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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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管理大師非她莫屬。
汩諦爾眼中極快劃過一抹失望,他垂著長睫,那張臉卻依舊是淡淡的,點了點頭,“嗯,我等你。”上前幫她拿起裝了瓷瓶、菜種還有各種亂七八糟東西的小包裹,送她出了洞穴。
“主人,警告警告,反派燼正在往家裏趕路,預計還有半個小時便會到家然後發現你不在!”
說來奇怪,似乎隻有這片河畔區才有川烏草,她本來打算讓汩諦爾再帶她去更遠的地方轉一轉,看看還沒有被開采過的川烏草是不是隨處可見,卻發現出了這片區域之後,川烏草的數量就寥寥無幾了。
好吧,該回去了。
見安杳收拾東西,汩諦爾便知道她又要離開了,抿了抿唇低聲道,“你下次什麽時候過來?”
汩諦爾抱著安杳在叢林間快速穿梭,短短半天過去,她就采了半籃子川烏草。夠用了。
汩諦爾眸光暗了暗,一言不發,果然還是因為自己流浪獸的身份。
他第一次如此厭惡自己的身份,阻止他和心愛的雌性相守。
“唔,我再想想辦法吧,隻要能夠循序漸進改變流浪獸在大家眼中的印象,讓大家努力接受你。這樣你就可以來到部落和我一起生活了!”畫大餅她最在行了。
汩諦爾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改變獸人們上萬年來根深蒂固的印象,談何容易。
難道他平常就隻能遠遠守在部落外麵思念她了嗎?
安杳見男人這副可憐又無助的模樣,心神一動,上前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啵了一口。
汩諦爾清冷狹長的雙眸驀然瞪大,心跳的飛快,腎比腦子更快一步想要加深這個本事,卻見吻如蜻蜓點水般消失不見了。
小雌性嘴唇花朵一般的嫣紅,誘人采摘,她向後退兩步,笑盈盈看他,“這是補償。”
上次本來說好三天後過來見他,沒想到卻耽誤了好幾天。
汩諦爾意猶未盡,臉上浮現出情真意切的笑意,如果這是補償,那他希望多來點。
“加10分!”
臨門一薅啊!007在心底大呼,“牛哇宿主!”
安杳摸了摸嘴巴,“這叫絕不浪費任何一個機會,而且還能在臨走前留給對方一個期待,讓他更期待兩人下次相遇。”
007表示學到了,等它以後,就去用這個辦法去釣萌妹係統!
安杳走了好遠一段路,直到看不見汩諦爾的身影。還有不到十分鍾燼就回家!
她剛打算使用係統,傳送回黑岩城,卻突然聽見附近的草叢中傳來一聲痛吟。
這聲音……有點耳熟?
在安杳愣神的這兩秒鍾,那片草葉被一隻男人的修長手掌擺開,映入眼眶的是一頭金燦燦的發色以及一雙陽光爽朗的琥珀色眸子,男人的身形矯健修長,勻稱的肌肉流淌著汗水和血色,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蜜色,欲地要命。
在看見安杳的那一刻,男人眼睛驟然一亮,“是你,小雌性!”
他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遇見她。
此人可不就是部落中追求過自己,卻慘遭拒絕的豹獸那修嗎?
安杳看見他一身是傷,快步上前蹲上去,人道主義詢問,“你怎麽傷成這個樣子了?”
那修再怎麽說也是強大的三階獸人,尋常捕獵也不可能受這麽嚴重的傷。
“運氣不好,遇到一波小型獸群,本來想著去獵幾顆獸晶,沒想到小命差點沒了”他垂著頭顱,自嘲一笑,剛想站起身來,從傷口處傳來的疼痛感便撕扯著身體。
安杳見狀,忙攙扶著他來到一棵樹下,躺著,想了想又掏出一些止血粉遞給他。
“這是給我的嗎?”他滿臉驚喜地說了句廢話。
安杳生怕他多想,連忙道,“這是用一些草藥磨成的止血粉,你受傷了可以往身上塗一點,傷會好的很快,我們畢竟也曾經是一個部落的人,互幫互助嘛!”
“哦,對了,你第一次用,可能會有些刺痛,再撒一些這個粉末……”說完話,安杳便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正是她之前研磨的麻醉散。
既然收了她的止血粉,就讓他有償當個小白鼠實驗一下效果如何吧?
