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胤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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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放下左手中的茶杯,
右手一個用力,把怡寧拉到自己腿上,
卻不想,胤禛徒然偏頭問:“不高興?”
怡寧微微抬頭,
嗯?
“沒有啊!”
“起來吧!”胤禛伸出手,
康熙駕崩的突然,胤禛雖是他欽定,但上去的也突然,
有道是三年不改父道,
先前朝堂上,更多的還是先帝遺留的老臣,先帝待他們較為寬和,
驟然換上胤禛這麽個眼裏揉不得沙子的皇上,君臣都不適應,
守孝期間胤禛便頗有些束手束腳,
如今過了這兩年,磨合的差不多了,
他能放開手腳實行他的抱負和想法了,
不過突然改革,涉及到了權貴和宗室的利益,
僅僅隻有佟家和幾個兄弟幫襯,
每日早朝文武百官吵的還跟菜市口一般,讓胤禛頭疼不已,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他沒有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二阿哥前幾年瞧著還好,近幾年實在體弱,三阿哥還小,
後宮中也沒幾個和朝中大臣又姻親關係,
導致一些求穩的大臣們也不放心,還在觀望,
權貴和宗室更是和支持胤禛的改革派,鬧的人仰馬翻,
胤禛讓皇後下命選秀,也是透出一絲態度,
大臣們心中明白,
自然都個個想往後宮塞人,順便給他這個皇帝吹枕頭風,
張氏懷孕,他一方麵確實欣喜,另一方麵也解了燃眉之急……
不過這些不必和怡寧多說,後宮不可幹政,再者,他也不覺得怡寧會懂這些。
怡寧眨眨眼,道理她都清楚啊,她其實知道胤禛此時的境地,
也從未覺得後宮嬪妃有喜有什麽不對的,
但是,
胤禛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怡寧又突然回想起了方才在景仁宮裏,自己傻愣愣站著的模樣,
覺得她那會兒就像個傻子,怪不得胤禛會認為她是傷心了!
“嬪妾沒有不高興,也沒有嫉妒張貴人有喜,嬪妾方才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
說她想起曆史上並沒有這一檔子事兒?
還是說她那時僅僅在發呆?
快拉到吧!
怡寧自己都說不出口,
胤禛聽著怡寧‘隻是’了半天都沒有‘隻是’出來,悶悶的輕笑出聲,
怡寧聽他的笑聲,臉又有些紅,忍不住用指尖戳了戳,胤禛環著自己腰的手背,
胤禛不輕不重的掐了下她的腰,轉移了話題,
“醉仙樓的生意最近還不錯,你打發人送去的那幾個方子,做出來的菜肴,很受人喜愛!”
怡寧揚了揚下巴,
“那是自然,嬪妾的方子均是耗費了無數心思,琢磨了許久才製出來的!”
胤禛聽著怡寧的話,不用瞧便能想象出她的神色,心中有些好笑,
“你還真是……”
真是什麽?
胤禛一時也找不出合適的詞,
不知羞?
他用這個詞,對怡寧打趣過很多次了,沒有絲毫用處,
但怡寧驕傲的揚下巴的模樣,他覺得也可愛的緊!
怡寧表示,她就是牛!
不過方才不覺得,
這會兒感受著胤禛壓在她頸處的重量,和不經意噴灑的熱氣,
怡寧覺著自己臉有些發熱,
胤禛感覺到怡寧心情的轉變,放下心來,
這一放下心,便注意到了怡寧身上瓜果的清香,
不禁抬頭,把怡寧轉過來,
怡寧就這樣微紅著臉,望進胤禛如墨的剪瞳,
二人看著看著,就看到了床榻上,
紅床帳暖,一室旖旎,
“胤禛!”怡寧意亂情迷間的呢喃,從胤禛耳邊響起,
怡寧喊了他的名字,
不是皇上,不是嗣業,不是四爺,是胤禛!
胤禛動作一頓,他已經太久太久沒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了,
先帝在世時,叫他是“老四”,皇額娘一向喚他“禛兒”
十三以及兄弟們喊他“四哥”登基後喊“皇兄”,
其他人則都是喊“四爺”,登基後一律都是皇上,
這一聲“胤禛”透過耳骨,直直的衝向他內心深處,
讓他清晰的聽見了不知是誰砰砰的心跳聲,
一抹紅意悄悄爬上眼角,高懸的月亮都羞的半掩進雲中,
第二日,怡寧睜開眼時,天色便已經亮了,
“青葉,什麽時辰了?”一張口,聽著自己嗓子中的沙啞,
怡寧這才覺得有些渴,
青葉連忙端了杯茶上前,“回主子,已經卯時三刻了。”
卯時三刻,她辰時需要去給皇後請安,該起了,
胤禛估摸著是寅時走的,
老話說點卯點卯,
大臣們就是卯時上朝,胤禛又是個勞模,每日都是早早的到!
怡寧蹭了蹭錦被,翻身起床,
結果一起身便看到矮桌邊,用玉佩壓著一張紙,
玉佩眼熟的很,是胤禛常戴的那隻鏤雕吉慶有餘紋玉佩,
紙上是胤禛龍飛鳳舞的字跡: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怡寧的臉“騰”的一下便紅了,
這人,真是……
她一開始本來是想用詩詞調戲胤禛的,萬萬沒想到會被他反調戲回來,
是誰說雍正是高冷直男帝的,
這不很會嗎?
明明,明明就是個悶……
讓怡寧心中一顫,
胤禛他,好像是在解釋為何會晉張貴人位分的原因,
不單單是因為懷孕,更多是因為這是除服後第一位嬪妃有孕,也是給前朝後宮一個信號,
蘇培盛極有眼色的揮揮手,帶著殿中所有奴才下去,
又仔細掩好門,在殿外守著,
胤禛把頭埋在怡寧頸間,
“朕子息單薄,如今膝下唯有兩個阿哥,前朝也很憂心,張氏懷孕……”
沉穩磁性,又帶著特有的清涼聲音在耳後傳來,
怡寧驚呼一聲,又快速住了口,偏頭去胤禛,有些不解。
怡寧把視線從二人相握的手上移開,抬頭看向胤禛,眨了眨眼,
怡寧忽然覺得,胤禛這個皇帝做的也不是那麽如意,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左手端起茶杯,卻沒喝,而是握在手中把玩了一番,
怡寧搞不清胤禛這會兒過來,是什麽意思,
借著胤禛的力道順從的站起身來,
起來後,胤禛倒也沒放開,牽著她坐到炕桌邊坐下,
按理說,他這會兒應該在陪張貴人才是,
想不通又不能問,怡寧垂著頭,視線飄到二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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