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有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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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嬌、示軟?
    垣羽陌生的好像這輩子第一次聽這兩個詞一樣,整個人的認知都仿佛被重鑄了,冷峻的臉色更顯得僵硬了幾分,似乎難以置信這兩個詞是從大祭司口中說出來的。
    為什麽要故意示弱?
    不應該是把自己強大堅硬的一麵展示給雌性嗎?
    這樣才能讓她覺得自己更有安全感,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雌性怎麽可能會喜歡這種弱了吧唧的雄性?
    某鷹麵露不齒。
    ……內心卻一本正經記下來了。
    “杳杳應該會在王城待幾天,好好抓住機會,別辜負我對你的厚望。”泠月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
    兩個沒有一點經驗的單身雄性,和單身老老老老雄性,正麵對麵杵著,一本正經討論著該如何具體去討雌性的歡心。
    商討的結果就是——
    兩人雙雙陷入詭異的沉默。
    兩個從生下來便天賦異稟,對這個事情都得心應手,幾乎沒怎麽碰過壁的王獸,獸生頭次遇到了這麽棘手的事。
    直到一個年輕雄性提著一個裝滿鮮果的籃子從兩人麵前走過。
    泠月眼尖瞥見,招手讓他停下,
    “你要去哪裏?”
    雄性獸人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大祭司叫停,臉色又驚又喜,不敢遲疑,老老實實回答道,“這是我剛從林子裏摘的鮮醬果,是娜娜最喜歡吃的果子,正好這段時間林子中的大部分果子都成熟了,我便給她摘一籃子送過去……”
    撓了撓頭,頗有點不好意思。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雄性獸人口中的娜娜,應該是他正在追求的雌性。
    泠月和垣羽對視一眼。
    下一刻,雄性獸人欣喜若狂拿著一顆獸晶離開了,而垣羽手中則多了一籃剛從樹上摘下來的新鮮果子。
    泠月給了他一個眼神,別讓我失望。
    垣羽,“……”
    雙肩如擔重任,連帶腳步都沉重無比。
    而另一邊,安杳忙完這一天亂七八糟的事情,渾身都酸痛的厲害!
    估計今天使用鳳凰之力有些過了頭,她腳步走起路來,都有些虛浮 ,不得勁兒。
    不行,睡覺之前,她得美美泡個熱水澡,掃去一天的疲憊,今晚再做個好夢!
    獸仆們很快準備好了一池熱水,退下了。
    這浴池的麵積不算很大,雖然比不上燼專門給她修建的那個大型溫池,但容納一個人也綽綽有餘,容納兩個人都能放得下。
    安杳漫無邊際想著,已經脫下了外層這一件厚重的羽衣,兩根纖細白嫩的小腿漫入溫熱的池水中,微微激起了一圈圈蕩漾。
    緊接著她半個身子都沒入了碧波蕩漾的水中,舒服地發出一聲喟歎,這才是她該享受的生活嘛!
    隨手撩起清澈的水花輕輕撲落在自己的肩上,一頭柔順的墨發也被慢慢打濕,緊緊貼在她細膩柔軟的肌膚上,形成一幅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好畫卷。
    安杳正哼著小曲,洗著洗著,突然感覺到外麵有輕微的動靜傳來。
    她起初並沒有在意,但偶有一瞬,餘光不小心撇到窗外,她整個人的動作卻猛然一僵,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眾所周知,獸世城池的常用窗戶是用一種大型蟲族的翅膀製成的,半透明,而且還有一些複雜的紋路,比不上現代的玻璃窗戶那麽清晰可見,有點像是古代的那種紙窗,但要比那種的透光性要更好一點……
    所以,她可以清晰看見,窗外的婆娑樹影斑駁落在窗戶上,黑壓壓的一片,隨著夜風的吹動一陣吹動,簌簌作響,活像是一隻隻鬼手在窗外張牙舞爪 。
    當然安杳又不是孩子,不會大驚小怪到被這東西嚇到。
    令她心神俱震的自然不是風吹樹葉。
    而是、
    樹影中閃過的一道道黑影。
    那明顯是獸人的影子,而且……不止一個!
    這些人隻是碰巧路過嗎??
    安杳一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努力安慰自己,但是或許是獸人對於外界危險的本能第六感,她直覺這些人絕對不是碰巧路過,而就是戲她來的!
