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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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延沛不動聲色地抬高了蹺起的腿,遮住自己緊迫。曾撫摸過他的手指摩挲著自己的嘴唇,仿佛能間接感觸到他的肌膚。
    夏岩揀起筆後很快便坐到沙發上,很矜持的坐姿,並且離趙延沛頗遠。眼睛盯著畫板,鉛筆也停在紙上仿佛在構思畫,可是一跳一跳的睫毛透露了他的心神不寧。
    任何人,被人這樣盯著,都不能寧神靜氣。
    趙延沛依然沒有行動,他將“夏岩”這兩個字在心頭倒了萬兒八千遍,仿佛這樣就能鎮定些,不至於嚇著了他。可他發現完全不能,越是想著他就越急迫。
    於是他起身,假裝夠不到桌子上的水果,坐到他身旁的沙發上,拿了一個草莓送到夏岩嘴邊。
    夏岩搖了搖頭,“我已經刷過牙了。”
    趙延沛便放了回去,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不如讓我先題一句,你來畫。”
    他將鉛筆遞給他,示意他寫。趙延沛卻沒有接過來,反而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掌心帶著能灼傷人的熱度,掌握著夏岩的手,像老師教小孩兒寫字一樣,在空白的畫紙上留下痕跡。
    下巴有意無意地觸碰著他的肩頭上,邊寫邊輕吟著,“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
    他一直有飯後刷牙的習慣,吐出的氣息帶著檸檬的清香。刻意變換的聲線華麗又充滿質感,每一個字都蠱惑著他的耳膜,絲絲滲入,無從抵抗。
    最後一個字寫完後他並沒有放開夏岩的手,下巴也依舊擱在他的肩膀上,鼻尖輕挨著他的耳墜。他在等夏岩的反應,像一直蓄勢待發的豹子。
    夏岩也沒有動,垂著眼眸盯著畫板,長長的睫毛遮住他亂晃的心緒。
    他像一隻乖巧的羚羊,靜靜悄悄地,等待著獵人進一步的侵犯。
    這的沉默鼓舞了趙延沛,愈發地貼近他,房間裏的溫度持續的升高。他低聲問,“楊怡寧是怎麽回事?”
    “恰巧遇上。”
    “你還愛她嗎?”
    夏岩搖搖頭。
    “你愛過她嗎?”
    夏岩不作聲,他知道那不算愛情。
    楊怡寧在他最艱難的時候遇上他、愛上他,他很感激她的感情。他知道她年歲漸大,想要一個家庭,就給她一場唯美的求婚。她拒絕了,他也未見得怎麽傷心。
    “你和她……”趙延沛的手掌上了他的腰,力度雖然輕,卻很穩,仿佛帶著某種堅定的決心。後半段話他說得沉沉的,“……上過床嗎?”
    夏岩的手指抖了下。
    趙延沛的鼻尖若有若無地觸碰著他的耳根,手指順著睡衣的下擺探了進去,帶著雄性的侵略,“沒有,對嗎?”
    夏岩扭過頭,覺得這事兒很丟臉。他與楊怡寧談了兩年戀愛,除了親吻以外,確實沒有更進一步的發展,楊怡寧並不願意。
    睡衣早已滑落搭在手臂上,他扭著頭更方便親吻。趙延沛的唇遊走在他的脖頸上,留下一路濕痕,“她怕你嫌棄她不是處女。”
    “……我不會。”
    “她會。”他的手指撩撥著他,漸漸滾燙起來,指尖一片濕滑,“阿岩,如果有一天,她回來求你,你還會娶她嗎?”
    夏岩仰著頭,他的氣息已經亂了,斷斷續續地道:“不……會……”
    趙延沛指腹摩挲著他花瓣似的唇,深深地凝望著他,“阿岩,阿岩,你就是那牡丹花。”
    夏岩疑惑地望著他,等著他的未盡之言。他看見他慢慢地湊過來,性感的唇微微開啟,吐出蠱惑人心的音符,“任是無情也動人。”
    夏岩已經完全無法理解他話裏的意思了,他癡癡地盯著那個唇,他是期待的,親吻這樣性感的唇,擁抱這個有魅力的男人。
    然而,緊促的電話聲猛然打碎了他的綺思,特別設置的鈴聲,告訴他必須接電話,一刻也不能緩。
    從沉迷到清醒不過半秒鍾的時間,夏岩立刻跳下沙發,拿起手機接聽。
    那端傳來夏素伊的哭聲,“哥,子軒是不是不要我了,網上說他和別的女人約會,他是不是移情別戀了?是不是嫌棄我了……”
    夏岩花了好一個小時的功夫才安慰住她,掛了電話以後看見趙延沛還坐在沙發上,已經從剛才的狼狽中緩過來了,表情一派沉定。
    夏岩忽然覺得尷尬,手機在手中倒了兩倒,不知道該說什麽。
    趙延沛走過來,理好了他散亂的睡袍,仔細地係上腰帶,“我已經打電話給蔣子頁和小河了,她們倆都陪在素伊身邊,不會有什麽事。”
    “哦。”半晌後反應過來,“你說小河?”
    趙延沛道:“你走第二天,我就帶她和張阿姨去花店看了看,她願意留在花店幫忙,素伊也很喜歡她,親自教她花藝。”
    夏岩稍稍寬了心,又問道:“吳子軒是怎麽回事?”
    “他想要再找踏板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前幾天就有人看到他和嘉和娛樂的當紅小花徐子佩約會,沒想到這麽就被曝光了。我估計是吳子軒找人做的,一來可以拿捏你;二來也可以借戀情炒作,他的新劇要播了。”
    夏岩眉頭皺了起來,“我有些擔心素伊。”他拉開窗簾看看樓下,夜深人靜,不知道還有沒有狗仔潛伏,“我想現在回去,你看行嗎?”
    “不行!”
    夏岩沉默,這還是趙延沛第一次這麽果斷地拒絕他。
    趙延沛道:“吳子軒對她來說就像毒品,越早戒斷越好。阿岩,你不能再對她心軟。這件事情我來解決,你好好在這裏呆著,哪都不許去!”
    說著走到客廳衣架旁邊,拿起外套披上。夏岩看到掛在上麵的領帶,拿過來要替他係上,一眼瞥見上麵的蛇形圖案,仿佛是被燙了下。
    那天他就是用這根領帶接住了他的……
    他隻覺腿間發軟,沉睡下去的感覺又有悄然蘇醒之勢。
    趙延沛親吻著他的耳墜,低吟著道:“阿岩,下一副畫‘玉是精神難比潔,作為肌膚易銷魂’吧?”
    夏岩含含糊糊地應了。
    趙延沛伸手攬住他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一起,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的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