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日進鬥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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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的藥茶兩文錢一碗,可是自打景柔將縣令公子給救活,她家的藥茶也瞬間提升了身價,銀子更是好像河水似的濤濤不絕的往家中流著,這倒讓一向樸素生活的景柔稍感不習慣,
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家中有財並不見得是多麽好的事情,若外人得知,家中必然招致災禍。
景柔望著桌子上的幾個金元寶,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麽事情快要發生似的,這一切來得似乎都過於容易,總叫人心中不太安穩。
“雪陽,姐姐要出去,你跟著姐姐一起出去嗎?”
“姐姐要去哪裏?”雪陽仍舊在擺弄著桌子上他的那些小玩意兒,那是葉二娘今日吩咐雪兒送過來的,是一些機關小鳥,正好是雪陽這麽大的孩子極其喜歡的東西。
雪陽已經窩在房間裏擺弄了一整天仍舊興致勃勃。“雪陽,機關鳥好玩嗎?”
“好玩。”雪陽這才將臉偏向景柔這一方,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
也隻有這些費盡心思的機巧玩意兒才能夠博得小孩子們的喜歡。
景柔看著在雪陽手中被擺弄著的鸚鵡似的塗著豔麗顏色的機關鳥,不覺得有絲恍惚。
大概是發現景柔一直在旁邊的注視,懂事的雪陽放下手中的機關鳥柔聲問道:“姐妹這是要做什麽呢?”
景柔微微笑笑,將一袋子金子全都攤至雪陽麵前,“這些是我們這些日子以來掙得的錢銀,我本想著沒有人會買我的自從救命藥茶一出,我們也再不似從前一般貧苦,可是有錢的地方就有是非,上次家裏便進了賊人,我們要小心一點,將這些金子轉移至別處才行。”
雪陽的眼睛也由一條縫慢慢瞪得老大。
“姐姐,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景柔歪著頭,想了想:“若是留給雪陽以後娶媳婦,置辦田產,這些錢隻怕還不夠。”
雪陽被景柔調侃的羞紅了臉,趕緊將頭給低下去:“姐妹,雪陽不要要媳婦,雪陽就想要和姐姐一直生活在一起。”雪陽澄澈的眸子中呈現出來的全都是真誠,景柔此時倒因為和這少年開這樣無傷大雅的玩笑而慚愧。
“那好,雪陽以後就一直跟著姐妹,隻要姐妹有飯吃,就不會餓到我們的雪陽。”景柔又將自己纖長白嫩的手襲向雪陽錦緞般柔滑的秀發。
“那姐姐,我們將這些藏在哪裏呢?”雪陽看著景柔嘻嘻笑著,充滿歡樂。
景柔將手揉了揉便趕緊收回,照她這樣個揉法,雪陽遲早會變成禿頭,到時候別說是否娶得上媳婦,隻怕連景柔自己都會嫌棄。
為了保持雪陽俊俏小公子在自己心中的形象,景柔打算暫時不去摧殘他的秀發,讓他的頭發好好長兩天。
“雪陽,你的雖然隻是垂髫的年紀,可頭上的秀發卻出奇的茂密,我看再過一年,你便可以束發了。”
束發這個概念對於雪陽來說或許還十分難懂,但是隻要從景柔口中說出來的話,雪陽都活覺得那是對的,於是用力點點頭。
可是景柔卻搖搖頭,她的思緒早就已經從雪陽的頭發飄去另外一個維度:“要不然就將這些東西埋在院子裏麵,這樣總比直接藏在屋子裏麵要安全得多。”
“嗯,就這樣辦。”景柔十分滿意的點點頭,小雪陽就像個跟屁蟲似的在景柔身後跟著,手中仍舊拿著他滿心喜愛的機關鳥。
月光柔柔灑在雪陽的長發上,雪陽的長發便立即變成一道千尋瀑布,散發著迷人的光澤。院子中景柔載種的臘梅第一次開花,散發出陣陣馨香,整個院子都充滿了詩意。
“要不然我們就將這些金子埋在這顆臘梅樹下如何?”景柔又伸手欲摸雪陽的頭,手已經伸至半空卻怔一下,立馬縮回去,一下子想起關於禿子的預想。
雪陽微笑著點點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中少了一顆門牙,他現在正在換牙,乳牙已落,而恒牙尚未長出。
就這樣一直和雪陽相依命住在一起也十分好,有這樣一個安慰,自己這輩子就足夠了。
微風和煦的撫弄著整個魏城,為人帶來陣陣清涼,不知名的火苗卻不知在何時竄起,燒得夢中的女子驚出一身冷汗。
景柔醒的時候,大火的舌頭已經快要舔到屋子中來。
“雪陽,快起來,著火了,趕緊起來。”景柔趕緊將雪陽從床上抱下來往外走。
雪陽被景柔從床上抱起來才睜開雙眼,一看周圍的火苗瞬間驚嚇得臉色蒼白,“姐姐,火,好大的火。”雪陽被嚇得哇哇大哭,使勁摟著景柔的脖子,眼見著火勢已經擴展到屋子裏麵來了,而他們卻毫無招架之力。
房間門口早已經被死死堵住,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
熊熊烈火吞噬著一切,景柔家本就飄搖的小鋪子在烈火中很快就開始搖搖欲墜。縱然外麵叫的人聲鼎沸,可在大火麵前卻還是黯然失色。
“景柔老板,快出來,快出來呀。”景柔能夠聽得到,外麵傳來的皆是老鄉親切的聲音。
一桶又一桶的水往鋪子上澆著,火焰看似小了一點,可是風偏愛在這個時候來湊熱鬧,一拂過便又瞬間帶起燃燒的欲望。
每個人臉都被大火映照得通紅,生門明明就在門口,可是看著卻好像無比遙遠的樣子,讓人可望不可及。
一根橫梁被燒成黑炭,從房頂上掉落下來,正好隔在景柔和雪陽中間,將景柔隔在門外而雪陽卻還在屋子裏麵嗷嗷哭嚎。
“姐姐,救我,姐姐。”雪陽在火中哭得聲音漸漸小了,透過越來越耀眼的火光,景柔也不能十分清楚的看見雪陽的臉。
不知道什麽時候,對麵鋪子裏的葉二娘已經到了這裏,一見眼前這火勢全都驚慌失措:“孩子呢,孩子怎麽樣?”
葉二娘的語氣如同垂死的病人,此時仿佛裏麵被困的就是她自己的孩子。
景柔蓄起全身力氣,將缸中剩餘的水全都奮力往火海中潑,可是那根本就是杯水車薪,毫無用處,之前的火苗是多大,現在還仍舊是多大,一點也沒有減小的趨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