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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一年一度的秋季運動會開始了。
    韓斯衡的比賽在第二天上午，他早早就叮囑喬臻一定要來看。
    當天早上，喬臻從衣櫃裏翻出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換上，將頭發鬆鬆地紮了個馬尾，穿了雙灰色的平底鞋出了宿舍。
    還沒等她走到操場，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喧囂聲和歡呼聲。
    各係的學生會都派了代表在操場邊緣處搬了桌子和凳子，還準備了飲料和食物提供給運動員。
    喬臻一張桌子一張桌子的順過去，尋找計算機學院的牌子。
    經過商學院的時候，她被叫住了。
    “喬臻，你是過來采訪的嗎？”章俞穿了間白襯衫，戴著一副金絲眼鏡，站起來笑著和喬臻打招呼。作為學生會副主席，他要在這裏值班。
    他知道喬臻是《s新聞》的成員，以為她要來報道運動會。
    喬臻搖搖頭，笑著解釋：“不是的。我朋友有比賽，我來看看。”
    她笑起來眼睛微彎，嘴唇露出好看的弧度，看上去特別的溫暖和煦。
    章俞有些晃神，他之前怎麽沒發現喬臻這麽好看呢？
    “哦，對了。你知道計算機係在哪裏嗎？”喬臻看距離韓斯衡上場的時間不多了，隨口問道。
    “計算機？”章俞一愣，“你的朋友——是指韓斯衡嗎？”
    這幾天，這個新生簡直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就連章俞班裏的女生也在談論。章俞好奇地去公眾號看了一眼，一下認出這就是那天站在大學生活動中心門外等喬臻的人。
    倒不是他認人能力強，而是這個新生的長相確實讓人印象深刻，想記不住都難。
    “對啊。”喬臻點頭，“你知道了啊。”她猜測章俞應該是看了公眾號認出來的。
    “在那裏。”章俞壓下心裏的一絲不快，表麵上還是充滿笑容地給喬臻指了路。
    喬臻道了謝向那個方向走去。
    章俞看著喬臻的背影，纖腰細腿，婀娜多姿。陽光下她露在外麵的脖頸手臂和小腿都白得耀眼。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韓斯衡他……也是這樣想的嗎？
    *
    還沒走到計算機學院那裏，喬臻遠遠地就看到韓斯衡站在他們係的桌子前，不停地往外張望。
    有女生從一旁路過，不停地偷瞄他。他卻恍然未覺。
    見到喬臻，他快走幾步過來，微微抱怨，“你來得好晚，我的項目都要開始了。”
    “剛剛和同學說了幾句話來晚了，抱歉啦。”喬臻好脾氣的解釋。
    “那你一會兒要給我加油。”韓斯衡低頭，靠近她的臉。
    “好呀。”喬臻點頭，“本來就是來給你加油的啊。”
    “那一會兒我們係拉拉隊怎麽喊你就怎麽喊，行嗎？”韓斯衡的嘴角有抑製不住的笑意。
    “行吧。”喬臻答應了。拉拉隊不就是喊加油嘛？反正她的聲音混在裏麵也聽不出來。
    “好。你要說到做到。”韓斯衡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古怪，似乎帶著幾分興奮和期待。
    喬臻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麽，廣播已經在通知1500米男子組的參賽人員去準備了。
    韓斯衡帶著喬臻往前走幾步，在係拉拉隊那裏站定。
    “這裏沒太陽，你就在這裏等我。”說完，他就向集合點走去。
    “斯衡。”走了幾步後，喬臻叫住他。
    “嗯？”他轉頭，微微挑眉。陽光在他黑色的額發上跳舞，一閃一閃地分外耀眼。
    “加油啊！”喬臻笑著說，努力將聲音提高一些。
    “好。”韓斯衡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白色的一身運動服穿在他身上，稱得他更加幹淨和青春。
    韓斯衡走後，喬臻繼續安靜地站在那裏。隻是，她感覺到旁邊不時有視線落在她的身上，這讓她有些不自在。
    她轉頭看過去，原來是計算機係拉拉隊的幾個小姑娘。發現自己偷看的行為被發現了，小姑娘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看喬臻了。
    在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過後，拉拉隊的一個小姑娘走過來和喬臻搭話。
    “請問，你是韓斯衡的女朋友嗎？”小姑娘穿著清涼，化了妝的臉漂亮又青春。
    “不是不是。”喬臻連連擺手。這誤會大了，難怪她們不停朝自己這裏看。
    “那他現在有女朋友嗎？”小姑娘歪歪頭，進一步問。
    “據我所知是沒有哦。”喬臻憋笑，現在女孩子都這麽直接嗎。
    “哦，謝謝。”小姑娘笑著道謝。
    “不是女朋友！”小姑娘一回去就止不住興奮的心情，“他現在還是單身！”
    喬臻聽著她們的聲音默默笑了。
    “開始了開始了！”旁邊突然有人喊道。
    喬臻將目光移向起跑處，果然看見了韓斯衡正在熱身的身影。