安杳掐著生死時速十分鍾,以最快速度幫他治療。
那修則驚奇地看向自己的手臂,發現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緊接著手臂上的麻醉感傳到了上半身,然後下半身,然後是全身……全身麻醉的效果就是,他昏睡過去。
“這個用量應該會讓他睡多長時間?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安杳有些擔心,怕那修重蹈覆轍,跟前天的汩諦爾 一樣陷入夢魘無法醒來。
“20分鍾左右,等一會兒他就醒了,主人不用擔心,這點用量的毒性根本傷不了一個成年雄性獸人。”
“確定嗎?”她可不想等野獸來了,把那修給吃掉了。
“放心吧,這個是係統經過嚴密計算得到的數據,絕對不會出錯!”007的話音剛落,葉煙便看見那修的手指動了動,緊接著,他長長的睫毛也顫了顫。
在他即將要睜開眼的那一刻,安杳連忙讓係統把自己傳送離開了。
“嘶……”
那修從地上爬起來,身體沉重的厲害,他有些困倦的揉了揉額頭。
他想起自己睡之前,是被小雌性在心生撒了一點粉末,回過神來一看,發現身上的 傷口全都恢複如初。
連一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這還真是……
神奇啊。
“那個小雌性還真是厲害,她的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秘密。真是越來越吸引人了。”
那修自言自語,喃喃道。
另一道低沉冷酷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想起,“你喜歡上那個獸族雌性?我 愚蠢的弟弟。”
男人那雙琥珀色的瞳孔變成了重瞳,唇角勾了勾,嗓音癡迷道,“哥哥,她長得如此美麗,她的嗓音如此柔軟甜蜜,她甜膩的氣息更是令我無比癡迷,她真是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吸引著我……”
“哥哥,如果你能親身感受,同樣會被她迷住的。”
那道冷酷的聲音嗤笑了一聲,“愚蠢。”
“隻不過是成年雌性對於雌性最原始的欲望罷了,哪兒來的喜歡。”
金發男人卻搖了搖頭,“不,我是真的很喜歡她,可惜她現在已經離開部落了。”
“而且她曾經嚴厲的拒絕了我。”
他越說越是沮喪,那雙貓兒般的雙眸流露出悲哀。
他身後出現一雙半透明仿佛蝴蝶般的美麗翅膀,輕輕的一扇便飛走了。假如安杳看見這一幕,定會大吃一驚。
原來那修根本不是普通的豹獸,而是擁有獸人擬態的高級蟲族。
這裏所謂的蟲族並不是像所謂蠍子、蜘蛛這種普通的蟲獸人,它是一種區別於獸人的全新種族,是不知何時出現在獸人世界 ,相當於與獸人搶奪地盤與資源食物的入侵者。
獸族人擁有極為強大的戰鬥力,占據了東部熔岩地帶將近一般的領土,高級蟲族甚至還可以隱藏自身氣息,變換成各種獸人擬態,混跡在其他的獸人部落或城池當中當奸細,然後裏應外合發動爭奪戰爭。
男人在很早之前,便殺了真正的豹獸那修,隨後以他的身份潛伏在羅騰部落將近三年,他本打算以這個小部落為基地,將自己種族的領土從中部擴展到南部,卻沒想到遇見了幾個有趣的人。
身負月狼血統的狼王遺孤,神秘又美麗的小雌性,還有一條力量極其強大的野蛇……
安杳掐著點回到黑石城的石屋,燼剛好回來,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黑岩城的街道上很是繁華,人山人海,各種叫賣聲層出不窮。
雖然獸世生產力低下,娛樂建築並不發達,但是最基本的店鋪、藥店、醫館等等建築還是很多的。
獸人們經常需要外出捕獵,會受傷甚至死亡,有一定經濟實力的獸人便會前來醫館進行治療。
而清理重大傷口的第一步,便是用一把吉吉燉的骨刀一點點刨……不,更準確的用詞是,撕扯下傷口上的那一層潰爛發膿的肉。
過程十分痛苦。
許多獸人忍受不了這種程度,甚至會被活活疼死。
而就在前兩天,城池附近又爆發了一場小型獸潮,許多獸人都受傷了。
幾個醫館都人滿為患。
不少空閑的獸人都過來免費當誌願者。
醫館中的老羊獸熬製了一碗黑乎乎的糊度,便往那頭受傷的水牛獸人深可見骨的傷口上抹。
隨後他又拿出一塊又鈍又短的骨刀,也不進行滅菌消毒,就直接對著那獸人腿上的爛肉開始刮起來。
“啊啊啊!”
