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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軍王一戰定太平, 留下戰神之名, 也為自己贏得了見君王不需跪拜的特權。此時尚眠隻是命人推著輪椅過來,斜了眼傳旨太監, 輕描淡寫地說:“皇帝有什麽旨意?”
尚眠是皇族中有名的難伺候, 那太監有些怕他,連忙捧起聖旨念道:“冠軍王府側太妃吳氏之女甥蘇琳幽雅貞靜, 溫婉賢淑,堪為皇弟尚眠之良配,特賜封為冠軍王正妃,即日由宮中發嫁, 欽此。”
傳旨太監戰戰兢兢地捧了聖旨,賠笑向尚眠說:“王爺,接旨吧。”
尚眠輕笑一聲推著輪椅向外走, 懶懶地說:“你回去告訴我皇兄,蘇琳我沒興趣,這個冠軍王妃我不要。”
傳旨太監大驚失色,卻一個字都不敢說,隻得捧著聖旨又轉了回去。
紫禁城中,尚明思冷哼一聲看向蘇琳:“還當你是個有手段, 原來連男人都籠絡不住。”
蘇琳跪在階下,柔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說話的聲音依舊溫柔動聽:“陛下, 王爺雖然此時不要我, 但臣女相信, 日久天長,他自然知道臣女的好處。”
她的好處?尚明思的目光穿透她淺粉色的紗衫,在她隱約露出的光潔肌膚上打了個轉。雖是處子,卻在內廷嬤嬤的教導下習得不少床上用的媚術,又用宮廷秘方保養了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正是專為男人準備的玩物,更妙的是此女外表極為柔弱單純,心機又頗深,單隻是到吳側太妃那裏小住幾次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與內廷搭上線,連吳側太妃姐妹倆都蒙在鼓裏,況且她又舍得出去,肯拿一身好皮肉來換富貴,出身也不算太差,正是用來對付尚眠的好棋子。
“起來吧。”尚明思口氣和緩了許多,道,“他不肯接旨,你說該怎麽辦?”
蘇琳姿勢優美地站了起來,微微仰著頭,不勝傾慕地看著尚明思,柔聲說:“陛下是天子,天子的旨意,誰也不能拒絕。冠軍王再大也大不過陛下,就算他不接旨,臣女現在也是冠軍王正妃。臣女請求盡快完婚,早日為陛下效勞。”
尚明思滿意地一笑,向她伸出了手。
蘇琳嫋嫋婷婷地走過來握住,聲音甜得像淌著蜜:“陛下……”
午後,大紅轎子從紫禁城出發,威嚴的皇家儀仗在前麵開路,按照縣主大婚規格準備的嫁妝浩浩蕩蕩地跟著轎子後麵,一路吹打著喜樂向冠軍王府進發。
蘇琳穿著王府正妃的禮服,精心描畫的臉上陰晴不定。上次本是絕好的機會,裏應外合,她掐準點摸到了尚眠的院裏靜等他藥性發作,好讓所有人都目睹他強行占有她,接著由皇帝賜婚,她就能以受害人的姿態順理成章地進入王府,既有名分,尚眠應該還會對她意存憐惜。
沒想到計劃周詳的一件事,竟被吳氏那個蠢貨破壞了。吳氏聽說尚眠脾氣暴戾,近來剛殺了一個誤闖進他院中的下人,於是臨時起意拉上阮氏一起去了冠軍王府,又遣人把阮氏騙到尚眠院裏,想借刀殺人,哪想到尚眠藥性發作後居然摸去了假山,又不知怎的把阮氏奸了,害得她竹籃打水一場空。
更可恨的是阮氏失身後竟然沒有吵嚷,她一時拿不準情況,眼睜睜錯過了時機。
如今以這種方式嫁過去,比原計劃差太多了,尚眠肯定是抗拒的,蘇琳決定,她要扮演一個癡情愛著他,卻被皇帝當成棋子的無辜女子,她要喚起他的憐惜,進而征服他。
可惜尚眠根本沒有給她任何機會,轎子抬到冠軍王府時,雙扉緊閉,鴉雀無聲,尚眠完全不打算讓她這個正妃進門。
蘇琳柔聲吩咐道:“把嫁妝放在院外,喜娘留下,其他人回宮複命吧。”
漸近黃昏,冠軍王府圍牆外麵烏壓壓停著一堆大紅的嫁妝細軟,又有一頂大紅喜轎,引得過往的人躲得遠遠的竊竊私語,蘇琳穩穩地坐在轎子裏,外麵的議論聲再大,她都像沒聽見一樣。
黑暗的屋子裏,尚眠把人抱在腿上坐著,不安分的手試圖從衣襟處往裏麵摸,阮寧左右抵擋,尚眠見上路不通,改而向下,忽地掀開裙子,直搗黃龍。
阮寧氣急敗壞,罵道:“除了這事你就沒有別的可幹?”
尚眠的嘴角翹了起來:“有,你。”
擦,臭不要臉的泰迪精!
她按住他的手,氣喘籲籲地問:“你的王妃還在外麵等著進門拜堂,你不去看看?”
