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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其他幫傭,都幾乎從不與戎容照麵。
    池彌來了半日,就不止一次撞見迎麵相逢的人忽然90°轉彎, 生生躲開戎大小姐, 如避蛇蠍。
    可戎容就像沒看見,該幹嘛幹嘛, 渾不在意。
    直到餐廳裏布菜完畢, 孫管家在樓下招呼小姐用餐,說了三次, 戎容仍舊窩在沙發裏捧著書充耳不聞。
    “吃飯了。”池彌在五米開外提醒。
    戎容從書上方露出一雙眼睛,瞅了他一眼, “要吃你自己吃, 我不餓。”說完,書又遮住了小臉。
    戎先生說過,什麽都聽戎容的, 隻除了吃飯這件事, 喂也得喂給她。
    池彌重複了一遍:“吃飯了。”
    “說了不餓, 聽不見嗎?”戎容臉在書後麵,又漫不經心地複述了一遍, “我不餓, 不吃,要吃你自己吃。”
    說完, 她覺得有點兒不大對勁……剛要偷瞟, 書已經被人撤開了。
    灰色t恤的少年一臉嚴肅地站在她麵前, “吃飯。”
    他生得白皙,迎著光能看見肌膚下細細的血管和絨絨的一層汗毛。
    如果這張臉能多一點表情,肯定會好看得多~
    戎容腦袋一歪,故意說:“你抱我去,我就吃。”會生氣的吧?畢竟連讓他給穿個鞋,他都寧折不彎的。
    她完全沒想到,這家夥居然二話不說,直接將她從腋下、膝後打橫抱了起來。
    他看著也不壯,甚至僅僅看臉還有些書生樣,戎容完全沒料到這人抱自己跟玩兒似的,臉不紅氣不喘,麵無表情地抱進餐廳,把她放在椅子上。
    戎容呆了兩秒,趴在桌上,把臉都壓得變了形。
    池彌:“吃——”
    “知道了!”戎容豎起一根手指,打斷了他再一次重複“吃飯”,蔫蔫地說,“你坐那,陪我吃。”
    那是離她最遠的椅子,但肯定不足五米。
    戎容喝了口湯,發現那家夥跟個雕塑似的坐那兒一動不動,小細眉毛打了個結,“陪我吃飯的意思是,你也得吃。”
    池彌拿起筷子,眼觀鼻鼻觀心,敵不動我不動。
    戎容:“吃呀~”
    池彌一筷子伸出去,什麽也沒夾著。
    戎容狐疑地打量他,發現這人因為皮膚白,所以臉紅起來格外明顯,這會,連脖子都紅了,直紅進t恤領口裏。
    戎容托腮,“別告訴我你不會用筷子。”
    池彌的唇抿成一條線,再次伸出筷子,撿回來一塊芋頭,放在米飯上,抬頭,丹鳳眼看向她。
    像在說,該你了。
    戎容眨眨眼,也學他,撿了一塊放碗裏,然後端端正正地坐著,不動了。
    池彌咬了口芋頭,戎容也咬了口。
    他扒飯,她就吃飯,他舀湯,她也跟著喝湯,總之辦家家似的,池彌怎麽吃,戎容就怎麽吃……
    管家孫誼進餐廳本想看看今天大小姐食欲如何,結果意外地發現,戎容正和新來的小池同桌共食,你一筷我一勺,如同競賽。
    自打戎容搬來別邸,這還是頭一回見她吃飯這麽香。
    抹了把老淚,孫誼一邊給戎先生報喜,一邊默默地退出了客廳……
    這是池彌有生之年吃過的最豐盛的一餐,而且為了讓戎大小姐“雨露均沾”,他故意每樣菜都嚐了,效果也確實很好,嬌滴滴的小姑娘盡管每口隻吃一點點,到底是每樣都吃了。
    直到……戎容失手打翻了湯碗。
    不,準確的說,是戎容把碗整個掉進了盛湯的砂鍋裏,湯湯水水嘣得一桌都是。
    原本玩兒得不亦樂乎的小姑娘像被嚇著了,甚至忘了躲開湯汁。
    池彌眼疾手快,把她從桌邊拉開了。
    “放開!”戎容猛地一甩手,與他拉開半步距離,“……五米。”
    池彌將手藏在背後,沉默地退出幾米遠。
    看了眼杯盤狼藉的桌麵,戎容咬唇,一言不發地跑向樓梯。
    池彌不遠不近地跟著她上樓,誰知道她砰地一聲關起了臥室的門,將他阻隔在外。
