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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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落在一根電線杆上,沙梨撲簌簌地抖了抖身上的羽毛。
真冷啊。
對麵的商場在外麵安了一塊巨大的電子屏幕,屏幕裏,有三個帥氣的男孩子正在邊唱邊跳,每個人都十分閃耀,引起不少過路的人駐足觀看。
沙梨聽到有兩個女生語氣興奮地在討論著。
“快看快看!是trigger!”
“看到了!這是他們今天發布的新單曲吧?樂好帥啊!”
“我喜歡九條天哦!是天使——龍之介也很帥啦~”
trigger?沙梨歪著腦袋看著屏幕裏的三個男孩子。因為沒有在每個人旁邊標注名字,所以沙梨也分不清他們到底誰是誰,隻是聽他們高質量的演唱,沙梨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綠茵蔥鬱的並盛,
不大不小中庸最好。
總是一成不變,
健康而堅強——”
剛唱完這兩句,沙梨突然覺得背後一涼,轉頭一看,就見幾隻烏鴉停在自己身後,幾雙漆黑的眼睛正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想必肥嘟嘟圓滾滾的自己,在它們眼裏已經是盛在盤子裏的烤鳥狀態了。
“東京的烏鴉不好惹,你出門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啊,雲豆。”草壁的叮囑在這個時候浮上了腦海中。她機械般地轉回頭去,拍著翅膀就開始飛,而身後的烏鴉群也立即煽動翅膀追了上去。
沙梨一邊拚盡全力地拍著翅膀往前飛,一邊在腦海中想辦法。怎麽辦怎麽辦?總不能在這種繁華的街頭給東京市民現場表演一個鳥變活人吧?而且就算變成了人,還是會被烏鴉攻擊的啊!
突然,沙梨看到,人群中有個個子修長穿著卡其色長風衣的青年,他左手插在口袋裏,右手則是拿著終端在講電話。沙梨當機立斷,朝著青年飛了過去,直接躲進了他的風衣口袋中。
“……我大概明天下午就會回橫濱……哇啊——”突然被烏鴉群圍擊,太宰治嚇了一跳,他的叫聲把正在跟他講電話的與謝野晶子也嚇了一跳。
“怎麽了,太宰?”與謝野擔心地問道。
揮揮手驅散鴉群,太宰語氣輕快地說道:“沒什麽,隻是突然被東京的烏鴉給攻擊了。”
“東京的烏鴉啊,那可是個令人畏懼的群體,”聽太宰的語氣似乎已經沒事了,與謝野也放下心來,“尤其是到了這種季節,一般人可能打不過一個鴉群。”
太宰輕笑著說道:“就算是我,也不想用獻身給烏鴉這種方式來自殺啊,一點都不清爽。不跟你說了,我跟人約了見麵,現在要趕去見麵的地點了。”
“知道了,拜拜。”說完之後,與謝野也掛了電話。
瞥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太宰隨手把終端塞回到了風衣的口袋,然而把手塞進口袋裏的時候,他卻覺得裏麵好像多了什麽東西——軟軟的,毛茸茸的,還會動的——
太宰伸手握住了那個不明物體,把它從口袋裏掏了出來,就見一隻毛茸茸圓嘟嘟的小黃鳥被自己抓在了手裏,指縫間還露出了它蓬鬆細軟的羽毛。它用那雙漆黑的眼珠無辜地注視著自己,還衝自己不停地叫著。
“咬殺——咬殺——”放開我!
“哇啊——”太宰的手稍微鬆開了一點,但是卻並沒有放開,他吃驚地看著那隻小黃鳥,“你剛剛說話了嗎?”
“咬殺——咬殺——”沙梨用她的喙輕輕地啄著太宰的虎口處,試圖向他傳達放開自己的想法。倒不是因為他抓著自己,而是因為——他的手好涼啊!
太宰卻對雲豆來了興致:“你什麽時候飛到我的口袋裏了?啊,我知道了,剛剛那群烏鴉是要追你,對吧?確實看起來很肥美的樣子呢,烤來吃應該很不錯。”
嗚嗚嗚雲雀這裏有人要吃你的鳥——
沙梨又一次在太宰的手裏掙紮了一番,用拍翅膀的方式向他表達了自己強烈的不滿。
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沙梨的意思,太宰終於放開了手,恢複自由的沙梨離開拍了拍翅膀飛上了高空。她在太宰頭頂盤旋了一圈,然後俯衝著飛下去,用爪子刨了刨太宰的頭發以示感謝之後,就迅速飛走了。
太宰仰頭看著那隻黃色的小鳥不斷地飛遠,先是變成一顆小黃豆,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當隻小鳥真是自由呢。”太宰伸手撲了撲頭發,再次將雙手插進了風衣的口袋裏,卻在右手的口袋裏摸到了什麽東西,感覺像是羽毛一樣。他捏住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一根明黃色的羽毛,顏色鮮豔飽滿,形狀堪稱完美。
小黃鳥。
太宰突然想起了自己在jungle聊天室裏認識的那個id叫做「暴力小黃鳥」的人,他曾經說過:“如果你在東京街頭看到一隻小黃鳥,說不定那就是我啦。”
就當見過麵了吧。太宰將羽毛放回到了口袋裏,腳步輕快地朝著約定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