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談婚論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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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聽他是繼續言道:
    “此事既是你與子明發現的,始末原委你們當最是清楚,豎牛就算有天大的膽子,隻怕也不敢幹出這等事來,定有他人在背後慫恿蠱惑的!”
    而祭樂此時湊上前來,甚是不明的看著她父親言道:
    若是將豎牛交出去,鄭國官家也想必不會有寬宥處置的道理。
    “爹?你就讓仲兄與叔兄這麽回去了?萬一…”
    “樂兒…”
    事情其實說來也並不複雜,在祭家這一塊,不過就是豎牛暗中調包了祭氏糧車內的糧食,換成了柴草和石塊,並以此差點害死祭罔與祭詢,也差點讓衛國與鄭國交惡。
    若說祭先是個老狐狸,那可是半點沒錯。
    他張口“子明”,閉口“子明”的這麽叫著,如此的親近,那意思便再明顯不過,他這是要把李然當作了自家人。
    而李然既然已經是自家人,又豈能不賣他這個做長輩的一個顏麵?既然如此,李然又哪能再對豎牛再下狠手呢?
    再說,他為何要詢問李然的意思?因為在鄭邑之中,唯一能夠對豎牛下狠手的,唯一能夠借這件事對付豎牛的,也隻有李然了。
    介於李然與子產的關係,這一點祭先又豈能不知?
    所以,他此番故作姿態的詢問,與其說是詢問,莫不如是說在暗示李然:這件事就這麽算了,不要再繼續追究下去。
    短短的一句話,卻是將他這隻老狐狸本性體現的淋漓盡致,饒是李然也不由得給他豎起大拇指。
    於是李然又稍微思索了一番,而後又最後笑道:
    “嗯,既然祭老宗主都已經開口了,李然又豈能再胡攪蠻纏?一切聽憑老宗主處置便是。”
    “子明哥…”
    “祭姑娘,令堂方才所言確是不錯,此事定是有奸人從中作祟,咱們隻需要查清楚到底是誰蠱惑的豎牛兄即可,至於豎牛本人,倒也不必再繼續深究下去。”
    豎牛,他可以暫時放棄追查。
    可是豎牛背後的人,李然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祭先聞聲,當即點了點頭,沉聲道:
    “嗯,要說這鄭邑也算不小,要想查出這些人,隻怕也不容易。”
    “這樣,明日我安排些人手予你,此事你定要查個清楚,揪出其幕後主使!”
    聽得李然不再追究豎牛的責任,祭先自是順著台階也就下來了。順便再給了點實惠給李然,也算作是對李然的一種安慰。
    畢竟此事李然既出錢又出力,還跑了一趟衛國救下了他那兩個兒子。他作為一家之主,總要表示一下才行。
    “那便謝過祭老宗主了。”
    “哦對了,此番也是多虧了祭姑娘急中生智,散得千金才得以保全祭家無恙。如若不然,隻怕李然縱有天大的本領,要籌措如此之多的糧食和車具,那也是完全束手無策的。”
    那日祭樂前來別院,足足一車,裝著的可都是她的細軟首飾,甚至連她娘留給她的嫁妝後來也被她安排的仆人送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當祭先聽聞了此事,頓時一怔,而後甚是心疼不已的看向祭樂。
    “什麽?樂兒!那些可都是你未來的嫁妝啊!你全都給變賣了?”
    錢倒是小事,主要是這些東西都是她母親留下來的,不單單是一種紀念,更多的乃是一種傳承。
    而且,要不是祭樂此次急中生智,祭氏這回的麻煩不知道多大,祭先當然心疼了。
    “爹,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女兒都沒心疼,您心疼什麽…”
    對於剛才祭先要求不追究豎牛責任,祭樂還是有點怨氣的,隻不過她也知道祭先一言既出,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當即隻能自己生悶氣了。
    見狀,祭先也知自己的處置有失偏頗,當即歎道:
    “哎…是為父的錯,是為父的錯啊!…是為父平日裏對你們的關心不夠…放心吧,為父定會好好補償於你的。”
    “子明啊,你與樂兒的婚事,考慮得怎麽樣了?”
    之前他還打算讓李然在鄭邑幹出一番事業才打算讓李然與祭樂成婚。
    然而經此一事,他這心裏也算是看明白了,李然並沒有要對付祭氏的意思,而且此次也多虧了李然幫忙,不然的話,祭氏不知道要惹上多大的麻煩。
    李然的能力,也在此事當中得以體現。此人絕非浪得虛名,叔孫豹所言“此子天性純良且善謀能斷,得之如得麒麟”,也非故意誇大其詞。
    祭氏若能得到李然,日後終有騰飛之時!
    於是,他也就把話說開了去,不再是藏著掖著。
    一旁的祭樂聞聲,秀臉當即紅得像個蘋果,背過身去躲在了祭先的背後。
    李然也是一怔,他沒想到祭先會當著祭樂的麵如此問自己。
    “這…一切聽憑老宗主安排便是。”
    不過事已至此,本著天地良心,他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為,他的確是喜歡祭樂的。
    人海茫茫,遇到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人,著實不易,能夠與其在一起,還能得到其父母的首肯,這本身也算得是人生一大幸事。
    雖然說他與祭樂成婚有著吃軟飯的嫌疑,因為畢竟是入贅了祭家。
    可人生在世,硬飯吃多了,偶爾吃兩口軟飯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祭樂聽到李然竟是直接答應下來,當即紅著臉是飛快的跑出了別院。隻不過,那一蹦一跳的模樣,誰都看得出來,她可真是開心壞了。
    要知道,鄭國現在最最迫切需要的,就是一個安穩的鄰國環境。這可是幾百年的血淚史所總結出來的精髓。
    因此,這是何等的大事!豈能如此輕易了之?
    “爹…孟兄他…”
    這話的意思,難道是不追究了?
    這件事就這麽算了?
    這叫什麽事兒!
    李然也想過祭先會包庇豎牛,可是他沒想到祭先會包庇至此!
    此次豎牛可是差點就引起了鄭衛兩國交惡啊!
    聞聲,饒是李然與祭樂也不由愣神。
    不待她把話說完,祭先低沉的聲音便打斷了她。
    “子明啊,你意下如何?”
    祭先沒有給祭樂機會,反而是看向李然,倒過來詢問他的意思。
    “你們倆先回去,為父有話要跟子明說。”
    祭先臉上的黑雲翻湧一陣,最終還是散了。
    但顯然祭先不可能將豎牛交給朝廷,而且李然也知道祭先不可能讓這件事上升到兩國交惡這麽高的高度。
    所以他篤定祭先必然會私下處理這件事。
    至少當著兩個嫡子的麵,他還是要端著點,喜怒不形於色,才是一個老父親應有的表現。
    祭罔與祭詢相互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李然,見李然微微點頭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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