    戎先生隻說必須一直守著大小姐,並沒有說如果小姐不讓或者不方便他跟著要怎麽辦。
    走肯定不行,進麽,戎小姐不讓進,池彌隻能站在臥室門口,權當罰站。
    反正風不漏雨不透,戎家大宅與他的老家、他在楠都的蝸居相比已經好太多,該滿足了。
    忽然,臥室裏傳來瓶罐落地的聲音。
    池彌猶豫了一下,敲了敲門,門內沒聲音,他不放心,又叩了叩門。
    終於,裏麵傳來戎容的聲音:“你在外麵,不許走開。”
    少女嗓音嬌嗲,雖然蠻不講理卻讓人討厭不起來。
    池彌沒吭聲,但如她所要求的,一直守在門口。
    仆傭收拾餐桌的時候,發現了打壞的碗,連忙去通知孫管家。
    沒一會兒,孫誼就輕手輕腳地上樓來,在拐角處向樓上的池彌招招手。
    臥室裏已經好一會沒動靜了,池彌跟著孫管家下了樓,兩人站在靠窗的角落裏。
    “小姐剛剛發病了?”孫誼問。
    池彌眼裏有坦蕩的不解。
    孫誼隻好換了種表達方式,“打碎碗之後,小姐什麽反應?”
    “她回臥室了,之後沒出來過。”
    “沒對你發火?”
    甩開他的手算不算?應該不算吧,這種小兒科哪裏算得上發火。
    池彌搖頭。
    孫誼倒有點意外,想了想吩咐他,“小姐身體不太好,你多看著點,情況不對及時叫我。”
    “怎麽不好?”相處半日,池彌覺得這大小姐除了手沒長螺,拿東西不穩之外,沒什麽別的毛病。
    孫誼還沒開口,樓上的房門忽然開了。
    腳步聲匆匆出來在樓上巡了一圈,而後戎容的小臉出現在樓梯上。
    池彌走到客廳中央,隔著懸低的水晶燈,剛好與她對視。
    戎容捉著欄杆,聲音雖軟,語氣卻不大好:“讓你不許走開的呢?”
    孫誼正想出聲解釋,卻見少年已快步登上樓梯,一言不發地在離小姐五米開外的地方站定了。
    戎容沒有看見管家,以為池彌拿她的話當耳邊風,自然生氣。
    她還沒怎麽開始長個子,所以盡管池彌也不過一米七,她也得仰頭看他。這會她明明在發火,還需仰著頭,頓時覺得自己特別沒氣勢。
    “你坐那!”讓他坐下,她就比較高了。
    池彌看了眼她指著的沙發,搖了搖頭,“我不累。”
    戎容被氣笑了,誰是心疼他站累了呀!這家夥怎麽回事,難道看不出她是在生氣嗎?
    對,池彌還真沒看出來。
    此刻他低著丹鳳眼,心道這大小姐雖然性子古怪了點,其實骨子裏不壞,還會心疼他一個外人。
    孫誼在樓下聽得清清楚楚,知道這倆孩子雞同鴨講,但並不打算打擾——終於來了個能跟大小姐說上幾句正常話的人,挺好。
    被池彌這一曲解,戎容滿肚子的火氣都跑光了,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終於找到新法子撒氣,“你住哪兒?”
    池彌搖搖頭。
    戎容狡黠地一笑,指著臥室門口的雙人沙發,“那就睡這兒吧!我叫你你就能聽見。”
    她以為池彌多多少少會反抗,誰知他隻是“嗯”了一聲就沒下文了。
    沒勁!
    她還當來了個多有骨氣的人呢!結果又是個為鬥米折腰的╯^╰
    戎容興致缺缺地轉身回了臥室,順手又一次把門給關上了。
    池彌在外靜候了一會,裏麵也沒有動靜,想她暫時不會再出來了,他才下樓將自己的單肩行囊拎上來,放在身邊。
    沙發雖窄,卻是真皮,還鋪著柔軟的羊絨毯,腳底也是厚實的毯子,踩在上麵如同踩著雲彩。
    一切就跟做夢一樣。
    24小時之前,他還身處逼仄的地下鬥室,手裏染著地痞無賴的血,眼睜睜看著好友薑河躺在血泊,卻連個打120的手機也沒有。
    然後就被戎先生帶到了這裏。
    戎先生出錢擺平何方遠,給薑河治療,唯一要求池彌做的,就是保護好他的獨生女。
    “我觀察你很久了,你很適合。”
    戎正廷是這麽說的。
    池彌習慣性地按摩著手指關節,坐在沙發裏怔怔出神——這麽個養在洋房裏的大小姐,要什麽保鏢?
