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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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人正是東野和漣漪,二人帶著名劍山莊和寒劍山莊的弟子匆匆趕來。眾人看到眼前這幅場景也是震驚不已,馮文敬看到漣漪,眼神透著邪氣,貪婪的看著漣漪。
    “漣漪姑娘,好久不見啊!”
    漣漪冷冷隻看了一眼馮文敬,並不理會他。
    東野查看遊鬱之、墨三成兩人,特別是烏煜塵,三人都受了傷,多虧他們及時收到烏煜塵靈鳥送來的信息,不然三人今日必要出事。
    “馮文敬,你到底是什麽人?竟造了這些邪門的東西,你想幹什麽?”
    “哈哈,自然是有所圖,別急,我會慢慢讓你們知道、”
    “我要整個江湖血流成河,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哈哈哈!”
    說罷,馮文敬飛身離開,一眾傀儡也迅速撤離。
    待人離開,隻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墨三成走到烏煜塵身邊,正要詢問烏煜塵,隻見人向後倒去。
    墨三成眼疾手快接住烏煜塵,查看脈搏這才發現,烏煜塵體內氣息亂撞,心脈受損嚴重,內力也所剩無幾,戰至力竭。
    三個月後。
    如果說之前玉華派隻是一個開始,那便真印證了那句上天啟示,“禍起,東峰!”
    玉華派之禍隻是一個開始,三個月來,整個江湖充斥在腥風血雨中,人人自危。
    突然冒出一個叫婆娑門的邪教,各門派本就因玉峰山一戰首創,元氣大傷,麵對來勢洶洶的婆娑門根本招架不住,人人見到那傀儡怪物更是害怕不已。短短時間內滅了大大小小門派二十二家,如有不歸順的便是滅門,歸順的也要服下藥物聽其差遣。
    整個江湖已是動蕩不安,而在血楓教確是平靜祥和。
    竹兒看著靜坐在那裏的秋素溪,輕輕歎息,自三個月前她隨教主回來,她就知道她不會開心的。
    “小姐,竹兒今日又新做了一道點心,嚐嚐看好不好吃。”
    秋素溪回過神微微一笑,
    “竹兒做的定然是好的。”
    “那更應該嚐嚐了。”說完拿起一塊精致的點心遞到秋素溪麵前。
    秋素溪看著女孩期待的眼神,終是接了過去。
    “好。”
    竹兒看著秋素溪慢慢吃著她做的點心,心裏更是疼惜。
    “明天,明天竹兒再學習做點其他的好不好?”
    秋素溪看著竹兒,
    “竹兒,你不必這般,不用為我、去做你自己喜歡的事,想做的事。”
    “可竹兒就想你好,想讓你真的開心。”
    “我很好。”
    “不、不是,竹兒看得出來的。”
    竹兒心疼的看著秋素溪。
    秋素溪還以為自己表現的很自然,原來、這麽明顯嗎。
    她隻是擔憂,不知道煜塵現在好不好。
    自她被夜遙帶回來,便徹底和外麵斷了聯係,不管她如何詢問,夜遙鐵了心不跟她說一點烏煜塵的消息,包括其他任何人的,更不讓別人對她說,違者處死。
    竹兒懼怕夜遙自是不敢說,秋素溪也不可能逼迫竹兒。
    “小姐,我陪你散散步吧,滿山的楓葉正紅,你看了心情一定會好的。”
    秋素溪現在看什麽也不能觸動內心,可看著竹兒一心為她好的樣子不忍心拒絕,何必因自己讓牽掛自己的人不開心。
    “好。”
    竹兒高興不已,
    “小姐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件外衣,咱們山上涼。”說完興奮的跑進屋裏。
    似受到竹兒的影響,秋素溪不心中舒緩了一些,麵上也漏出淡淡的溫柔的笑容。
