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隻會拿撐杆在水裏亂攪。
    等陳揚醒來，把船撐過來，離陳小木落水已過去了三四分鍾。
    可已無濟於事。
    中午吃好飯回來後，三人把船撐到三岔口的邊上。
    陳小木落水的地方，冒出一個旋渦，越轉越大。
    大家都慌了手腳，也都不敢下水。
    童小龍與陳小木和蔡國平三人，都不相信陳揚的提醒和警告。
    連換三口氣，連潛三次，每次十幾秒鍾……陳揚盡到了責任和義務。
    第三次上來，陳揚趴著船沿，嘴唇發紫，上下兩片直打架。
    “沒，沒希望了。”
    童小龍哭了起來。
    童二子和陳仁軍他們，把陳揚拖上來。
    陳揚指著童小龍說，“哭個屁啊。快回家報訊，告訴小木他爸他媽去。”
    童小龍和蔡國平把船撐到岸邊，走陸路，跑著回家報訊。
    大家哪還有心思幹活。畢竟是一個村的人，也不好意思離開。
    陳揚可不認這個，他已穿好了衣服。
    水裏有個死人，今天要是挖泥沙，會被人罵的。
    陳揚吩咐童二子和二弟搖船，打道回府。
    一路上，陳揚一句話也沒說。
    兩位爺爺還有陳揚的大妹和童二子的大妹，正在河邊的洗沙場忙碌。
    二弟小嘴叭叭，說了陳小木溺水的事。
    兩位爺爺都愣了。
    爺爺問陳揚，“揚，真的沒救了？”
    陳揚點點頭，“絕對沒救了。”
    童二子爺爺說，“那今天咱們也歇了吧。”
    兩位爺爺商定，今天不幹活了。
    陳揚實在是累，回到家裏，倒頭就睡。
    直到深夜，陳揚才睡醒過來。
    堂屋的餐桌上，留著陳揚的飯菜。
    陳揚狼吞虎咽。
    爺爺披衣出來，“揚，你睡夠了？”
    陳揚嗯了一聲，邊吃邊問，“爺爺，陳小木撈上來了沒？”
    爺爺一聲歎息，“還沒呢。漁網下不去，魚釣夠不著。請來的幾個人，也就能潛到十米多點。可憐的小木，怕是死不見屍了。”
    “我提醒過他們，三岔口兩邊不能去的。”
    爺爺說，“揚，可能，可能這活不能幹了。”
    其實陳揚知道，找也白找，一般人溺水，兩三分鍾不露頭，基本上是沒救了。
    陳揚家和陳小木家沒有來往，上輩還有些矛盾。
    不下水是本分，下水救是責任和義務。
    陳揚脫掉外衣，脫掉鞋子，身上隻剩短褲。
    再把那半瓶米酒拿來喝光。
    二弟拽住陳揚，“大哥，你不能下去。”
    陳揚把二弟推開，“放心吧，我就下去看看。”
    說罷，撲通一聲，陳揚跳入水中。
    漩渦慢慢的消失了。
    童小龍和蔡國平都是膽小的人，更不敢下水。
    在這一帶，陳揚的水性特好，人稱“浪裏白條”。他要不下去，肯定會被人非議。
    可惜水太深、太冷，陳揚隻能潛到十米左右，就不得不上浮。
    不料，腳下一滑，失去重心，一頭栽入了水中。
    陳小木會遊泳，水性好，童小龍和蔡國平一點都不擔心。
    陳揚說得一點都沒錯，離河岸最近的地方，反而是最危險的。
    陳小木站在跳板上，將綁著畚箕的竹杆往河裏插。
    過了十秒鍾多，陳小木還沒露頭，童小龍和蔡國平這才慌神。
    二人急忙召喚其他船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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