    他想不明白。
    可能,有錢人的煩惱他不懂。
    砰、哐。
    因為長年打拳,池彌的警惕性比一般人都強,從戎容臥室裏傳出的這兩聲仿佛隔著幾層阻礙,但還是被他聽見了。
    他忙起身,在門外問:“戎小姐?”
    裏麵沒有回應。
    池彌叩門,聲音略大了一些,“怎麽了?”
    仍舊毫無回應。
    他忽然想起孫管家問的話“小姐發病了嗎”,心裏一陣慌,未及多想,一把擰開了門把手,推門闖了進去。
    少女的臥房蕩漾著甜絲絲的香氣,粉色調的窗簾,流光溢彩的水晶裝飾燈,無處不在的柔軟可人,與他曾經的生活仿若兩個世界。
    池彌被絆了一下,低頭才發現纏住自己的是一條白色紗裙。
    好像……正是片刻前戎小姐身上那件?
    觸電似的,他手一鬆又把裙子丟回地上,卻聽見微弱的聲音從臥室的一隅傳來。
    那個隔間的門開了一條縫。
    門後是鵝黃暖光,隻看見一條雪白的手臂濕漉漉的,從地上抬起來,像是正在努力地夠著什麽……
    夏夜,繁星如鬥。
    清城南郊格鬥館內人頭濟濟,作為國內綜合格鬥的頂級賽事,honour-mma的決賽之夜即將開賽。
    狂熱的格鬥愛好者,和新近被圈的粉絲正在看台上翹首以盼。
    紅方選手是已連續三年成功衛冕的拳王丹尼斯,此刻他正在台邊放鬆肌肉。
    而所有觀眾的視線都聚集在擂台左側的通道盡頭,靜待挑戰者的登場。
    解說員的聲音有說不出的亢奮:“即將登上擂台的是本屆hmma最強有力的王座衝擊者,自開賽以來所向披靡、未嚐敗績的黑馬,藍方選手池——彌——”
    伴隨著“池彌!池彌!池彌!”的呼喊,通道盡頭的門轟然大開,白色的強光打照下,男人剪影孤絕,宛如戰神臨世。
    在歡呼尖叫聲中,套著黑色上衣的年輕男人泰然自若地低著頭、抄著手,純黑色的帽衫兜頭蓋住了眉眼,隻露出一截膚色冷白的下巴,緊抿的唇顏色猩紅,遠看猶如點朱。
    隻不過冰山一角,已近妖孽。
    擂台上的丹尼斯冷哼了一聲,靠臉吃飯的新人居然也能與他對擂?
    觀眾席本是整齊劃一地喚著池彌,忽然有一小撮驚呼跳了出來——池彌敏銳地捕捉到這絲雜音,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隔著擂台和籠網,他看見了一抹窈窕纖細的背影,是舉牌的擂台寶貝。
    女孩黑色長發順著雪白的肩頭滑落,背對著他,正像拔蘿卜的小白兔似的……躬身努力地拔著什麽。
    露出的一截小蠻腰,像塊凝脂白玉。
    池彌雙手解下了兜帽,臉終於完整地露了出來,那的確是張深得造物主恩寵的麵孔。
    一雙純正的丹鳳眼眼尾上挑微微眯起,鼻梁高挺宛如刀刻,加上冷白的膚色與不點自紅的唇色……
    當初池彌出現在hmma的初賽擂台上,就曾有人懷疑,這是哪家男團跑出來的扛把子,對著這張天人般的臉,誰又能揮得下去拳?
    然而事實上mma最為暴力,誰也不會因為這張俊臉拳下留情。時至如今,池彌這張臉仍舊如此妖孽,不過因為能傷他的人,寥寥無幾而已。
    但凡看過池彌比賽的人,都會明白一個道理:在對手眼中這張臉的主人遠比修羅更可怕。
    池彌的步伐未停,鳳眼冷漠地穿過擂台,看向那個扔下高跟鞋、赤著腳舉著印著他姓名的牌子,環擂台走向另一側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