彼此,隻願餘生相伴。溪兒的身體還需要慢慢調養,我們準備在穀中成親,還請師傅為徒兒與溪兒做主。”烏煜塵認真的說道。
    “好徒兒,師傅一定為你與素溪做主!”逍遙散人高興道,看了如今越發成熟穩重的烏煜塵,生出很多感慨,
    “徒兒啊,看到你餘生有人相伴為師很是欣慰,當年有人算你命格,說你命中孤涼白發獨生,後來你又偏是安靜冷言的性子,為師還擔憂,如今你找到素溪,為師可以放心了。”
    烏煜塵竟沒想到師傅為他擔心這些,看著頭發漸白的師傅,烏煜塵心中微震,自己的確不多言,師傅倒是愛說笑總是逗弄自己,想想師傅以前總愛尋些新奇古怪的東西給自己,可自己自小無父無母也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一個師傅,內心都是對師傅的敬重,卻少有孩子的依賴。
    “是徒兒疏忽了,今後有徒兒,一定會照顧好師傅,保護好溪兒。”
    “好!果然是我的好徒兒。”
    逍遙散人甚感心慰,抱住了烏煜塵。烏煜塵愣了一下,這還是他記憶裏自己第一次擁抱師傅,原來師傅的懷抱很溫暖很堅實。
    自烏煜塵與秋素溪回來,雪蘭穀熱鬧了很多,烏煜塵體會到了家的感覺,師傅是他的家人如父親,秋素溪就是他的妻子。這幾日烏煜塵忙著布置他與秋素溪的婚房,烏煜塵的手很巧,做了很多桌椅,尤其給秋素溪做的梳妝台更是用心。秋素溪慢慢繡紅蓋頭,一邊繡臉上不時洋溢幸福的微笑。
    “溪兒,不著急慢慢繡就好。”烏煜塵走過來柔聲說道。
    “嗯,我知道,煜塵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不用總為我擔心的。”秋素溪看著烏煜塵關心的樣子微笑。
    “三哥還要過些日子來,他說大喜的日子人多熱鬧些,寒劍山莊的遊鬱之和東野,還有名劍山莊的人一起來。”
    “三哥怕是擔心會冷清,我記得那二位公子,都是正人君子,至於名劍山莊的人不知是誰?”
    “是名劍山莊漣漪。”烏煜塵說完專注看著秋素溪的神情,“溪兒,我與她沒有一點關係,當初為要‘陳香露’確實去到名劍山莊,名劍山莊以聯姻為條件換‘陳香露’,我並未答應卻也耽誤了去找你的時間。”
    秋素溪看著烏煜塵認真解釋的神情,心中一暖溫柔笑道:“你這可是和我解釋。”
    “我不想溪兒心中有一絲覺得委屈。”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我們不需要解釋,煜塵,不過你這樣說我還是很開心。”
    秋素溪輕柔地一句話,烏煜塵頓時覺得心裏被填的很滿,自己何其有幸遇到這個溫柔堅強的女子。別人都羨慕他是雪蘭穀唯一傳人,年紀輕輕有很強的武功,可是他卻沒有任何感覺,他以為他的人生如潭中的水死寂無波,雖然清澈幹淨卻沒有任何波瀾,太過孤寂。很少從心底深處體會喜怒悲歡,直到遇到秋素溪,他的心猶如注入溫泉流動起來。
    “溪兒,待我們成親後,你身體完全恢複後我們回陳家村,你一定想家了吧。”
    “嗯,好。”秋素溪柔聲會答,慢慢神色擔憂起來,輕歎:“不知道阿遙現在如何?他是否安好?”
    秋素溪想起夜遙心中就很是不安,雖然知道那日他離開了,可是沒有了外公的保護,血楓教和江湖各派的人都在追殺他,他一個人要怎麽辦,她這個做姐姐的很是慚愧。
    “溪兒放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比你想象的強大,我們定會找到的。”
    烏煜塵知道秋素溪的擔心,輕聲安慰道。隻是有些話卻不能坦白告訴秋素溪,那日夜遙臨走時的樣子,最後廝殺時的決絕和那滔天的恨意,他有預感夜遙一定會回來的。他知道藍魄珠秋素溪給了夜遙,他沒有任何異議,既然給了秋素溪,不管她如何處置他都讚同。
    “阿遙隻認為我已經死了吧,他一定很難過自責,我自認為這個姐姐做的不稱職。”秋素溪自責說道,“是我自作主張,當初若沒有讓他去玉華山學武或許就沒有往後種種,一輩子在村裏做個木匠或農夫平淡過日子也好,我以為是為他好確是害了他。”
    “溪兒,人的命運或許一出生就注定的,不管人為如何改變它還是會回到原來的軌跡,夜遙是夜天的親外孫遲早會被尋到,他一樣不可能永遠待在陳家莊,之後的事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溪兒不要太過自責。”
    烏煜塵的話引起了秋素溪的思考,以前她想像江湖是廣闊自在的,是她不經世事想的太單純了。現在她愈發想和摯愛的人遠離江湖平淡渡日。
    阿遙,你現在在哪,阿姐不在你身邊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阿姐一定會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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