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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寢室之中, 顧連章等她已經等了很久了, 隻是,他拿不準她會不會來, 生平頭一次猶豫起來。
今天他在不經意時竟然跟她調笑, 這讓他有些生自己的氣,更生她的氣。但是他又很想她, 想撫摸她無與倫比的肌膚,更想看她賊溜溜地轉著眼珠,心裏罵著他,嘴裏哄著他的模樣。
但是他不能主動去找她, 他剛跟她生過氣,主動找她的話未免又給了她恃寵生嬌的底氣,然而不去找她的話, 那麽他專門搬到翊坤宮住下又是為了什麽?
他在糾結中悄悄走去打開了東跨院的門,一路上有點風吹草動他就不由自主覺得是她,然而一直都不是她,這讓他很是氣惱。明明是她提出來用自己做交易,他自問給她籌劃了最好的路,她卻連敷衍他都做的這麽不經心。
等她來了, 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她不是最怕疼嗎?那就在她身上刺一個記號,讓她疼, 也讓她記住, 他才是她的主人。
然而她還是沒來。顧連章又翻了一個身, 或者他去找她吧?可以做出生了氣要找她算賬的模樣,她那麽笨,肯定也看不出來。
就在此時,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從院門外一點一點向這邊走來,停在了門口,那個熟悉的嬌軟聲音還叫了聲督主。
來了!顧連章差點沒忍住坐起身去接她,虧得他定力過人,很快忍了回去,一言不發地躺著沒動——直到那人溜進了帳中,白嫩的小手摸索著找人,一下就摸到了他的胸膛。
顧連章無聲地輕歎了一下,隔著衣服無心的觸碰,已經讓他心情激蕩,他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稍一用力箍住了往懷裏一帶,阮寧輕呼著倒在了他的身上。
仗著夜色的掩蓋,顧連章悄悄地扯開了領口,露出一點肌膚與她貼住,觸到她頸窩下微露的肌膚時,顧連章像一個焦渴了幾天的人終於找到了清泉,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低呼。
真是墮落了,一個玩物而已,竟然讓他如此牽腸掛肚。
因為今天的行動關係著她會不會受到皮肉之苦,所以阮寧全幅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勾引計劃上,根本就沒注意到顧連章的異樣。她摸索著摟住了他的脖子,低聲叫了聲“督主”,跟著很主動地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又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然後她發現,他居然穿的整整齊齊的,阮寧得意地笑了,這家夥果然在等著她。她低聲在他耳朵邊上說:“督主,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
顧連章心中一凜,推開她跳下床,飛塊地走去打開窗戶,深吸了一口夜間清涼的空氣。
與這女人隻是交易,不能被她迷惑,他需要保持冷靜,時刻占據主動,最重要的是,他不能再這樣失態了,以至於連她都能看出他在等她。
阮寧腹誹著追了過來,這個死太監還能不能好了?白天突然甩臉子走了,她都放低身段主動來找他,她還親了他呢,他居然又跑了?太討厭了,要不是為了不挨針,她早把他一腳踹飛了。
她摸索著在窗前找到了他,伸手從身後摟住他勁瘦的腰身,臉頰貼著他寬寬的肩膀,低聲叫道:“怎麽又生氣了呢。”
顧連章突然回身,發狠般地捧住她的臉,用力親吻下去。他越來越氣惱,剛剛離開是個錯誤的決定,給了她機會讓她主動,現在,他要奪回主動權。
阮寧被他吻的喘不過氣了,正在無力的時候,上唇突然一疼,他咬了她。
阮寧一拳砸在他胸口,掙紮著說:“疼!”
“疼?就是要你疼。”顧連章恨恨說著,牙齒咬合時的力氣卻不由自主地輕了許多。
“放開我,你這個死太監!”阮寧拚命推搡著他,試圖從他的禁錮中逃開。
“死太監?”顧連章的聲音瞬間冷到了極點,“死太監?”
阮寧後悔得想把舌頭咬掉,壞了,她怎麽能直接罵出來了呢?這下全完了,據說太監們心裏都不正常,最恨別人說自己是太監,她這是犯了大忌啊。
她連忙抱住他,飛快地說:“我不是這個意思,督主別生氣……”
顧連章一把推開了她,推得她一個趔趄,連退了幾步才站住,但顧連章很快走過來,一把揪住了她領口的衣襟:“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我,我,”阮寧張口結舌,胡亂地說,“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是疼,一疼就胡說八道,我真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顧連章一字一頓地說,“阮寧,你是不是已經不記得我了?”
“啊?”阮寧一頭霧水,記得他?為什麽記得他?難道他們以前認識?係統給的資料上沒有提示過啊!
顧連章揪住她,用力將她甩在床上,阮寧的腿在床沿上硌了一下,挺疼的,但她顧不上了,雖然看不清顧連章的臉,但她知道他很生氣,她甚至感覺到了殺氣,他不會殺了她吧?
