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巫醫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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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麗娘說著便開始動手搬東西,又將昭離扶進了屋,安置到土炕上。
    “阿爹,你們歇歇,我去請巫醫姥姥來。”
    麗娘說完便跑著出了門,昭離躺在土炕上朝門外看去,見她繞過矮矮的土牆往右邊去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她帶著巫醫姥姥回來了,身後還跟了兩男一女三個年輕人。昭離很好奇,這父女二人說的“巫醫”究竟是幹什麽的,躺在炕上使勁的伸了伸頭往院子裏看,看了半晌也沒看清。
    片刻後,麗娘扶著巫醫進來了,昭離這才看清。
    原來就是個穿著怪異的老太婆,頭上戴著一頂不知道是用什麽鳥的羽毛編織而成的冠子,手裏握著一根木杖,木杖的頂部還插著一個光禿禿的羊頭骨,羊角上掛了不少奇怪的東西。那老太婆的臉很是嚇人,皺巴巴黑黢黢的,不知用什麽東西畫了滿臉的白色圖文。
    昭離有些擔心,這真的能給她解毒嗎?
    “阿離姑娘,你別怕啊!巫醫姥姥很厲害的,我們鎮子上誰生病了都是她給治好的。”麗娘見她神色慌張,忙安慰道。
    昭離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點了點頭。
    老太婆身後一個年輕男子將手中的火盆放到了地上,火盆裏搭了許多幹枯的樹枝。昭離正好奇他要做什麽,突然那老太婆就從懷裏抓出一把東西撒進火盆中,火盆裏的樹枝“噗”的一聲就點著了,燃起熊熊大火。
    昭離驚得兩隻眼睛都瞪成了銅鈴,不可思議的看著火盆。
    老太婆舉起木杖圍著火盆跳起來,嘴裏念念有詞,也聽不清在念些什麽。跳了半晌後又從懷裏摸出一張黃紙,黃紙上似乎是用什麽血畫成的怪異符文。
    麗娘端了一碗清水站在旁邊,隻見那老太婆把手裏的黃紙就著火盆的火點著了,懸在清水上,讓燃盡的紙灰落到水中,黃紙燒盡後她又用手指往碗中攪了攪。
    麗娘把碗端到昭離麵前,伸手想將她扶起來。
    昭離看這架勢,似乎她是想把這碗水喂給自己喝下,頓時頭皮發麻。
    “這...”想起那張黃紙上也不知道是用什麽血畫的符文,萬一是人血怎麽辦?老太婆還伸手指到水裏攪了,那手指也是黑黢黢的,看著就不幹淨。
    “別怕,喝了就好了!”麗娘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往昭離嘴裏喂。
    死就死吧!昭離閉著眼睛,心一狠,“咕嘟咕嘟”的將水連著水裏的紙灰一飲而盡。
    喝完後又覺得有些惡心,於是眯著眼把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駱阿根從外麵牽了一頭山羊進來,昭離見那老太婆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來,心想這是要宰羊嗎?
    老太婆卻隻是用匕首將山羊頭頂劃了一刀,山羊疼得“咩咩”的叫了一聲。老太婆又用手指沾了一點山羊頭頂的血,走到昭離跟前。
    昭離一臉恐懼的看著她,難不成要叫她把這血舔了嗎?那能不能把羊牽過來,直接舔羊腦袋上的血?
    不過老太婆並沒有把手指塞進她嘴裏,而是在她額頭上畫了一下,隨後便出了房門到院子裏去了。
    餘下的人都跟著到院子裏去了,房中隻剩下昭離一人。
    她放鬆了躺在炕上看著房頂,如釋重負又失望至極的歎了一口氣。心想這樣要是也能解毒,那天下間的大夫都不用開藥鋪了,都改行去打鐵吧!
    隱約聽到院外的駱阿根和麗娘二人正在給那老太婆報酬,也不知給了什麽。昭離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人家好心的把她帶回家來,還要花銀子給她解毒。等她寫信給容卿的時候,必定要讓容卿帶十輛馬車的禮物來,當做謝禮。
    容卿:你說送多少就送多少咯!
    送走了巫醫姥姥,麗娘回到屋中。
    “阿離姑娘,你感覺如何?”麗娘走到炕邊,關切的問她。
    “還...還好。”就是想到那老太婆黑黢黢的手指,有些犯惡心。
    “你別擔心,你一定會好的!等你好了,我帶你出去逛逛。”麗娘笑著安慰她。
    昭離努力的擠出個笑,她覺得自己肯定是好不了的。想了想,她問麗娘:“我聽阿根叔說,你們這裏有送信的驛使對嗎?”
    “有的!隻不過一個月才會來一次,阿離姑娘你是要給家裏的人寫信嗎?”
    一個月才來,這可麻煩了!
    “麗娘姐姐,你會寫字嗎?”她現在這樣子,恐怕是連筆也握不住,隻能請麗娘代勞了。
    “會寫一些,不過不多。”駱阿根是識字的,得空時也會教教她,寫信還是沒問題的。
    昭離支撐著想爬起來,麗娘立即上前扶了她一把。
    “那麻煩麗娘姐姐幫我寫一封信,讓我相公來接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在別人麵前稱呼容卿,反正自己也是要嫁給他的,幹脆就稱相公好了。
    “啊?阿離姑娘你已經成親了啊?”麗娘驚訝的說。
    昭離臉紅了一下,低著頭“嗯”了一聲。
    “好,我這就去拿紙筆來,你先躺著休息一下。”
    麗娘將她扶著躺好,自己轉身去隔壁屋裏取了紙筆來。
    信寫好後就放在昭離的枕邊,麗娘說驛使上月就是這幾日來的,這個月估摸著這幾日就該來了,昭離暗自慶幸。
    晚膳時,麗娘燉了羊湯,駱阿根坐在院中的矮桌邊,拿著一壺酒正啃著羊腿。麗娘端了些湯到屋中喂給昭離,喂完後又打了水來給她擦了擦臉,讓她早些休息。
    駱阿根家不是很大,一個小院子,總共就三間房。昭離睡的這一間是麗娘的房間,隔壁房間是駱阿根的。院子的牆是用黃土堆砌的,矮矮的,站在院中就能看見外麵過路人的腦袋。
    昭離躺在炕上,心中祈禱著,希望送信的驛使明日就來,好讓容卿早些來接她,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了。
    她不知道,容卿得知她被人綁走後,發了瘋似的一路騎著馬狂奔到天啟,此刻正站在天啟皇宮的宮門口。
    一身白袍,手中提著一把劍。天太黑,看不清他的臉。淵墨跟在後麵,卻隱約能從他家公子的背影中感受到濃烈的殺氣,他似乎還沒見過容卿如此。
    記憶中容卿從不曾用過武器,他手中的劍是忘川閣上一任閣主的,自容卿接管了忘川閣後,雖隨時都帶著這把劍,卻不論遇到多大的危險都沒有把劍拔出來過。
    而現在,那劍身透著寒光,劍鋒凝聚著一道殺意,讓他看了都不由的感到心驚膽戰。
    他家公子現在的模樣已經不能用動怒來形容了,這架勢分明就是想把天啟皇宮都給掀了。
    宮門口一群侍衛哆哆嗦嗦的舉著槍對準了容卿,誰也不敢動手,隻能等著燕雲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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