“沒興趣,皇帝喜歡,就讓他自己留著用好了。”尚眠心不在焉地說著,忽地咬住了她的耳朵,“這時候不許想別的,專心點。”
蘇琳在轎子裏過了一夜,雖然她極力維持溫柔淑女的風度,然而餓了半天肚子又被人拒之門外,怎麽也談不上愉快的體驗。天亮時王府的側門開了,蘇琳心中一喜,連忙端正好坐姿等著人請她進門,誰知隻是衛士日常出來巡查,根本不曾看她一眼。
蘇琳沒有灰心,以這種方式嫁進來,注定會受到排斥,但是她有自信,隻要給她一個機會,她一定能抓住尚眠。
到中午時阮寧還沒下床——她連著幾夜被尚眠折騰,在宋家時事情太多沒法補覺,這裏清淨極了,而且尚眠一大早就離開去處理公事,她就直接睡了個天昏地暗。
夢中尚眠被她打倒在地,她一隻腳踩著他,得意洋洋地說:“脫,脫光光乖乖讓老娘玩弄!”
哭得梨花帶雨的尚眠抽噎著開始解扣子,阮寧放聲大笑,正笑得開心時一雙冰涼的手摸上了她的胸口,一個聲音幽幽地問:“笑什麽呢?”
阮寧瞬間清醒過來,一巴掌拍開了正在上下亂摸的的手,氣呼呼地說:“弄了半夜才消停,這才多大會兒,又來!”
尚眠往她身邊一趟,漫不經心地說:“這種事不看時間,看需求。”
阮寧翻了個白眼,這貨要是去鴨店,肯定能混個頭牌。
院外傳來一個女人聲嘶力竭的叫聲:“放我進去,我要見尚眠!尚眠,尚眠你出來!阿琳暈倒了!”
“吵死了。”尚眠皺起了眉。
蘇琳被封為王妃,吳側太妃高興極了,她滿心指望蘇琳進門後幫她壓製尚眠,誰知尚眠根本就不搭茬,她昨天就想開門接蘇琳進來,但是玄衣衛根本不讓她靠近大門,今天她正隔著牆跟蘇琳說話,忽然外麵高叫著王妃暈倒了,吳側太妃又氣又急,這才鼓足勇氣找尚眠說理。
此時她一邊拍門,一邊大叫:“尚眠,尚眠你出來!阿琳是陛下封的正妃,你不能這麽對她!”
正吵嚷得厲害,忽然門開了,她一個冷不防,差點一頭撞進門裏,剛剛穩住身形,嗖嗖兩聲,兩把閃著寒光的匕首一左一右從她身邊掠過,一把削掉了她一大蓬頭發,一把削破了她胳膊上的皮,鮮血瞬間湧出。
吳側太妃尖叫一聲,捂著頭蹲下去,瘋了似的大叫:“殺人了,尚眠殺人了!”
“再吵我就真的殺人了。”尚眠一手搭在輪椅扶手上,淡淡地說。
吳側太妃拚命捂住嘴不敢再叫,直到院門在她麵前合上,她才癱倒在地,半天也爬不起來。她知道尚眠冷血嗜殺,也親眼見過自己的下人被他殺死,但她從沒想到他竟敢對她用刀,這個名義上的長輩在他心裏,真是狗屁不如。
吳側太妃癱在地上,又恨又怕,這個目無尊長的瘋子,他要是不死,她這輩子也休想活得稱心如意!
午飯時謝戎突然出現,不等招呼就端起了碗,看著阮寧笑嘻嘻地說:“嫂子好,我是謝三。”
阮寧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便沒有做聲。
尚眠淡淡地說:“我好像沒請你來。”
“聽說你的王妃在門外守了一夜,我來看熱鬧。”謝戎一臉的幸災樂禍,“你準備怎麽處理?”
“她喜歡守就守著,關我什麽事。”尚眠無所謂地說。
於是蘇琳又在外麵守了一夜。
第三天一早,王府大門突然打開,蘇琳心中一喜,連忙蓋好蓋頭,誰知半天也沒人來請,她偷偷把轎簾掀開一條縫定睛一看,一架六人抬的肩輿從門內出來,紅紗籠在四周,裏麵的女人一身王府正妃的禮服,端端正正坐著,褚良領頭的玄衣衛隊前後護持著,浩浩蕩蕩地向宋家的方向走去,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搭理過她這個正牌王妃。
蘇琳咬住了唇,是阮氏,雀占鳩巢的無恥女人!
王府主院中,謝戎熟練地在尚眠臂上劃開一刀,看著顏色始終不曾變紅的粘稠血液,憂心忡忡地說:“阿眠,你好像對藥物有了抵抗,我要去找師父重新商議一個藥方出來。”
尚眠道:“我不想再等,這個治法太慢,你直接給我換血,我要立刻恢複到能領兵的狀態。”
謝戎搖頭:“不行,那樣會折損你的根本。”
尚眠淡漠地說:“無所謂,我隻需要多活一年。”
一年時間,足夠他舉兵起事,殺了尚明思,替當年枉死的數萬將士報仇。
謝戎想勸他:“你現在有女人了,也該珍重身體。”
“她?”尚眠輕笑一聲,就算他死在她麵前,她仍舊會生龍活虎,這樣也好,露水夫妻,緣深情淺。
“王爺,”褚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阮娘子剛到家就被宮中來使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