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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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子發下來鄭以宣連名字都沒寫就急急忙忙的去看題,從頭看了幾個, 都似曾相識, 又把卷子翻到最後, 從後往前看,嗯,字都認識,合到一起也明白什麽意思, 就是不會解答。
    鄭以宣咬著鉛筆陷入苦苦的思索中。
    眼看著時間就過了一半, 鄭以宣這是頭一次因為考試的事情這麽著急, 早知道不說大話了, 這回好了, 考不了第一就要去最後一座了。
    她轉頭看了一眼顧衡, 男孩低著頭仔細做著卷子,樣子特別認真,陽光下,男孩的側臉看起來特別的清俊, 明朗。
    眼看著一張卷子就快做完了, 再想到自己……
    鄭以宣暗暗的歎了口氣, 心裏憤憤不平的想著,劉文靜幹嘛老是針對自己啊!
    王詩語還說她上次抄襲了……
    抄襲?
    一個念頭忽然閃過,鄭以宣咬著手指好像有了辦法,她快速的尋視了一圈, 這個時候老師站在門外背對著教室根本就沒注意教室裏邊。
    而周圍的學生也在刷刷刷的寫著字, 根本就沒人注意到她。
    鄭以宣咬著嘴唇, 像做賊似得往顧衡那邊靠了靠,用胳膊肘懟了懟他,心裏想著等這次考完一定好好學習,就抄這一次,讓她度過這次難關。
    顧衡抬頭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鄭以宣用下巴點了一下他的卷子,顧衡怔了一下,還是把卷子移了過去,鄭以宣眼疾手快趕緊把顧衡的答案抄了過來。
    不用自己付出勞動果然很快,沒幾分鍾她就把一張卷子抄完了,這個時候也到了下課時間。
    班主任從外邊踱著方步走進來,說道:“顧衡把卷子收上來送我辦公室去。”
    眼看著顧衡站起了身,鄭以宣手忙腳亂的把自己的卷子遞過去,顧衡看她沒寫名字,提醒道:“名字。”
    鄭以宣趕緊抽了回去,顧衡轉身去收身後同學的卷子,等他再回身的時候,鄭以宣的卷子已經遞了過來,緊接著壓上了好幾張卷子,顧衡繼續往後邊收去了。
    鄭以宣收起筆,拍了拍手,回頭看著劉文靜挑了下眉,哼了一聲:“等著給我道歉吧!”
    顧衡把全班54份卷子都收了上去,交到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每次他來交作業都是放下後說句“老師,都齊了”就走,今天還沒等他轉過身,忽然聽見班主任叫他:“顧衡——”
    顧衡嗯了一聲,疑惑的看著老師問:“有事嗎?”
    班主任手裏拿了支紅筆,看著他的時候,筆尖在最上邊的作業本上點了點,若有所思的問道:“顧衡,你怎麽看鄭以宣的成績?”
    顧衡皺了皺眉,問道:“老師,您什麽意思?”
    班主任擺了下手,說道:“你不用緊張,我就是問問,”頓了下,“聽說你倆從小定過娃娃親?”
    顧衡:“……”
    心裏奇怪,怎麽老師忽然問起這事來了?
    前幾天還提了一嘴早戀的事,難不成老師要棒打鴛鴦?
    解釋道:“這事跟鄭以宣沒關係,老師您想批評批評我就可以了。”
    班主任看著他抿了抿嘴唇,好像遇到了很大難題的樣子,說道:“我是想批評你,可是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你什麽錯誤,今天就是想問問你,鄭以宣的成績還補不補救?”
    “要是你們都說不用管,我就給她調最後一座影響不到別人的地方,也不管她讓她自生自滅,你覺得呢?”
    “我不能浪費第一桌那麽好的位置給一個不打算學習的學生吧?”
    顧衡一直皺著眉,認真的聽老師說話。
    班主任又說:“我今天就給你提個醒,這會開始學習還來得及,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就再也沒辦法了。”
    頓了下,“你回去吧,好好想想我的話。”
    明天就周末了,回去的路上,鄭以宣問顧衡:“顧衡,你明天還要學跆拳道嗎?”
    顧衡心裏一直想著班主任的話,有些心不在焉的,根本沒聽到鄭以宣的話。
    鄭以宣看他不說話,伸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又問了一遍:“顧衡,你明天還學跆拳道嗎?”
    “幹嘛不說話啊?”
