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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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多看了小河幾眼,這姑娘真的有一種神奇的魅力,好像與誰都能自來熟。
夏岩和蔣子頁都期待地看著素伊,可惜她猶豫了半天也沒有答應。
夏岩依然覺得很滿意,能猶豫就說明她已經心動了,有從封閉裏走出來的意識了,這是難能可貴的。
他想小河大約是素伊另一個救贖,心頭積壓的那塊烏雲終於沒有那麽沉重了。
這兩個月來素伊進步了不少,趙延沛的方法是對的,不能一直把她護在溫室裏。想到這裏,念頭不由得又轉到了趙延沛的身上,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弄不明白他們是怎麽從你儂我儂、如漆似膠,走到冷戰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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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延沛下午四點半就回家了,早上出門前他讓張阿姨買了些海鮮,晚上親自掌廚,打算犒勞他,也借此緩和一下氣氛。
早上看到夏岩時,他就已經忍不住了,管它什麽林語彤、楊怡寧,夏岩與他走到這一步,他就不想放手,就算搶也得把他搶回來!
飯做好之後夏岩還沒有回來,他便去他房間裏等。陽台的落地窗前架著個畫板,畫板上夾著幾張素描紙。
趙延沛走過去看看,最上麵一副隻畫了一個模糊的剪影。
他又翻開下一幅,隻覺眼前一亮。
畫是用彩鉛勾勒的,紅色的木棉花開得如火如荼,花樹下是一個木製的長椅。一個白襯衣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看書,側臉的輪廓非常的俊秀。
之後幾幅也是一樣的場景,隻是少年的動作略有不同,或是靠在椅背上任由風從臉上吹過,或是執花淺笑,俊秀的眉目足以秒殺畫中風景。
一連畫了這麽幾幅,這畫中人難道是真實存在的嗎?他是誰?和夏岩是什麽關係?
趙延沛想到這裏,便覺得有些吃味。拿出手機百度了下木棉花的花語,——珍惜眼前的人,珍惜眼前的幸福。
他覺得這口醋年份更久遠了。
等到八點鍾菜都涼了,也不見夏岩回來。他終於忍不住打了個電話給素伊,聲音極其溫柔地道:“伊伊,我做了些好吃的,和你哥哥一起過來吃飯。”
素伊說:“我和哥哥下午回家了,在喝奶奶燉的雞湯呢。”
“嗯,那你多吃點。”他微笑著道,掛完電話的一刹那,臉就繃不住了,笑容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一片冰原。
夏岩正好從廚房裏出來,見她掛電話,問道:“趙延沛打來的?”
“嗯,說做了一桌菜,喊你回家吃飯。哥,你回來沒有跟他說嗎?”
夏岩淡然地道:“忘了。”
素伊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圈,低頭喝湯沒再說話。
吃完飯後祖孫幾人在花亭裏乘涼,不遠處的荷塘裏流螢飛舞。這時節荷花開得正好,風吹過,隔著老遠都能聞到荷花的香味。
這方荷塘還是爺爺在的時候就挖的,種滿了水八鮮和睡蓮,既可以觀賞又可以食用。莊園賣出去了十多年,和當年並沒有什麽大的變化。
接手莊園的人很有素養,將房屋花園都維護的很好。這兩個月奶奶和姑姑又打理了下,更有詩情畫意了。
奶奶和他們絮絮地說著爺爺與建這座莊園的事,免不了又說到趙延沛,“多虧了那孩子,不然我有生之年怕是回不到這裏來了。他最近怎麽也沒有過來?上回歇個腳就走了,都沒機會和他說幾句話。”
夏岩說:“過兩天就會過來,我打算請幾個朋友們過來玩,素伊,你看行嗎?”
“我沒事的。”她是個體貼的姑娘,知道這些年給表哥帶來了很多麻煩,有些場合她懼怕,就躲起來不露麵。
夏岩與奶奶商量好後,便給朋友們打電話。他生性內斂,圈裏的好友除了趙延沛,也就蘇是、秦淮、鳳棠、席暮、駱浚。楊怡寧也算是熟識,可因為上一次緋聞,他並不打算邀請她。
說來也巧,除了鳳棠,這段時間大家都在蘇城,惠然肯來,然後夏岩又將通訊錄翻到趙延這裏。
那天早上已經邀請過趙延沛,但他沒有回答。夏岩覺得這個莊園畢竟是他購買回來的,不請他說不過去,奶奶那邊也不好交待,隻好再次撥通了電話。
耐心等了一會兒,電話才接通,夏岩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那邊傳來一聲濁重地喘息,他心跳一滯,到嘴邊的話就忘了。
“阿岩。”低沉的音調伴著難耐的壓抑,貼著耳邊響起,夏岩的身子不由得便酥了半邊。憶起那些耳鬢廝磨的夜晚,趙延沛如何饑渴的需索著他。
趙延沛等了會兒沒聽到他回聲,又沉沉地喚了他聲,“阿岩?”
夏岩清了下嗓子,掩住自己的失態,“你在幹什麽?”
“跑步。”
夏岩果然聽到跑步機的聲音,趕走自己的想入非非,平時這時候確實是趙延沛鍛煉的時間。
趙延沛關了跑步機,“奶奶最近身體怎麽樣?”
夏岩能想象他拿著毛巾擦汗的樣子,漂亮的肌肉舒張著,栗色的肌膚上布滿晶瑩的汗珠……
他覺得嗓子有點幹,喝了口涼茶,“挺好的,今晚還提到你。後天我要請朋友們過莊園來玩,你來嗎?”
“說不太準。”他這些天一直在追蹤照片的事,公司都沒有回。
夏岩頓了下,然後很利落地道:“行,我知道了。”
趙延沛還準備說什麽,那邊已經切斷了通話,他望著黑下來的手機,唇角勾了下,有種扳回一城的愉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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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園在蘇城效區,開車也就一個多小時。
席暮的車最先到,看到等在門口的夏岩,將刹車一踩,連車位都沒有停進去,拉開車門大步流星地過來,然後一把將夏岩抱到了懷裏。
夏岩:“……”他有種被小孩兒非禮的窘迫感。
那天席暮與他剖開心扉之後,就再也沒有騷擾過他,不知今天怎麽突然又來這手。
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駱浚的車緊接著停在了莊園門口,透過車窗望著他們。
夏岩第一次被人當成道具,頗為無奈,拍拍席暮的肩膀,“夠了啊!戲演得差不多了。”
席暮這才假裝戀戀不舍地鬆開他,將車泊到車位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