“督主,我錯了,原諒我吧,我真的錯了!”阮寧顧不上疼,連忙爬過去摟住他,胡亂在他身上親吻著,語無倫次地說,“我真的是無心的,並沒有別的意思。”
顧連章沒有再說話,他抓住了她,很快撕開了她的衣服,身上涼涼的,阮寧胡亂地想,他那麽喜歡她的身子,給他看看也好,這樣他就能消氣了吧?
然而並沒有,顧連章很快把她剝的精光,但他沒有點亮蠟燭,他並不準備看她,他的聲音依舊冰冷入骨:“阮寧,你的確已經忘了,但我不會忘,我要你承受你曾經加諸於我的羞辱,我要你將來淒淒慘慘的死去,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理會。”
羞辱?她什麽時候羞辱過他?不對,是原主幹的!
阮寧立刻撲上去抱他,盡力讓皮膚與他接觸的地方多些,好讓他產生憐惜之心,但此時的顧連章已經感覺不到她的美妙肌膚了,他隻是想著她當年給他的羞辱。
十六歲時,他身為討虜將軍的父親在一次對外作戰中遭遇慘敗,最要命的是,他父親沒有戰死,也沒有自殺。武將失利,雖然一直是殺頭之罪,但也很少禍及家人,偏偏奏折遞上來時皇帝心情不好,決定從重處理以儆效尤,於是他母親下獄病死,他身為顧家唯一的兒子,被送進宮淨身做了太監。
對於他這種習武的男兒來說,這個結果還不如去死。
他曾經想過去死,但顧家還有親人活著,他得顧著他們。就這樣一點點從底層爬了上來,在那個殺了他父母剝奪了他身為男人尊嚴的帝王身邊陪侍,用他的頭腦和武力漸漸成了決定別人生死的人。
但是當初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怎麽可能消除?
顧連章忽地撂下阮寧,從櫃中取來了銀針。她不是最怕疼了嗎?他就讓她疼。
火折子一擦就亮,阮寧在飄搖的火光中看見了他猙獰的臉,手上的銀針閃著寒光。她徹底慌了,原主和顧連章年紀差了這麽多,之前也沒有交集,到底是什麽時候得罪了他?如果是原文發生的時間線內,係統不可能沒有任何提示,說不定是在很早之前,原主年紀小,他總不該為這個記仇吧?
她語無倫次地說:“不要,如果我過去對不起你,我跟你陪個不是,肯定是無心的,我年紀小不懂事,過去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但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也猜你應該不記得了,我這種低賤的死太監,你怎麽會記得?”顧連章點燃了蠟燭,手隨意一抖,豔紅的燭淚落下,正好滴在阮寧雪白的小腹上。
雖然並不很燙,但這種恐懼的感覺壓倒了一切,阮寧尖叫了一聲。
顧連章撕下一角床帳塞住了她的嘴,將紅燭擱在床頭,分啊開她細滑的雙啊腿,用銀針在隱密的地方刺了一下。
阮寧被他按著腰,但還是拚命掙紮扭動著,想叫叫不出口,眼淚刷刷往下流。
燭光搖曳,她搖著頭塞著嘴,發出嗚嗚的聲音,眼淚迅速把旁邊淺月白色的床褥打濕了一片,看起來可憐極了。
顧連章覺得自己的心也被她的眼淚打濕了,第二針遲遲沒有刺下去,他捏著她的腳腕,咬牙切齒地說:“你是真的忘了,我不妨提醒你,你七八歲時曾經進過宮,在禦膳房門外,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她的父親曾很短暫的在光祿寺任職,管理過禦膳房的供貨,因此她有機會跟進宮來在邊角一帶開眼界。那時候她漂亮得像個小瓷娃娃,他卻是禦膳房裏最下等的燒火太監,抱柴時不小心蹭到了她,從小嬌慣的她不但開口閉口罵他死太監,還在幾個跟他不合的雜役唆使下命人扒掉他的褲子,想讓他殘缺的身體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雖然在最後關頭她的父親阻止了她,但那種羞辱,那種無力的感覺他永遠都記得。
七八歲?剛上小學的小毛孩能怎麽傷害他,至於他記恨到現在嗎?阮寧拚命地搖頭,極力想發出聲音,顧連章注意到了,扯掉她口中的布巾,於是她立刻慌亂地說道:“我當時是不是打了你罵了你?我給你賠不是,原諒我年紀小不懂事,督主大人大量,饒了我吧。”
顧連章冷笑了一聲,道:“你不僅打了我罵了我,還讓人當眾扒了我的褲子。”
阮寧現在知道他為什麽那麽恨了。對於一個當了太監的男人來說,這的確是極大的羞辱。但是,那是原主幹的呀,而且原主那麽小的年紀還是個沒有三觀的熊孩子,總是可以原諒的吧?
她努力抬起身子去摸他的臉,想喚起他的憐憫,顧連章躲開了,阮寧隻摸到了他的脖子,於是她手擱在那裏急急地說:“我那會兒年紀太小,根本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好不好?”