    顧衡反應過來,嗯了一聲,“學,”頓了下,叮囑道:“沒事別一個人跑出去玩啊。”
    鄭以宣老實的點了點頭,“我明天還要學畫畫呢,我媽媽送我去。”
    “那就好,”顧衡仍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小學三年級的時候,李慧琴徹底決定不接送鄭以宣了,讓她自己上學放學。
    可是有一天放學,鄭以宣跟著顧衡往外走,在校門口的時候顧衡不過跟同學說了幾句話就不見了鄭以宣,一轉眼就看見學校不遠處的胡同口有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在快速的跑,那人胳膊下夾了人,顧衡看得清楚,鞋子就是鄭以宣腳上穿的。
    他扔下書包就開始追,同時喊上同學們:“快來人,以宣被人抓走了,”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提醒同學,“趙雪生快去找老師。”
    好在當時校門口來接學生的家長多,聽見顧衡喊都跟著一起去追,到底在壞人沒逃出胡同裏的時候抓住了人。
    鄭以宣被人掩住口鼻,抓她的人被追急了,扔下她準備跳牆跑,這個時候顧衡已經追上她。
    ……
    原來那個人好幾天前就瞄好了,專門找那種沒有家長接送的小女孩,容易下手,捂上口鼻又不能喊,偷偷的抱走連發現的人都沒有。
    幸虧顧衡眼尖,才救回了鄭以宣。
    當時鄭以宣被迷昏了,根本什麽都不知道,可是顧衡不一樣,他是一步一步追過去的,天知道那麽幾百米的距離他跑出了怎麽樣的驚心動魄,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能讓別人把他的以宣妹妹抓走。
    後來鄭以宣醒了還跟他沒心沒肺的笑,聽同學們七嘴八舌的一說,她才反應過來,嚇得當時就走不了路了。
    顧衡比她還嚴重呢,當天晚上被老師送到家就發了高燒,一陣昏迷一陣清醒的,醒了就開始到處尋找鄭以宣,後來到底讓鄭以宣在他們家住了好幾晚上才算過去這事。
    等顧衡高燒徹底好了,他跟藍月提了學跆拳道的事,藍月當時想,男孩子嘛學點跆拳道一來鍛煉身體,再者遇到事情還可以防身就給他報了名。
    開始鄭以宣鬧著也要去,不過跟顧衡練了幾回就再也不肯去了,主要是怕疼。
    顧衡從三年級開始每周末都去學習,包括寒暑假,也要抽一半的時間去練習,一直堅持到現在。
    第二天早上,顧衡吃過早飯拿上練功服準備出門,看見鄭以宣站在門口刷牙,隔著院牆喊道:“沒事別一個人出去跑。”
    鄭以宣一嘴的牙膏沫子,跟他擺手:“知道了,囉嗦。”
    早飯過後,鄭以宣找出課本學習,她的美述課是下午,這會正好沒事做。
    看了一會課本暈暈乎乎的,她又找出以前老師講過的卷子,翻了翻,還是迷糊。
    又拿出英語課本,寫了一會單詞。
    心裏一會想著中午吃什麽,一會想顧衡在幹什麽,下午美述課要學點什麽……
    就這麽坐了一會,一上午的時間就過去了。
    下午學美述,周日寫作業,兩天時間也很快過去了。
    周一到了學校,一進教室就聽見同學們說周五數學測驗的事,劉文靜還特意在她麵前提道:“下午就知道分數了吆,到時你就等著拎著書包去最後一座吧。”
    鄭以宣衝著她做了個鬼臉,“去哪都跟你沒關係,我就算去最後一座,也輪不到你跟班長同桌,別以為你那點小心眼我看不出來,
    雖然嘴硬,鄭以宣心裏還是很擔心的,不過她隻是放在了心底,誰都沒跟誰說。
    一直挨到了下午倒數第二節課,班主任夾著一遝卷子來了,每次都是讓顧衡發下去,今天反而自己站到了講台上,攤開了卷子。
    鄭以宣一直瞄著老師,老師站在講台上先看了一眼她這邊的然後才低頭去看卷子,怎麽都有種不好的預感,鄭以宣忍不住抖了下肩膀。
    班主任清了下嗓子,抬頭看著大家,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叫誰的名字,誰就上來拿卷子,回去後站在座位裏,不要坐下。”
    大家都一臉茫然的看著班主任,怎麽今天這麽奇葩?
    還在大家疑惑的時候,班主任開始點名字了:“王詩語。”
    王詩語走上講台拿走了卷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站著。
    “趙雪生,顧衡,王灝,劉文靜……”
    鄭以宣一直仔細的聽老師喊同學名字,每上台一個,她都會不由自主的緊張一分。
    直到連顧衡都拿回了卷子站在了她旁邊的位置。
    她死死的盯著老師手裏卷子,怎麽還沒有自己的啊?
    不是老師把自己的卷子弄丟了吧?
    可是不對啊,弄了這麽大陣仗就為了一張卷子?
    直到老師手裏還剩最後一張卷子,鄭以宣挺直了胸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盯著老師的手,耳朵也準備到了最靈敏的狀態,就等著老師叫她的名字。
    可惜班主任拿起最後一張卷子,嘴唇一張一合,隻說了倆字:“顧衡。”
    並沒喊她的名字。
    鄭以宣心裏咯噔一下,懷疑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奇怪的看著顧衡,連顧衡也是蒙了一下,低頭看著她,“怎麽回事?”
    班主任麵無表情的看著顧衡,問:“顧衡,你過來,看看這是你的卷子吧?”
    顧衡手裏明明拿著一張自己的卷子,怎麽可能還有一張,他稍一遲疑還是走上了講台,接過了老師手裏的卷子。
    上邊的的確確寫著他的名字。
    不過這字……