    她的身形僵硬極了。
    如果換作平時,就算遇到危險,她或許也有與之一戰的能力,再不濟也有逃跑的自保之力。
    但是今天卻極為不巧,她 審訊那些犯人的時候,幾乎已經把自身的力量都消耗的差不多了。
    酸痛無骨的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倘若這些獸人真的想今天晚上刺殺她,這對她來講可不是個好消息……
    稀稀疏疏的,隱隱約約的,她聽到屋外傳來了幾聲細碎的交談聲。
    那幾個黑影借著樹影的遮擋,悄無聲息來到了她的窗前門口,蓄勢待發。
    她甚至還看見窗戶被捅破了幾個小口……
    安杳不動聲色往身上披了一件白色浴袍 ,正當她屏氣凝視,身體神經緊繃到極點,一隻小手強行凝聚出有些虛弱的鳳凰聖火打算砸出去之際——
    隻見,窗外的一道黑影卻突然倒下?!
    同時窗戶上濺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幾乎就是眨眼這麽短短一瞬間,窗外另外幾道身影,連一聲短促的驚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也紛紛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息。
    窗外又多了幾道血痕。
    彰顯著幾人存在過的痕跡。
    這一切發生實在是太過迅速,甚至連短短一秒鍾都不到,她瞪大了眸子,張嘴尚未發出一聲驚呼,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
    一道身影風馳電掣破門而出,逆著夜色疾步而來,不由分說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嗓音是難以抑製的驚慌。
    “垣羽?”
    聽見這熟悉低沉的聲音的刹那,安杳緊繃的心弦這才終於鬆懈,緊繃的身軀軟在他懷中,“你怎麽過來了?”
    “我…我也是偶然路過,看見你屋外圍了幾個神神秘秘的黑衣人,不放心,所以過來看一看。”
    “果不其然,那幾個人想對你意圖不軌。”
    垣羽眼神飄忽了一下,閉口不絕自己過來的真正目的,那一籃子果子也早就被他在慌亂中不知道丟在哪兒了,不過他同時心中也無比的慶幸,幸好他鬼使神差過來了一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放心,我沒事,幸好你及時趕來,你、唔…你鬆開一些我,我有些喘不過氣來了……”安杳也沒有多想,她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微微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垣羽也後知後覺鬆開她。
    結果下一秒,看見眼前這一幕,安杳就愣住了,原本還發白的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小臉羞紅。
    垣羽不由分說將她從池水中抱到了岸上,他大半邊身子也全都濕透了。
    他今天穿的並不是尋常穿的那身羽衣, 就是普通的 店鋪衣服,衣料也薄薄的,被池水盡數浸濕,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勾勒出他手臂和胸口上那 完美利落的肌肉線條。
    就連長褲也濕透了。
    沾濕布料緊貼著他如同岩石般修長結實的大腿。
    肌肉緊實有力,凹凸有致,散發著無比蠱人的荷爾蒙氣息,令人不禁臉紅心跳。
    他那一頭柔軟修長的金發也被水霧沾濕了大半,半濕半幹的披散在肩頸之上,被他下意識地用大手聚攏勾勒在胸前,濕漉漉的,發尾隨著過快的速度而迸射出 一些水花,正好砸露在她滾燙的臉皮上,迫使她一個激靈。
    “……”安杳臉又燙又紅,這勁爆的畫麵簡直引誘她本就不堅定的一顆心。
    她輕咳了一聲,本來想移開視線,但是這一雙眼 卻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不受她控製,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塊塊分明的胸口,後是他勁瘦的腰肢,再往下是誘人的人魚線,再往下是……
    視線一瞬間移到另一邊!
    不敢再向下觸碰。
    安杳麵紅耳赤別過臉,垣羽則耐心地將自己頭發上的最後一縷水漬擠幹之後,回頭注意到她異常的表情。
    “怎麽了?你臉怎麽這麽燙?”
    他摸了摸她的臉,有些疑惑,以為她被剛才的那一幕嚇的。
    安杳“……”
    果然是名不虛傳的愣頭鷹。
    垣羽剛要再說寫什麽,猛然又止住了話頭。
    他目光似被定住般落在眼前衣衫半褪的小雌性身上,呼吸都猛然間滯住了。
    她本來就是在情急之時隨意往自己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衣,所以穿的並不算妥帖,此時被他的動作牽扯著本就鬆垮垮的衣服淩亂散開,露出了兩邊白嫩的香肩。
    更別提這衣服早就被水浸濕了,濕漉漉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姣好玲瓏的曲線,隱約還映著膚色。
    垣羽也愣住了,喉結滾動,那眼神一瞬間變得熾熱而有些危險。
    “……”
    安杳心頭也防不勝防的咯噔了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正當此時,窗外又幾道黑影閃過,垣羽沒回頭過去看一眼,煩躁伸手揮出一道金光將其擊退,直接將整個區域都覆蓋上自己的威壓與領域,
    “滾!”