“哼,我要不是大人大量,你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顧連章冷冷地說。
他知道她年紀小,所以雖然記恨,卻沒怎麽想過報複,直到重新從魏恕口中聽到了這個熟悉的名字,直到皇帝命令他打聽她,確認她是不是像傳說中那麽美。
他出宮看了她,很快便與記憶中那個驕縱的小女孩對應了起來,而且,她比傳說中更美。這種美讓他越發痛恨自己的殘缺,於是他決定讓她進宮,讓花枝一般的少女伴著個好色的老皇帝,等皇帝死後她還得殉葬,這就是他對她的報複。
誰知道她一進宮,事情就朝著他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一發不可收拾。
幸虧她今天罵了他,不然他真的要被她迷惑,忘了應該做的事了。
想到這裏,顧連章的心腸又硬了幾分,他推開她的手,淡淡地說:“年紀小不是理由,你給我的羞辱,我總要還回來。”
還回來?他該不會想把她剝光了丟到外麵吧?阮寧脫口說道:“督主,你要是脫光了我扔給別人看,那我寧可死了!”
顧連章愕然,她究竟有多傻,竟然會覺得他要脫光了她給別人看?腦子裏裝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看她咬著嘴唇,又慌亂又凜然的模樣,突然泄了氣。十幾年前她是個不懂事的驕縱小孩,現在又長成了滿腦子奇怪想法的傻子,他跟這種人計較做什麽?豈不是連累得他也成傻子了。
阮寧得不到他的回答,還以為自己猜對了,急得眼睛都紅了。要命啊,雖然她擁有撲街的超強心理素質,但這是古代文,真要這樣的話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魏恕那些人就更有理由作踐她了,千萬不能讓這個死太監這麽幹!
她趁他神色不定的時候撲上去抱住他,胡亂在能觸碰到的地方親吻著,急急地說:“督主,原諒我好不好,你想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千萬別那樣,求你了。”
她柔軟的身子纏著他,迅速在他身上點起零星的火焰,顧連章連忙抓住她推開一些,冷聲問道:“做什麽都可以?好。”
阮寧發現他眼中閃過一絲快意,本能地意識到自己大概又說錯話了,然而已經晚了,他抓著她的肩膀將她翻轉過去背對著自己,冰涼的手指從脊柱骨上一路摩挲向下,停在了腰窩附近,阮寧聽到他涼涼地說:“讓我在這裏刺一個字,過去那件事就一筆勾銷。”
刺?字?當你是嶽母嗎?
阮寧哭喪著臉扭回頭說:“能不能換一樣?好疼的。”
“我也不介意刺一幅畫。”顧連章看著她顫抖不停的長長睫毛,帶著幾分快意說道。
阮寧:……
那還是字吧,好歹筆畫少,麵積小,疼的時間大概也會短點吧?
她眼淚汪汪地,小聲央求著說:“那還是字吧。督主,你輕一點,選個簡單的字好不好?要不然刺個一字?表示督主您武功天下第一。”
顧連章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他在忍笑,許久才冷冷地答道:“那我還是刺畫吧。”
“不要!”阮寧一骨碌爬了起來,握住他的手哀求,“求你了,不要刺畫,太疼了。”
“難道是你說了算?”顧連章冷哼一聲,起身取來了顏料和工具,再次翻轉了她。
阮寧渾身上下都繃緊了,她絕望地想,誰特麽說這是個瑪麗蘇文的?這分明是個字母圈小黃文,而且她還被迫做了m!
涼涼的筆尖很快落在了兩個腰窩中間靠下的位置,顧連章運筆很慢,阮寧腦中一片混亂,她極力回頭去看,卻根本看不見他是在畫還是在寫,隻能感覺到細細的筆尖一忽兒上一會兒下,一忽兒左一忽兒右,擴展的範圍似乎很大。阮寧心都涼了,完了,這是在畫。
該死的太監,真是小肚雞腸,七八歲的熊孩子搗蛋他都要報複!
她眼淚汪汪地在心裏罵著,臉上又不敢露出分毫怨恨,可憐的無以複加。顧連章握著筆杆的手越來越輕快,但他卻遲遲沒有停筆,隻管細細品味她的恐懼給他帶來的快意。
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漫長,阮寧終於發現他的筆不再動了,是不是準備刺了?她驚慌地看著他,試圖垂死掙紮:“督主,求你了,不刺好不好?”
“不好。”顧連章輕快地說道,跟著探手拿過針盒,在她眼前晃了晃,這才慢悠悠地打開。
銀針取出時,阮寧連頭皮都麻了,她孤注一擲地抓了他的手胡亂地塞在口中舔舐著,含糊地說:“不刺了好不好?求你了。”
一股媚意自下而上,顧連章心中一蕩,連忙抽回手,冷冰冰地說:“不好。”
銀針無可避免地向身後襲來,阮寧緊緊閉著眼睛尖叫一聲,也感覺不到疼或者不疼,隻是身體和精神都繃緊了到了難以承受的地步,眼前一片白光,她掉著眼淚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