    沒等幾分鍾，隨著一聲槍響，比賽正式開始了。
    喬臻的目光緊緊盯著韓斯衡，心跳加速，緊張地不行。
    旁邊拉拉隊的女生已經開始興奮起來，不停喊著：“韓斯衡，加油！韓斯衡，加油！”
    一圈，兩圈，三圈……
    韓斯衡一直排在第二位，他緊緊咬著第一名，在他身後一個身位的位置。
    最後一圈是衝刺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發力。
    喬臻眼睜睜看著韓斯衡離第一名越來越近，心髒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
    “那你要給我加油。”喬臻想起韓斯衡說的話，在他最後一次快要經過她們這裏的時候，她張嘴和拉拉隊一起喊：“韓斯衡——”
    ——“加油！”
    ——“我愛你！”
    ？？？
    喬臻黑線，訝異地看向一臉興奮的拉拉隊成員們。
    之前不是都在喊加油嘛？怎麽最後一次變成“我愛你”了？
    拖她們的福，喬臻的聲音變得特別突出。
    喬臻看見韓斯衡經過的時候似乎笑了一下，可沒等她看仔細，他已經像離弦的箭一樣飛快地跑遠了。
    “哇哇哇！超過了超過了！”旁邊傳來女生開心的歡呼聲。
    韓斯衡已經把第一名甩在了後麵，並且還在不斷加速中。隨著兩人的距離越拉越大，韓斯衡幾乎已經是勝券在握了。
    “你們有沒有看到？他剛剛經過這裏的時候好像笑了！”
    “我也看到了！超級帥超級蘇！”
    “嗚嗚嗚，他以後的女朋友也太幸運了吧？每天都能被帥暈。”
    ……
    喬臻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韓斯衡，看著他第一個衝向終點，拿了第一。
    他衝過終點後又往前小跑了幾步，然後停下來，向喬臻的方向看過來。
    隔了半個操場，明明知道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喬臻還是忍不住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遙遙地比了個大拇指。
    韓斯衡小跑著過來，額前的頭發已經汗濕，有汗水從臉頰滑下來，順著下巴的弧度又流過他的脖子。
    喬臻連忙翻包，準備將裏麵的礦泉水掏出來給韓斯衡。
    還沒等她拿出來，有人已經搶先一步將一瓶水送到迎麵而來的韓斯衡麵前。
    “韓斯衡，給你水。”女生的臉都紅透了，聲音小小的。
    “不用了，我有。”韓斯衡越過那個女生，走到喬臻麵前。
    然後，向喬臻伸出了手。
    喬臻微微歎氣，她就知道。
    她將包裏的水遞給他，說了句：“恭喜啊！”
    韓斯衡笑著接過水，仰頭，“咕咚咕咚”地將水灌進去，脖子上凸起的喉結隨著動作不停地上下滑動。喬臻臉色一熱，移開了目光。
    “臻臻。”韓斯衡喝完水叫了一聲。
    “嗯？”喬臻轉頭，看著韓斯衡將空瓶的蓋子擰好，扔進垃圾桶。
    “你說話不算數。”他的語氣裏頗有幾分秋後算賬的意味。
    “什麽？”喬臻的嘴巴微張，目光帶著幾分茫然，像隻不知所措的小倉鼠。
    “你答應我要和拉拉隊喊一樣的口號的。”他的目光鎖定住她，像是在指責她似的。
    喬臻瞬間明白過來，“這怎麽行……”她囁嚅道。
    “怎麽不行？她們都喊了。”韓斯衡逗她。
    “她們是突然改的……”喬臻解釋，抬頭突然看到他眼裏的笑意，氣惱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拉拉隊的套路，故意耍自己玩的。
    “我沒有，你冤枉我。”韓斯衡不承認。
    “是嗎？”看他態度堅決，喬臻也不確定起來。
    “臻臻，你不給我加油就算了，還冤枉我……”他眉頭皺起來，唇角緊緊抿著，看起來很是委屈。
    “好吧好吧，算我錯怪你了。”喬臻也不計較，“可是我給你加油了呀，你沒聽到嗎？”
    她加油的聲音不算小，應該可以聽見吧。
    “哦……是加油了。”韓斯衡忍笑，“就是聲音像小貓叫似的。”
    別的女生都聲音洪亮，中氣十足。也就她，加油也說得像小動物似的，細柔的聲音混在裏麵特別明顯，他聽到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
    喬臻：“……”
    *
    運動會為期兩天，下午的項目就不多了。
    《s新聞》負責運動會稿子的新人當天晚上就將稿子交給喬臻。
    喬臻在書桌前認真看稿子，打算將一些地方稍微潤色下交給編輯部的同事。
    何秋燕去了圖書館還沒有回來，陸單凝帶著耳機在看美劇，寧語檬也抱著電腦寫敲敲打打。
    三個人各做各的事，宿舍裏除了鍵盤聲一片靜謐。
    誰知寧語檬突然“呀”了一聲，打破了平衡。
    “你想嚇死誰？”陸單凝將耳機取下，不滿道。
    “嘿嘿。”寧語檬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是看到了一個大八卦，忍不住想和你們分享嘛！”
    接著，她就忍不住爆料，“論壇又有人對我們帥哥表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