    窗外瞬間沒了動靜。
    似乎知道了屋裏有了另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強大的存在,那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兒被嚇得一個激靈,銷聲匿跡藏在黑影之中,快速遁走了。
    屋內,垣羽閉眼深呼了口氣,將某種對於他而言無比陌生的衝動忍了下去。他伸出修長的雙臂,將尚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小雌性,直接攔腰抱到床上。
    “那些人是衝我來的,對嗎?”她一隻小手不安地揪住他濕透的衣襟,柔軟的觸覺可以清晰的傳到他的肌膚中。
    “……別擔心,好好休息,有我在,那些人不會傷害到你的。”
    他眸色微暗了一瞬,強行壓製住心口再度升騰的火氣,掌心覆蓋在她的小手之下,像是安慰又像是千斤之重的承諾。
    他用獸源之力幫兩人催幹了衣物,將被褥蓋在他身上,又幫她掖好被角之後,便和衣平躺在身側。
    “……”
    安杳一顆心瞬間提起,一雙圓溜溜的眸子瞪得更滾圓了,盯著睡在自己身側的雄性。
    沒辦法,根據她對雄性這種生物的了解,很難不懷疑她想幹什麽壞事。
    卻隻聽見男人在暗色中傳來的低沉有力的聲音——
    “別怕,今天晚上我會一直呆在這裏保護你,不會讓那些人有可乘之機的。”
    “……”
    好吧,是她多想了,這麽正直的一頭鷹怎麽會幹那些下流的事呢?
    她 一顆心隨之放下,心頭的惶恐也瞬間被他一句話輕而易舉驅散。
    沒辦法,身側的男人仿佛自帶一種令人信服又安心的力量,使人不自覺想要縮進他寬厚溫暖的羽翼中,肆意享受著他能帶來的庇護感。
    淦,不會真的是因為她被他孵出來,自帶了一種依戀感吧??
    安杳趕緊把腦海中這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謝謝你。”
    她輕聲道,或許是剛才受了涼,忍不住靠他那邊縮了縮,滋取他體表傳來的火熱溫度。
    安杳並沒有立刻得到他的回答。
    良久。
    耳邊才傳來一聲,
    “不需要感謝,我甘之如飴。”
    垣羽睜開眼看過去,卻發現她已經睡著了,唇瓣幹澀地抿了抿,“……”
    安杳今天真的透支了不少力量,身體的疲倦感已經到了頂峰,即便剛才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在確保自己安全的情況下,她入睡的十分快。
    不過一會兒,那清甜柔軟的呼吸聲便彼伏響著,如同一曲動人的樂章,響徹在男人的耳邊。
    垣羽指尖萎縮了一下,依舊沒有扛住身體下意識的呼喚,情不自禁伸出一隻修長的手臂,輕輕的、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將陷入香甜睡夢中的小雌性向自己這邊攬了攬,攬進自己的懷中。
    他低頭垂眸,在確認雌性睡著後,再也不用避諱眸底中隱忍的貪意。
    目光肆意落在她沉睡的嬌顏上。
    從絕美柔軟的眉眼,再到嫣紅的唇瓣,每一點都長得恰到好處,令人難以不為之動容。
    宛如朝聖般端詳,描摹、沉迷。
    即便隔著一層薄薄的被褥和衣料,但他的手臂微微收緊,還是能夠感受到那一寸屏障之下的玲瓏嬌軟,令人目眩神迷,口幹舌燥。
    垣羽即便忍了又忍,強行按捺住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心思,但卻無法抗拒身體本能給出的回應,指尖微微一動,遊移著。
    鼻尖那股清香也同樣勾著他體內蟄伏的衝動,垣羽閉了閉眼,長歎了一口氣,再也忍受不住……就滿足他這一個小小的心願吧,反正……反正小神女現在也不知道。
    他不會太過分的,隻想要一點點就好。
    他低下頭,金發散落在她的額前,唇亦落在她的臉頰,蜻蜓點水之後便迅速鬆開,似掩飾般再次平躺在床上,手臂蓋在了眼前,雙眸也緊閉著。
    垣羽一向不認為自己是個貪得無厭的雄性,但今天他卻發現自己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這麽一點點的索取,根本滿足不了他那從未有過的陌生衝動,雙手慢慢蜷成拳。
    這股躁動不僅沒有被成功安撫,反而想要更多的索取。
    他再度睜開眼 ,目光又一次不受控製落在她臉上,更準確說,是定格在她嫣紅柔軟的唇上。
    雌性的紅唇微微張起著,露出那麽一點點的牙,白淨而可愛,吸引著他的視線,似乎含著某種邀請。
    男人的眸色漸漸變得深沉而灼熱,
    手臂收緊。
    忍的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