那水牛獸人連連發出了幾聲慘叫,臉色蒼白如紙,嘴大張著流出涎液,幾個一身健子肉的強壯獸人都快壓不住他痙攣的四肢了 。
仿佛下一秒那水牛獸人就能疼暈過去。
安杳懷疑就算他受傷不死,這下也估計要被活活疼死了。
等最外皮的那層死肉刮幹淨。
“羊醫老翁,您試試這把刀,可以幫助病人更快的清理死肉。”安杳從空間中掏出一把專業手術刀,遞給那位老羊獸。
老羊獸滿臉稀奇,“這是用哪種石頭磨的嗎?看上去鋒利極了。”他正要再次下手時,安杳又遞給他一瓶麻醉粉,“還有這個,塗抹在病人的傷口上,可以讓他不那麽疼。”
老羊獸接過瓷瓶,好奇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直接對獸人用藥,而是在自己身上試了試,先是一陣酥麻感傳來,然後手臂便失去了知覺, 等了好幾分鍾才恢複直覺。
從醫多年 的經驗,讓老羊獸幾乎瞬間了 麻沸散的用處以及巨大的醫療潛力,不需要安杳多說,他便將麻醉散撒在病人的傷口處,又用手術刀快速將死肉拋除幹淨。
讓兩個雄性獸人抬著昏過去的獸人去裏屋休息,老羊獸轉身詢問安杳這個刀是從哪裏買的?
他看起來十分喜歡, 讚不絕口。
安杳很是大方的將手術刀贈予了 這位老者,反正她的空間還有無數把手術刀。
此行最重要的是麻醉散。
老羊獸想要用三顆白色的獸晶來買一瓶麻醉散。
安杳將手中的五瓶全給了他,一共得到了15顆獸晶。
15顆獸晶對於普通獸人而言已經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安杳出了店門打算回家,就聽到身後發出一聲急促的腳步聲,她還沒來得及回頭看,就被一股大力拉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鼻梁撞在對方硬硬的胸口上,鼻子頓時一陣發酸,水光立刻布滿眼眶。
“誰?”
安杳驚愕抬起頭,瞳孔中映出有著一頭火紅色柔軟卷發的狐耳少年帶著一點嘲諷的笑容。
“可算讓我找到你了。”
狐離輕笑著說,眼中卻透著凶狠,修長漂亮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那張豔麗精致的少年氣臉龐更湊近了幾分,“可真是讓我好找啊,小雌性。”
“部落的獸人們都十分仇視流浪獸,他們不會允許你前往部落生存的,甚至可能會把你驅逐出部落,甚至還可能綁在祭台上絞殺……”
“他們打不過我,不需要擔心我的安危。”汩諦爾義正言辭道。
因為雌性懷疑他的實力,有些不悅地 皺了皺眉毛。
低沉暗啞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懇求。
他不想再忍受等待的煎熬了,令他每天晚上都徹骨難眠。
她想每天都和他在一起。
安杳愣了愣,這個問題她一直有意無意回避著,肯定不能讓汩諦爾去城池,否則兩個崽崽見麵可就麻煩了。
她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我當然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可是……”細細軟軟的嗓音很快又低落,“我更擔心你的安危。”
頓了頓,他沒忍住,“杳杳,我想和你一起去部落生活。”
“等我有空的時候就過來。”具體什麽時間安杳還真說不定,她得等狼崽崽出去辦事的時候,才能偷摸出一點時間。
“……”啊對,她倒是忘了這一岔了,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汩諦爾是絕對當得上獸世戰力天花板之一的存在,普通獸人看見他避之不及。
“可是,大家會很害怕你,部落裏還有好多雌性和膽小的幼崽,如果你去的話,他們可能就要搬部落生活了。”她裝出一副很為難的模樣。
等下午的時候,時間就寬鬆了,安杳讓汩諦爾用石頭打磨出研缽,她剛左挑右揀找了一根粗木棍當杵臼,才摘到的川烏草打磨成軟稀稀的草泥。
安杳還根據係統的幫助,加了一些其他種類的草藥輔助,降低其毒性。
看來是地域的獨特物種。
汩諦爾對於草植的辨從能力很弱,他以為她在摘自己也愛吃的那種野菜,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將打磨出的草泥平整鋪在一塊平整的木塊上,放在天氣晴朗的洞外烘烤三日,製成的藥粉經過篩選後,裝了五個半個手掌大的瓷瓶。
安杳對這一趟的外出收獲十分滿意——薅了30積分,還發現了麻醉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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