    而這一切正好落入正走過來的夜遙眼中,看著秋素溪愉悅的神情心中頓時愉悅不已,腳下快了許多。
    待夜遙走近,秋素溪發現今日的夜遙看著心情很好,正不知說什麽,竹兒已經拿了衣服跑出來,看到夜遙後趕緊穩住心神,
    “屬下拜見教主。”
    夜遙注意到了竹兒拿著的正是秋素溪的衣服,看著秋素溪柔聲道,
    “阿姐可是想去走走,正好現在楓葉顏色正好,阿遙陪阿姐去看看。”
    說罷,拿過衣服輕輕披在秋素溪身上。
    薄薄的衣服並不重,卻壓得秋素溪肩膀一沉。
    夜遙更是不容秋素溪拒絕,拉起秋素溪的手。
    如今,秋素溪和夜遙陷入了很是奇怪的關係中,夜遙一如既往的嗬護秋素溪,可是秋素溪再無法如以前般看待夜遙。兩人之間雖然日日相處,可彼此的心確是越來越遠。
    二人安靜走在滿山紅葉的楓林裏,一切看似平靜祥和,可秋素溪心裏知道她無奈又抗拒不了。
    “阿姐,你還記得嗎,早先我曾就說過要陪阿姐賞滿山紅葉,如今終是如願,阿遙很開心。”
    夜遙看著眼前的女子,這個他一伸手就能抱進懷裏的人,心裏是前所未有的踏實。
    “溪兒,你開心嗎?”
    秋素溪最不想聽的就是夜遙喚她“溪兒”,每當他這樣喚她,看著他那執念般的柔情,周身如被凍在寒潭中,又冷又怕。
    “阿遙,你知道的,我、你若還認我是阿姐,別再這樣喚我好嗎?”
    “阿姐、不可能的。”
    看著夜遙麵無表情的樣子,
    “我們是姐弟、是至親啊。”
    秋素溪說中了心中那處柔軟,語氣更加真切,
    “遙遙,阿姐求你了。我知道你也是不開心的,放過我們吧,”
    夜遙神情淡然,秋素溪的拒絕他心裏始終清楚,
    “那你要如何才能開心?”
    “我喚你阿姐了,你就會開心?”
    夜遙自然知道她不開心,再問時語氣忽然有些急切,
    “溪兒想聽誰喚你?”
    想到她或許因為那人,夜遙心中忽然生出烈火在燃燒。
    “我的愛不比那人深嗎,你為何對我這麽殘忍,阿姐!”
    “我可以、我可以讓你幸福、你試試、哪怕試一試啊,好歹給我一個機會,別再拒絕我好不好?”
    夜遙又痛又恨、緊緊抓著秋素溪的肩膀,五官變的扭曲,一幅駭人的模樣。
    秋素溪這些日子發現了夜遙的喜怒無常,常常會因為一句話或一件很小的事生氣,更是會拿下麵的人出氣,其實她知道他這樣大都是因為自己。
    “感情如何能試呢?我既已認定了又豈會異心,不要再逼我了。”
    無力感充實著整個心髒,淚水慢慢溢出,
    “你知道的,我擔心煜塵,三個月來我毫無他的音訊,你不許我探聽一絲一毫,哪怕一句話,一個字,阿遙,阿姐求你了。”
    秋素溪近乎哀求般的語氣讓夜遙又疼又怒,
    “溪兒不要這般哀求,這世間除此你要什麽我都能給你。”
    “你看這滿山的紅都是為你而變的,我將整個山河都拿來送你可好。就我們兩人,此生此世在一起不好嗎,不,我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
    看著夜遙滿臉興奮的樣子,秋素溪平靜道,
    “我此生隻做烏煜塵的妻子。”
    一句話將夜遙炙熱的心凍住,直直看進秋素溪的眼裏,夜遙有些絕望,那眼裏是深情、不悔、忠貞,對另一個男人的。
    “妻子、”
    “哈哈哈、好、”
    夜遙看著四周的紅,眼神也愈發凶紅。
    “溪兒,我說、你隻能做我夜遙的妻子。”
    這句話徹底觸動了秋素溪的神經,在內心深處一直緊繃的防線忽然斷裂。她始終明確夜遙作為她弟弟的身份,哪怕他一再逼迫,她仍可以當他是弟弟,因為那些年親人間的相依為命、相扶相持都太過深刻,總讓她不能深刻的麵對夜遙如今的感情。
    其實,她也曾想過,擔憂過,可這些太過可怕,她不敢深思、不敢麵對。
    若非要如此,她要如何抉擇?
    放棄、甚至憎恨嗎···
    “阿遙,你可曾聽過‘一女不事二夫’,我夫情深謂我,妻豈堪相負。”
    看著秋素溪近乎決絕的訴情,夜遙越發深感自己的無能為力,他自是了解秋素溪的,堅韌不悔、深情不改。
    “好、是我殘喘苟活、”
    “老天終是薄待我。”
    夜遙仰頭深深的歎氣,失魂落魄的走了。
    秋素溪痛苦的流下眼淚,卻不敢回頭去看夜遙,不敢看他那痛苦不堪的模樣。
    此時此刻,滿山的紅真是荒涼又荒唐。
    寒劍山莊,議事堂內,首座的是寒劍山莊遊白文,旁邊是逍遙散人,遊鬱之、東野和漣漪,還有秦明,幾人神情嚴肅。
    “婆娑門利用傀儡之術,殘害江湖各門各派,而且不斷煉製傀儡,這樣下去整個江湖豈不是都要被他覆滅,竟沒想到它才是真正的禍患。”
    東野沉聲說道,看向逍遙散人恭敬問道,
    “不知前輩可有高見?”
    幾人都已經遭遇了傀儡人,遇到的有十分厲害的,有一般的,厲害的傀儡極不好對付,特別是傀儡有帶毒的,血肉之軀沾上一點便讓人十分痛苦,被它劃傷的更能讓人喪命。
    大家都是一籌莫展,紛紛看向逍遙散人。
    “老夫也是第一次見到,婆娑門出自血楓教,竟不知血楓教還有這等邪術。婆娑門在江湖各派見肆意虐殺,獨獨沒有找血楓教的麻煩,不知是懼怕夜遙的武功,還是血楓教?”
    “既然它出自血楓教也許有辦法能克製。”
    逍遙散人想了想繼續道,
    “你們說馮文敬是婆娑門的人?”
    “是他,那日便是他控製眾多傀儡,而且,他武功十分厲害。”
    遊鬱之認真回道,
    “隻是現在還不能確定他就是門主,就怕、”
    “就怕他隻是一個出來做事的,背後還有更厲害的主謀。”
    東野不無擔憂的說道。
    “你們可對此人有了解?”逍遙散人問道。
    東野行走江湖,聽聞的人和事多,回道,
    “這人之前在江湖上倒也沒有太大的名氣,所在門派也算不上名派,他的父親好像五年來患了重病一直在不見外人,他便掌管了門派,雖說沒將門派發揚壯大,但也算經營有道讓門派在江湖有一席之地。”
    “這人嘛,若說還有名氣響,那就是江湖上的花邊新聞,此人一貫風流,常年流連女人之間,聽聞頗受女子愛慕。”
    一旁的漣漪雖然神情一貫清冷,可一聽到馮文敬眉頭輕微皺了一下,對那人十分厭惡。
    “聽東野這番話,這馮文敬身上有很多秘密,他的父親很有可能裝病實際卻是婆娑門的真正主人。遊掌門以為呢?”
    逍遙散人看著一直眉頭緊鎖不語的遊白文問道。
    “早些年倒是見過那馮文敬的父親,那是他們隻是一個小門派,很是低調,也不曾見他顯露武功,實在不好判斷。”
    “若是如此,有必要去探探馮家堡的底。”
    秦明溫和的說道,
    “玉華派雖不及從前,可玉華派始終牢記正派之責,在下願前往馮家堡一探究竟。”
    “鬱之願與秦公子同去。”
    “我徒兒煜塵傷勢已好,前日來信正在趕來路上,老夫的意思是讓煜塵前去,此事並不容易,老夫的意思是你們三人同去,也要有個照應。”
    “若三人同去,確實更為安妥。”
    遊白文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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